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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二) ...

  •   系统音刚落,夏俞禧在一阵天旋地转间回到了夏府东院的房间。

      她四处打量着房内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心中的感觉难以言喻,对她来说这里也算是她的第二个家了。

      “小姐?”房门倏地被打开,素月端着盆呆呆站在门外,满脸愕然:“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小姐?”

      夏俞禧被她的神情逗得一笑,走近她身前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道:“疼吗?”

      素月连连点头:“疼。”

      “那就不是在做梦。”

      素月嘴角一撇,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你到底去哪了?见不到你奴婢快担心死了。”

      夏俞禧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啦,不哭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天地广阔,游玩自然需要费些时日。”

      “对了,怀雪呢?”

      素月抽抽搭搭道:“怀雪去采买了,要好一会才能回来,她也很想小姐,等她回来见到小姐一定高兴坏了。”

      “那我先去看看姐姐吧。”夏俞禧抬脚便欲往西院走。

      “小姐,”素月叫住她:“大小姐在半年前便出门去了,至今未回来。”

      “对哦,”夏俞禧这才反应过来:“姐姐她现在应该还在游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直接去找奚辞州好了。

      也不知这一年,奚辞州过得怎么样?

      夏俞禧坐上马车往淳王府赶去,淳王府门前的侍卫还是与原来一样,见到她后行了礼便将其请入了府内。

      “德叔。”

      夏俞禧甜甜唤了一声,笑着朝德叔走去。

      不知是不是夏俞禧的错觉,她总觉得德叔现在看起来沧桑了许多,鬓间也有了白发。

      “夏二小姐,许久未见了。”德叔一如既往笑得和蔼可亲。

      “是啊,我刚游玩回来,”夏俞禧望着某处院落问道:“德叔,世子他在家吗?”

      德叔摇笑:“小世子今日出了门,还不知道何时会回来呢。”

      “我知道了,多谢德叔。”

      夏俞禧又从淳王府出来,一路上听竹阁、锦翠轩、甚至是紫逸楼她都去找过,依旧没有寻到奚辞州的人影。

      她又去了一趟真云观,这下不仅奚辞州没见到,就连启真道人也不知去了何处,听小道士说他老人家又云游四海去了。

      等从真云观出来天已然黑沉,找了一整天都没见到奚辞州的身影,夏俞禧的心情不觉有些低落。

      后来,她又想奚辞州许是入了宫,便再去了一趟淳王府,可最后得到的回答还是与白日一样。

      如今宫门也快关闭,奚辞州如果真入了宫也早该出来了才对,这里也不在,那里也不在,他还会去哪呢?

      从淳王府出来后,夏俞禧独自走在街道出神,不知不觉在一座塔楼下顿足。

      她仰头望了望。

      这是京城最高的塔楼,也是对她与奚辞州来说十分重要的存在,他会不会在这?

      有了这个想法,夏俞禧低落的情绪被一扫而光,她寻到塔楼入口开始往里走。

      之前来的那几次都是奚辞州用轻功带她上去的,根本不需她费丝毫力气,可如今没有轻功,她就只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

      真不愧是京城最高的塔楼,她爬了快两刻还只过半,歇了一会,夏俞禧继续往上走,此时的昭国已至盛夏,塔楼虽四面透风却也抵不过热浪滚涌。

      夏俞禧早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白皙小脸红润,眼看就要到达塔楼顶端,夏俞禧一咬牙卯着劲跑了上去。

      一股清凉的风从楼台灌入迎面扑向夏俞禧,她身心顿时放松下来,体内的热气也被吹散开,很是惬意地站在顶端楼台观赏着楼下繁华夜景。

      她背靠着楼台栏杆再往上仰望,先前她与奚辞州都是在塔楼檐脊赏月观景的,她左看右看这里也没有能再往上走的梯子了,看来是上不去了。

      她伸出双手放在嘴边笼成一个喇叭形状,紧接着朝上方大声呼唤:“奚辞州,你在吗?”

