《黑曜》大写字母K

183、Take 183

　　四月的波士顿，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于文文坐在副驾驶，窗外的景致确入不了她的眼。

　　中控台的CarPlay上，导航的目的地是Crane Estate，Claire按着导航信息开着车，心里一直犯嘀咕。

　　于凯莉到底是怎么知道Jessica在哪里的？

　　从上飞机开始，两人的话就不多，以于文文现在的情况，她最好在见到郑秀妍前，保持情绪稳定。

　　她瞥了一眼于文文，半个后脑勺对着自己，一动不动靠在窗边，像是睡着了。

　　也好，她是该多睡觉。

　　Claire踩了踩油门，车子顶着最高限速一路狂奔。

　　一个小时不到，她们已经到了Crane Estate，Claire才在海边停稳车，于文文就开门要下去，被她拉住。

　　“这儿很大，你怎么找？”
　　“在这里等我。”

　　于文文无视她的问题，匆匆丢下一句，就下了车。Claire看着她远离的背影，不像是在找人，而是有目的地往一个已知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眼想小憩一会儿，却想起医生的交代，转身从后座的包里找到药和水，随时准备等于文文回来塞她嘴里。

　　于文文想见一个人，全世界都拦不住她，更何况那人还是郑秀妍。

　　可过了没多久，Claire就看到于文文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带着笑的眼睛里，泪意涌动。

　　车子里，于文文手腕上的手表因为心动过速一直在报警，她大口喘着气，接过Claire递来的药，用水灌下。

　　“没事吧，还好吗？”
　　“嗯，没事……有点透不过气，你把车窗打开。”
　　“都说了你还不能跑这么远，医生的话都不听……”
　　“她生日，总得来看看她吧？”
　　“看到了？”
　　“看到了。”

　　于文文仰头靠在车座枕上，笑着回答了Claire，眼角有泪滑落，嘴角却始终扬着。

　　Claire觉着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大好，趁机问了一路困扰她的问题。

　　“你到底，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于文文侧过头，看着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和Jessica一样的黑曜石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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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串？”郑秀妍拿起于文文的碗：“再喝一点？”
　　“嗯，好喝。”于文文舔了舔嘴角的粥。

　　新家的第一餐，竟是清淡的皮蛋瘦肉粥，这是当初她签字买房时完全没想到的，那时候，她甚至不敢想郑秀妍会不会住进来。

　　“难怪，你送给我的时候，让我一定要随身携带。”

　　“是啊，那个时候，我单纯以为自己是怕你有危险的时候找不到你，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很早开始，我就想把你看住……”

　　于文文低着头，看上去像在认错，手里勺子不停在碗里搅动，漫无目的，越来越快。

　　郑秀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我的粥已经煮的很烂了，你再搅下去，要变成迷糊了。”听上去，有些埋怨。

　　于文文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

　　“于老师，你抬看着我。”郑秀妍拖起于文文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用设备定位你。”

　　郑秀妍笑着在于文文嘴角亲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怪，这是你在当时情况下爱我的方式，我怎么怪你，不过，旧的我们不要了，重新做一对手串，这一次，我陪你一起，好吗？”

　　“好。”于文文乖地像一个终于被原谅的孩子。

　　两人把一整锅粥都喝了，于文文喝地更多，边喝边交代了小号的事。

　　“wxyz？”郑秀妍双手撑着头：“这我怎么可能想到是你嘛……等等，这id……”她眼睛一亮，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于文文放下空碗，小腹鼓起了不少，里面都是粥，她轻轻打了个嗝，用眼神肯定了郑秀妍的猜测。

　　“www.xyz.mc.com！”郑秀妍念出了脑子里浮现的一串英文：“波士顿那间音乐工作室的名字？”

　　“嗯，那间工作室是我的，你去台北时候合作的MagicCube也是我的。”于文文说着，修长的手指在桌面写下「mc」的字样。

　　“那为什么是wxyz啊？”
　　“因为……”

