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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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人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楼默不断踱步。
忽然，楼默其中一个心腹道：“老大，刚收到信息，我们最后一个窝点也被端了。”
楼默停了下来，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操！奚望！！！”
“这次还有国际刑警和烈焰的参与……”
“怎么会？！国际刑警就算了，为什么烈焰也——”，这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想起来了什么，“不不不……烈焰总是游荡在各国边境，让我们都忘了，这支队伍隶属于华国……”
“老大，怎么办？！”
他们这次是真的慌了神。
就烈焰的残忍手段和从无败绩这一点来说，他们必输无疑。
楼默死死闭着眼睛，许久才猛地睁开，下了决定：“走！”
可谁知，下一秒，帐篷外响起枪声。
两方交战，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偏的。
楼默几人掏出武器，警惕着正要出去，帐篷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楼默看着那人昳丽的面容，恨意滋长，灼烧心脏。
“别来无恙，楼默。”奚望轻轻勾了勾唇角。
“你——”
外面枪声炸药声还没停息，里面却静得令人心慌。
“算算帐吧。”奚望的视线落到他拿着武器的手上。
“砰——”措不及防的枪声响起，楼默身边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就死了。
这时他们才看到站在奚望身后的男人，他手上拿着枪，枪口的白烟正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奚望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孩子。”
“奚望！”
“你的代价，就是死。”
“要杀我？奚望，你觉得那么容易么？”
“别负隅顽抗了，你已经慌了。”
他一步步逼近。
魏迟隽甩了甩枪，又握住。抬手，又开一枪。
他的枪法准到可怕，速度快到惊人。
这下，又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倒下的时候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死得那么快。
原先加上楼默就只有五个人，这下死了两个，还剩三个。
“楼默，投降吧，不然……”
“不可能！”
“好。那就去死吧……”
人在高度紧张下稍有不慎就会出错，更何况魏迟隽就像是在玩他们，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子弹会在什么时候打出来，一枪爆了你的头。
他们紧紧盯着魏迟隽，生怕他扣下扳机。
然而这次不是魏迟隽开的枪，自始至终安静站在奚望身边的鱼故渊抬起了手中的枪，又是两声枪响，他的心腹已经死光了。
奚望看着孤立无援的楼默，无声地笑了笑，眼里浮动着嗜血的光，“你看，你不可能赢的……所以，你只能死了！”
楼默眼前一花，他甚至都没看清奚望是怎么到他面前的，他就已经被掐住脖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我以前让你逃了，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楼默，你要知道，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光你这些年毁掉的家庭杀掉的人，都够你喝一壶的。”
楼默呼吸渐渐困难，奚望却突然松了力道。
正当他剧烈喘气时，又被狠狠地掼到地上。
奚望用了十成十的力，这一下弄得楼默浑身疼痛，口鼻流血。
那一瞬间，楼默头昏眼花，还没缓过来，又被利刃刺穿了肩膀，刺的恰好是骨头。
“呃！”楼默痛苦万分，却还是尽力睁开眼看着奚望，咧开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吧？啊？奚望！我不好过，你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
魏迟隽皱眉，把匕首拔出来，又狠狠刺进楼默眼睛里，用阴恻恻的声音道：“别用你恶心的眼睛看他。”
楼默剧痛下竟然还在笑，这时外头的声音已经慢慢没了，他的大笑声传出去，听着莫名可怖。
魏迟隽嫌他烦，手起刀落，割了他的舌头。
奚望这时“啧”了声，“溅到我了。”
“抱歉，之后我会注意的。”
楼默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瞪着他们。
奚望抛了抛自己的枪，目光落到楼默的腿上，枪口抵在他右腿膝盖上，开枪。
“呃……呃！”
“好玩吗？你知道我们在对你做什么吗？”
楼默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发出不正常的声音。
“哦，看来你知道了。”
比死亡更可怕更折磨人的，是生不如死，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绝望地等待死亡。