      “奚辞州,我回来了。”

      夏俞禧的声音回响于夜幕,却始终没有回应。

      她叹息一声,低落的情绪再次上涌,耷拉着脑袋走回了塔楼内,待她走下三个台阶时便闻一道笛声从四面八方悠悠传来。

      曲调舒缓悠扬,却正戳中夏俞禧心底某处隐藏已久的情感。

      她怔愣住,这首曲子是《虫儿飞》。

      奚辞州,是奚辞州。

      夏俞禧欣喜若狂,提着衣裙再往楼台跑去,笛声也愈发清晰。

      她站在楼台静静地听他吹奏这首曲子,眼尾不禁有些泛红。

      她记得她只在他面前唱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将曲调记了下来,看样子还挺熟练的。

      良久,笛声渐渐消散,夜色重回静寂。

      “奚辞州。”

      她仰头唤了一声。

      原本空旷的视野中映入一道玄色身影,他俊美的五官在月色下泛着清冷,身后墨发肆意飘扬,眉目明朗,漆黑的眸色紧紧锁着楼台那道身影,嘴角挑着戏谑的笑意。

      他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指间有一枚银戒与玉笛相称,浮起粼粼寒光。

      夏俞禧望着他灿然一笑,继而朝他伸了伸手:“我想上去。”

      奚辞州纵至她身前,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夏俞禧不退也不避,任他靠近。

      在离她一步之遥时,奚辞州停下了脚步,两人直视着对方陷入沉默。

      半月不见,奚辞州还是那个奚辞州,一点也没有变。

      一年不见,夏俞禧还是那个夏俞禧,未曾改变。

      片刻,两人齐齐笑出声,很是默契。

      “奚辞州。”夏俞禧再唤他,语气中含了些眷恋。

      “嗯?”奚辞州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眉梢间喜色难抑。

      “好久不见。”

      “夏俞禧,好久不见。”

      默然一瞬,他道:“这一次,你还会离开吗?”

      他隐在衣后的指尖难以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夏俞禧故作正经地点头:“嗯,还是要回去的。”

      闻言,奚辞州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眼神中晃过一丝无措。

      夏俞禧忍住笑意道:“不过嘛,这次会有些不太一样。”

      夏俞禧向他迈出一步,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想带你一起走。”

      “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奚辞州神色一震,不可思议地开口:“带我一起?”

      “嗯,”夏俞禧肯定道:“我们一起往返两个世界。”

      “你愿意吗?”

      奚辞州心底蕴满雀跃,回道:“我愿意,只要能不与你分开,去哪我都愿意。”

      夏俞禧忍不住打趣他:“我的世界对你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你在那无亲无故就不怕我悄无声息地把你给卖了?”

      奚辞州揽住她的腰微微一收,扬眉道:“你舍不得。”

      “我……”夏俞禧下意识想辩驳却发现他说得的确在理:“好吧,我确实舍不得。”

      奚辞州搂她入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我的世界对你来说也一样。”

      “你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被迫适应着这里陌生的生活身心应该也很不好受吧。既如此,我去你的世界又有何妨,那个世界有你,对我而言便足矣。”

      “你生活过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也想去学着适应,我想切除横在我们之间的任何阻碍,想离你更近些,再近些,直到彻底融入你的生活。”

      夏俞禧在他颈窝点了两下头:“好。”

      猝然,奚辞州抱住夏俞禧轻身一跃两人便站在了塔楼檐脊上,此刻夏俞禧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正感动着呢就突然被他带了上来,简直毫无防备。

      她的手还环在奚辞州脖颈上,心头浮起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奚辞州的低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夏俞禧松开他在檐脊上坐了下来,嘀咕道:“下次起飞前记得先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奚辞州挨着她身旁坐下,漫不经心道:“怕什么,我又不会让你摔着。”

      “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行吗?”

      “行,”奚辞州当即点头:“我记下了,下回一定提前告诉你。”

      夏俞禧这才满意。

      两人赏着灿烂安宁的夜景,依稀回到了从前,这里的一切照旧,未曾改变。

      只是于他们两人而言,在经历生死过后,此刻的太平繁华显得尤为珍贵。

      良久,奚辞州忽地开口:“夏俞禧,我们成亲吧。”

      “嗯?”夏俞禧脑子里炸开了花,她没想到奚辞州会说出成亲二字,至少没想过是现在。

      “成亲?”夏俞禧惊呆了,“现、现在吗?”

      “对,”奚辞州道:“现在。”

      “聘礼、婚书、嫁衣这些婚礼所需之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再挑一个黄道吉日我们就能完婚。”

      “夏俞禧,你愿意与我成亲,让我陪你共度此生吗?”

