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枯目

3、第 3 章、医院检查

　　秦旖听完，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自己去检查就好了。”
　　张霁楼忙道：“还是我带你去吧。”
　　秦旖没说话。
　　一路沉默。
　　张霁楼带着秦旖到了一家星、级酒、店顶层66楼，360度视角，美食加美景，约会圣、地。
　　这种地方可是要预约的，他竟然直接就来了。
　　这环境突出一个高奢和浪漫，秦旖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好在半私人的用餐区域，专属的空间，服、务人、员也保持着相对舒适的距离感，让他稍微舒服点了。
　　张霁楼道：“现在这个时间先来个甜点，稍后在这边直接吃晚餐，这边主打肉类和海鲜，味道不错。”
　　他说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句，稍稍让秦旖感觉有点不适，但张霁楼的态度还是很得体的。
　　秦旖拿着平板点了一份甜点，张霁楼又点了一壶茶给他解腻。
　　甜点上来了，秦旖拿着甜品小勺子开始默默地吃，张霁楼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他吃。
　　原本秦旖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他跟张霁楼是真的不认识。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毕竟甜品没有什么错，吃进去入口即化，唇齿甜香，味道确实好吃。
　　看他小口小口吃得很是专注，张霁楼心满意足地想：一会儿给他打包一份。
　　吃完张霁楼给他倒了一杯茶，秦旖其实并不爱喝茶，他、爸爱喝。
　　但喝了一口，确实比较清爽解腻。
　　张霁楼等他放下杯子，蓄谋已久的大灰狼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加你微、信吧，然后把电话号码交换一下，下次提前约时间带你去医、院。”
　　秦旖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过医、院，这种事情又不能让周屹野陪他去，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加了对方好友，顺便把名字和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张霁楼终于如愿以偿要到了名字和手、机号，不由微微一笑，心情大好。
　　“我微、信名就是我的真名。”说完拨通了秦旖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秦旖的手机果然亮了。
　　张霁楼挂断，随手将手机放在一边。
　　“你是A大的学生？大几？”
　　“大一。”
　　“不瞒你说，我侄子也是你们学校的大一学生。要不然该说这个世界很小呢。”张霁楼感慨道。
　　秦旖怔忡道：“侄子？”
　　张霁楼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成功人士，但是怎么看也都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外表。
　　张霁楼显然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二十八，和家里的兄弟年龄差比较大。”
　　听到这里，秦旖才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来学校是来看望你侄子的？”
　　“那倒不是。”张霁楼叹了口气，“我是来给他办理休学手续的。
　　他因为其他的事情，没办法完成课时，所以给他办了休学，明年再回来上。反正他学的经济学，也没什么上的兴趣。”
　　看来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他是设计学院的学生，平时应该和经济学院的学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你呢，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张霁楼很随意地又将话题引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学美术的。”秦旖敏锐地感觉到了张霁楼对他的试探，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如果那天晚上只是他受打击心情不好做的傻事，那么要是还和面前这个人牵扯太深，似乎有点不合适。
　　他只是个学生，只想安安稳稳上完大学而已。
　　此时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丝恐惧。
　　张霁楼感觉到了他又像是河豚一般竖起了小刺，看起来非常戒备。
　　“我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紧张。”
　　“你让我有点害怕。”秦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张霁楼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要知道他从始至终对面前的人，都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顿时心里生出一丝挫败，有些崩溃的想：难道他真的恋爱低、能那一类？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感觉不舒服吗？”
　　秦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似乎有点顾忌周围的环境。
