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不是清冷高岭花吗？》肉桂二两

45、输了任你处置

　　聂逸的诚实让整个房间的人为之愕然。

　　白阙慌了，他没想到聂逸竟然如此坦诚。

　　“哼，”谁知，白夜明竟突然冷笑一声，“这种虚话谁都会说，怎么说不重要，要看怎么做。”

　　钱莱轻叹口气，无奈地说：“白秘书啊，聂总是怎么做的，您不可能看不到啊。”

　　白夜明没有反驳，聂逸也没有辩解。

　　而白阙，他虽然有无数疑问，但是他并不想问，或者说，他知道聂逸和哥哥的尿性，这种时候问也没用。

　　他找钱莱要来Pad，然后拽开椅子坐在餐桌旁，抓起一块儿司康往嘴里塞，他很烦躁，这一口咬得有点大，碎渣掉了一桌子。

　　房间突然变得十分安静，聂逸为他斟了一杯咖啡，说：“慢点吃。”

　　白阙抬起眼皮，说：“鳖嗷星。”（别操心）

　　可是，现世报一样，吞掉这一口司康的时候，他竟然噎到了。

　　他立刻端起咖啡灌了一口，竟又被烫到，他现在是又烫有噎，整个人难过得跳脚。

　　聂逸一脸无可奈何，但表情又有几分心疼，他斟了杯冷水递过来，又默默帮白阙拍背顺气，同时拿纸巾擦嘴角，可以说无微不至。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聂逸说。

　　白阙瞪大眼睛：“……说什么呢？”

　　这个家伙是看不到旁边有人吗？难道是故意的？？

　　“我没事……”白阙佯装平静，低头看Pad。

　　他看的是洛科的方案，两方他都很认真，但如果塞普斯必须要选择其中一方，那他会站洛科。

　　想到这，白阙默默抿抿嘴，他这么选择并不是因为聂逸是洛科的总裁。

　　绝对不是。

　　“聂总，如果我发挥不好落选了怎么办？”白阙故意这么问，“你会处罚我吗？”

　　他像一名真正的员工似的，无辜地朝聂逸眨眨眼睛。

　　“会。”聂逸的态度很是严肃。

　　白阙一怔。

　　之前的他还有些恍惚，而此刻，他被聂逸的气势惊到，终于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人真的是洛科的总裁。

　　“你打算怎么罚我？”白阙忐忑地问，“扣钱吗？”

　　聂逸眯起眼睛，神情有些危险：“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门。”

　　“噗！！！”

　　钱莱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白夜明的表情也无比古怪。

　　白阙瞪着聂逸，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壳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他阴恻恻地说：“你这是犯罪。”

　　聂逸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钱莱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看，表情有些阴沉。

　　“怎么了？”白阙察觉到一丝异样，“温姐那边有什么事吗？”

　　“视频被删了，”钱莱回答，“而且之前也基本没有传播出去，被限流了。”

　　白阙无比震惊：“怎么可能……我爸行动得这么快？？不应该啊……”

　　温书华和盛望的几位员工整理了一天，最终做出的一个一分钟长度的视频，内容全部是盛望的种种劣迹。

　　这爆出来绝对算是猛料了，就算大多数人对广告公司并不了解，可是欺压员工、任人唯亲、恶意霸占员工创意给亲信等种种行径，肯定会获得社畜们的共情。

　　温书华利用自己的资源准备把事情闹大，却这么快就被删除，显然是有个更大的力量在阻止视频的传播。

　　钱莱把头发抓成鸡窝：“……怎么可能啊？”

　　“夜明，是你做的吧？”

　　谁知，聂逸竟忽然出声问道。

　　白阙愕然地看向白夜明，没想到，他的哥哥看起来很坦然，似乎并不打算辩解。

　　“……真的？”白阙质问说，“我们放出去的视频真是你删的？？？”

　　他知道白夜明有这个能量，可是……为什么……？

　　“是我。”白夜明淡然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阙冷冷地问，“就那样的公司你还护着？！”

　　“哪样的公司？”白夜明反问，“盛望是你母亲娘家的产业，你不会不知道吧？虽说沈家已经放弃，可是……连你也放弃了？”

　　“我……”白阙双目圆睁，哑口无言。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当然我承认，也为了我自己，”白夜明说，“视频如果传播出去，盛望倒了，看起来是很痛快，可是以后呢？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想过盛望的员工怎么办吗？”

　　白阙惭愧地垂下头，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你不要这样指责白阙，只看宴会上的一切，他做这些事情无可厚非，”聂逸面无表情地反驳，“既然删了，那就说出你的想法，想让白阙怎么做？”