　　于文文又在桌面比划了起来。

　　郑秀妍越看越想笑，这真的是幼稚鬼才会有的脑回路，于老师也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捧起于文文的脸。

　　“于老师，你真的很爱我哎。”

　　于文文的嘴被郑秀妍捧脸的手弄得嘟起，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嗯了一声。

　　「吧唧」一口，郑秀妍亲上了她的嘟嘟唇，她顺势按住她的后脑勺，热烈的回应。

　　桌上，盛粥的锅和碗都干了。

　　两人拥吻了许久，郑秀妍忽然推开了于文文。

　　于文文意犹未尽地盯着她：“怎么了？不能继续吗？”

　　郑秀妍推着于文文往房间走：“你伤口还没好透！去，收拾一下自己，躺好，我洗了碗来给你换药。”

　　于文文悻悻地走进浴室，避开伤口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换了睡衣躺到床上。

　　难受，不是受伤的地方，而是……

　　脑子里一些很久之前的画面不留情面地袭来，让她越来越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身体不自主地在被子里扭动了起来。

　　有的感觉一旦被点燃……

　　「咔」郑秀妍推门进来，打断了于文文的思绪，她手上拿着换药的托盘，走近坐到床边。

　　“把衣服撩起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仿佛在于文文的□□上又添了把柴，火烧的更旺了。

　　“于老师？”郑秀妍推了推她：“想什么呢？”

　　“啊？噢……”于文文咽了咽口水，撩开上衣的一角，露出身侧的伤口。

　　郑秀妍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指尖划过肌肤的时候，于文文身体躲了躲。

　　“疼？”
　　“不是……有点痒。”

　　痒？于老师不是不怕痒么……以前在床上，都是自己被……想到这，郑秀妍蹭地一下脸红了。

　　“你……别乱动，很快就好了。”

　　于文文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郑秀妍三下五除二地快速给她涂好了药，换了新纱布。

　　“好了。”她虽嘴上说着，却迟迟没把于文文的衣服放下来。

　　郑秀妍盯着纱布之外地方，也咽了咽口水，于文文的伤在身侧中间，衣服撩起的高度，刚好能看到她的下半圆。

　　天晓得郑秀妍换药这短短十几分钟，眼神往上瞟了多少次。

　　于文文的手默默地抓着床单，小卡再这么看下去，自己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床头暖光的灯光打在她倾泻而下的长发上，还有她盯着自己伤口的眼神……无不让照自己动情。

　　“小卡……”
　　“于老师……”

　　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心中蔓延的□□烧断了脑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

　　郑秀妍俯身吻住于文文，整个身体倒向另一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压到于老师的伤口。

　　“小卡，可以吗……”

　　（换药do，互攻，纸质版见，先吃月饼吧~）

　　郑秀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身的吻痕和抓痕，耳边还回荡着于老师的一声声哭泣的低吟。

　　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再躺上床，于文文已然睡着，身上，也战绩斑驳，她给她掖了掖被子，靠过去，亲了她。

　　“晚安，于老师。”

　　关了灯，合了眼，很快便睡着了。

　　后半夜，她被沉重的呼吸声打醒，身边人眉头紧锁，看着像在梦中挣扎。

　　于老师还是会做噩梦吗……即便自己已经在她身边。

　　“对不起……小卡……不要走好不好……求你……我不会再犯病的……不会了……”

　　于文文带着哭腔的梦呓让郑秀妍心揪了起来，她还在担心自己会走，她担心自己会甩开生病的她，傻子于文文……

　　郑秀妍抱住于文文，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既温柔又不容她推开。

　　怀里的人渐渐平息。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她小心地唤着她的名字。

　　“小卡……”
　　“我在。”
　　“嗯……”

