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第三条长虫 ...
-
江华刚想打起精神来，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墨蹭着他的脑袋委屈的说：“宝贝......我等你好久，怎么不来找我？”
腥甜的血腥味儿传来，江华扭头看向墨，光裸的上半身沾着血迹和水渍，下半身还维持着蛇尾，鳞片上沾着更多的血及狼毛的混合物，墨的脸上委屈不已，眼中却透着还未散去的担忧。
江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转身抱住墨的脑袋，在对方的唇上吻了一下，笑道：“很厉害，有没有受伤？”
“没有。”墨稍稍安心，又蹭了蹭伴侣，强调道：“那些狼兽都饿的没力气了，光会呲牙，不够我玩儿的。”
陆非浅见这俩儿也抱一块儿了，无趣的离开，向正在搬狼尸的炼走去，他也有雄性了，这狗粮不吃不吃。
等雄性们把所有狼尸都处理好，将石锅架上火堆开始煮，狼血味道太重，寒季容易引来其他猎食者，要尽快煮熟分下去。
炎指挥着每家每户上前领取战利品，赫达有五百多人，但按户来算就只剩一百多了，家里有雄性的就一户领一头狼尸，没有雄性的就按人口均摊来分割狼肉，没一会儿就将狼尸给分完了。
接下来是组织大家清理雪地上的血迹和狼毛等，统一由雄性运到山崖那边丢弃，狼是极为记仇的生物，炎还叮嘱大家这段时间要小心行动，特别是没有战斗能力的雌性和老小，不要单独出门。
一切结束后正好到了该做午饭的时候，江华招呼目、满星和牙一同到自家吃饭，趁着狼尸还没冻硬，直接做了个狼肉火锅。
目和牙也参与了战斗，而且他们的蛇尾非常好用，一尾巴就能将好几只狼兽抽得腰骨断裂，倒地后再也爬不起来，所以他们每人都被分了一整头狼兽，目暂时无处落脚，便把自己那头狼尸献出来，和江华他们一块儿吃，而牙早就把他的狼尸扛回暂住的石屋了，晚上正好叫贝尔去他那儿吃火锅。
“你们打算在赫达落户？”墨一边烤狼肉一边问目，好久没吃烤肉了，这有两头狼，一头烤了，另一头涮火锅。
目点了点头，看向满星，笑道：“阿星想来赫达，他兽父和母父也都同意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以为你们改变主意了呢。”江华做了蘸料，给每个人碗里都舀了一勺，看到满星时他是真的很惊讶，可当时情况紧急，直到现在才有空询问。
满星满足的吃着涮狼肉，好久没喝上热乎乎的汤水了，他瞪了目一眼，“还不是这个笨蛋出发晚了！路上正好遇到大雪，迷路了，在一个破洞里躲了好几天，雪停了才出发的。”
目忙讨好的给满星扎肉，又一个不会用筷子的。
江华笑道：“也多亏你们来晚了，这才提前发现了狼群。”
满星还是不高兴，但对目递过来的肉来者不拒，还抱怨目把肉给戳烂了，嫌他丢人，开始手把手教目用筷子，他自从看过江华用筷子就在学，这会儿已经用得很熟练了。
牙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是心情复杂，目这人不算聪明，还比较死心眼儿，在部落时他就觉得这人铁定是得孤独终生，谁知道这家伙运气这么好，居然成为了墨之后第二个结伴的蟒族！
江华看向墨，问道：“目他们住哪儿？山边没有位置了。”
除了雌性，兽世基本没有借住这一说，目和满星已经是伴侣关系，也不能将两人分开，他们要是能赶在大雪开始前来赫达还能自己建房子，现在的天气啥也干不了。
“只有去外围的废石屋暂住了。”墨也没办法，他刚来的时候就把荒废的外围石屋都看过一遍，离部落中央远不说，都是老旧的石头，还漏风，他们蟒族的兽形没有毛，又不能给伴侣取暖，这天气估计得一直加柴，不然要冻死的。
“没事儿，吃完饭我去看看，一停雪我就去找材料建房子！”目好脾气的笑了笑。
“下午你们先跟我去兽父家一趟吧，总要过个明路。”江华心道你们也算来得巧，正好帮了赫达一个大忙，至少为大家争取了准备时间，减少了伤亡和损失，不会有人这时候不长眼的拒绝你们加入部落。
牙也开口道：“我也去吧，来这么久还没正式见过族长呢！”说着他又警告目：“我已经选好建房子的位置了，就在那边山脚，你可别抢我地方！”
另一侧的山脚处也曾是江华与墨考虑过的建房地址，但那里没这么宽敞，江华想着以后要做生意，还是选个面积大的地方好，不过那一片也不错，离山下还近些。
