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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歼灭妖族 ...


  •   谌伬劝解无果,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便道,“有一事我一直想问,当年你为什么找上我,而不是别人。”

      “因为你是我的。”李绪不理会谌伬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继续道,“在很多年以前,你是我的,虽然后来我失去记忆,。我本不起别的心思,可是事实证明,我没有赌错。”

      谌伬:“以前的事与我无关,李绪,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跟谌氏对抗,否则受难的只是妖族。”

      “不劳谌候担忧,你是我的,那片土地也会是我的。”

      谌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上却不显露,起身道,“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他真的在给妖族机会,作为人,他不爱妖族,但也不忍他们就此死去,可若是妖族损害人类,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恍惚间,他记得从前,苏唐说过,神才爱苍生,人只能爱人。

      这并非虚言,而是一句实实在在的警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成真。

      回到谌氏,谌婴便急急忙忙找上他,神色担忧,“小伬,师姐她带着白木前往苏王宫,这些年她很少回去,只怕是……”

      “为什么会带白木,她知道白木是……”谌伬不欲多言,白木是他多年前找到为冷肖漪的祭品,可是冷肖漪从来不知,且以往她与苏王都是以书信来往,上一次见面还是苏言去世的时候。

      “师姐没有怪你,但她说白木是她养大的徒弟,没有哪个师父用自己徒弟绪命的。”谌婴顿了片刻,“她说要去找苏王求证多年前的旧案。”

      “多年前?”

      谌伬想起多年前的许多事情,除了谌先的死让她崩溃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让她动容。

      情急之下,谌伬嘱咐道,“大哥,将祠堂里的神丹拿出来,交给谌氏族人,带着他们前往妖界和人间交界之处,阻拦妖族越界。”

      “好。”

      谌伬准备离去,谌婴却拉着他,犹豫片刻后道,“这几日你记得苏言,还知道怎么跟李绪认识的,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没事,大哥放心,一点点小事而已,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虽然觉得恶心,但也不至于为一个人耿耿于怀,而且现在重要的是师姐。”

      谌婴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小伬,你要记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来到苏王宫后,白木已经不在,听宫人说是冷云封和谌乾带着他们出去玩,而苏王和冷肖漪对坐,虽是饮茶,气氛却尤为冷滞。

      “谌候,你来了。”

      苏王笑着邀他入座,笑道,“你师姐正跟我发脾气呢。”

      “师姐,白木的事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没事,木木我自己会救回来的,你现在忙,不用管这些。”冷肖漪回答。

      事到如今,谌伬无法说出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师姐更重要的话了。冷肖漪对常晞同的教养让她愧疚,却想着在白木身上弥补回来,白木虽非亲生却也甚似亲生,为人父母,谌伬懂得她的心情。

      “师姐既然都做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到苏王宫来。”

      冷肖漪:“因为我想求证一件事,当年师父是不是在我家附近等了我二十年。”

      谌伬无言,此事他早已知晓,当年苏王为了救她这个徒弟,几乎是献祭那个世界的生灵。

      “那结果呢。”

      冷肖漪侧身看着他,不回答也不追问什么,淡淡道,“小伬,你去把木木带回来吧,明日我带她回家。”

      谌伬照做,在城里找到白木,本想直接到苏王宫,可谌氏又出了问题。

      索性将白木一起带走,但白木身子虚弱,她的生命一点点逝去,记忆也断断续续,有时候过了几天她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还在苏国的那一天。

      谌氏族人受了伤,谌伬没有办法,只能终止攻伐天下的进程,但不知为何,谌霜却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非要离家出走,并且表示见了常晞同就去死,绝不食言。

      他明白,谌霜性情偏执,自从知道常晞同的存在以后人也高兴了许多,所以突然间的转变让他不明白,他带着白木跟过谌霜,只觉得现在的他比从前更加疯狂,好似有无形之力在激发他的仇恨。

      谌霜太孤寂,但他不是恶人,这些年来的弑杀之名也不是他做的。

      “李绪。”

      他探查谌霜体内的神力,却发出其中萦绕在神力周围的妖魔之力,妖邪之力,以仇怨为食,怪不得谌霜会突然变了个模样。

      谌伬没有办法,一边是谌氏族人,一边是儿子,他应该选择自己的儿子,可理智告诉他,谌霜被妖邪之气侵袭太深,二十五年之期只怕是等不到了。

      下令处死谌霜的命令铺天盖地,他希望自己儿子能活,只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谌氏族人忙于对战妖族,找得到谌霜那两个回到谌氏之后没有再去,但他们听说,谌霜杀了好些人。

