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Surprise ...
-
陈高阳十八岁生日过得很开心，熬的眼下黑了一圈，第二天打着哈欠，本来想谢谢他萧哥，但一到班级，他萧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上课铃声响了，下课铃声又响，去厕所的，买东西的，进进出出，唯一不变的是倒数第二排他萧哥趴在桌上的背影，他瞠目结舌，小声问旁边写卷子的宋泊简：
“哎，简哥，你和萧哥昨天晚上回来干什么了？他怎么这么困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宋泊简平静道：“玩游戏玩的太晚了。”
陈高阳没怀疑别的，“哦”了一声：“熬夜开黑了啊，怪不得睡不醒。快放学了，等下我去食堂给萧哥带点饭吧，让他吃完再睡。”
宋泊简眼皮一抬，漆黑的眸冷淡地看向他，沉默几秒：“不用，他挑食，你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陈高阳一脸迷茫：“？？”
萧哥挑，挑食吗？没觉得啊。
宋泊简：“还有事吗，别打扰他睡觉。”
陈高阳：“……”
他觉得简哥对他有意见。
放学铃声也没把萧夙叫起来，他是被后来的饭香勾醒的，趴着的时间太久一动浑身骨头都在响，睡眼朦胧地看着顾宋泊简桌上放着的外卖盒和一罐可乐，回了回神，嗓音发哑：“放学了？”
宋泊简“嗯”了一声，把东西放到他桌子上：“先吃饭。”
萧夙向后倚着，皱着眉揉自己酸疼的脖子，有些清醒了：“给我买的？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萧夙浑身没劲，摸出手机，连带着这几天补习的钱一起转给他，开始吃饭。
宋泊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收。
萧夙懒洋洋地打开可乐，发现宋泊简没收自己的钱，啧声：“干嘛呢？把钱收了。”在他眼里宋泊简就是勤工俭学的小可怜儿，奶茶店打工的清贫男高中生，需要他这个金主爸爸资助。
“赚的钱自己花，别用在我身上。”这和他昨天有亿点不一样 ，不过萧夙不打算把昨天晚上宋泊简的样子说出来 ，有些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窃喜。
“……”宋泊简好像隐约猜到了他误会了什么，想解释一下，又停下，把那转账点了。
萧夙这才满意。
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他吃饭，宋泊简拿着课文给他念，教室内少年音色冷淡地念着课文，短头发的男生一边吃饭一边听，阳光斜着从窗户落进摆放满书桌的教室，风吹动了窗帘。
他一上午没去卫生间，吃完饭，拿着烟盒和打火机过去，刚要迈进去一条腿，突然听见隔壁女卫生间响起“砰——”地撞门声，停顿几秒，一个女音喊着有没有人啊，像是在求助。
萧夙愣了愣，环顾了一下四周，中午刚放学，学生都去吃饭了，整栋楼恐怕只有他和宋泊简，他怕出什么事，就走了进去。
进去后没往别处看，注意到其中一个隔离的门被拖把别住，里面的人在撞门，便走过去。在门板上敲了一下，告诉她别撞了，然后把拖把移开。
隔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校服的短头发女生从里面出来，她长得很漂亮，像一朵还没盛开的玫瑰花，瘦弱的身形单薄，脸色很难看，胸膛在校服下剧烈起伏着，看到萧夙后愣了一下，随后抿了一下唇：“……我记得你，谢谢。”
萧夙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问，先从女卫生间出去。
等站在门口后，他才放松下来，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女生：“谁把你关起来的？”
舒慕抿唇：“不知道。”
萧夙也沉默了，有点想抽根烟，到嘴边又放了下去，问：“你在回梦兼职？”
舒慕昨天在酒吧看到了萧夙和几个男生，本来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看见了，她表情很淡然：“嗯，我没成年，正规地方不敢收我，酒吧也是我化了浓妆谎报了年纪才去的，算打零工，一天六十，没看身份证。”
萧夙拧了一下眉，一天才六十，三十天也就一千八，何况她也不能天天去，这够干什么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没看见人，就听见宋泊简冷清的声音。
“学校附近有一家奶茶店，你可以去兼职。”
萧夙下意识偏过头。
他出来的时间太长，宋泊简就来寻他了，穿着一身蓝白校服的高挑少年从走廊那边过来，站在他旁边，萧夙一愣：“你怎么来了……”随后不爽道：“瞎掺和什么，招工的事你说了算？”
没想到大学霸模样十分从容，嗯了一声：“那家店是我的，我说了算。”
萧夙：“？？”
你不父母双亡勤工俭学的小可怜吗？
他一脸懵逼的时候宋泊简已经跟舒慕谈好了，前几天奶茶店有一个女生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不辞职，所以宋泊简才顶了几天班，他上学店里就剩下那个近距离看过手打柠檬茶事件的女生，叫苦连天的给宋泊简发了几次微信说就算涨工资她也不干了，让他赶紧招人，她手要断了。
舒慕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但她太缺钱，这份机会对她来说就像摆脱这烂泥一样生活的救命稻草，让她这段时间想想都无法喘息的事有了解决的希望，她咬咬牙，应下来：
“谢谢。”
宋泊简：“不用。”
他拉着萧夙的手往回走，萧夙习惯被他触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
“你大爷的，有钱还好意思收我三倍的补课费。”
明明是他非要给，这会儿又不爽了，宋泊简微偏着头，和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哄着他：
“等下还你，我免费给你补习。”
坏学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被他牵着，嫌弃地把手抽出来，哼哼。
“不用，那是你应得的。”
舒慕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微妙的心想她怎么觉得刚才那一幕像是某人故意的呢。
转眼到了考试的那天，根据上次考试排名分考场，宋泊简在第一考场，萧夙在最后一个，陈高阳和几个萧夙熟悉的男生也在这个考场，翘着二郎腿的翘腿，晃着凳子的晃凳子，说说笑笑的很热闹，看到他进来后还扬声打了个招呼。
“萧哥。”
萧夙眼皮抬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抄都没法抄，运气不好的陈高阳都唏嘘。
监考老师拿着卷子一进门，屋里骤然一静，那些泼猴似的男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沉默几秒后噼里啪啦一顿响，收腿的收腿，挪凳子的挪凳子，男生们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厚厚的一摞卷子“砰”地放在讲台上，邵德运站在讲台后面，把保温杯一放，看向下面坐姿规矩，绷着的脸写满了“我靠怎么是主任监考天要亡我”的皮猴子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惊不惊喜？”
陈高阳一行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Surp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