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落我家》清君一侧

49、晚会

　　由于段嘉予做饭热情高涨，在安砚每个没有晚课的晚上以及周末都会接到段嘉予的邀请，去段嘉予家里吃饭。
　　安砚也配合她，去好好品尝，有的菜也发表一下意见，只是随口一说，她看到段嘉予还会记录在本子上。
　　吃段嘉予的菜，有点像开盲盒，当然不是说味道不好，而是菜式。安砚总是猜不到下一次段嘉予要做什么，有时候临近饭点，安砚都巴不得快点结束，她很好奇每天的菜式，又是什么味道。
　　怀着期待的心情，脚步渐渐快了，车速也会适当提高一些。
　　她无暇再想其他，只想着段嘉予在家等她共进晚餐，心就满满当当的。
　　段嘉予不学习的时候，就在网上搜罗各地特色菜视频，她记录要点，回去实操做给安砚吃。慢慢的，她也发现安砚也有不喜欢的菜，比如海鲜菇、木耳菜等，安砚就吃得很少。
　　凡是安砚不喜欢吃的，她都不会再做第二次。
　　饭桌上每次不变的，就是汤。段嘉予学着煲很多汤，换着花样，但是不换主题，给安砚补身体。
　　菜只是为了安砚有胃口，汤才是她的重点。偶尔没课，她都会回北都郡完成作业，守着汤慢慢熬。
　　段嘉予就是这样，她愿意花时间，也能坚持。在这些事情上，能够安放对安砚的感情，也能思考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元旦放假，前一天就会开展晚会。段嘉予知道安砚学校也放假，因为要去看晚会，提前告诉安砚，她今天有事，需要安砚自己解决晚餐了。
　　但是安砚说，今天也会去北城大学看晚会，和欧阳溥两姐妹一起，结束后一起吃夜宵。
　　欧阳溥只要有和安砚相关的活动，她都会喊上安砚，让她多出来看看，免得在家里胡思乱想。
　　当然也会带上欧阳栩，她妹妹现在还死心不改。
　　欧阳溥也不再劝说，任其发展。
　　段嘉予才知道大家都是校友。
　　她的票是郑乐文给的，欧阳溥的票是郑乐文学姐给的，座位挨得很近，但是没在一起。
　　学校的联合晚会很大型，也很有特色，相当于是集学院大成。各院系之前就办了自己的元旦晚会，段嘉予作为后台人员参加了。倒是大三大四的晚会，她跑得比较勤快，因为会有慈善募捐。
　　晚会精彩点分布在各个环节，段嘉予看得很认真，有些剧目也是笑料百出。当她笑点被击中的时候，她也会偶尔看向安砚。
　　但安砚从未看向她。
　　欧阳栩时不时和安砚低语，安砚也倾向欧阳栩一侧，微微点头，甚是亲密。
　　在段嘉予不知道第几次转头望过去时，还是看到这幅画面。她再也忍不住，死死盯着台面上的表演，却看不进去任何表演。
　　她起身离开，去外面透透气。
　　安砚看着段嘉予离开，不知道为何。明明前半段还很开心，在座位上和朋友有说有笑，后来她看着段嘉予，表情越来越严肃，明明台上表演很好，段嘉予却纹丝不动。
　　礼堂有点热，段嘉予出来后，脱掉了大衣外套，拿在手上。穿着件黑色高领薄毛衣，坐在树下长椅，远看过去，像一只冷艳的黑天鹅。
　　段嘉予知道自己不该生气，更不该吃烂醋。
　　她没有身份可以这样做。
　　可是她就是很不舒服看到欧阳栩和安砚的相处，这不同于欧阳溥。
　　她敏锐地感知到，欧阳栩是同类，和她一样，喜欢安砚。
　　而安砚一无所察。
　　她又不能确定，因为这只是直觉。
　　毫无经验的她，陷入更难的迷惘之中。
　　多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呀，她都能遇上。
　　“想什么呢？”
　　欧阳溥出来抽烟，站了很久，欣赏了这只孤傲的黑天鹅，她现在觉得段嘉予的气质越发显现出来，褪去青涩，有了深思的轻熟。
　　坐在那里高昂着头颅，还有点清冷挂。
　　这照片要是拍下，应该会火出圈。
　　可是这只黑天鹅有点呆愣，外人走近了都没有发觉。
　　“欧阳姐姐。”
　　她闻到烟味，知道欧阳溥有抽烟。
　　“这回答可不好，姐姐没想你。”欧阳溥坐下，准备再点一支烟，想到段嘉予在，就只是拿在手里。
　　“那我在想……什么时候谈场恋爱。”段嘉予停顿了很久，仿佛真的在想，刚才在想什么。
　　欧阳溥一直是松松垮垮的样子，让段嘉予的试探更容易开口。
　　“恋爱？你想谈，还不容易。”欧阳溥还是很了解市场的，段嘉予这一挂，不愁谈恋爱。
　　“不容易，挺难的。欧阳姐姐觉得容易？”
　　“这么想来肯定是难的，但是迈了一步，就容易了。”
　　“还请欧阳姐姐赐教。”看欧阳溥还挺有经验的样子，说不定可以纾解一下自己。
　　“这个真没法教。”欧阳溥虽然也谈过几段，但是就真的只是谈，不走心。
　　“那我还是去请教安老师吧。”聊不下去了，她没了心思，准备回礼堂继续看晚会。
　　欧阳溥忍不住笑出声，安砚，她在开玩笑。
　　“你安老师更没什么可教的，她母胎solo。”这是今天听过最好的笑话了，两个没有感情经验的，我看你们大眼瞪小眼。
　　“什么？”段嘉予如雷轰顶，她一直以为安砚有男朋友的。
　　一直以来，她都圈地为牢。
　　一度经受不住道德的审判，总怕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接近安砚，是对安砚的亵渎，是对别人感情的插足。
　　她犹疑，她克制。
　　多少个奔赴安砚的日夜里，辗转难眠，犹如炙烤。
　　现在看来，她的固步自封，也是可笑。
　　“你别说是我说的，更不许嘲笑你安老师，不然我不罩你啊。”欧阳溥真是嘴快，光顾着笑，都忘记这是安砚的私事，而且段嘉予还是她的学生，说多了。
　　“嗯。”
　　段嘉予呆呆地，她还在处理上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