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之妥协》鬼月的鬼

61、61 传说中的盐滩

　　盐滩在库迪的更北方，按直线距离至少有六至七个犹鲁那么远，但墨很熟悉路线，专挑好走的近路，不绕路的情况下会比上次他们去库迪的路程还短些，只不过天气寒冷，雄性们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更多的休息，加上随着越来越靠近北方，偶尔还能遇到风雪天气，这才把路程拉长了时间。
　　这一路的大半部分都处于平原地区，资源贫瘠，风又大，很多地方还覆盖着积雪，休息的时候江华经常能发现墨的蛇尾上有结冻的冰碴子，只能每次都用热毛巾帮他敷一下，隐隐露出心疼之色。
　　天气回暖后猎物也早早开始冒头，每次休息时墨都选了猎物较多的地方，这次他选的就是一片有着一尺厚积雪的平原丘地，乍看之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有许多隐藏的地洞。
　　下了两个月的雪，底层的冰早已很厚很硬，只有最外层是蓬松的雪花，但有些地方的雪微微凹陷，经常外出狩猎的雄性们十分清楚，这里一定有洞，没被冻上的洞里头就一定有猎物。
　　很快，雌性们就见到了地洞的主人——雪兔。
　　这雪兔和地球的当然有些区别，首先是个儿头，地球的雪兔就有半米长了，比小型犬都大，兽世的那就更大了，足有一米多长，而且它们外表看着不太像兔子，反而像灰色的小熊，毛很长，整个身体圆滚滚的，耳朵也很短，看上去很可爱。
　　但墨却警告几个雌性不要靠近这些“可爱”的雪兔：“别看它们很像放大版的毛绒兽，但它们是食肉的，什么都吃，牙非常厉害，力气也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猎物拖入地洞里。”
　　这附近已经离墨当初的地穴不远了，寒季饿醒的时候他常来这儿抓雪兔吃，前面不远处有个很小的部落叫支源，人数都没过百，他们的雄性外出狩猎时都曾不小心被这群＂可爱的兔子＂给拖进洞里分食了。
　　处理雪兔时江华终于看到了它们的牙，没有犬齿，但前排所有的牙都是尖的，只有后槽牙是平的，和利齿兽的牙有的一拼。
　　而令人惊喜的是它们的毛皮，能在这里生存的品种既要耐热又要耐寒，它们寒季时的毛非常长，皮子又软又厚，整张剥下来都能铺一张桌子，颜色也漂亮，是极好的皮毛料。
　　这种雪兔繁殖很快，数量也多，雄性们出去一趟就抓回了差不多三十只，剥下的皮子堆在一起就像刚从毛皮市场进货回来。
　　“雪兔的肉非常软嫩，烤着吃就很香了！”墨提着两只剥光皮的雪兔，穿上树枝架在火上。
　　江华掏出自己的家伙事儿开始给雪兔刷料，以前就听人说兔子肉很好吃，在地球时他没机会吃，来兽世后倒是偶尔能吃上一次，赫达的兔子个头小又不好抓，雄性们平时没那闲工夫一个个去逮，除了毛皮就没几两肉了。
　　雪兔的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味弥漫了整个队伍，累的不行的雄性们都强打精神烤自己的肉，寒季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新鲜的猎物，光闻味儿就快受不了了。
　　陆非浅和车罗负责煮汤，连华在清洗果子和植物根茎，顺便向其他雄性们打听还有多远到盐滩，他坐板车坐的屁股都快颠碎了。
　　“还得过两条河吧，四五天这样。”一名雄性笑着说，他之前去过一次盐滩，他的哥哥就是嫁去了那里，这回他也算是去探亲的。
　　连华松了口气，终于差不多熬到头了，他兴奋的问：“听说盐滩好繁华的！什么雄性都有，雌性也都很漂亮，是真的吗？”
　　“是的吧？”
　　“肯定是啊，那可是盐滩呢！”
　　几名雄性陆续搭腔，他们大都没去过盐滩，离部落实在太远了，但雌性们经常向往的说起盐滩来，自他们出生就被告知盐滩多么富饶，强大的雄性遍地走，漂亮的雌性也随处可见，技术配方还满天飞，食物多到吃不完等等，这样的地方怎么会不好呢？
　　陆非浅也说了句：“我也是听说盐滩这好那好的，这才想去看看呢，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富饶。”
　　他这话让人听着就像不服气一样，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之前去过盐滩的那个雄性说：“他们的房子很有特点，像水果堆在一起一样，很漂亮，公共区域很大，但是有些地方不让进，有雄性在守卫，雌性长得都很漂亮，数量确实很多，我哥哥也很漂亮的，可到了那里....就排不上号了。”