　　“随他的心意，而且我想，塞普斯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

　　白夜明刚刚说完，塞普斯的工作人员就敲门进来，通知他们说明会已经开始了。

　　白阙长吁一口气，起身时他看到房间内三个人眼中都是鼓励，他虽然很紧张，但还是颇有信心。

　　他们回到宴会厅，此刻已经不见父亲的身影，而盛望的人看到白阙时，表情各有各的古怪。

　　尤其是Jessica，竟是满脸的不甘。

　　也不知道父亲到底允诺过她什么。

　　白阙忽略了这些不好的因子，仰首挺胸地走上台。

　　宴会厅布置了一个舞台，资料投影在一整面巨大的墙壁上。

　　宴会变成了说明会场，宾客的视线都在白阙的身上，他虽然有经验的，可现在台下都是些大人物，还是免不得紧张。

　　“大、大家好。”糟糕，第一句就结巴了。

　　白阙有些脸红，好在灯光很暗看不清。

　　所有人都在看他，可即便如此，聂逸的视线却显得更加灼热温柔，那种目光，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骄傲。

　　白阙只好把脸别过去，继续他的讲解。

　　“洛科的创意是钻石，是的，就是简单的钻石，看起来单调却能在光线的照耀之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辉。”

　　白阙配合投影的资料，说着那些预先准备好的说明词。

　　之后的每一句都没有再磕磕绊绊，白阙一旦进入状态，总会超水平发挥。

　　他没有故意放弃盛望的方案，两个说明都结束时，他以为聂逸会不悦，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朝他温柔一笑，好像并不在意，而且希望他能这样做。

　　之后，另外几个公司先后完成了说明，随即，灯光亮起，塞普斯的总裁李在即走上台，说了一些客套话，同时表示要让除广告公司的人员之外，其他宾客用匿名投票的方式，选出中标的一方。

　　这个方式看起来很随便，却很有道理，在座都是大人物，必然品味可靠，所以他们的选择很有说服力。

　　白阙看着那位抱着不透明木头盒子、在人群中到处溜达的礼仪小姐，竟然越来越紧张。

　　“别怕。”聂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我不怕，”白阙没有回头，“反正输了我就任你处置。”

　　谁知聂逸竟然俯下身，在他耳畔恶劣地低声说：“那我就不愿意赢了。”

　　白阙皱紧眉头瞪他：“你是不是有病？？”

　　聂逸面无表情，无辜得让白阙想打人。

　　这家伙真的是……跟刚见面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真不知道是之前装得太好，还是人格分裂。

　　“好的各位，”这时，李在即再次上台，他旁边站着礼仪小姐，似乎准备唱票，“我们现在就揭晓竞标成功的公司。”

　　随即，他就开始从盒子里一张张地取出纸条，而投影上也同时显示着计数，看起来很夸张，但气氛却烘托得很紧迫。

　　洛科和盛望的票数非常接近，不过这种结果白阙已经预料到了。

　　当盒子里的票全部取出，结果揭晓的那一刻，白阙的心跳已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竞标成功的公司是，洛科！”李在即大声宣布。

　　白阙稍稍平静了些，不过他还是有些遗憾，不是替盛望可惜，是为聂逸熬了一个大夜，还差点失身而遗憾。

　　“不对，结果不对。”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白阙惊讶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双臂环胸，看起来很是从容。

　　“怎么会……”白阙感觉不可思议。

　　提出质疑的人竟然是沈郁。

　　沈郁应该并不希望盛望成功，所以说，为什么……

　　“我的选票还没有投。”沈郁微笑着说，随后，她拿起桌上的笔，在纸条上快速写了几笔，递到了台上。

　　李在即拿起选票，旋即震惊地看向沈郁，同时用口型说：“你确定？”

　　“确定。”沈郁笑着回答。

　　李在即轻咳几声，看起来有些无奈，但是他似乎不打算拒绝对方。

　　白阙突然觉得，虽然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很像他父亲，但李总明显是个负责任的好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多数人都是有好有坏，像他爸这种从内到外的纯恶人，还真是少见。

　　“诸位抱歉，我们现在要修改一下结果，”李在即说，“盛望的增加一票，以最终的结果来看，洛科和盛望同时入选。”

　　白阙心想，果然如此。

　　这是他之前向沈郁提出的期望，没想到小姨竟然真的答应他了。

　　虽说过程很曲折，但结果却是如他所愿。

　　“既然同时入选，希望两个公司可以通力合作。在平安夜的活动结束后，我司会选出最优秀的一方，全权代理高端美妆线。”李在即说。

　　“恭喜你，两个方案都很棒。”

　　这时，还有些恍惚的白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竟看到了一张清纯可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