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的声音》雀锦

33、熬夜

　　半夜，朱林在房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不会是进小偷了吧，不应该，门窗什么都锁得好好的。

　　但到底是不安心，她打开手电筒，为防止发出动静，没有穿上拖鞋，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手机界面早已准备好了110。

　　她寻着声音走到了厨房，灯还是亮着，她轻轻的将门拉开，直见是朱愿。

　　立马松了口气。
　　朱朱，这么晚了你在捣鼓什么？
　　朱愿闻身转头，打着哈欠，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妈，我在研究做月饼。
　　你看你困的，什么时候不能做？要凌晨两三点来做？
　　不一样，白天我要上学没时间，再说了，我想偷偷做，不被你和今今发现。所以妈妈你可以假装没发现没看见吗？

　　朱林有点被气笑，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大晚上不睡就为了搞这个？
　　好，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出来喝水，你弄好赶紧休息，现在已经两点了，你要弄到3:00还没弄完就一定要去休息了，明天再做。
　　要做累了饿了，冰箱里有三明治，垫垫肚子。

　　好，知道了，谢谢妈妈，喝完水就赶紧去睡觉，你这几天不要再这么晚起来喝水了哦。

　　朱林其实还挺无语的，但没办法，谁叫她是我的女儿呢？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呗。
　　好，不喝水了，3:00前一定给我回房间，听见了没有？
　　好，好，好，一听就很敷衍。
　　算了，年轻人熬一天也无伤大雅。

　　朱朱，你昨晚没睡吗？黑眼圈这么重。周今看着朱愿的熊猫眼，疑惑发问。
　　这都被你发现了，朱愿心道，但还是假模假样的掩饰，没有啊，我睡了，还睡得很好呢！可能是天生的，不，绝对是天生的。
　　那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可能是我眼睛太好看了吧，都让你忽略我的黑眼圈了，朱愿手勾着马尾垂下的发缕，自信一说。

　　周今虽然也觉得朱愿眼睛好看，但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毕竟看见眼睛也直接看见眼下了。
　　她思考着，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朱愿见此以为周今认同自己的说法。
　　今今对我的滤镜也太大了吧，我随口一说，她居然都认同，没想到我朱某愿魅力这么大，朱愿想着想着就偷笑着。

　　你干什么？怎么就突然傻笑起来了？
　　糟糕，被发现了，朱愿摆摆手，没事没事，上学要迟到了，快走。

　　熬夜要付出代价的，而朱愿的代价来得特别快，她这一个上午的课都没听，都在犯困，但又不让睡觉，她只能强撑着，撑不住怎么办？硬撑呗，朱愿整个头没有停歇的上下抬动，眼睛也不受控制的闭眼睁眼，上课笔记又要做，那还有什么意志写着，那课本上可谓是软啪啪的群龙乱舞。

　　这时候，下课10分钟可谓是朱愿的救星，让她得以拥有短暂的喘息。

　　“叮叮叮”
　　又上课了。

　　啊！10分钟怎么这么快啊！朱愿欲哭无泪，人虽困，但也紧绷，她挣扎着，拖延着。
　　“上课”。
　　“起立”。
　　“老师好”，朱愿不情不愿，有气无力，昏昏沉沉叫着。
　　接下来的两节课就像粘贴复制，朱愿重复着以上的行为和情绪。

　　直到，放学。
　　朱愿都不想回家了，当下只想睡觉，不想离开我的桌椅。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趴着就睡了。

　　而每天一起回家的周今，也观察到了朱愿这一早晨的行为，看到了她打瞌睡，听到了她因不能睡的碎碎念。

　　不是说睡得特别好吗？怎么能困成这个样子？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朱愿也顺利安详的睡着了。
　　周今却纠结着要不要叫醒朱愿，看着她前面那么困，现在终于能睡了，有点于心不忍。
　　思想斗争了一会，那就睡吧，不回去了。

　　周今将外套披在朱愿身上，蹑手蹑脚的出了教室门，轻轻的关上，为防止朱愿睡眠被打扰，她将教室中的窗户窗帘拉上。
　　担心朱愿一个人在教室睡觉发生什么意外，她全程都在小跑着，她先言简意刻地向朱林说明了没有回去吃午饭。后又立马转换地点，来到食堂超市，买了双人份的面包和牛奶，充饥。

　　到教室门口已气喘吁吁，周今在门外调整好呼吸后，慢慢地打开门，还好朱愿还在睡觉，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坐到了离朱愿最近的课桌，头也像朱愿睡觉那样，贴在课桌上，她脸朝着朱愿的方向。

　　课桌之间离的不算近也不算远，恰好能让周今隐约中看清朱愿脸上的小绒毛，朱愿缓慢的呼吸声，周今也全能听见，她的睫毛很长，睡着后，显得更明显了。

　　时间就这样过着，周今的周围都很安静，准确的来说周今的世界都很安静，朱愿就是她的全世界。

　　……

　　今今，我们怎么在教室啊？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也睡着了？
　　朱愿醒了，她好像忘了是自己一放学就倒头睡了。

　　周今也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
　　她告诉朱愿是她一放学就睡着了，于是就没有回家了，就在教室午睡了。

　　那我们没提前说不回家，妈妈会担心的。
　　我知道，我已经用学校的电话打给阿姨说明原因了。
　　噢，那就好。

　　你饿不饿？
　　有点饿了，不过现在也没饭吃了。
　　谁说的，周今从抽屉中拿出面包和牛奶，放到朱愿课桌上，这不就有了吗？

　　哇，今今，有你真好。
　　快吃吧。
　　朱愿想着周今应该也没吃，将面包撕开，掰了一半，今今，给你。

　　周今看朱愿怎么这么可爱，自己都饿了，还记得要给她一半，不用，你慢慢吃，我抽屉里还有一份。
　　朱愿看着周今将抽屉的那份拿出，就默默地收回了那半面包，行，你也快吃。

　　两人从上午7:20后到现在一点多都未进食了，这两份面包，两瓶牛奶此刻对于她们而言是难得的美味。

　　今今，我觉得这样子好好，就我们两个人，教室都被我们霸占了，虽然过半个小时就人满为患了，但至少当下是属于我俩的，连这个面包都超常发挥了，比平常好吃多了，我睡的也巨香，从来没在学校睡的这么满足，还有还有，我一睡醒就看到你了，你还跟妈妈说了，我整个人就很安心，谢谢你。
　　没事，我同样也认为很好，很开心
　　…………

　　2:00，上课了，班级里的同学都陆续赶到，新的一个中午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