“刚刚那一枪，为你犯的罪。”
左膝。
魏迟隽在补刀，一刀一刀，刮下血肉。
“这，为你害的那些家庭。”
腹部。
“这一枪，为你杀的那些人。”
胸腔。
“这个，为白家白星离，白队长。”
左肩膀。
“这个，为你伤害了我的孩子。”
最后，枪口抵在他脑门上。
奚望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模样，笑得很开心，“在你死前，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苍鸽，烈焰小队的队长。”
楼默听到这句话，顾不上身上的疼，拼命地摇头。
他是不信的，他怎么敢信。
他那只眼睛里逐渐浮现出来绝望。
楼默在杀人/贩/毒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除了几年前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和痛苦，再就是这次。
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如同一个恶魔，他作恶多端，却从来没有过后悔，可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唔——！！！”
“你知道么？我几年前杀掉楼绨时，你敢信你最为尊敬的父亲像条狗一样央求我放过你，你觉得好笑么？他竟然还有一丝人情……可笑，我是不信的，所以我杀掉他之后就立即下令逮捕你，结果你倒好，逃得倒是挺快。”奚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仅要楼默身体上受创，还要他心理上也遭受折磨。
“我折断了他的四肢，他还在求我，我听着烦，拧断了他的脖子……他多爱你啊楼默？他宁愿放弃生前打下来的基业，只为了换你一命。但他算盘打错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我甚至比他还冷血，我毁了他的一切，我还要毁了他最爱的你。”
楼默是真的崩溃了，他开始挣扎起来，却根本动不了一分一毫。
“他很爱你和你的母亲，所以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妻子杀了。你不要崩溃，你要想想那些牺牲在他手上的警察们，那些经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牺牲掉的卧底们，那些无辜受害的平民百姓们……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海深仇，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活着？！你们凭什么逍遥法外？！”
楼默：“呜呜呜——唔！！！”他那只眼睛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稍稍挣扎一下就淌下来。
奚望没再欣赏他的惨状，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罪有应得。”
因为经受过罪恶的摧残，奚望对这些恨之入骨，他建立烈焰，何尝又不是拯救小时候遍体鳞伤，深陷泥沼的他自己？
奚望渐渐平静下来。
魏迟隽伸手擦拭掉溅到他脸上的血，“走吧。”
“嗯。”
两人站起身朝外面走，鱼故渊跟在他们身后。
魏迟隽把匕首往后随手一丢，匕首刺进血肉的细微声音传来，那匕首竟是直接刺穿了楼默的脖子，钉在地上。
楼默的那只眼睛还大睁着，死不瞑目。
外面是在等他们的烈焰众人和其他警察武警。
魏迟隽揽着奚望的肩膀，面色沉稳：“都怎么样？”
“犯/罪分子都控制住了。”
“里面的人死了。”魏迟隽说，一撩眼皮，淡淡扫视，“试图反抗逃跑，被就地击杀。”
在场人心里门清，却没人敢说什么。
“我们先走了，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奚望看着吉恩等人。
吉恩道：“老大你放心，交给我们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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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恶人已伏诛的新闻。
白星离在病房里看着电视，眼泪已经流了满脸，他想，他等到了。
他用尽力气下了床，站到窗边，遥望着烈士陵园的方向，敬礼。
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吧。
警方想要感谢烈焰和守护神，他们却不想露脸，两方推拒下，烈焰和守护神才同意只露一个背影。
守护神的背影常见，可烈焰就不一样了。
等照片公布出来，瞬间吸引一大批人的眼球，毕竟，光看背影就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俊男美女。
官方还在这条微博下偷偷放了一张照片，里面是烈焰老大和刑侦界大神的背影，大神揽着烈焰老大的肩，侧头吻上烈焰老大的唇。
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中，夹杂着几条【这真的不是魏老师和奚望吗】的评论。
不过这条微博没几分钟就删除了，官方默默流泪，并发文：【呜呜呜，被苍鸽教训了，黑了电脑】
众网友点进来，差点笑摊在这里。