　　连华听了有些失望，他长得很漂亮不假，可到了那个盐滩就成了普通雌性，这也是他不打算去盐滩的主要原因。
　　“不让进？为什么？”陆非浅疑惑的问，无论是尼亚、犹鲁、库迪还是赫达，除了自己家里，都没有哪里是不能让人随便进的。
　　“不知道。”那雄性摇摇头，“围起来了，里头有很多人，雄性雌性都有，就是不让我们进去。”
　　“也许是他们在祭祀吧？那外族人确实不方便过去。”连华猜道，他已经洗好了菜，但还想问问盐滩的事，把食材送过去又立马跑了回来。
　　“不是的，他们在交换，就是普通集市之类的。”雄性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对了！他们问我要牌子，我问什么牌子？他们就不让我进了。”
　　江华听到这里终于抬起了头，与陆非浅对视了一眼，好家伙，进集市还需要凭证？
　　也许这在地球很普通，比如看电影要出示票据，参加大型聚会需要邀请函之类的，但对连货币都没有的兽世来说，这....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的阶级化表现了。
　　不论雄性或雌性，他们被用一种未知的方式分了类，一部分兽人的身份就变得更高贵了，以后会慢慢与普通兽人区分开来，当这个差距越来越大时就会逐渐演化为奴隶社会。
　　江华不知道原始社会的下一步是不是非得是奴隶社会，但看样子盐滩一定有自己的通行货币，也许只有高贵的身份才能接触到货币吧，看来这次他来盐滩真是来对了。
　　陆非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忙问：“你那次去盐滩是什么时候？离现在过了多久？”
　　“四五轮吧。”雄性疑惑的问：“怎么了？”
　　陆非浅皱眉，摇摇头示意没什么，江华听罢也皱起了眉头。
　　难怪上一次大集会盐滩只要兽人，如果是奴隶社会的话......人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同时也是通行货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墨突然侧头吻了江华一下，问道：“干嘛愁眉苦脸的，嗯？”
　　江华看向墨，想起他也去过盐滩呢，便问：“你觉得盐滩怎么样？很富饶吗？”
　　“当然富饶。”墨点了点头，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有货币吗？有......仆人吗？”江华斟酌着用词，旁边都是雄性，他们的耳朵好使的很呢。
　　墨挑眉，没想到伴侣也知道“仆人”，之前他一直没提盐滩那些不好的事也是怕恶心到江华，毕竟江华很善良，听到不好的事就会这样皱紧眉头，让他看了心疼，但现在......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江华的心凉了半截，但他不敢再问下去，沉默的继续烤肉，连好不容易吃到的雪兔肉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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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一行人终于安全度过了最后一条河，远远看到了一片墨绿色的山影，山顶还微微泛白，显然覆盖着部分积雪，山脚下有一片广阔的平地，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木屋。
　　又赶了一会儿路众人这才渐渐看清木屋和周围的兽人，木屋十分普通，虽然看上去很结实，但却建的很小，杂乱无章的分布在空地上，雄性们正在清除积雪和杂物，对前来的陌生队伍视而不见。
　　“这就是盐滩？”连华探出脑袋，不可思议的看向这极为普通的部落，连个大门都没有，也没有人迎接外族人，雄性们看上去是挺强大的，但....却没什么精神，这也和传说中的盐滩差距太大了吧？！
　　一头熊变为人形，指了指前头的两座山道：“还在更里头，这是外围，真正的盐滩部落在山谷里。”
　　队伍已经放慢了速度，这回除了量，赫达的队伍中也有一名鸟类雄性，墨让负责高空的两只鸟先变为人形，别让人当成敌人了，而他却并不掩饰自己的兽形，依旧维持着蛇尾，目不斜视的带着队伍向山谷滑行前进。
　　路边的雄性们偶尔抬头看队伍一眼，就连看到蟒族也没人过来阻拦，任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谷。