      他眸光灼灼地凝着夏俞禧。

      他不想再等了,不想再放开她的手,失去她的滋味令他痛不欲生。

      他想待在她的身边一直陪着她,无论她去哪,想做什么,他都想陪着她一起。

      他想获得一个能守在她身边的资格。

      夏俞禧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她埋在深处的灵魂,奚辞州突如其来的求婚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喜欢奚辞州,很喜欢很喜欢。

      想跟他一起跨越隔阂,体验三千世界的斑斓。

      也想跟他一起斩妖除魔,捍卫人世安宁。

      还想跟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夏俞禧思忖间隙,奚辞州指腹在不安分地摩挲,胸腔里激荡的心跳令他一阵阵颤动,他喉结上下滚动,眼底的紧张快要溢出来。

      “好啊,”夏俞禧笑吟吟回道:“我愿意。”

      闻此,奚辞州心底缓了口气,他兴奋地捧住夏俞禧的脸,扬唇笑道:“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夏俞禧莞尔一笑,再道:“奚辞州,我愿意与你成亲,愿意与你一起共度此生。”

      奚辞州脸上霎时绽放出明朗笑容,眉目间盛满欢喜。

      他指间的银戒与夏俞禧脸颊相触,传来一丝冰凉之感,夏俞禧不禁低下眸去看自己指间,那枚戒指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掉进了幽冥地狱的洞口。

      夏俞禧感觉还挺可惜的。

      奚辞州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他没说什么,俯下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继而再往下,吻了吻她的眉目、微微泛红的脸颊,最后吻上她的唇,缱绻难分。

      夜深了,奚辞州带着夏俞禧从塔楼跃下便往夏府方向去,两人走在街巷,夏俞禧与他描述着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与他讲述她的父母与朋友。

      她叽叽喳喳地讲着不曾停歇片刻,奚辞州专心听着她的讲述,渐渐显出了几分兴致。

      他还真想去夏俞禧的世界瞧瞧,一定很有意思。

      “在我们那个世界呢有个东西叫网络,你可以通过它来了搜索一些信息,比如——”

      “等等。”

      夏俞禧说得正起劲,便被奚辞州骤然打断,她立刻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奚辞州将她护在身后,取出一张符朝前猛地一拍,一只小鬼当即显形,夏俞禧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只小鬼往两人所在方向飘荡,奚辞州神色警惕,一手护在夏俞禧身前,另一只手默默拈出一张符。

      小鬼离两人越来越近,这下就连夏俞禧都开始有些警觉起来,脑海里全是在岭城被鬼魂压身噬血的画面。

      就在小鬼与夏俞禧仅半步之遥时,奚辞州已然开始念诀,他抬手刚想将符打出去,却发现这只小鬼竟然从夏俞禧身上穿身而过,旋即飘飘荡荡没入后方夜色。

      这下两人都怔住了,奚辞州拈符的手顿在了半空,夏俞禧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又回头朝小鬼看了看。

      “我……我没事了?”夏俞禧有些难以置信。

      按理来说,她体内有极阴之血,应该很受这些鬼魂喜欢才对,可刚才那只鬼就如同未见到她一般直接就穿身过去了。

      奚辞州也是狐疑:“对,你好像是没事了。”

      夏俞禧脑海冒出一个想法:“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现在完成了主支任务,所以身上的特异能力也随之消失了?”

      “或许是。”奚辞州也不太确定。

      “要不,我们来仔细确认一下?”夏俞禧促狭笑道:“我有一个可以验证的办法。”

      奚辞州只看她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想法,他摇着头还是有些顾虑:“这种方法还是太冒险了,万一……”

      “不会的,”夏俞禧劝说他:“我的手现在已经全好了,这次我们就取一丁点指尖血验证一下就可以了,一点点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奚辞州依然摇摆不定,夏俞禧决定先斩后奏,她一口咬破自己指尖,完全没给奚辞州阻止她的机会。

      她伸出冒着血滴的手,眼巴巴看着奚辞州:“我血都已经流了,你要是再不肯的话,那我这小伤岂不是白挨了?”

      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拉一拉奚辞州的衣袖。

      奚辞州拿她没辙了,只得咬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在夏俞禧细小伤口处。

      两人都屏着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夏俞禧指尖。

      半晌,夏俞禧方开口:“没事,没有灼烧感,一点都不痛。”

      两人登时喜出望外,夏俞禧高兴地想抱上去却被奚辞州握住手腕止住,他从腰间囊袋取出一个小药瓶,将瓶塞咬开后给夏俞禧指尖的伤口上着药。

      “其实我觉得这点小伤完全可以自愈的。”夏俞禧感觉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她自己本身就怕疼,刚刚咬下去时还特意收了些力道,看起来也顶多算受个皮外伤吧。

      奚辞州不理会她,待处理完后方道:“皮外伤也是伤,这两日都需上药。”

      他本想着将药瓶递给夏俞禧,想了想,半途又收回去。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夏俞禧一头雾水,也没管这么多,继续牵着他往夏府方向走。

      “诶?我刚刚说到哪来着?”

