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August23（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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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23（现实，真相）
2024.4.26一稿
2024.7.24一修
谢蓁缓缓地睁开眼，入目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她茫然地移动着眼神，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等到谢蓁费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手腕上的医用腕带，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了。
谢蓁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趴在病床边上的人，她浑身无力没办法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能等到徐冉抬起头看着她，这才出声：“姐。”
徐冉醒来还有些迷糊，听到那个字她瞬间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出病房去找人，离开病房前还让谢蓁先别动。
“我等会就过来。”
谢蓁不想开口，只好微微点点头。
徐冉出去的这一会，谢蓁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不断地回忆着那梦中的经历。
“我今年多大了......”谢蓁喃喃自语，徐冉刚进来就听到她小声的说话声，连忙问：“怎么了？”
谢蓁偏过头，看着徐冉以及她身后的医生护士，又问了一次：“我今年多大了？”
“啊？”徐冉大吃一惊，“你三十了啊，你不记得自己多大了吗？”
说完，徐冉转过身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昏迷了这些天不至于忘记自己年纪吧......”
徐冉的情绪很激动，后面的护士不断安抚着她的情绪，医生则是冷静的解释：“昏迷一周多，乍一醒来肯定会有些懵懂，属于正常情况，您不必担心。”
徐冉半信半疑，又问谢蓁：“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谢蓁说：“谢蓁吧......”
“啊？”徐冉下一秒好像就能哭出来。
我是谁？
谢蓁还是秦娓？
谢蓁闭上眼，想起秦娓和她说过的名字的问题。
等到徐冉再叫她的时候，她才睁开眼，肯定地说：“我是谢蓁，是其叶蓁蓁的蓁。”
徐冉笑了，“对，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徐冉姐。”
“对......”
医生说要再给谢蓁检查一遍，徐冉也没再问别的事情，而谢蓁的疑惑也只能等到检查后才能解答。
谢蓁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等待着结果，而一旁的徐冉高兴得不行。
“你可把我吓死了，哎，先别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谢蓁懒得开口，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徐冉只当她还是没反应过来，笑着叹了口气。
谢蓁又扫视了一圈病房，抬起右手看腕带上的字，开口问道：“我们在上海，对吗？”
徐冉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是已经来上海两年了吗？”
“啊，这样啊。”谢蓁放下胳膊，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发呆，“我还以为自己二十八岁呢。”
徐冉错愕，“已经过去两年了。”
徐冉很担心谢蓁昏迷一周多会忘掉这两年内的事，实际上谢蓁没让她失望——她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在医院里，徐冉但凡提到这两年内的事，谢蓁都一脸茫然，表示不解。
徐冉有些难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谢蓁安慰她：“没事，没准出院后慢慢能想起来的。”
徐冉也只好抱着这种心态。
谢蓁说：“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住院？”
徐冉把苹果递给她，谢蓁不吃，徐冉就自己叉着吃了。
“你不是两年前从北京过来了吗？当时你就不想来，结果我爸那老头子非要你调动，你们为此还吵了一架。”
谢蓁没印象，梦里的她是安然接受着这个安排，但她还是点点头，徐冉笑了：“看来没有全忘。”
徐冉继续说：“那一阵你在休假来着，我还去找你了。有一次咱们喝多了，你和我说你感觉又陷入了特别迷茫困苦的时候......”
说到这里，徐冉叹了口气，“你哭了一场，后来九月份的时候还是来上海就职了。”
谢蓁点头，“嗯，九月三号是吗？”
“对！”徐冉激动的一拍手，“你想起来了。”
“大概吧。”谢蓁说，“所以我为什么住院？”
“你还是和在北京的时候一样拼嘛，工作压力又大，上海节奏比北京要快很多，你就是因为这两年工作压力太大，撑不住了，就......”
谢蓁皱眉，“真的假的？还有这种病？”
徐冉说：“这应该不是病吧？长久的无休止的工作压垮了你的大脑神经，我感觉你陷入昏迷的这一周多更像是在让你的大脑放假。”
谢蓁不解，“医学上有合理的解释吗？”
徐冉笑了，“我不是医学生，我不知道。”
她又说：“世上很多事用医学科学来解释也没办法得出答案，难道那些事就都不合理不真实吗？”
“我前几天刷视频还看到去世的亲人变成蝴蝶什么了，然后就说科学解释不了交给爱......”
