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久》李烟寒

4、第四章

　　两人说笑着来到比赛场，殷盛在擂台上宣布规矩，此次比赛双方只要把另一方打下擂台就获得了本次比赛的胜利。
　　两人在台下观战，林钟很少下山，这次也是他拜入师门以来柳烟阁第一次参加论道，况且柳烟阁弟子不善武功，像这样的打架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座位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上的两人。
　　“你猜谁会赢？”楚羽轻看出了林钟眼里的兴致，打趣道。
　　“你看那位穿白衣的公子，动作行云流水，看着就挺厉害的，我觉得他会赢。”
　　“我倒觉得另一位会赢。花拳绣腿再漂亮，又怎么能比得过真才学识呢，你看他动作无力，剑法单一，另一位身法协调，腕力干脆灵活，虽还未达到吞吐自如的境界，但假以时日定会有所造诣。”楚羽轻一本正经的跟林钟解释。
　　林钟锤了一下楚羽轻的胸口，“没想到你年龄不大，知道的倒不少。”
　　楚羽轻被林钟锤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别过头说：“没规矩。”
　　“你个小孩子装什么老成。”林钟摸了摸楚羽轻的头。
　　楚羽轻一把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哎，你看，还真是他赢了，你看人挺准的嘛。”林钟兴奋地说。
　　“马上就到你了，不去准备一下?”
　　“有什么可准备的，佛说，凡事，皆有定数，我准备一下就能赢的话，早就成武林至尊了。”林钟一脸无所谓的说到。
　　“我挺好奇你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中长这么大的，只涨岁数不长脑子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会不会说话，我可是人人敬仰的柳烟阁大弟子，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堪，当你大师兄委屈你了。”林钟有点生气了。
　　“怎么敢，有你当我大师兄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楚羽轻哄道。
　　“这还差不多，该我了，走了。”林钟对他的讨好还是很受用。
　　楚羽轻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门派能培养这样的徒弟，或许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被保护得很很好，根本就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林钟的对手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楚羽轻看着在擂台上的林钟用着自己仅会的一点功夫打败了对手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像这样的小门派想通过这种方式讨好对方倒是很常见，他知道林钟的武功不出众，但他没想到的他根本就不会武功，这倒让他很好奇柳烟阁到底是凭借什么在江湖中立足的，仅仅是医术吗，应该没这么简单，楚际救自己绝非偶然，为什么从不参与江湖之事的柳烟阁会在自己到来之后参加论道，难道......
　　“发什么呆呢，看到了吗，我赢了。”林钟拍了一下楚羽轻，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什么，挺厉害的。”楚羽轻敷衍道。
　　“我就知道你哄我，我根本不会武功。”林钟笑到，“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放水。”
　　“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这就是江湖。”楚羽轻顿了一下，接着说，“该我了。”
　　“小心些，输了有我罩着，我保证没人敢笑话你。”
　　楚羽轻看了他一眼，想：希望他能永远这样活着，不被世俗所扰。
　　站在擂台上，楚羽轻打量着站在对面的殷泫，听林钟说他两人同一年出生，之前见过几面，不是很熟。那人站在那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少年的意气风发。
　　“承让了。”殷泫抱拳施礼。楚羽轻同样抱拳回应。
　　随着鼓声的响起，两人正式进入了比赛，楚羽轻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赛，见殷泫开始时只用了比较简单的招式，也只是草草的应对，他知道这只是对方在试探自己，况且自己本就没打算赢，若赢了说不定会给柳烟阁招来没必要的麻烦，他要做的只不过是要找准时机被打下擂台。
　　“不愧是天之骄子，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强。”楚羽轻听见台下的人说。
　　“是啊是啊。”人们附和道。
　　“前段时间我可是亲眼目睹殷小公子以一敌十，真所谓是英雄出少年啊。”
　　楚羽轻听着下面人们谈论，心中嗤笑，武功不怎么样，编话本的功夫倒是无人能及。
　　殷泫开始加快手中的招式，楚羽轻游刃有余地抵挡，一招比一招快，下面的人们啧啧赞叹。楚羽轻看准时机，当殷泫再次刺出一剑，他身体微侧，剑直接刺入他的肩膀，顿时鲜血浸湿了衣裳，殷泫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弄的不知所措，急忙抽回手中的剑，楚羽轻顺势向后退,到擂台边缘后，他假装身体不受控制摔下了擂台。
　　台下的林钟看见楚羽轻受伤了急忙赶到擂台下，“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说着就去检查他的伤势。楚羽轻拉过林钟的手，“没事儿，我自有分寸。”
　　“你要有分寸就不回伤着了，赶紧让我看看。”林钟仔细检查着楚羽轻的伤口，“还好刺的不深，涂点药就好了。”
　　殷泫从擂台上下来，站在林钟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给楚羽轻检查伤口，听见林钟的话后，说：“我带你们去包扎，天门的药房离这儿不远。”
　　“你不说话我差点把你给忘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他年龄比你小你都不会让着他一点吗，你见哪一个比武的人把对手伤成这样，我告诉你，我可就这一个小师弟，他要是哪里伤着了，你能赔得起吗？”林钟见到殷泫便来气。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们先去药房上药，之后任凭楚公子处置。”
　　“殷公子严重了。”楚羽轻怕林钟在说什么，急忙接道。
　　殷泫带着两人来到药房，“师兄，这位公子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
　　“这位公子让我看一下伤口。”
　　“你看什么看，就你那医术能看明白吗？”林钟说着把楚羽轻拽到身后，“取些肿节风煎成两碗汁剂。”
　　“就按林公子说的做。”殷泫对旁边的药童说，他接着说道，“听闻林公子医术高明，我想请林公子帮忙，不知林公子可否赏脸。”
　　听见这话，林钟倒是挺受用，“当然，等我师弟的药好了便去。”
　　“那多谢了。”殷泫笑着作辑。
　　不多时药童端着两碗药来了，林钟端起其中一碗递给楚羽轻，“把这碗药喝了。”说着又去取另一碗，见楚羽轻喝完后，说，“过来把衣裳脱了，露出伤口。”楚羽轻乖乖照做，林钟用药浸湿一块布，擦拭伤口，伤口并不深，“这几天伤口别碰水。”
　　“嗯。”楚羽轻边整理衣裳边回答。
　　“走吧，去看看你说的病人。”林钟对殷泫说。
　　“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