      “网络。”

      “哦对对对,这个网络呢它……”

      *

      次日,夏俞禧刚从床上爬起来便听屋外一阵吵闹,她揉着眼睛往外走,方一踏出房门即见许多家仆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进入东院。

      如今院子里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箱子占满,都快挪不动脚了。

      “这些都是什么?”夏俞禧茫然。

      “小姐。”素月和怀雪欢欢喜喜走过来。

      “素月在此先恭贺小姐与世子终成眷属啦。”

      “怀雪也要在此恭贺小姐与世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她跟奚辞州的事?

      哦,对了,昨晚奚辞州跟她求婚来着,他说聘礼什么的都已经备好了,该不会就是这满院子都放不下的东西吧?

      “这些都是世子送来的?”夏俞禧问。

      素月点着头:“是的,这些都是世子亲自送来的聘礼,东院已经放不下了,还有许多在正堂放着,小姐可要去看看?”

      “奚辞州来了?”夏俞禧捕捉到重点。

      怀雪捂嘴忍笑:“是啊小姐,所以现在是否需奴婢们替您好生梳妆一番,然后去见见咱们未来姑爷?”

      夏俞禧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好啊怀雪,你现在都跟素月学坏了。”

      三人说笑间,夏俞禧换好衣裳,挽好发髻,轻覆一层胭脂水粉便往正堂走去。

      她今日着一身葱黄百蝶刻丝长裙,挽一个双环髻,发间编着两根黄色缎带垂落于脑后,清风一拂便会携着两根缎带一齐翩飞。

      夏俞禧走入正堂便见夏远与刘氏正与奚辞州聊得正兴。

      “爹、娘。”夏俞禧分别朝两人行礼问安。

      “禧儿来了,”夏远递与她一份文书:“这是世子写给你的婚书,你瞧瞧。”

      夏俞禧接过婚书细细看来。

      红底金字,字迹纵逸俊秀,一字一句间皆蕴含着书写之人的诚心与真情。

      夏俞禧面带笑意,满意点头:“我觉得写得挺好的。”

      夏远又拿起桌上圣旨递给她:“还有这个,这是世子一早去向圣上求来的赐婚圣旨。”

      夏俞禧没想到奚辞州居然还特意去求了一道圣旨,她打开圣旨看了看。

      “礼部已挑了个黄道吉日,我们的婚期便定在下月初,你意下如何?”奚辞州走近她身旁询问。

      “好,我没意见。”

      见两人对视脉脉含情,刘氏在一旁欣慰又感慨:“禧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与世子两情相悦何不早与爹娘说一声,我与你爹瞧见世子抬来这些聘礼着实慌了神,还是世子与我们细细解释后方才得知你们两人早就情投意合一事。”

      “原本娘想着世子既来此便该将你唤醒,还是世子执意让我们不去打搅你,你今日才能有个懒觉呢。”

      刘氏越看这对小情侣越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般配,正是令人赏心悦目,她还想再说几句便被夏远打住:

      “好了,这婚期算来离现在也只有半月之久,夏府还有许多事情没着手准备,我跟你娘就先去忙了,你带着世子在府里四处走走吧。”

      “知道了,爹。”

      刘氏起身在夏俞禧耳边低语道:“与世子好好的啊,娘对你这门婚事实在满意。”

      夏俞禧忍俊不禁:“知道了,娘你快去忙吧。”

      待夏远与刘氏离开后,夏俞禧面向奚辞州道:“你给的聘礼是不是太多了些,我院子里都放不下了。”

      奚辞州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一部分聘礼而已,你完全受得起。”

      “这还只是一部分?”夏俞禧现在才知道原来奚辞州这么有钱,她这算是找了个金龟婿?

      奚辞州一本正经解释道:“嗯,我还准备的一些聘礼打算跟你去你的世界后再去向你真正的父母提亲。”

      夏俞禧哭笑不得:“你怎么连这个都考虑到了,看你万事俱备的样子,为这亲事你到底准备了多久?”

      他考虑得太周到,竟然连跟她回去这件事都想好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些的。

      奚辞州毫不犹豫回答:“一年多吧。”

      “一年多?”夏俞禧估算了一下:“那岂不是我一离开你就开始准备了。”

      闻言,奚辞州哼笑一声:“比你说得更早。”

      夏俞禧讶然:“更早?”

      “什么时候?”她追问。

      奚辞州认真回想一番,道:“大概就在我确定你也喜欢我的时候。”

      夏俞禧又惊又喜,挑逗道:“想不到啊奚辞州,你居然这么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奚辞州好整以暇道:“是啊,谁让我对你心驰神往,情深意重呢。”

      夏俞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奚辞州,你脸皮能再厚点吗?”

