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久》李烟寒

6、第六章

　　殷泫不禁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
　　那天殷泫完成任务后和众弟子回天门，途中经过提个村庄时，殷泫听见有人在哭喊求救，听声音人数应该不少于二十人，殷泫随即带领众人进村，寻找声源。当众人来到村中的广场时，看到活埋人的现场，坑中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哭喊求救，但坑外的人像是没听见般仍往坑中扬沙子。
　　“住手。”殷泫大喝一声，众弟子拔出刀抵上了众人的脖颈。
　　“各位大侠想必是误会了。”一位老者上前作揖说道。
　　“误会，事实就在眼前，你怎么解释？”殷泫边说边示意同门去把坑里的人救上来。见他们下坑，那些坑外的人肉眼可见的害怕起来，身子不断地发抖。
　　“不能拉他们上来，不能拉他们上来。”坑外突然有人喊道。
　　“对，对·，不能让他们上来，会死人的，会死人的。”有人附和道。
　　殷泫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说清楚。”他随手抓起离他最近的人问。
　　“风寒，他们都染了风寒，不埋了他们，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那人吼道。
　　“大家不要慌，大家先离开这里，避免被传染。”殷泫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周师弟，麻烦你给村民看病了。”
　　“无妨，职责所在罢了。”周玉生道。
　　一部分天门弟子先带领未患病的村民离开这儿，剩下的留下帮周玉生打下手。
　　“怎么样？”殷泫问。
　　“都是刚感染，并不是很严重，及时吃药便能痊愈，只是......”周玉生说着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一副汤药就能痊愈，为什么要将他们活埋？”
　　“确实奇怪，我去找人问问。”殷泫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等把这些病人安顿好再去，如果真有事，那就打草惊蛇了。”周玉生提醒他。
　　“是我疏忽了。”
　　殷泫等众人安排好那些患者，发现还剩了了一个孩子，没有亲人，殷泫只能带在身边再想办法。
　　殷泫和周玉生带着孩子找到了村长家。“村长这个孩子你认识吗？”殷泫开口问道。
　　村长俯下身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孩子，“不认识，但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从黎家找到的，当时这孩子已经发烧了昏迷了，我才让人把他扔坑里的。”
　　“那怎么没有人来领这孩子？”殷泫接着问。
　　“这黎家本就只剩两位老人，今年又遇上疫病，这两位没熬过去。”村长一脸惋惜地说。
　　“那这孩子......”殷泫还没说完就被村长打断，“没有人会收留他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我们先来谈谈别的。”周玉生接着说，“在下有一事很好奇，这伤寒开始时并非很难治疗，您为何会选择活埋这么残忍的方式？”
　　“唉，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村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这个村也就三十多户人口，位置偏僻，我们世代以种田为生，村里没人懂医术，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们之前也是如此。”周玉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历年来都是生死界的人来此帮村民看病，不知怎的今年我向生死界写信求救，但生死界并没有派人来，我们也只能这样做。”
　　“你是说生死界？”殷泫问。
　　“对，他们人特别好，我们村里人能活到现在全靠他们帮助。”村长一脸骄傲的说，见两人都不太相信的样子，接着说，“你们别不信，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你看那个不说他们的好的。”
　　“我们没有不相信，打扰了。”说完周玉生用眼神示意殷泫离开。
　　离开后周玉生问殷泫：“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殷泫说。
　　“若他说的是真的……算了，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周玉生看了一眼殷泫身旁的孩子问道。
　　“把他带回天门吧。”
　　“那剩下的村民呢？”
　　“等回去我向父亲说明，派人来这里。”
　　“大少爷，你有没有想过，这地方偏远，生活艰苦，谁会愿意来呢，你吗？”周玉生冷笑道。
　　“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
　　“那可以让他们移居，凭天门的实力，这不是问题。“殷泫接着说。
　　“落叶归根，人老归乡，若他们真愿意离开，就不会等到现在。”
　　“那你说怎么办?”殷泫被周玉生一连串的反驳弄得不知怎么办好了。
　　“或许这是天意吧。”周玉生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做的对吗？”
　　“善恶有报，这是他们的报应。”
　　“希望如此。”
　　殷泫询问后得知这孩子名为黎殇，自己出生时克死了爹娘，爷爷奶奶又在这次疫病中相继离世，殷泫心疼他，决定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抚养。
　　“怎么了？”黎殇见殷泫发呆，问道。
　　“没事儿，走吧。”殷泫被拉回现实，带着黎殇出去走走。
　　第二天一大早，林钟早早地来喊楚羽轻准备回柳烟阁，“昨天晚上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昨天晚上怎么了？”楚羽轻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没事儿，我跟你说这儿的夕水街特别热闹，最重要的是有好多好吃的，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林钟知道他没有生气，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两人来到街上，虽不是赶集的日子，但也热闹非凡，林钟领着楚羽轻进了一家饭店，点完菜等待时听见旁边的人说，“这次天门带领各个门派围剿生死界，算是为民除害了。”
　　“就是就是，这次天门在江湖的地位算是坐稳了，你没见柳烟阁都派人来了，看来是怕自己地位不保啊。”
　　“生死界？”楚羽轻喃喃道。
　　“你没听说过生死界？”林钟有些吃惊，“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过，生死界作恶多端，天门门主集结各个门派围剿，听说围剿挺顺利的，一夜间生死界便被屠杀殆尽。”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只是这次围剿很多大门派都去了，天门却没有请柳烟阁。”旁边有一个人说道。
　　“这想来也没什么，柳烟阁毕竟不会武功，难道去送人头？”另一个人接着说，人们瞬间哄堂大笑。
　　“你......”林钟听见这话不高兴了，正准备与众人说道说道，楚羽轻摁住了他，小声说：“别找事儿，他们都会武功，真闹起来不好脱身。”林钟只好忍了下来。本来好好的心情也没了兴致，两人吃完饭后匆匆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