　　于文文不愿多说刚才的梦魇，郑秀妍也不多问，她吻了她的额头，上面有细密的汗珠。

　　“于老师，就算这个病会伴随你一生，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这一生都会，而且我相信，它打不过我们，所以，不要怕，就算它再来，你也有我了。”

　　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哼起了于文文熟悉的旋律，直到怀里的人，彻底安稳下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初舞台表演之后，我就问Claire要来了音源。”

　　郑秀妍哼的，是于文文在「乐与制作人」第三季初舞台时唱的《Beautiful》。

　　“这首歌，有个中文名字。”
　　“是什么？”
　　“赴约而来。”

　　郑秀妍笑了：“嗯，你做到了，我为你骄傲。”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郑秀妍又重新投入到节目录制中，和之前不同的是，无论录制任务多繁重，她总会抽出时间回家陪于文文，哪怕只能待上几个小时。

　　她对于文文唯一的要求，是不然她在自己身上弄出明显的痕迹，否则会影响上台时穿舞台装。

　　两人也不是次次都只是做，也会聊一些录制中的趣事，随着录制进程的推进，于文文越来越多次从郑秀妍口中听到她吐槽Amber和Krystal走的太近。

　　这段时间，也有无聊的人不间断地骚扰，郑秀妍每次都把立场阐述得十分明确，要不是念在一起创业的情分上，她早就把人撵出公司了。

　　月底，「乐与制作人」的录制进入尾声，只剩最后一场演唱会，节目组把时间定在了十二月，这样一来，郑秀妍就有时间空了出来。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星城算是彻底入冬，气温骤降，好在，连着下了几天雨的天气，在周日放晴了。

　　于文文醒的不算晚，但郑秀妍似乎更早，她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她。

　　“不是说这几天没通告么……”她踩进拖鞋，站起身，一阵腰酸。

　　客厅，桌上，还有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东西，DV敞开着屏幕，就在餐桌上放着，还有一张便签。

　　「按下播放」，是郑秀妍的字迹。

　　于文文犹豫了，这台DV对她来说，并不是美好回忆的承载，那个存有四年前小卡给她生日视频的sd卡早就被她收了起来，后来在DV里的，都是那些她想碰却不敢碰的回忆。

　　“我就说别用DV吧，她不会按的。”
　　“嘘，我相信她。”

　　书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如果是郑秀妍让她看，应该……于文文按下播放键。

　　视频的一开始，是四年前在波士顿公园里的livehouse，《可我们是星星》的音乐响彻客厅，光是这里，就让于文文眼前一亮，转场之后，她更是捂住了嘴。

　　是差不多的场景，她一眼就认出，是家楼下江边的绿地，几乎相同的舞台布景，歌还是那首歌，只是上台唱歌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赵梦……Claire...Krystal...Amber...不是，怎么还有查天一啊？

　　于文文都要哭了，愣是给憋了回去。

　　等会儿，家里好像少了什么，怎么朵姐和弟弟看到她起床没来请安呢？俩小家伙去哪了……

　　她扫视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两只猫，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门突然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郑秀妍在最前面。

　　于文文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生日快乐！”

　　郑秀妍捧着蛋糕，身后，是她们共同的朋友们，连查煌都来了。

　　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两小只更小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于文文跟前。

　　查彦初抬起头，笑盈盈地对于文文说：“没良心阿姨，生日快乐~”

　　奶声奶气的称呼，把众人逗笑。

　　于文文笑着皱眉，不解地看向郑秀妍。

　　郑秀妍上前几步：“我们来给你补过这几年你没过的生日，于老师，许愿吧。”

　　于文文恍然大悟，她在节目组过生日时说的话，小卡记住了。

　　“我的愿望……”她透过烛光，看向郑秀妍的眼底：“已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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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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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的一角，苏予和瑞秋一个倒腾手机一个倒腾相机。

　　“一会儿你拍我们，我拍她们。”
　　“行，还得拍点能放进超话的。”
　　“啊？你要掉马吗？”
　　“和大家的糖比起来，我的马甲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