目“诶诶”的应着，满星这才注意到牙的外貌特征，问道：“你也是蟒族？也要在赫达落户吗？”
“对啊。”牙挤了挤眼儿，显摆道：“贝尔初炎就成年了，他一成年我们就结伴，等寒季结束我就要开始建房子了。”
满星惊讶不已，什么时候蟒族这么好找雌性了？这可是赫达！什么样的雌性还没成年就愿意嫁给一个蟒族？
江华见状笑着说起了贝尔和牙的事，发现贝尔的性格和满星有点儿像，两人估计能合得来，不由得感慨道：“以后赫达就有三条大长虫了，估计我们这儿是第一个接受蟒族的部落呢。”
满星听了果然对贝尔十分感兴趣，拉着江华说下午就想见见他，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去翻行李，不一会儿抱着几样东西回来，将其中一份塞给了江华，道：“这是我从库迪带来的，还好路上没弄掉！”
这是一个兽皮小口袋，江华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个牛角杯和一把象牙匕首。
牛角杯是棕红色的，巴掌大小，打磨得十分光滑漂亮，杯壁雕着一些精细的花纹，看着更像一件艺术品，象牙匕首就更厉害了，刀鞘上也雕着花纹，连刀柄都是纯象牙的，应该是一体雕刻，拔出来一看，刀身薄而锋利，还刻了血槽。
“哇......”江华惊叹道：“这工艺太厉害了！早就听说你们库迪擅长手工和雕刻，没想到擅长到这个地步！”
这两件东西放在地球完全就是工艺品级别的，但考虑到这是兽世，所以它们不仅有很高的观赏性，在实用性上一定也不会差，这实在太难得了！
满星得意道：“那是！咱们库迪的工艺多着呢！贡献度不够的雌性都没资格学。”
江华突然发现在管理上赫达与库迪还有很大的差距，单从满星的这几句话里就不难看出，库迪有严格且独特的管理制度，对工艺技术也有一定的保护措施，赫达在这一块还处于一片空白，所以说大部落之间也是存在很大区别的。
但是大集会上江华并没有在库迪的摊位上看到这么精美的工艺品，他们摆的大都是布料和普通武器，武器上也没雕刻花纹。
满星听了江华的疑问后笑了，“雕刻是我们最宝贵的工艺之一，族长没打算与其他部落交换技术，所以没必要拿出来呀！连我想学都求了祭司好久呢，而且这也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
真有意思啊......江华心想，他们已经懂得“物以稀为贵”了吗？将工艺和技术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这才能使部落长盛不衰，库迪果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几人就这话题又聊了聊库迪，江华得知了库迪族长对蟒族游商的态度，他们出乎意料的轻易就接受了，但对蟒族雄性加入部落一事还有些犹豫，因此满星故作轻松地说出自己要加入赫达，并提起了江华和墨。
库迪族长的儿子蓝对江华印象深刻，听说江华居然自愿和一个蟒族结伴了，这些游商计划也是出自江华之手，对此一度十分惊讶。
满星神秘兮兮的对江华说：“我们族长还夸你来着，怪蓝没有把你留在库迪，不过幸好你没留下！”他哼笑了一声，要是江华没遇到墨就不会去蟒族，那自己......也就没机会想通那么多事儿了。
江华又笑了，他看了墨一眼，对满星说：“我也对库迪的管理方式十分感兴趣，等天一转暖我就要和墨外出，一定要再去库迪看看，只希望到时候别不让墨进部落才好。”
“不会啦不会啦！”满星摆摆手，“只是逗留短时间而已，外围有空的树屋，附近树洞地穴都有很多，不可能不让你们进的！”
库迪暂时无法接受蟒族是因为对蟒族还抱有各种不确定性，他们既然在管理上十分有想法，就会担心蟒族的加入影响部落管理，因小失大确实不划算，谨慎一些很正常。
不过没关系，愿意接触游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库迪的高层既然聪明，就一定会比其他部落更容易发现蟒族的优势，总有一天会向蟒族敞开大门的。
江华学的是教育，课程里有心理学，虽然他不那么擅长沟通，但接触过的部落都对他印象很好，他愿意成为那根针，将各个部落穿起来，做好这一点后其他部分就由那些分散的“点”去辅助串联吧，总之要利用好“游商”这个系统。
饭后江华和墨带着目、满星和牙一同去了炎家，正式说明了这三人想加入赫达。