谢蓁怔住了。
她脑海中回荡起秦娓说过的那句话：“这是一场荒诞却又真实的梦。”
“是因为我爱我......”
“嗯，的确是这样。”谢蓁苟同了徐冉的说法，“没办法解释的事不一定就是虚无的。”
“是吧，”徐冉又吃了块苹果，“你昏迷这些天我还尝试着叫过你，结果你挣扎了几下还是没醒来。”
“嗯？”
“对啊。前几天的时候，我不太懂那东西，反正就是想刺激你的大脑神经想让你醒过来嘛，我就叫你的名字，你当时还皱眉了，我差点以为你要醒过来。”徐冉一口气说完这些，谢蓁完全愣住了。
“是你在叫我？”谢蓁不确定的问，“一直叫我的名字？”
“对啊，你记得？”徐冉撇撇嘴。
谢蓁嗯了一声，感觉身心疲惫，她问徐冉：“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过两天吧，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但我还是建议你在医院观察几天。”
徐冉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很好，谢蓁说了声谢谢，徐冉不满意了：“还这么客气呢，睡了一觉就对我的客气没变。”
谢蓁不说话，低下头看自己的右手。
虚无与真实，荒诞与合理。
相反的词语放在一起却正好可以讲述她这一场经历。
谢蓁笑着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她这次真的放下了。
对十八岁的自己，二十八岁的自己，都宽慰了。
医生说谢蓁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徐冉高兴得不行，还要让她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谢蓁应下了，她现在的确也不是很想去工作。
回到家，谢蓁看着熟悉的装修风格，问：“怎么和北京时候的房子一样？”
“哎，”徐冉扶额，“你是真忘了啊？”
“啊。”谢蓁转了一圈，发现家里橱柜的摆放位置和......第二层梦境中的一样——她记得。
“我想起来了。”谢蓁假装很熟悉的样子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
递给徐冉的时候，她还说了句：“我家只有芙丝，没有斐泉。”
徐冉听到这句话的表情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惊喜，“好好好，芙丝也可以。”
谢蓁在家里转了一圈，基本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来到上海后，谢蓁还是租住的徐冉的房子，内部格局装修和在北京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像第二层梦里那样，只不过是橱柜换了位置。
谢蓁也想起来了，她离开北京后项目经理的位置给了裴建文，孟时清最终还是留在了北京。
而那个爱打植物大战僵尸的高材生——沈温，今年去了南京的分公司。
而她在上海这两年，坐到了更高的位置，工作更多，责任也更大。至于她说过的调整工作模式，也因为来到了上海而不了了之。
谢蓁还记得她去看了自己老师，和她絮叨了不少的事情。
“希望您能为我骄傲。”谢蓁这样说。
在上海的这两年，她还去了一次美国，不仅仅去看了时润，还去看望时润过世的母亲和已经退休的父亲。
甚至于那个在哈佛继续学习的校友，还邀请谢蓁吃了一顿饭。
谢蓁这两年的人际关系圈扩大了些，但交心的还是只有徐冉。
至于徐冉，她也是两年前回到了上海，在公司里偶尔“视察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
谢蓁还和徐冉说过这样一句话：“十八岁和二十八岁在我目前的人生中，是比较脆弱的两个阶段，只不过二十八岁面临的困境相比于十八岁时的困苦，轻了很多。”
徐冉和她说：“不管是哪个阶段，你都走过来了。”
谢蓁说完这些，徐冉更加坚信她已经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了。
谢蓁的确想起了这两年以来的大部分事情，这些事更加真实并且有迹可循。
而她回到二十八岁时所经历的一切，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去证明，但她也无法忘记，谢蓁坚信她记得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至于为什么会回到二十八岁，那句话谢蓁也记得：“两个脆弱面，才更加惺惺相惜。”
所有的所有，都有了答案。
谢蓁的脑海中不再是破碎的记忆碎片，而是一帧帧画面的流动，所有毫无逻辑的事情、混乱的对话，在这一刻终于完整的被解答，而她的愧疚和纠结，也以“无愧于心”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那是一场梦，所以很多地方让人匪夷所思，以及不合逻辑。
但那同时也是一次真实的经历，虽然荒诞却很生动。
谢蓁在三十岁这一年，终于对自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可以说一句：“我无愧于心。”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August23（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