春末的风夹带着夏日临来的躁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医院花园里的人工湖湖面微波轻荡，阳光从树影缝隙透下来，明亮耀眼。
而奚望和魏迟隽在医院陪着魏归繁。
事情已了，两人才都放松下来。
半个多月后魏归繁的伤终于彻底痊愈，可以出院了。
回到奚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
奚望看到这些，嘴角抽了抽，说不要去医院就堵家里来，也真够可以的。
这些车不是吉恩他们的还能是谁的？
但令奚望意外的是，他在门前看见了商洛。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庄唐也来了，商洛怎么可能离开他半步。
魏迟隽把车开进去，路过商洛的时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商洛怎么在这？”
奚望淡淡道：“谁知道呢？还没从火葬场爬出来吧。”
魏迟隽：“？？？什么意思？”
奚望：“你也差不多经历过。”
魏迟隽冥思苦想了好一阵，脑袋里突然闪出一道亮光，当即就不想疑惑了，火葬场还能有什么火葬场？当然是追妻火葬场。
幸好幸好，他当初，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停了车，魏迟隽和奚望牵着魏归繁的手进门。
客厅中央摆着好些看起来就非常昂贵的礼物，一见他们回来，吉恩推来一个双层大蛋糕。
这主意看就知道又是吉恩出的。
蛋糕上点缀了许多图案，有枪械，物理化学数学公式，编程程序。
这些都没有什么，魏归繁看着蛋糕顶上的小人儿，并不笑得出来。
那小人儿是他三岁时第一次接触枪械时被吓哭的样子，丑死了。
魏归繁：“吉恩叔叔，我们断绝师生关系吧。”
吉恩一听，瞬间觉得万箭穿心：“为什么小繁？”
魏归繁并不想解释理由，只是看向奚阳：“小叔叔，你能把他带走么？”
奚阳笑着，过去拉着吉恩让他站到自己后面。
魏归繁一脸嫌弃地把蛋糕上的那个丑人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一回头，和游溯对上了视线。
魏归繁：“……”
啊！怎么办怎么办？溯哥哥看到那么丑的我了！
然而游溯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上去拉起他的手，“归繁。”
“啊？”
奚望在一旁好笑：“切蛋糕了，小繁。”
“噢噢。”
众人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切下来一块蛋糕，首先递给了游溯。
吉恩又开始了：“小繁，小繁你不爱我了吗？我这么些年——”
这次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星玥都觉得他吵，冷冷淡淡瞥过去一眼：“能闭嘴吗？你吵到小繁了。”
余忆手臂搭着星玥的肩，闻言哈哈一笑。
张段淇也说：“听到没？你太吵了。”
程育站在他哥程景身边，也呛了一句：“吉恩，有老婆了就别那么戏精了。”
吉恩：“……”
他瞬间恢复正常：“活跃活跃气氛而已，不要当真，尤其是小繁。”
魏归繁看都不看他：“溯哥哥，好吃吗？”
游溯点头：“嗯。”
接下来魏归繁给两个爸爸也分了过去，再是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然后是庄唐和星玥他们，还有慕容筠和程景，最后才是吉恩。
吉恩：“你听到了吗小繁？我的心碎了一地。”
“是么？”
奚望：“别贫了，吃完就滚。”
吉恩一下子老实了，安静了一会儿又道：“那我要带你弟弟一块儿走。”
正在吃蛋糕的奚阳坐到江意然身边，淡淡道：“之后一个月，你别想再见到我了。”
如上所见，这是一个只有吉恩受伤的世界。
吉恩消沉了好一会儿。
直到半夜这群人才陆续离开，奚阳是真的没跟吉恩走，而庄唐也留了下来。
这里估计只有江意然一个人在意奚阳是不是和吉恩吵架了。
奚阳摇头否认。
哪里是吵架，分明是吉恩运动量太大，他受不住，想要休息休息罢了。
江意然不信，“真的没吵架？”
奚阳：“真的。”
奚弦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拐走了老婆：“别再问了，小阳都快熟了，说不定你再问下去就冒烟了。”
奚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回了房间。
奚望带庄唐去了客房。
“商洛送你来的？”
“嗯，他执意要送。”
奚望挑眉：“好好休息。”
“好。”看着奚望回了房间，庄唐才关上门，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楼下看。
路边的灯照出了一个人欣长的身影，他仍然站在车边，看着孤独又可怜。
庄唐放下了窗帘，坐到床边，掏出手机。
【Z-T：你回去吧。】
冷冰冰的四个字。
商洛一看到这个信息，僵直的身体泛起了疼。
眼前一片模糊。
然而，半秒后，聊天框里又跳出来一条：【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商洛眨眨眼，僵硬地上了车，启动车子，离开了。
****
三天后，庄唐终于抽出了时间去见了商洛。
在一个公园里，他们初遇的地方。
可能那个时候十九岁的庄唐没有想到他会一见钟情一个人，磕磕碰碰喜欢了好多年。
南墙都没有他这么撞的。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默默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