炎早让人观察了牙许久，人没什么问题，和贝尔也相处的挺好，要是不同意牙加入部落......估计贝尔都得跟牙跑了，自然只能点头。
至于目，这是一个比较老实的蟒族，身材高大，比普通蟒族壮实，上午去帮忙时大家都看到了，战斗力很强，很快就引起了一些族人们的注意，相比之下他的性格还比墨和牙更容易令大家接受。
满星就更不用说了，任何部落都不会拒绝雌性的加入，更何况是一名来自库迪这样的大部落雌性，平时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瑞奇刚才也和他说了，满星聪明伶俐，性格也活泼，在洞里那会儿就和许多雌性聊起来了，大家都很喜欢他，这样的雌性即便是在大部落也是人人争抢的对象，哪有不要的道理？
只可惜这样优秀的雌性已经嫁给了蟒族，炎无奈极了，先是江华，然后是贝尔，这又来了一个满星，为什么优秀的雌性都便宜了蟒族？部落里的优秀单身雄性也挺多的啊！
于是炎只能痛快的点了头，问了两个雄性今后的打算后就放人离开了，却将江华单独留了下来，直接开口问道：“江华，你的家乡是怎么预防野兽袭击的呢？”
经过这次兽袭，炎也思考了许多，寒季太冷，巡视的雄性大大减少，大雪覆盖了道路和植被，到处都是白花花的，雄性们的视力虽好，但盯久了雪会眼睛疼，看东西也变得模糊，这回要不是目和满星带来了狼群的消息，他们想没有伤亡的应对根本不可能，毕竟雌性和老小面对狼兽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
江华来自“那个地方”，听说那里十分富饶，没有人会因为饥饿和寒冷死亡，也没有兽袭，心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江华听了有些为难，现代社会哪里有兽袭？它们都快成保护动物了，发现一只都抢着送到动物园去供起来......但他这么说的话炎可能无法理解，于是只能回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防御措施。
刚来到这里时江华就觉得这里类似夏商周，但没有金属，也没有国家和政治，兽人的数量太少，无法形成体系，他们特殊的狩猎方式也和人类历史有所不同。
那么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国家的必备条件是国土、人民和政府。
国土有了，人民有了，政府相当于这里的管理层，条件基本达到，另外是资源、安全、生产体系和文化等，这些方面倒是还有不少欠缺。
当然，在一个国家都没有的兽世谈这些有点儿没意思，炎能意识到优化安全保卫的问题已经很厉害了，以往大家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会提前想着做什么保护措施。
说起安全，江华想了想最早的各国影像，大家最初都是建起高楼作为至高权力的象征，然后......圈地建城墙？
江华眼睛一亮，他去过很多部落了，从没看到有哪个部落建围墙的，只有用麻绳或藤蔓在树木间拉起阻隔，代表这里开始属于居住区，但族人们平时还是会从各处随意进出部落，只有集体出入时才走部落大门。
他又想起最开始自己有想过建栈道，现在山壁上也建了一些，方便雄性们从高处巡视部落，但部落外围没建，一个是工程太大，另一个是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又没有战争，要围墙做什么呢？
现在时候似乎到了，江华微微一笑，对炎说：“兽父，我的建议是....用巨石建城墙。”
江华把他的超前思维说了一通，解释道：“雄性们体力好，建城墙费不了太大力气，这附近石材丰富，搬运起来也方便，将石块堆高，上面铺平，巡视的雄性们可以在上面行走，高处视野更好，而且就算野兽突然来到墙脚下也进不来，只要守住部落大门就可以了，雌性们都不用撤离，在家关好门窗就行。”
炎听了没作声，城墙的事江华刚学会语言时就和自己说过一回，但那时他还不是族长，又遇上拔有卸任的意思，什么都要自己去处理，便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通过几个月的适应，他已经很好的掌控了部落各项事宜，长老里有不好相与的也被他处理掉了，知道江华想当长老，他已经在提前铺路了，只不过这些他都没和江华提过。