      此时此刻,无人再去辨别真假,妖族实在强大,且帝王之气已无法压制妖邪之力,妖族到人间后智力武力今非昔比,这样的敌人天下人没有胜算。

      是以,谌伬给苏王和冷肖漪分别送了封信,而后抱着白木,带领谌氏族人前往人界与妖界交汇之处。

      歼灭妖族,他没有犹豫,但到了最后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时他有些后怕,他这一生以救治生灵会目标,最后却不得不歼灭妖族,这是他曾经救过的生灵,当时遇到了许多阻碍,如今毁灭却只半天时间。

      “小伬,你还好吗?”

      谌婴扶着他,“没事了,妖族已灭。”

      “是啊,都死了。”谌伬本来还想笑一笑,却呕出一口血。

      “小伬,别急。”

      “大哥。”谌伬缓了缓,恍惚间指了指一旁的白木,“大哥,师姐都知道了,现在什么都别说,把白木送回去吧。”

      说罢,他倒在谌婴怀中,想说谢谢他这些年的扶持,又想安慰他以前发生的事都不算什么,但他太虚弱了,到最后也只说了句好好活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谌婴答应了他,但他不知道的是启用神丹需要献祭寿命,这样也好,他们一族人到哪儿都在一处。

      鸾鸟说完,接受周围目光中的不解,常晞同率先询问,“先生非妖王李绪,为何会将谌氏之说说得这般清楚。”

      众人也是如此想的,鸾鸟回答,“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我以为自己被谌氏所杀,但没有,醒来后我忘记自己是妖的事实,却以为自己就是谌伬。”

      “为何,那你为何不说。”

      鸾鸟摇头,“并非我不愿,但那时我也只是一只鸟,我有记忆,也没人能听得懂一只鸟在说什么,直到我被常候带回家,才借以神力恢复修为,那时我才明白,我不是谌伬,只是得到他的记忆。”

      “之所以到现在才说,也不是什么特殊原因,我虽然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也恨他。”

      老苏王揉揉太阳穴,“你有你的理由,这也没错,其他的事情我也清楚了,现在我想问一句,你还恨他吗?”

      鸾鸟回答,“不恨,神才会爱苍生,人只会爱人,况且以他的视角来看,他已经给过妖族多次机会。”

      谌霜沉默许久,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你的意思是,君父他……他受了很多磨难吗?”

      鸾鸟:“的确。”

      谌霜只觉心头一刺,捂上胸口道,继续问,“也就是说,他想让我以陈霜的身份活下去,他从来没想过真正杀了我,你的意思是他在我离家的时候偷偷看过我。”

      “主上,你别激动。”

      鸾鸟回答,“一字一句,不敢隐瞒。”

      众人面面相觑,且不说这鸟将谌氏的事情说得这般清楚,他们更好奇的是当年妖族意图进犯人间,他们却一无所知。

      不过好在现在没有妖族,他们也无需担忧,只是谌氏大多数人因此而亡,实在令人唏嘘。

      “诸位”老苏王问话,“若有疑问,可以直说。”

      “王上。”

      一老者缓缓起身,喃喃道,“谌氏以救治含灵为已任,却弑杀妖族,对我们而言,谌氏大义,可对这位鸟先生来看,谌氏又是狠毒的。”

      老苏王:“有话直说。”

      “臣以为谌氏所行之事不便伸张,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臣愿将此事记录下来供后人瞻仰。”

      常园:“王上、苏候,云候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先江候已死,人人恐慌,进入冷氏国子民愈多,即便谌氏大义得以传颂,天下子民为了活命只怕也无心顾及了。”

      云候又道,“王上应知,我等虽位列诸侯,拥有无上神力,可如今的情况绝不是打几仗就能解决的,还请王上三思。”

      谌乾担心谌霜过于激动,根本没心思听别人说什么,老苏王却替他回答,“无妨,谌氏所为有功于天下百姓,诸位只管贴告示,余下的别管。”

      说着,他侧身对谌乾道,“把小霜带回宫里,我一会儿过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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