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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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远头脑发热，一整晚都处在一种微醺的飘飘然状态中。
好几次沈沛成晨等人端着不明液体来敬他，他都是看也不看就干了。
秋寻的座位就在淮远旁边，看着他喝完了杯子里的东西照样面不改色，于是欲言又止。
淮远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秋寻、以及秋寻送的礼物上，笑着凑过来问：“怎么了？”
两人凑得很近，秋寻看了眼远处吱哇乱叫鬼哭狼嚎的几个男生，小声说：“你喝醉了吗？”
淮远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喝的那几杯都是酒。
他想说自己没醉，让秋寻放心，但不知为何，话出口却变成了：“有点。”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淮远一手捂着太阳穴，晃晃悠悠地就要往桌上倒。
秋寻下意识扶住了他。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淮远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他被烫到了。
秋寻浑然不觉，道：“那你别喝了。”
淮远完全不敢看秋寻的眼睛，“嗯，不喝了。”
然而就在秋寻准备收回手的一刹那，淮远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一下子抓住了秋寻的胳膊。
秋寻愣住了，淮远也愣住了。
淮远简直想撬开自己脑袋，看看里面在想什么，如果这里有江他就跳了。
气氛凝固，两人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僵持不下。
“……”淮远弱弱地开口，“我冷……你身上好暖。”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
眼见淮远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秋寻只得麻烦了坐在空调旁边的傅游彤把暖气温度调高点。
淮远脸上不自觉带上笑意，他刚想说些什么，骤然被一道惊雷打断——
“那边的兄弟看过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方玉关同志，倾情演唱歌曲一首生日快乐歌！”
方玉关完全已经喝醉了，被半推半就地走上台，拿起麦克风就是一阵嚎叫。
一旁的岑晓要笑死了，和张书雅举着手机录像。
第一句抑扬顿挫：“祝你生日快乐～”
第二句百转千回：“祝你生日快乐～”
第三句如雷贯耳：“祝你生日快乐～”
第四句呕哑嘲哳：“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毕，方玉关弯腰做了个绅士礼，成晨欢呼，沈沛鼓掌。
淮远整个人都被镇住了，状若痴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淮远忍不住看去，一下就捕捉到了秋寻嘴角那抹尚未收回的笑意。
淮远定定地盯着秋寻的脸，一动不动。
他叫了他一声：“秋寻。”
“嗯？”秋寻应了，转过头来。
“我有没有说过，”淮远的神态和语气都万般郑重，他如此认真地说，“你很好看。”
“……”
这句话说完，淮远终于像泄了力一样，摇摇晃晃地趴到了桌子上。
——他不敢去看秋寻的反应，只得装醉。
秋寻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并没有将胳膊从淮远手中抽离。
其实如果淮远这时候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秋寻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他的脸有点红。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彼此之间发酵，越演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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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过后，服务生推着两个蛋糕进来。
沈沛疑惑：“送错了吗，怎么有两个？”
话音未落，成晨挖了一勺奶油就往他脸上砸。
沈沛大怒，不甘示弱地抓起奶油往成晨身上抹。
他们这边闹得凶，几个女生那边也不遑多让，通通成了圣诞老人。
淮远无奈，“现在知道为什么需要两个蛋糕了吧。”
一个用来吃，一个用来打仗。
方玉关像个反派似的桀桀桀怪笑着靠近淮远，趁其不备在他脸上抹了一道奶油。“怎么能少得了寿星！”
方玉关还想把魔爪伸向秋寻，淮远立即挡在了秋寻面前，“抹我可以，秋寻想都别想！”
于是大家闹了好半天，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有奶油，秋寻也还是干干净净的。
闹够了以后，众人终于安分下来，吃剩下的那个蛋糕。
秋寻不是特别喜欢吃甜食，所以只切了一小块蛋糕。
眼前突然多出来一只手，淮远把他自己盘子里的黄桃挑了出来，放到秋寻盘里。
秋寻看他。
淮远很自然地说：“看你好像比较喜欢吃这个。”
秋寻把黄桃扎起来吃了，咽下去后，他问：“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以为淮远不会迷信这种幼稚的生日许愿，但蜡烛光亮影影绰绰地打在淮远的脸上，淮远紧闭着眼，双手交握，认真地许下了一个心愿。
淮远笑了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于是秋寻便不再问。
不过一个小时后，秋寻还是知道了淮远的十七岁生日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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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一帮半大学生热热闹闹地从中餐厅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沈沛提议一起走一段路去搭公交，正好消消食，其他人居然也同意了。
除了秋寻以外，每一个都喝了酒，连岑晓都偷偷抿了一口。此刻醉意上头，几个男生走在最前面，大着嗓门谈天说地、称兄道弟。
淮远和秋寻走在队伍的最后头，淮远稍微落后秋寻半步。
这个角度，淮远可以肆无忌惮清楚地看见秋寻的后脑勺和半侧颜，柔软的发丝、清晰的下颌……
他看得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被一块石头拌了一下。
淮远踉跄着扑向前面的秋寻，秋寻似有所感，转过身来——
淮远直直地撞进了秋寻怀里。
秋寻被撞得后退两步，好歹稳住了身形，抬手扶住淮远。
淮远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带着点热热的酒气。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动，没有分开，也没有说话。
前头成晨的声音渐行渐远，没有人注意到队伍末尾的两人停了下来，正诡异地“抱”在一起。
半晌，淮远先动了，他虚虚地把手搭在秋寻背上，轻声开口：“……可以告诉你。”
秋寻微微愣住，“……什么？”
“我许的愿，”淮远垂眼，整个人近乎埋在秋寻身上，他贴着秋寻的耳边说，“我想要以后的生日都如今日一般。”
淮远的十七岁生日愿望是，希望往后的每一个生日，秋寻都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