炎在部落出生长大，五十多年来大部分时候部落里都是少有大事发生的，但自从江华来到这里后发生了许多改变，一些十几年都遇不到一次的新鲜事儿在这一年间陆续发生，同时部落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偷偷发展成为超越盐滩的大部落的机会。
以盐滩为目标的话就得防着盐滩了，炎看事物的角度与江华有所不同，作为一个族长，他没有野心，但不得不防着他人，特别是在发现了岩盐后，所以这个城墙也有这样一个好处，明面上是防兽袭，私下里也能防着不怀好意的人。
当然，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臆想，用不上最好。
这个城墙确实合了他的心意，但工程也确实有些大，他虽然是族长，却不能一意孤行，还得找长老们一起商议一下。
江华看出炎的意动，却不知道炎已经在想着防其他部落了，他从小在安全稳定的社会长大，注意力都集中在发展上，防御方面确实不太了解，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将简单的政治体系大致介绍了一下。
“有关管理我也有些想法，那就是‘金字塔’分级管理制度，这并不是我家乡才有的东西，你可以问问陆非浅，尼亚虽然是个小部落，但他们已经有了等级制度，还有库迪，满星也说他们对族人是否拥有某些资格有着严格的评判标准。”
这就好比一个公司，最大的是老板，然后是老板的助理，平级的是各部门负责人，再到部门的主任、副主任、科员等，而如何从一个科员成为副主任、主任以及部门负责人，这就要制定各项管理制度了。
江华将这些内容换了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长老是很高的权利拥有者了，但他们实际上并没有管什么事，我认为可以将一些工作分派给他们去负责，或者直接另设部门，由族长去统管，部门负责人也可以像族长和祭司一样培养助手，也相当于自己的下一任。”
兽世里对这种模式其实并不陌生，像拔就在雪莱怀孕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提前带炎接手族长事务，炎也提前把“第一勇士”的头衔挂到了彬头上，只是他们看重的只是族长、祭司和第一勇士这三个身份，其他的都无所谓。
把这个理念告诉炎并不是江华想让炎成为一国之主，搞什么君主专制之类的，他只是能遇见赫达未来的成长，随着部落越来越繁荣昌盛，人口自然会急剧增长，外来人口增多会使部落管理更加困难，像库迪就是由外来人口组成的大部落，只不过人家几百年前就开始吸纳各族，现在早已总结出了扎实的管理方法，这也是江华一定要去拜访库迪的主要原因。
而赫达才刚刚开始，必须先将必备条件提前准备好，不要像很多第一次开公司的小白老板一样，以为有钱就行，先把员工都招来了，却连个规章制度都没有，用不了多久就是鸡飞狗跳，人心很快就散了。
江华用几个小果子代表各大重要管理部门，简单将管理层分为了政务、内务、外务、工务和战务这五大部分，每个部门的负责人都称为部长。
他借鉴了古代和现代的一些官职，政务就是行政部门，内务就是杂务后勤，外务就是外交，工务就是生产工艺和资源管理，战务就是兵部，而那些不想管事却对部落有重大贡献的长老就相当于言官，没有实权，但享受部落供奉。
各部门看似各管一摊，实际上相互间需要紧密的配合，为了避免他们各自为政，族长就需要成为串联他们的那根绳子，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和发展，而不是满足某个人的私人欲望。
江华说了许久，嘴巴都说干了，全程炎一个字儿都没说，仿佛在发呆，但实际上他双眼放光，江华帮他打开了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
兽世以往最重要的就是食物，族长负责思考怎么获取食物，根据过往经验避过灾难，判断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怎么能活得更长久，而所有雄性都是部落的“兵”，狩猎靠他们，防御靠他们，干活儿还是靠他们。
