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寒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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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淮远也还是住在海城小区，他实在不放心秋寻——具体体现为在能看见秋家的阳台上坐了老半天。
反正这里离学校近，上下学特别方便。
周日晚上，寒霜初降，淮远拎开阳台椅子，用平板翻译某本英文原文书。
突然，淮远眼睛一晃，秋家阳台上好像有什么闪光点。
本来他还觉得可能眼花看错了，直到那闪光点开始移动，沿着淮远的身形描线。
淮远一愣，紧接着快步回房间翻出小型望远镜。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望去。
那一刻，淮远的世界里只有一块小小的镜片投射出的画面。
望远镜幻化为万花筒，心跳声变成了凹凸线。
秋寻正拿着一个小小的远射闪光灯往这边照，发现淮远的动作后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他好像要说什么，于是转换了目标，灯光映在淮远身后的落地窗上。
淮远迅速扯了一张翻译的稿纸，准备临摹下痕迹。
但秋寻只是平缓地画出一条直线。
淮远有点困惑，什么意思？
他示意秋寻看他，随即用手指悬空写字母“w-h-a-t”，同时做口型。
秋寻只是笑，不回答。
一直到凌晨，淮远才收到一条信息——
【寒见：你猜，明天见。】
淮远觉得经历了这个周末，秋寻貌似活了一点点——至少在他面前是。
其实淮远一直不认可外人对秋寻“冷淡”的评价，秋寻多可爱啊。
他回复：【明天见。】
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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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淮远打包了一个馒头和一份水晶饺，装了瓶牛奶就要出门。
淮奶奶调笑着说：“就带一份啊？”
淮远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明白奶奶在调侃什么后抿唇一笑，“秋寻吃过了。”
奶奶叹了口气，认真地叮嘱：“这孩子的性格看着有点冷，其实啊，是个好孩子，可能是跟小时候经历的事情有关，你要跟人家好好相处，不能欺负人家知道吗？”
淮远重重点了点头，他想，我怎么会欺负秋寻呢。
淮远和秋寻在秋家门口汇合，随后两人一齐往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走。
这也是自秋寻转到二中以来，第一次没有由秋芳茗送去学校。
秋芳茗只是在家门口目送秋寻离开，淮远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发现秋芳茗的状态竟意外的不错。
秋寻向淮远表达了秋芳茗的谢意。
淮远连连摆手，顺嘴说了一句：“应该的。”
秋寻欲言又止。
淮远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到了学校，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应的哪门子该啊？！
他言辞苍白无力地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毕竟我们是……
是……
邻居？同学？朋友？
好像都不太对。
他和秋寻现阶段是什么关系？淮远冥思苦想，最后在“朋友”前面加了个限定词“好”，这才勉勉强强满意。
淮远尚在苦恼，就被突如其来的沈沛打断了。“淮哥，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昨晚忘给手机充电了。”
淮远从桌肚里翻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沈沛跑厕所偷偷打电话去了，回来时脸色有点古怪。
他看着淮远，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活像生吞了一整个鸡蛋。
淮远纳闷，“干什么，你便秘了？”
沈沛悄悄摸摸地靠近，尽管竭力压制，但还是控制不住那溢出屏幕的八卦之心。“淮哥……那个啥，我先解释一下，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就一眼！”
淮远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几乎同一时刻，沈沛脱口而出：“——所以，‘寒见’是谁？”
“……”
淮远的表情凝固了。
而沈沛这个棒槌，丝毫感受不到淮远想掐死他的心情，还在继续追问。“这是什么意思，在寒冷的冬天遇见？你为什么要给人备注这个？”
虽然沈沛已经有意控制音量了，但他的嗓门实在太大，基本实现不了只有他和淮远两人听见。
一旁的岑晓悄悄竖起了耳朵。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淮远心乱如麻，下意识看向了秋寻。
秋寻在看一份英语早报，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淮远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等赶走了烦人的沈沛，淮远坐在椅子上一时愣了愣，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明明往常他的大脑里总是有一份清楚明了的计划表，告诉他该怎么安排时间。
这会淮远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他从书包里翻出那瓶牛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忽然，一道清淡的声音响起，却犹如惊雷在淮远的耳边炸响——
“那个字，是念‘现’吧。”
淮远猛地扭过头。
秋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手上翻过了一页纸张。
淮远甚至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什么？”
秋寻终于抬起头，正视他，“‘寒林空寂地显现在夕阳西下时分’，是这个意思吗？”
“……”
“啊、啊？……啊。”淮远摸了摸鼻梁。
秋寻眨了眨眼，似是有点疑惑。“为什么给我备注这个？”
“随便起的。”淮远信口胡诌，举了一些生动形象的例子。
就像他给沈沛备注“佩服”，因为对方的一些低情商发言让他非常敬佩；给成晨备注“十一”，因为对方曾经在三千米跑中取得了十一分钟的好成绩；给方玉关备注“猫头鹰”，因为对方曾经通宵打游戏到早上七点，睡了一个钟以后继续参加了一整天的考试……
解释了这么一长串，淮远自己都要被自己说服了。
秋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该也是相信了他的说辞，没再追究“寒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淮远原本想问秋寻，昨晚他画的那条直线是什么意思，见状也不好再开口了。
淮远看了看自己和秋寻之间隔了个对角线的距离，还是觉得有点远。
他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早读英语的时候，淮远起了个头，毫不意外地开始摸鱼开小差——秋寻低头念英文的样子也好可爱。
他看着秋寻的半侧颜，琢磨着第二次月考后要给诗圣提意见，让他实行同桌制度。
这次，我一定要得到秋寻的同桌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寒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