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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2008年的七月,燥热的临城。
李忱然在一个月前得知父亲李才良和余问夏的妈妈滚在一张床上,家里如水滴进油锅,炸得天翻地覆。梅思懿旧疾复发,腿痛得站不起来。李才良把她扔在医院不闻不问。李忱然从国际学校回家过暑假,被迫地接受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关系。
他在医院陪母亲一个月。梅思懿让他不要那么伤感。这都是大人们的事。等她出院,她会处理好。也不要责备余问夏。那是她妈妈的问题。
“而且小夏,她还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你别和她说。”梅思懿过于通透和温柔,连敌对势力的女儿都开始同情。
李忱然依言,回了那个伪装的家。因为他从小就惧怕父亲。哪怕他现在长得比李才良高。但父亲的一声吼,他的手心还是会打颤。
他急需一个破口,一个引领。
好友林丰带他去新开的公园玩。
天气那么热,他根本无心看那些花花草草。冰淇淋车经过,他不理林丰,懒懒地往那边走。
队伍前有人在争吵,他无视与他无关的纠纷。
但有人出声了。是个女孩子。
站他前面的女孩子。
女孩很紧张,紧攥着手机,双手甚至在发|抖。耳后的小痣因紧张而不自然地发红。
她个子小,声音也弱。却能打抱不平。
那一刻,他好惭愧。
回家后,他收拾了他和母亲的行李。搬出了那个虚伪无情的房子。
-
李忱然从机场回到临海小区。开门进来闻到一股腐|败味。不重,像是刚刚产生的酸腐气。
他走进客厅,看到餐桌上的饭菜晾着。一条海鱼吃了一面。另一面完整地留着。
地上有飞扬着卷到脚的草。他顺着草延续过来的方向,看到阳台上的吊床。
离筱安静地躺着,蜷着双腿,面容平和,只是眉头有些皱。
他走过去,抬手摸了摸她的眉心。
临城虽不冷,但穿着短袖在有风的地方睡觉,还是容易着凉。他想抱离筱回床上睡,一个趔趄,她跌到他的怀中。
“你回来了?”因眼中有泪,干涸后形成一条泪痕,扎着眼皮,令她不住地眨了几下眼。
“进房睡。这里有风。”他伸出手,打算起来,被离筱紧紧攥住了手臂。
“我想通了。”她没头脑地说了句。“我是个胆小鬼。”又是没头脑的第二句。
但李忱然接住了她的话。
“我以前也是胆小鬼,之前也是,但现在不是了。”他把她扶正,微笑了一下。“以前我怕事,胆小,脾气像我老母,看起来温和好脾气,对谁都没有威胁,实则是软弱。”
离筱听了,慢慢睁大了眼。
“我在家里最乱的时候,在万国之春碰上了你。”他讲述了那段困难的家庭历史,看似只是普通的父亲出轨,母亲生病,但真实经历过,就会知道中间的种种不堪和难过。高中他从国际学校转学回来,只是为了照顾梅思懿。高二那段时间,他一直回家,多数是去梅思懿的病房看护。
那时候的李忱然,像头初生的牛犊,不知前进的路,只会拱着前进。而老奸巨猾的李才良,则是怒吼的雄狮,搜刮着母子俩名下的财产。
“那段时间,唯一能支撑我的,是那时候你的一声打抱不平。”说着他讪笑着低下头,又缓缓抬起,看向离筱。“对你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影响了我很多。你个头那么小,却敢喝斥那几个大个子。而我,空长了个头,却不能保护好妈妈。”
“那会儿我也很害怕的。”离筱有些恍惚,他竟还记得万国之春的事。她以为这事只有她记得,他不过是路过买个冰淇淋,碰到了不平的事,他只随意出手说了句话而已。“但那些人欺人太甚,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出声阻止了。”她捏了捏他的手,被反手握住。
“原来我们都是胆小鬼。”她虚弱地笑道。
“都是喜欢虚张声势。”他也笑了。
“那你后来是不是过得很辛苦?”离筱没有想到,李忱然这样天之骄子,也有怯懦脆弱和不可示人的一面。
“算是吧。不过都过来了。我妈也离婚了。他也死了。”他点头,脸色平静。
那些年他唯一和李才良主动说话,是为了要四张演唱会门票。而后来,余问夏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才知道余问夏早已知晓父母的事。并且她也参与其中。
听到李忱然提起余问夏。离筱说昨天看到她过来找他。不过没进来,因为不知道楼栋,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她来求我也没用。”李忱然摇头。“她犯下的事,她自己去解决。”他又看了看离筱,问起了演唱会的事。“那次我被余问夏摆了一道。她让摄影师拍下了她亲我的镜头。”
他望着她的眼,问得很迟疑:“你也看到了吧?”