　　远看这里就是一片群山，部落正好在山脚下，与赫达有些类似，但走近才能看见两座大山之间有十来米的缝隙，仿佛一个关卡，外围的雄性们就像守卫一般。
　　山口风大，一股刺鼻的咸腥味扑鼻而来，闻着有些发苦，江华在板车路过那些雄性的时候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他们的胸口处都纹着一个黑色的图案，看着有点儿像一个站立的人。
　　狭窄的道路没走多久，也就几分钟的事，视野突然变得宽广了，显现出一个被众山围绕的盆地，成片的白色建筑散落在沙地上，最高的居然有三层！是类似欧美或阿拉伯复古风的圆顶建筑，难怪那个雄性说像水果堆起来，圆顶的顶端中心还插了根笔直的细竹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进入山谷后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也是一名胸口处有图案的雄性，但他的图案不是站立的人，而是一片弯曲的树叶。
　　“客人你好，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雄性的精神状态比外面那些好了很多，他面带笑容，并没有因为首的墨是蟒族而有丝毫不喜。
　　“我们是赫达部落，还有兄弟部落犹鲁。”墨上前说道，继也化作人形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
　　雄性笑道：“大家一路辛苦了，请拿着这个到那边去，会有人为你们安排住处。”说着递给墨和继一人一块白色的小牌子，又指了指右侧山边的一片石屋平房。
　　一行人离开这个雄性后，江华从板车上探出头，招手要来了墨手中的那块白色牌子。
　　这应该是一种贝类的壳，随着日光变换着彩色的光圈，盐滩的人将它切割成巴掌大小，磨成了半指厚，还微微带着些弧度，上面什么都没写，没有花纹，也没有雕刻。
　　“一开始的货币都是贝壳之类的，等有金属了就会统一换成金属的吧。”陆非浅翻看了一下小牌子，又将他还给了墨。
　　江华一直坐在板车尾部向外张望，山谷里的面积很大，高山成为了天然的保护屏障，这里的气温也比外面高一些，地面上基本没有植被，可能是盐碱度太高了，不适合植物生长。
　　靠山边的地方都是平房，越中间的房子就越高也越好，平房附近往来的人很多，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应该都是外族人。
　　队伍的出现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一般看到雄性们的兽形就大致能猜到来自哪个部落了，但蟒族的出现又迷惑了他们，有些拿不准，连带着看向队伍的目光也诡异了起来，纷纷驻足观望。
　　又一名胸口处有树叶图案的雄性迎了上来，墨自觉上前自报家门，和继一同递上了手中的白色牌子。
　　“这边的平房很大，一间可以住十几个人，雌性可以住那边，环境更好，也更干净，但要和其他部落一起混住，你们看......”雄性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几间平房，笑着说道。
　　墨皱眉，为什么要分开？好不容易能休息了，他还想和伴侣独处一下呢！
　　江华从板车上下来，代替墨说道：“那我们就去雌性那边吧，雄性们住哪儿？”
　　雄性惊讶的看向眼前的雌性，见领队的墨没有反驳便指了指前面的房子：“这里都空着呢，都能住！你们选好了告诉我，我帮你们写上部落的名字。”
　　盐滩有文字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江华点了点头又回板车里去了，还拉上帘子在里头待了好一会儿，不知在干什么，直到外面安顿的差不多了才出来。
　　雄性们选的房子是靠右侧的三间，这一排房子共有六间，和赫达新建的厂房差不多，他们的板车太大不能放进房间里，只能紧贴着外墙停放，屋里什么都没有，雄性们纷纷去板车上拿兽皮铺上当床。
　　“这条件还不如库迪呢！”陆非浅见状嘟囔了一句。
　　炼上前拉住了伴侣的手，问道：“要不你在这儿住吧，我变大猫让你抱着睡？”
　　陆非浅还是很喜欢炼的兽形的，雪白的毛皮十分漂亮，又暖和，整个寒季他几乎都是抱着炼的兽形睡，平时没少向伴侣没长毛的江华显摆。
　　“不要。”陆非浅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你有病吧？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些......
