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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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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一只A级雄虫,对于当时的科曼达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带着阁下躲到塔利亚星球。
那时的杰森总觉得科曼达是一只很奇怪的雌虫,为他在偏僻的小镇里安家,自己则在森林里搭了一座简陋的小木屋。
雌虫放弃了军功,放弃了主星的财产,在塔利亚星球接残疾虫才会做的工作来养活一只从小在高等星生活的雄虫。
杰森喜欢画画,除了卖果子给杰森补充糖分外,还会给杰森带一些颜料回来。
按照杰森说的,那个时候的科曼达就像个物资补给站,除了会带东西过来,从不跟杰森说话,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半年,杰森终于忍无可忍拦住了科曼达的去路。
“你很讨厌我吗?”一米九八的S级雌虫面前,杰森就只到他的颈,扬着头,眉心微微蹙起,“我本可以动手杀死你,但是我没有,科曼达你别总是摆脸色给我看,我不欠你什么。”
漂亮的小雄虫性格骄纵中带着些许的恶劣,望向科曼达时,愠怒的表情配着浅粉色的长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科曼达垂下眼帘,柔声道:“对不起。”
龇牙的凶凶小猫僵住了,看着对方金褐色的眼眸,他别扭地偏头看向一边:“科曼达,我不想独居。”
“那…那怎么办?”
小猫愣了一下,本以为这只雌虫是在逗弄自己,却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慌乱,他微蹙着眉心,低声骂了句蠢货:“住下来啊,不是第八军的军雌要保护雄虫吗?这个镇子里虫本来就不多,把口口声声要保护的雄虫丢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科曼达长官你这样可不是合格的第八军军雌。”
说到这些杰森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抬起下巴指了指楼上:“刚好有一间客房,收拾一下,从今天起你就负责在这里保护我。”
“那工作需要辞去吗?”科曼达不安地看着杰森,在从小的教育里,雄虫是很脆弱的生活,就是放在那边不管,雄虫也有可能会死去,他现在很担心阁下心理状态,要是阁下在他的守护下枯萎,他将罪该万死。
杰森狠狠捏住了科曼达的脸,恨不得把雌虫脸上的肉给揪下来:“晚上回来休息不会吗?”
“……好的!”科曼达挺直了身板,一脸严肃,险些对着杰森敬了一个军礼。
从那时起他们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始终没有越线。
那个时候杰森就知道,带着他逃到塔利亚,违背第八军的守则,抛弃在主星打拼了那么多年的军功,已经是这只无趣的雌虫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
科曼达喜欢他,拼尽一切对他好,哪怕塔利亚环境艰难,也会拿出最好的一切捧到杰森面前。
荒星出生的雌虫,从来没想过能跟一只A级雄虫成为伴侣。
却开始忍不住偷偷抚摸着杰森的影子,吻上房间杰森门上印出的剪影。
知道心中的情愫再也无法抑制,他半跪在杰森面前:“阁下我可以做你的雌侍吗?请原谅我已经克制不住内心的喜欢了。”
一直小心翼翼恪守本分的军雌,还是无法抑制地说出了自己的爱意。
科曼达以雌侍之名,成为杰森身边唯一的雌虫,杰森的画在小巷内慢慢有了名气,塔利亚中产阶级偶尔会跟杰森买上两幅画,科曼达也因为在塔利亚星球混熟了不少虫脉,弄了一个假身份,在塔利亚军团里任职,他们的生活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拮据,小屋里的东西也一点点添置起来。
这是杰森最快乐的日子,不用跟名单上的雌虫见面,不用走到哪里都有守卫军看护,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喜欢就喜欢谁。
自由,甚至比高等星充裕的物质生活,更让杰森迷恋。
直到塔利亚星污染爆发,将所有的安宁击碎。
因为科曼达控制不住精神暴乱,生怕虫化的他杀死杰森,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时,闯进了后山的树林。
却没想到他的雄虫能勇敢到独自闯入密林寻找他。
提着灯唤科曼达姓名的杰森,被变异兽冲倒的大树压倒在地,好像虫神都不愿让他们好过,大雨倾盆,杰森被淹没在泥水连呼吸都困难。
是‘食物’的香气吸引科曼达走近杰森的,压在树木下呼吸微弱的雄虫身上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巨虫不能说话,口中发出喋喋喋地声响,翅膀因为扇动,发出了刺耳的共鸣声。
杰森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在对上那双金棕色的虫眼时,胆小脆弱的雄虫没有慌张,抬手摸了摸面前丑陋的虫体:“科曼达……”
意识模糊之际,连他都以为会被科曼达当作食物吃掉。
醒来时压在身上的大树已经被挪开了,巨大的虫体为他挡住了暴雨,他艰难地站起身,五脏六腑疼得快要裂开,沾满泥泞的衣服紧贴着躯体。
