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落我家》清君一侧

22、呆头鹅

　　但是换做其他人，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我知道，你是好人……”安砚还没说完，就听到哈哈哈大笑声。
　　“安老师，听着好奇怪呀，我是好人”。
　　安砚才反应过来，这呆头鹅又是拎着半截话就跑。安砚伸出手想弹段嘉予脑门，却看她一身伤，心又凉了半截。
　　“我是说，你是好人好事不留名，雷锋精神，但是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几次。”
　　“至少这一次扛住了。”段嘉予真的觉得很痛，医生说骨头没断，她觉得碎了都有可能。
　　即便如此，在这么清晰地感受到痛意的时候，她想，她还是会不顾安危地冲上去保护安砚，以身换安砚一次平安。
　　真是倔强，安砚感知到段嘉予的保护，她不想段嘉予以身犯险。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对峙。
　　段守信提着粥打开门，完全没感觉到病房的气氛有点奇怪。
　　“安老师，谢谢您陪着嘉予，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嘉予已经和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等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学校”。
　　现在已经快凌晨的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数学课程落下的，老师之后给你补。”安砚知进退，有些道理慢慢教段嘉予，不急于一时。
　　秦敏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段嘉予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勉力克制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妈妈，你回来啦。”段嘉予疼得厉害，看到秦敏回来，都忍不住哭了。
　　“嗯，我才出去一天，怎么就这样子了，痛得厉害吗？包包，可不可以吃止痛药？”段守信一直和妻子同步了信息，秦敏也不愿意看女儿这么忍着。
　　“吃了的，妈妈，抱。”段嘉予抬起左手撒娇。
　　“好好好。”
　　小时候段嘉予走路不稳，经常摔倒，秦敏陪着段嘉予的时候，一起带孩子的宝妈，说不用扶，小孩子磕磕碰碰的，走走就学会了。告诉她经常去扶，会产生依赖，一摔倒就不知道自己起来。
　　秦敏心疼，不听，总是看不得段嘉予摔跤，好在段嘉予长大了，也没养成不好的习惯和性子。
　　这次受伤算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秦敏听到消息的时候，心脏都要跳停了。
　　恢复了几天，周末准备出院。正好阜都一中放月假，班上同学来医院看她。
　　好几个同学都知道，要不是段嘉予在乱局中拉自己，说不定现在自己也和段嘉予躺在医院。
　　特别是贺达，他也很自责，在段嘉予喊自己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却没有和她往外走，导致她一直在里面劝架拉架，保护同学，自己受这么重伤。
　　学校已经严格处分了闹事的同学，全校通报批评，也表扬了在事件中维和的学生，特别是段嘉予见义勇为，保护师长，深受表扬，当然也作为参与者，批评了几句。
　　“你这伤受得，都成全校名人了，校领导还在升旗仪式上点了你的名。”郑乐文给段嘉予实时汇报学校情况。
　　最近她和她妈闹别扭，就问周老师，为什么要薅她，她冲过去说不定能一起挡挡，差点段嘉予就爆头了，想想就害怕。
　　周老师也知道情况危急，但是当时她背对着，真的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她要是看到了，她也恨不得冲上去挡，不光是自己学生，自己也认识秦敏，她怎么交代。
　　现在在女儿这里落个自私自利，她百口莫辩。
　　“没被打死，那不得社死。”段嘉予可不想出这种风头。
　　“呸呸呸，别胡说，摸木头。”秦敏抓着段嘉予的手，拍在板凳上。
　　“呸呸呸。”
　　段嘉予看了一圈，没看到安砚。
　　后来听郑乐文说，安老师还在值班，没一起来。但是安老师说，忙完赶得上的话，会过来的。
　　安砚没赶上，来到医院的时候，全部都已经走了。
　　段嘉予在医院躺几天也休息够了，手臂已经不痛了，吊带也取了，只是肩膀还有背部在做大动作的时候就会痛。
　　周六晚上天气不错，雪也化了，段嘉予准备出门吹吹风，总觉得闷闷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郑乐文听说后，义不容辞地提出要一起，保护她。
　　“有什么好保护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返校。”
　　“那也要保护，晚上散步人多，万一挤着怎么办？”
　　“行吧行吧，你有没有想吃的，我想去拿可乐。”
　　好久没喝可乐了，段嘉予怪想的，在家爸妈也不给，说冬天少喝点。
　　“糯米糍，麻薯，酸奶，再带一个薯片吧。”郑乐文报了一下自己想吃的。
　　“行。”
　　阜都市内有一条江，还有湿地公园，晚上外滩灯火通明，有人散步，夜跑，带孩子玩耍，吃夜宵，唱歌都有。
　　段嘉予和郑乐文就沿着江边人行道，一直走。
　　江风有些冷，两人裹着羽绒服，还带着围巾，段嘉予头发长了，贴在围巾里面。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呀，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郑乐文觉得段嘉予好像不开心，看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痛。
　　“没事，已经好了，只要不跑不跳不压着，就不痛。”
　　“那你不会怪我没去救你吧？”郑乐文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她总觉得自己能冲上去，段嘉予就会好点。
　　旁观者看得比当局者清楚，当时以郑乐文的视角，就觉得那一棍会落在段嘉予头上。
　　万幸！
　　“什么玩意儿？”段嘉予不知道郑乐文在说什么，救她？
　　郑乐文把看到的，心里想的都告诉了段嘉予。
　　包括她妈妈薅她那一下。
　　段嘉予回想，在晕的时候，是听到郑乐文喊自己。
　　“这样呀，你干嘛这么想，当时情况那么突然，你冲上去就是我俩受伤了，多一个人不划算。还有，我看监控了，周老师当时真没看到，她薅你应该只是让你站好，不准你打架，你想呀，周老师是那种人吗？以前去你家，不都让你把你喜欢吃的多给我吗？你忘了，你还吃醋。”
　　当时她和她爸看监控，也看了郑乐文，她担心郑乐文受伤，也不来医院看看自己，后来晚上骑车来医院看她，她才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