离筱点头。那是她决然离开临城,回老家读书的导火索。
“对不起。”他很郑重地道歉。为一件许多年前的事。“那天一直打你电话,你都不接。然后就收到你的再见短信。”
他把额头轻轻磕到她的头上,压着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地说:“不要不接电话了好吗?让我道歉都过了那么久。”
离筱点头,而后又负气地抿起了嘴,哼了一声。“你和她关系那么好,那时候一直出双入对。”
李忱然不得已解释了一番。余问夏的爸爸一直有和梅氏矿业合作,上世纪梅氏矿业进大陆时,余父出了不少力。梅思懿一直念着他的好。余父英年早逝,留下才上幼儿园的余问夏。因而从小,余问夏与李忱然一直同校到初中。高中前,李忱然察觉余问夏的诸多问题,除了对他的喜欢外,还有另一层经济利益上的占有欲。当时赵想提及过余母的所作所为。但李忱然一直坚信梅思懿的判断。
“十几年的朋友,突然被背叛,也是很难受的。”李忱然说。他详细地说了那次演唱会回家后,看到梅思懿被李才良推下楼。梅思懿的腿本来就有问题,那次直接被拉进了ICU。而同时目睹整个事件的余问夏,却在后来的官司中,指证是李忱然推的。
“我知道是李才良让她这样说的。不知道许诺了多少的好处。”
离筱听到这里,又震惊了一番。她知道那段时间,李忱然家里因为父母离婚官司,闹得纷纷扬扬,但不知他父亲还这样针对儿子,这比骂他“小杂种”还要过分。
“那时候我刚好成年了。十八周岁了。”李忱然轻吐了口气,又缓缓道,“其实李才良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财产。我妈那时候,把许多钱安置成不动产,而且都是我的名字。为了挖出那些房子,李才良才这样做的。”
“但他告不赢,只是想拖着你,你那会儿高三。”好歹毒,太歹毒了。哪个亲生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李才良是临城比较知名的企业家,偶尔会在新闻上看到。离筱要不是见过父子长相相似,都以为李忱然是他的仇人了。
“是的。那会儿我也很冲动,在法庭上骂了他几次,中了他的计。他就是想拖着,拖到把我们逼到无退路。”李忱然的眼里有点黯然,不过马上恢复正常,安慰似地捏捏离筱的手。“后来舅舅出面,让我把财产都转移给他。不然我妈还要被耗着。对她的身体不利。”
“再后来,报纸上都登了。我是下学期才正式回临中上学。”
李忱然把历年的家里的不堪都倾诉后,原本还有些担心离筱无法接受。但现在看她的目光,是满满的担心,突然感觉内心也被填满。
“那段时间很难熬吧?怪我没接你的电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揪了揪后脑的碎发。
“不。我还有点庆幸。”李忱然把她揪头发的手拿下来。离筱在不经意间会薅头发,把头皮弄得发红。“如果那时候你看到我的狼狈和不堪,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他看着离筱的眼睛,原先睁得大大的,而后又慢慢挂下眼皮,再抬眼时,眼里有一抹光在流动。
“我说过了的,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她突然抱住了他,又很快松开。“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明明你是受害者。”
“谢谢。”他轻轻地说。“你对我来说,真的好珍贵。”
离筱看着他的眼,瞳仁里反射出午后阳光的温煦,像碎金子一样落在心里。她把这些碎金子一颗颗捡起来,拼成了一幅画。
或许她不是很好的设计者,但她有了个目标。她的城堡里,不再是她一个人。
“李忱然。”
“嗯?”
“你没洗澡。”她闻了闻他的脖子。
“你也是。”他也闻到了她颈窝里有股气味。“你吐过了?”
“嗯。”离筱说她昨晚吐了赵想一身,对他很抱歉。“不过。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吐了。”
李忱然问为什么。
她推他去洗澡,刮刮胡子。
李忱然又问为什么。
“我妈今天在家。我带你去家里。”她要把李忱然正式介绍给家里人认识。
“今天?太仓促了吧。”他昨晚才通宵过,脸色很颓,人都不精神。
“你手机借我,我打给我妈问问。”离筱把他推进浴室后,拿了他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锁。打了个电话给杨冬萍,非常意外母亲居然没骂她。原想告诉杨冬萍,晚上和李忱然回来吃饭,听到电话里有张志辉的声音,她立即打住,想着还是先和张志辉说一声。
-
杨冬萍虽然嘴上说“女儿长大了,自己心里有数”等话。但挂了电话,她心头还是打鼓。她不知道那李忱然是个什么东西,万一真的把女儿拐了,她去哪找人。
心里七上八下了许久。
张志辉接了个电话。挂了后,他告诉杨冬萍,准备一下,晚上离筱请了李忱然来吃“便饭”。
杨冬萍从沙发上弹起来。慌慌张张不知道该先干什么。这时间去菜市场都还没开门。
“要不出门吃吧。”
张志辉听了笑。“我来烧,你就家里随便收拾一下。”
杨冬萍听了,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东擦西扫。一边还要分只耳朵出来听张志辉介绍李忱然。
“原来你早就知道,女儿竟然只告诉了你?”杨冬萍听了叉腰。
“我也是谨慎起见。”张志辉拿了根烟,要抽不抽的样子,“筱筱也是等稳妥了才告诉我们。”
杨冬萍大叹了几口气,嚷嚷着自己做母亲太失败,还不及张志辉这个后爸。
张志辉听了,又补了一刀:“我还是筱筱长大了才成为她的后爸。”
杨冬萍哀嚎了一声,声丝润滑,音调是名段《山桃红》的前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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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为什么分手了还来纠缠啊? 预收文《七天与二十一天》。。求收藏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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