“科曼达,我疼。”
伴侣除了会发出喋喋的声音,不会再温柔地安慰他,不会再为他换下湿透的衣裤。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树棍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科曼达停在树林里不动。
杰森擦干了眼泪,转过头对着丑陋的巨虫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跟我回家好吗?我不想独居。”
他的伴侣只会像宠物一样守在门口,杀死意图靠近杰森的虫。
杰森需要通过树林,去附近寻找食物和伤药,好在有科曼达陪着,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可依旧阻止不了脆弱的雄虫,在重伤渐渐步入死亡的步伐。
有关于他们的故事,是深夜兰登下楼时,看着杰森还没睡,听杰森跟他说的,雄虫身上裹着奶白色的毯子,桌上的香熏蜡烛将杰森的脸色映照得更加苍白。
他缩在沙发的一角看着兰登笑:“是不是我违背虫神的安排,被报复了。”
兰登摸了摸杰森的脸颊:“不是的,因为接下来的世界会更糟糕,所以虫神想接你离开去一个没有灾难,没有伤痛的地方。”
“在哪里会遇到科曼达吗?”杰森鼻子以下被毯子遮掩住,那双眼睛在烛光下湿漉漉的。
“会的。”
杰森轻笑了一声,靠着兰登的肩膀:“兰登真像是高等星的那位阁下,总会很温柔地安慰我们,就连在星盗基地也会护着我们呢,到了虫神那里,也会遇见阁下吧。”
身旁的雄虫生命力越来越弱了,那针止血药剂维持不了太久的。
杰森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好像雄虫对更成熟的阁下会忍不住去依靠,就好像还是小虫崽时那样。
天微微亮,两只雄虫窝在沙发上睡觉,盖着同一条奶白色的毛毯。
伯特手搭在裴吉的肩膀上:“泽安德不愧能被雄虫阁下依赖,晚上偷偷跑出来跟阁下见面也太犯规了吧!”
裴吉双唇紧绷成一条线。
作为兄弟他应该为兰登高兴才对,这一幕落到他眼里却算不上美好,是因为知道那只雄虫很快就会死,害怕兰登陷入悲剧里?
可是这种不满,好像早于知道雄虫的情况前。
兰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裴吉他们站在不远处后,他将杰森的脑袋安放在沙发扶手上,动作很轻很温柔,没有惊动睡梦中的雄虫。
裴吉有些无奈:“一晚上没用战斗服覆面?”
“我好像对污染气体天生有免疫力。”兰登说完,为了笃定自己的说法,还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他担心裴吉会质疑他亚雌的身份。
想起肯特劝他回雄虫社区,裴吉他们知道他是雄虫,肯定不会放任一只雄虫在军团里拼命。
果然,裴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兰登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A级和S级雌虫在抗污染气体上,确实优于B级及以下雌虫,可裴吉昨天你险些精神暴乱,如果不是杰森阁下帮你,你现在可能已经虫化了,阁下的身体你们应该清楚,如果再出现当时的情况,阁下也将爱莫能助。”
“离开这里后,在他们面前不能这么随性了,你对污染气体有免疫的事情,只能是秘密。”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伯特,“泽安德的事情要是露出去,我保证主星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所。”
伯特尴尬地指着自己:“我像是那么没有义气的虫吗?”
裴吉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知道了,你威胁起作用了,我好怕被坎贝尔特家赶尽杀绝,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拿我的前途开玩家。”伯特不得不顺着裴吉的话做保证。
兰登轻咳了两声,指节尴尬地蹭了两下鼻翼:“恩,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于接下来的安排,我可以接着往下说了吗?”
见裴吉点头,兰登又道:“你们先去跟他们会合,我还得跟杰森阁下协调一下,你们看看能不能让主星星舰赶回来救援,目前最坏的打算是E区外的情况比我们之前知道的更糟,我们就得赶往塔利亚的军需基地,想办法自救。”
“伯特和格雷斯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你。”裴吉说。
“我能照顾好自己,科曼达不会再攻击我了,你身上的伤势太重,战斗服还有破损痕迹。”说完兰登站起身来,“我把我的战斗服换给你,裴吉我们现在已经无力对付再对付一直S级虫化的军雌了。”
裴吉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那你们就尽快离开吧,等到这边的事情解决完,我会按照定位跟你们会合。”
裴吉道:“如果杰森阁下不愿意走,别强求,比起死在主星的路上,他更愿意留在这里。”
“好。”
送走裴吉他们,兰登要准备为科曼达精神安抚,确实是个疯狂的决定,可看着杰森充满希望的眼神,知道自己要是反悔就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