长老们负责帮族长出出主意，由于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狩猎、防御战和干活都用不着他们，平时啥也不干，光动嘴皮子就行。
祭司就是负责节日祭祀、大事记录，还有用药治疗等，属于纯后勤工作，因为祭司都是雌性嘛，这样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在部落里基本都是普通雌性心中的偶像。
最后就是族长伴侣，他也是雌性，专门负责日常采集和雌性成年结伴，有点“妇联”的意思。
至于第一勇士其实不管什么事，就是平时狩猎带个队而已，雄性们常年狩猎也用不着他指挥，最多管管部落日常巡视，但真要出事儿了，巡视的人一般还是直接报给族长的，他就相当于一个“民族英雄XXX”一样的活牌匾。
如此计算下来，部落真正管事儿的人也就是族长、祭司和族长伴侣，而有决策权的只有族长一人。
炎垂眼沉思，自从他接受族长之位简直忙的要死，先是建双层小楼、建水风车，安排前往大集会，接着清理长老、平息不同的声音，翻地种植物，然后安置加入部落的新人，责问弄丢江华的一行人，每天还有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直到江华归来，下起大雪后他才终于闲了下来。
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真的很累，所有屁大的事儿都来找他，每天就像有一群虫子悬在脑袋上方“嗡嗡嗡”的叫唤，所以炎才想把江华也弄进长老里，起码江华会帮自己做事啊，那些长老都是长辈，光会抱怨这里不行那里不好的，也不帮忙。
可听了江华这一番话后，炎的思维立即就打开了。
是啊，把工作分出去多好？自己就不用这么累了，你们长老不是不管事儿么？那就别管了，不用你们还不行吗？部落里年轻人多得是，有能力的人也不少啊！
炎微微露出笑容，心下感叹“那个地方”果然厉害，救了江华也许是他这一生最正确的事了。
送走江华后，炎坐在火堆旁思考着部落的未来，寒季十天二十天才用集体外出一次，平时都闲在家里，他正好趁这个时间想想怎么改革，经过江华的提醒他才想起，工艺这一块儿一直以来都没人管，族人们有找他的，找祭司的，还有找瑞奇的，反正找谁的都有，但他们都不懂啊，只能又让人去找江华，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正所谓“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他得好好想想这几个部门，先把每个部门的部长定下来，然后再让他们自己去挑辅助的人，争取在寒末把一切都定下来。
这边江华把锅一甩，让炎思考去吧，既然目、满星和牙三人都已正式加入赫达，那接下来他就继续研究冰窖好了，地洞里温度比较高，在里面施工也不受天气影响。
当天下午，目找了个合适的石屋安顿下来，这石屋离江华家有点远，正好在山的正对面，也是部落的边缘处，倒是离贝尔家不远。
江华也趁机让两人认识了，贝尔得知满星来自库迪后兴奋不已，两人果然很聊得来，都是活泼的性子，一惊一乍的老远都能听见。
目在收拾暂住的石屋，牙在处理狼尸，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墨则修整地洞去了，留三个雌性在江华家热火朝天的闲聊。
就这样，日子又安稳了下来。
大雪停了两天又开始连着下，江华心情好的时候会在院子里堆雪人，兽世里娱乐太少，特别是寒季，许多顾客看到雪人后觉得有意思，于是回家后也照着堆，一时间雪人就被大家普及了下去，部落里渐渐开始能看到各式各样的雪人。
空闲的时间变多了，雌性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研究手工制品，陆非浅无聊的不行，在江华教雌性们做手套、围巾和帽子时，他居然把扑克牌给做出来了。
当然，他不擅长手工，扑克牌的材料是一种很薄的淡黄色内层树皮，接触空气久了会变硬，他让炼帮忙切割成了大小相同的片状，然后用平整的石块压平定型，再用颜料写上数字。
于是扑克牌也像雪人一样普及了下去，而且这速度更快，连雄性们学会后也乐此不疲，下着大雪就纷纷跑去外头扒树皮做扑克牌，然后压平了拿给陆非浅帮忙写字。