　　江华帮墨选了个位置，铺好兽皮后对他说：“我和非浅四处看看，你先别跟着，炼、叶、林和东跟我们一起就行。”
　　墨探出黑乎乎的蛇信嗅探着，一边发出“咝咝”的声音一边不满的应下，他知道伴侣要去查看情况，带上自己不方便，为此还在身上擦了迹幽草的汁液遮掩味道，即便很委屈他也不敢再碰伴侣，避免沾上蛇腥味儿。
　　几人都安顿好后便一同出发，这回赫达与犹鲁是分开走的，据说车罗身上也带了任务，而且分开走也好，大家得到的消息会更全面些。
　　一行六人分别是江华、陆非浅、炼，林、叶和东。
　　叶是赫连的二儿子，兽形是头灰狼，江华刚来兽世的第一天就见过他了，是个十分爱笑和搞怪的雄性，这回大集会听说是去盐滩，便也想来见见世面。
　　林是赫达的高空守卫之一，是一只棕斑巨鹰，性格沉稳，这回想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雌性，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长相，不知是不是和兽形有关，他有点儿鹰钩鼻，脸也挺长，这长相在地球来看是属于异域美男的，可赫达的雌性们欣赏不来啊，只能到大集会来找了。
　　至于东，就是江华第一次下洞穴时一同跟他下去的那个大男孩，兽形是金豹，身材瘦小又活泼，像个天然小受。
　　六人向着那片白色双层圆顶房子走去，渐渐发现平房与双层房子间有着明显的分界线，平房都是普通石屋，只是比外围的木屋要好上一些，而且还能带个院子。
　　而双层房子的墙都是白色的，远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材料，近了才发现这还是石屋，只是在外头刷了一层白色的漆，看着更好看些罢了。
　　而且这些双层房子都十分重视美观，基本每户都会在墙边挖上石槽种上植物，白墙绿植，审美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进入这片区域就能依稀见到一些当地的雌性了，他们很容易和外族雌性区分开来，因为他们的服装和言行举止与普通部落完全不同。
　　大多数部落的雌性在寒季都是穿着兽皮外套的，双层毛又挡风又保暖，但盐滩的雌性穿的都是颜色艳丽的厚袍子，然后像藏族人那样外披着半边毛皮，还戴着圆形的毛皮高帽，帽顶垂下一些五彩的绳子或长长的羽毛，他们的身材骨架也比较高大，看上去没那么瘦弱，看向外族人的表情大都带着些高傲与鄙夷，似乎不屑与他们对视。
　　这里无论雄性还是小崽子都维持着人形，没有谁用兽形到处走动的，刚才分配房间的雄性也提醒过他们了，在住宅区化为兽形是极为不礼貌的，严重的话可能会被驱逐。
　　来前江华就向很多人打听过盐滩的历史，他们数百年前就是所有部落中最繁荣富饶的，兽人们都削尖了脑袋想加入盐滩，这里什么族都有，已经无法追溯原本是什么族群的发源地了。
　　而且这里并不是用狩猎能力的强弱来判断一个雄性是否强大的，是看他拥有多少财富。
　　这里的财富主要是盐，其次是仆人，最后才是物资和技术配方。
　　这些都不是部落共有的，而是私有的，也就是说无论雄性还是雌性，只要你拥有足够的“财富”，你就是贵族，是盐滩最能说得上话的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江华好奇的是这个盐滩的族长是如何管理部落的呢？不会每个有点儿“财富”的贵族都想当族长吗？
　　六人走了没多远，人没见着几个却收获了一堆白眼儿，没一个搭理他们的，东就奇怪了，问到：“这里房子是挺漂亮的，可怎么没几个人呢？他们的集市呢？”
　　这些白色的房子错综复杂，看着也比赫达更高级更漂亮，但又不能随意进去，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样儿，再往里走一些就能偶尔看见三层的房子，说是三层，其实就在第二层上加了一个小圆顶，就算里面有空间也住不了人，估计就是为了从外头看显得更高，更好看一些。
　　见证了赫达这一年变化的众人对此稍有些失望，突然就觉得人人吹嘘多富饶的盐滩......也就那样吧。
　　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很多人，江华张望了一下，路好像是被围起来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在收什么东西。”雄性的视力好，东眯眼看了看，说道：“很多人都被拦下来了。”
