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落我家》清君一侧

19、格桑花

　　在专心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道是课业紧凑，还是阿莫罗斯暗中挥舞了双剑。
　　冬去春来，按部就班。
　　高一整个学年，段嘉予成绩都保持在三百名上下，语数外三大科成绩还算显眼，其他科目依旧平平无奇，物化生和政史地不相上下。
　　高二即将分班，秦敏作为一家之主，还是想着应该走个流程，言明文理利弊，一顿饭吃下来，段嘉予也听明白了。
　　理科有优势有选择，文科凭兴趣理想。但是选什么，父母都支持，主要看自己要什么。
　　要什么，这段嘉予还真没想过。
　　又快夏天了，段嘉予又感到燥热之气向她奔来。
　　今天轮到段嘉予和郑乐文以及后座的同学谈话了，主题就是文理分科。
　　阜都一中很重视选课，一是成绩，二是兴趣。谈话还在会议室，所有科任老师都会到场，详细分析。
　　“选什么？”郑乐文边走边问，周老师倒是给她下了通牒，选文。郑乐文不开心，她要选理，不喜欢背诵。合着给我取名郑乐文，就要我学文，不干，反骨一挺。
　　“都差不多吧，我那个成绩，你说呢？”段嘉予也没纠结出个结果。
　　“你喜欢背诵吗”？郑乐文只知道自己不喜欢长篇大论，这就是她不选文科的理由。
　　“非要背也行”。段嘉予知道郑乐文要选理，她想一起，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我打听了，我们班会是理科班，老师基本不会变。”郑乐文悄咪咪翻了她爸的资料。
　　“那你还选理科，还是你爸妈混双，三年。”段嘉予认真地比划出三个手指头。
　　“你想呀，我妈让我选文，我不干，我选理，至少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是不是能少挨点骂了。”郑乐文的想法，希望得到段嘉予的认同，两个铜铃一眨不眨。
　　“你真聪明。”回过头一想，老师基本不会变，就是安砚还在这个班。
　　“快说呀，你选什么，我参考参考。”郑乐文急了，她还做好和段嘉予分开的准备，她们可一直在一起很多年呢。
　　其实段嘉予也没做好这样的准备。
　　在考虑文理分科的时候，她只考虑了两个因素，一是郑乐文，二是安砚。
　　她觉得安砚给她上课，她会好好学习的，学得更好，现在晚上不用做那么久题，成绩也可以保持，就是越学越难了。
　　“选理吧，我们一起。”
　　“得嘞。”郑乐文优先冲进会议室。
　　备受阻拦，但是周老师和郑老师也不好当面斥责什么，后来冷静下来，和郑乐文预测的一样，做父母的看着，就算有问题，也能帮忙。
　　段嘉予选理，老师们都没什么意见。
　　高一就在33班集体聚会中拉下帷幕，选文的同学会分到其他班，空出的位置，也会有新的同学进来。
　　开学后，就是教师节，老师们桌前都摆满了鲜花和礼物。
　　趁着这个周末，段嘉予再去了一次云照峰。之后阜都一中就开始以放月假的形式放假了，出玩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次是坐的缆车，段嘉予不肯定自己一个人还能像上次一样，坚持到山顶。
　　既可以看日落，又可以看日出。
　　段嘉予带上去的拍立得，正好拍下两张照片。
　　只是阳光依然刺眼，回眸时，安砚并没有站在窗前。
　　段嘉予度过了一个不知其味的暑假。因为想要外出避暑，爸妈正好看到新加坡国际学校的夏令营，那边不像阜都的夏天，很热，又可以体验一下国际教学。
　　她答应去，可是在那里的一个多月，她重新认识了自己。
　　她引以为傲的专注力，她松弛的学习状态，她自以为的适应能力，都在崩塌，在想念安砚中，溃不成军。
　　在课堂上，看到外教，也基本能听懂，因为学生来自各个地方，他们会控制自己语速，用词。所以凭借段嘉予的英语水平，基本能懂个大概。
　　但是她总会想起安砚，想起她上课，讲题，敲黑板，甚至是坐在办公桌前备课的模样。
　　当然，她也会想爸妈，想郑乐文，一起学习交流的时候。
　　段嘉予暂且把它定义为习惯。她习惯了一中的教学，习惯了一中的老师，至于频频想起安砚，应该是因为私下接触以及平常问题比较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六神无主的样子，所以在后半程，她严格要求自己，必须跟上思路，必须适应环境。
　　就在这种反复跳脱中，整个暑假乱七八糟地过去了。
　　当她回到阜都，心也跟着落地了。只觉得阜都的树都是香的，天也没有那么热了。
　　段嘉予站在山崖上吹风，附近有很多粉橘色的格桑花随风摇动，她采了一大把，还揪了些狗尾巴草一起，准备下山包装一下，作为教师节礼物应该不错。
　　这束花也夹杂在各种花束中，段嘉予也是雨露均沾，每个老师都有一束，只是安砚那一束，还有两张关于日落-日出的照片。
　　安砚的关注点是，格桑花。
　　桌上全是向日葵，康乃馨，郁金香，百合，送剑兰的也有，但是格桑花在里面，真的是出彩了。
　　她知道格桑花的花语：幸福美好，怜取眼前人。
　　原来是段嘉予的杰作。
　　安砚取下那两张照片，分辨不清是在哪里拍摄的。但是搭配上格桑花，她应该知道。去年这个时候，她在窗前，看见一大片格桑花，当然还有狗尾巴草。
　　她手指拨弄着狗尾巴，没有段嘉予的头发柔顺。
　　上课的时候，安砚感谢了同学们的鲜花和祝福，也感谢大家的手工制作。
　　当然也包括段嘉予亲摘亲包的花束，还有日出日落。当晚安砚就把照片带回了家，贴在门上的照片墙上。
　　随后接到母亲的电话，希望回家过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