穿越者们都知道 ，扑克牌上有数字、英文和图形，谁也没想到文字最初是以这样的方式传播开来的，只用了一个寒季，几乎整个赫达部落上至老人下至崽子，都学会了1～10的数字外加4个英文字母，甚至在区分物品时都学会用方块、梅花或桃心与数字结合了，之前他们都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但平时还是用的很少，这数字和图案可比名字好写多了。
江华对这波热潮的意外掀起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学习效率超快，简直是不能更快了。
于是他也借此机会和陆非浅开设了小课堂，教一些人认识简单的常用文字和计算方法等，这些人学会了再让他们去教其他人，以此辐射至整个部落。
炎将这些看在眼中，既欣慰又庆幸，江华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会主动去做，不需要他人教，也不需要人去催促，他能很好的控制节奏和质量。
期间炎也找过几次江华和陆非浅，询问管理上的一些细节，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整理，他已经对各部门的部长人选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过段时间他打算找长老们开个会，把这个部门的改革消息放出去，看看长老们的反应。
兽世的族长基本上都是被族人们推选出来的，所以这些部长也会采用类似的方法来挑人，这不像现代走走关系就行，没有真本事谁也不会服你，干不了自己就下来了。
但炎现在不担心这个，他在想江华所说的“让雌性走进管理层”的问题，让从来都是被管理的雌性成为管理者，这是需要方法的。
最冷的这一个月里，炎再次忙了起来，他忙着叫不同的人谈话，一个是筛选可用之人，另一个是试探人们对这一改革的接受度，这方法则是陆非浅的建议。
他挑了一些可用之人谈过一遍后，心里大概有了点儿数，这下开长老会自己也有了许多底气。
长老们私下早就听到了风声，都以为炎很快就会来找自己，便老神在在的在家里等着，谁知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长老会议。
开长老会议时寒季最冷的那波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彬经过炎的授意，定期组织雄性清理主干道的积雪，就连持续三天的集体外出狩猎炎也没出面，全权让彬去处理，有困难就让他找有经验的老人帮忙，幸而彬最终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在部落里的威信也更高了。
长老们一聚在一起就开始指责炎作为族长居然不管事儿，族长是不用跟着外出，但连寒季的狩猎都不上前鼓舞士气就太不像话了！这可是历来族长身上都没发生过的事！
炎不慌不忙的避开话语锋芒，只说了句“我是在锻炼彬”就算完事儿，转而开始说起自己打算新建几个部门，好促进部落发展，并把各部门是做什么的，打算选谁做负责人之类的通通说了一遍。
长老们都不是不识大体的，事关部落发展当然要支持，而且这些人选在他们眼中大都是些孩子，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对于名单中的雌性也只是过问了几句，得知他们负责的事物后就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确实不懂雌性那些东西，以前也都是这几个孩子在做，便利索的同意了。
结束后长老们陆续离开，走前还叮嘱炎多像以前的族长们学学，不能偷懒，连雌性都用上了，以后还要你这个族长干什么？
炎只是沉默不答，等人都走完了才翘起嘴角。
只要部门正式启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等你们觉得不对，想干预时就会发现，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你们说的话了。
改革都是有牺牲的，而第一个牺牲的就是长老们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