　　张霁楼了然地明白了什么，他大概有点害怕自己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这他能理解。毕竟两个人都是男人，毕竟是少数人的性向。
　　张霁楼又有点无语地低头打量着自己，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什么下头地纠缠行为的男人吧？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旖点了点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其实不胡思乱想的话，和张霁楼一起吃饭还是非常舒适的。
　　他不聒噪，也很绅士细心，分寸拿捏得非常到位。
　　吃饭过程也比较随意，偶尔会问问他意见。
　　海鲜和果木烤肉味道都很好。
　　张霁楼看着他吃起东西来，整个人就会放松下来，沉浸在美食当中，感觉摸到了点窍门。
　　吃完后，秦旖仔细擦了擦嘴巴，松了口气，看起来很满足。
　　张霁楼又点了一份甜点打包。
　　秦旖疑惑地看着他，心道：应该是给侄子带的吧。
　　然而服务员将打包好的袋子拿过来时，张霁楼却笑着道：“打包一份回去宵夜。”
　　秦旖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点了点头。
　　“走吧。”
　　秦旖愣了愣，“不用买单吗？”
　　张霁楼笑了笑，解释道：“买过了。有时候公司也会需要请客户吃饭谈生意，所以这里有我的卡，会刷账户里的钱。”
　　秦旖这才点了点头，心道：没有下次了。
　　张霁楼不知道心里已经又被拒绝了一次，领着他下楼。
　　回程的车上，秦旖忽然有点紧张地绕起了手指。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做检查？”
　　张霁楼回忆了一下自己近一个星期的行程。
　　“下周二下午，可以吗？你……身体还有别的地方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毕竟没什么经验，虽然理论知识还是有的，但是毕竟是头一次。
　　那天晚上他非常小心不要弄伤对方了，应该是没有流血的。
　　但是对方毕竟也是第、一次。
　　秦旖浑身一僵，脸顿时黑了。
　　张霁楼看他这反应，顿时一愣，难道真那天晚上给人家弄疼了？
　　“其实……我那天回来，发了一、天烧，还腹泻。打了吊针才好。”
　　此时张霁楼整个人僵住了，顿时汗流浃背。
　　难怪……不想理他呢。
　　好担心他有、病……
　　不等张霁楼找回声音，秦旖忽然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
　　“我不想被同学看到，你在前面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回宿舍就好。”
　　张霁楼只好照做，然后看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忙将后座的甜品递给他。
　　秦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了。
　　关门前转身朝他道：“谢谢你请我吃饭。”
　　张霁楼坐在车里看着他消失在路口，才懊恼地揉了揉脸，犹豫再三，给高楷打电话。
　　高楷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非常不耐烦的口气，看了下时间，明明才九点。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这个点找我。”
　　“……高总，请教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说。”
　　“你说，对于受来说，第、一次没用套，事后是不是会生气？”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受。”
　　“那嫂子有没有做完以后发烧拉肚子的时候？”
　　那边高楷愣住了，忽然道：“怎么，初、夜没了？”
　　张霁楼刚想回答，那边忽然传来路遥的声音。
　　高楷和路遥在一起早就是老夫老夫的状态，跟他很熟络。
　　“你初、夜没了啊？谁啊？不会是众所周知的那个吧？”
　　“不是，怎么可能。你不认识，但我很认真的。”
　　“所以你们初、夜都不知道要戴套吗？你怎么也跟人家那些渣攻一样下头啊。”
　　下头……张霁楼一怔。
　　“因为当时情况很突然。”
　　“有的人会不舒服，对那东西过、敏就会发烧，不能长时间留在肚子里。可能一点点没事，多了肯定要做完赶、紧弄出来。你不会做完就睡了，没管人家吧？”
　　“……”
　　“那更下头了。我以为只有高大哥这种的能干出这种事情，没想到你们攻都一样。”
　　路遥啧啧了两声，随后立即隔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叫。
　　高楷接过手机道：“到时间了。挂了，没正事晚上别打电话过来。”
　　说完还没顿一秒钟，就把电话挂了。
　　张霁楼心情复杂，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了眼新加的好友。
　　秦旖的微、信名叫“小秦”，头像应该是自己画的，是一只蜷成一团的黑色、猫咪。

　　回到宿舍的秦旖刚进门，就见宿舍其他人外加周屹野四个人在组排打、手游。
　　他们宿舍是个四人间，平时都很热闹，但秦旖并不介意，只是默默地融入进去，相处得还算融洽。
　　他话不多，情绪也很稳定，也比较乐于助人，平时经常帮他们带饭占座。
　　下课他们也总是一起去食堂吃饭，看到垃、圾也会帮他们带下去。
　　一开始大家习惯了之后就有点理所当然了，秦旖为了生活的质量好一点，倒是并不太在意做点小事。
　　但是周屹野经常会过来宿舍找他玩，一来二去就跟大家混得非常熟。
　　熟了之后就会笑闹之间给室友们提个醒。
　　要说周屹野朋友多吃得开呢，平时人、大方又风趣，喜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