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江户恋曲》管令生

21、章节 IIIIIIIIII

　　夕阳的霞光渐渐映红天空，没过多久就黯淡下去。

　　夜晚来临了，广场的街灯亮了起来。春天的夜晚，春天的夜樱，都是如此令人留恋。
　　我坐在广场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广场的街灯不是很亮，印在他们脸上，勾勒出明明暗暗的轮廓。

　　“你怎么还在这里？”
　　突然间，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头望去，银发武士正站在不远处的樱花中。
　　在夜晚的光线中，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卷发，也被勾勒得更加温柔。

　　他身上背着的小婴儿已经不见了，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说：“樱花还没谢呢。”
　　“笨蛋，樱花的花期再短，也不可能一天就谢完。难道你要在这里，等到樱花谢吗？”

　　说话间，银发武士走过来。
　　他大喇喇地坐到椅子上，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啊，累死了，这一天可真够乱七八糟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肩膀的地方也有包扎的痕迹。

　　我把放在旁边的盒子拿起来打开，问：“您要吃一点吗？”
　　“这是什么？”
　　“孩子们喜欢吃东西。”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银桑可是一个大人啊大人，怎么会喜欢小孩子的东西？没办法，看在你那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吃一点。”

　　说着，银发武士毫不客气地把盒子接过去一阵猛吃，很快就把那盒食物吃完了。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想能吃的时候他就会多吃一点。

　　吃完后，银发武士随意擦了擦嘴，双手抱头靠在椅子上。
　　靠了一会，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朝便利店的方向跑过去。没一会儿，银发武士拿着两盒草莓牛奶走过来。

　　“诺。”
　　他把其中的一盒递给我。

　　“这是？”
　　“便利店促销打折，买一送一。”

　　我接过草莓牛奶，放在怀中。
　　银发武士坐下来，打开草莓牛奶，哗啦哗啦往肚子里面灌。

　　不断有下班回家的人路过这里。晚风送来他们谈话，有的在讨论最近的物价上涨，有的在讨论家里的孩子难养。
　　银发武士懒洋洋地靠在那里，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模样。

　　一阵风吹过，樱花瓣落下来，我伸出手接住了一些。

　　银发武士忽然问：“你很喜欢樱花？”
　　“我喜欢有生命的东西。”

　　“喂喂，这是什么标准？这么说起来蟑螂老鼠什么的你也喜欢？”
　　“那个不讨厌而已。”

　　“不会吧，还真有不怕蟑螂老鼠的女孩子？”
　　“还好吧。”

　　银发武士忽然跳了起来，指着远处大声说道：“啊，那里有只老鼠！”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并没有看见任何老鼠。

　　“什么嘛，原来真的不怕。”
　　见我是这种反应，银发武士有些悻悻然。他坐回椅子，整个人又瘫软下去。

　　见他如此，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即便广场上出现了老鼠，也可能是来欣赏樱花的老鼠，都是来看花的客人，有什么好怕的。”
　　“嗨，嗨，把老鼠当做客人的天人小姐。”

　　银发武士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我看了看捧在手里的樱花，拿出一张纸巾把花瓣包好，放在口袋里。

　　“喂喂，你不会是要把这东西带回去吧？”
　　我点头。

　　“这种东西很快就会腐烂了，到时候你得到的，就是一堆花瓣的尸体啊尸体。”
　　“没关系。”

　　“真是搞不懂，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管以后如何，他都曾经存在过、盛放过。只要开放过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因为花的终将凋零，而拒绝花的开放呢？”
　　“……”
　　“这世间永不凋零的东西，恐怕不存在吧。”
　　“……嘛，怎样都行，随你高兴好了。”

　　说着，银发武士起身向广场外走去，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再会。”

　　很快，夜色就吞没了他的身影。

　　我抬头向上望去，淡淡的雨丝飘落下来，春雨也来临了。

　　我在广场停留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我去便利店买了一把伞撑着，继续在雨中漫步。夜雨中的江户有些寒意，路上的行人都加快脚步，只有我一个人仍然慢悠悠在街上晃着。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街道，我来到了一条河边。
　　河水匆匆，从天上飘落的雨落到这里，悄无声息地融合到一起。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一阵若有似无的三味线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铿铿锵锵，缓急不定，像极了夜半无人时幽急的更鼓。

　　我站在那里，静静听着。

　　流水声和雨声不时淹没三味线的声音，想要听清楚那若有似无的旋律也很难。
　　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在河岸旁边停下来，旋律变得稳定起来。旋律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在这样一个春日的夜晚，别有一番况味。

　　只可惜，总有人读不懂空气，要来破坏这种氛围。

　　“小妹妹，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不是在等哥哥我啊。”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味道。

　　我转过身去，一个浪人模样的人正站在不远处。

　　“让这么漂亮的小妹妹，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可真是罪过，就让哥哥我来温暖你寂寞的心吧。”

　　我连话都懒得说。

　　“不要这么冷淡嘛，哥哥我这边可是热情如火啊。”

　　“我可是这个国家的英雄攘夷志士，怎么样？厉害吧，能陪我一起玩耍可是你莫大的福分啊。”

　　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夸耀着自己，言语之间充满了自尊自大的态度。
　　他讲了半天，见我无动于衷，脸上的神情变了变，朝我这边走过来。

　　“‘攘夷志士大人’，您说自己是这个国家的英雄，那么请告诉我，您有什么光荣事迹呢？”

　　浪人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脚步顿了一顿。

　　“当然是驱逐天人，打倒幕府，开创江户的黎明。”

　　听到这个回答，我嘴角勾了勾，指了指远处的江户城天守阁和航站楼。
　　“幕府的象征和天人入侵的象征，都好好的待在那里呢。‘攘夷志士大人’您开创的黎明，是哪里的黎明呢？总不会是梦里的吧？”

　　“你这女人，居然敢侮辱我等攘夷志士，岂有此理！看来你也是幕府的走狗，接受天诛吧！”

　　那人恼羞成怒，抽出腰带的配刀，从我这边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