      奚辞州指了指桌上一个嵌金妆匣道:“打开看看。”

      “什么?”奚辞州神秘兮兮的模样成功激起了夏俞禧的好奇心。

      她将妆匣打开看来,只见一副樱桃样式的头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妆匣之中,雕刻的樱桃颜色鲜艳饱满,在日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简直跟真的一样。

      夏俞禧对这些小巧樱桃样式的头面爱不释手:“奚辞州,你这聘礼我很喜欢。”

      “这不是聘礼,”奚辞州从妆匣中取出对樱桃耳饰走近夏俞禧身侧道:“这是我另外送给你的礼物,都是照你的喜好所制。”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

      夏俞禧眼里的喜欢快要溢出来了,她捧着他的脸,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奚辞州,你怎么这么好啊,我都不知该回你什么了。”

      奚辞州扣住她的腰肢,嘴角噙着散漫笑意,不紧不慢开口:“以后我会给你回礼的机会。”

      他的语调意味不明,眸光微闪,夏俞禧只觉他一定在憋着什么坏。

      “我给你戴上这个好不好?”奚辞州摊开手掌,掌心里的一对小巧精致的樱桃耳饰显现于夏俞禧眼前。

      她毫不犹豫地取下自己的耳饰,微扬着脑袋道:“好,你戴上吧。”

      奚辞州偏过脑袋,手指轻捏住她的耳垂不自觉摩挲了几下,随后拿起耳饰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他神情认真,动作生涩却轻柔,很怕弄疼了夏俞禧。

      他指腹的温度通过耳垂蔓延至夏俞禧心口,他不经意间摩挲那几下让夏俞禧感觉心里一阵发痒,她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安分的躁动。

      待将耳饰戴好后,奚辞州绷紧地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樱桃在白皙耳垂上显得更为娇艳欲滴,方才碰夏俞禧耳垂时那种柔嫩的触感仿佛还残留于指腹,他的眸色微微深沉了几分。

      他现在有一种想轻咬夏俞禧耳垂的冲动,意识到此时不便,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口干舌燥地退开几步,给自己倒了几盏茶方才平复下来。

      见此,夏俞禧低头憋着笑。

      其实刚才她能感觉到奚辞州想亲吻她,她都已经暗暗在心里做好了准备,谁知道他又克制住了,实在是令她忍不住想笑。

      她肆无忌惮地走至奚辞州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揶揄他:“不错不错,希望小奚同学今后能多多保持啊。”

      说完,她便捧腹大笑起来,全然不知这话在奚辞州耳中是挑衅,他挑了下眉,别有深意道:“希望夏小姐今后能记住今日的笑。”

      他语气里的危险气息十分明显,夏俞禧很识相地敛了笑,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离成亲还有些时日,夏俞禧给夏芷宁写信告知了她此事,虽然不知夏芷宁是否能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但她还是很想在夏芷宁的陪伴下出嫁。

      毕竟,对现在的她来说,夏芷宁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真正的亲人,她唯一的姐姐。

      余下的日子,有关婚礼一事,无论是夏远、刘氏还是奚辞州都没有让她插手,故而除了试嫁衣挑首饰外,她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悠闲得很,仿佛要成亲的那个人不是她。

      当然,悠闲也有悠闲的乐子,她时常邀上陶瑛与叶微澄将京城各个街巷的铺子逛了个遍,还经常在锦翠轩开雅间一起聊八卦、打牌,这日子过得净是舒坦至极,她都快忘了自己即将成为新娘子一事。

      也是在这期间,夏俞禧才得知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身边之人发生的变化。

      陶瑛如今已与方思浩定了亲事,婚期已选在半年后举行,这两人只要得空便会在一起切磋武艺,偶而还会一同去闯闯江湖,两人梦想着今后浪迹天涯成为一对侠侣。

      叶微澄则在京城创办了属于自己的酒坊,她的酿酒技艺与经商头脑在京城乃至整个昭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今的她已经一跃成为了京城有名的富商,酒坊正朝着昭国各地遍布,甚至还考虑蔓延至他国。

      夏芷宁嘛,自然是在朝自己理想的天地迈进,听闻她在游历期间还时常会去当地学堂任教,为其免费教授课业,此外,她还会资助一些贫穷人家的孩童让他们有机会步入学堂,获得学识。

      哦对了,关于夏芷宁还有一件事,她半年前写下的第一本游志现下昭国女子手中几乎人人皆有,不少女子翻阅此书后也跟随者她的脚步踏上了更广阔的天地,她如今已是一名小有成就的作者,听闻她新写的游志正被各路书斋争抢着拓印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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