　　想起那个来过盐滩的雄性说的，江华猜测这里可能就是满足某种条件才能进入的地方了。
　　走近后果然听到前面的守卫在问人要牌子，六人观望了一下，发现能进去的人都有一块白色的牌子，和之前进入山谷时给墨的那一块很像，但牌子上用红色颜料画着什么东西，守卫只是简单看上一眼就放行了，没牌子的都不让进。
　　有外族人不高兴的问：“为什么不让进？那牌子是在哪儿弄的？我也去弄一个。”
　　守卫看向说话的外族雄性，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这牌子是我们祭司亲自写的，你要是能让他写给你，我立马放你进去。”
　　外族人还不死心的继续问：“那你们祭司在哪儿？我又不认识他。”
　　守卫懒得再搭理，再有人问什么便都不回了，他们足有十几个雄性守在这儿，也不怕这些外族人闹事。
　　“你好。”陆非浅凑上前对守卫笑了笑，问道：“我是赫达部落的，第一次来盐滩，想问问里面是做什么的啊？”
　　守卫闻声打量了陆非浅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另一个雌性和几个年轻雄性，他对雌性显然多了一些耐心，答道：“里面是我们盐滩的生活区和交易区，外族人不得进入。”
　　“为什么外族人不能进？”那个外族人又嚷嚷道：“哪个部落都没有不让进的地方！我们想交换点东西都不行吗？”
　　守卫仍没理他，继续对陆非浅几人说：“大集会就在你们居住的那一片空地举行，你们可以在那里摆摊交易....交换物资。”
　　交易，江华注意到守卫提到的“易”字，这个字在兽世并不常见，一开始他也常把交换说成“交易”，或把换说成“卖”，这是明显不同的，这说明盐滩一定有特殊的通行货币，而且不想让外族人看见，也不打算与外族进行这种交易。
　　这是一个十分排外的部落。
　　江华想到，小部落排外很正常，但一个发达的大部落排外就很有可能是瞧不起外族人，没有把外族人看作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同等身份。
　　江华招手让大家挤出人群，进不去就算了，他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离人群远了些，东才“呲”了一声，“什么啊？这就是盐滩？”
　　传说中的盐滩是大家向往的大部落，可这个大部落却看不上他们，至今为止都没看到什么让众人惊叹的地方，大家的热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渐渐开始冷却下来。
　　炼原本是巴达部落的，巴达的内部十分复杂，这也是他想离开的原因之一，其中有一派就支持盐滩的管理方法，他对此有所耳闻，便开口道：“他们的雌性数量很多，但想嫁的雄性都比较集中，只有嫁给那些雄性才能真正过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否则来盐滩还不如待在原部落呢。”
　　陆非浅没想到炼还对盐滩有所了解，拍了他后背一下，不高兴的说：“你怎么不早说？那些雄性是什么意思？”
　　“你又没问我啊！”炼无辜的看向伴侣，“他们很看重血统的，之前听说有四大家，就是一直在盐滩繁衍了几百年的老家族，名字我不记得了，雌性嫁给他们就会成为贵族，其他人都是平民。”
　　“哟呵！”陆非浅惊讶极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家族的最初形态，从血统、家族、贵族、平民几个字眼中不难看出，这是典型的阶级化，最底层的就是外围那些雄性，他们应该就是“家仆”了。
　　而此刻陆非浅也终于明白，尼亚的“贵族结构”是从何而来的了。
　　炼知道自己的伴侣懂得很多事情，也曾和陆非浅说起过巴达的内部矛盾，赫达比巴达好很多，管理层都很团结，关系也简单，他已经离开了巴达，至今也庆幸着自己的这一选择。
　　所以他笑着揽上陆非浅的腰，继续说：“巴达也想学盐滩，将部落的资源分割为几份，但总有人不同意，就一直拖着。”
　　巴达的内部早就分为了好几派，有的想学盐滩分家管理部落，有的想统一管理，有的想独自负责制衣技术，有的想制定新的部落规则，还有的想迁族到更肥沃的土地去......可谓一团乱麻，一个也不服一个，已经这样僵持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