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之战]光影对决》灯影诗人古古怪怪

5、无法饶恕自己犯下的错误

　　金克丝再次出现在祖安人的面前，是一个雷雨交加的黑夜。狂风大作，蓝发的少女腰间挂着手/枪、轻/机/枪和手/雷，肩上扛着火/箭/发/射/器，就这么一路坐在小型飞行器上飞驰而来。
　　她甩着两条长及脚踝的麻花辫，脸上挂着对一切都不在乎的、如在做梦的散漫笑容。
　　她是金克丝，游荡在底城的人形灾害，横空出世，扮演着类似怪盗的角色四处闯祸。
　　她谁的面子都不给，做事只为了开心，曾经发布偷盗预告，说要夺走炼金狂士辛吉德研制的微光。
　　辛吉德是为希尔科效力的，所制造的微光给了希尔科一派很大助力。
　　所以希尔科派了很多人保护辛吉德和他的实验室，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金克丝顺走了重要的实验品。
　　“嘭嘭～”金克丝嘴里发出怪叫，是在模拟手/雷/爆/炸的声音。抓着早就绑好的绳索从窗外荡进来的她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又堂而皇之地荡了回去。
　　窗户被她破开了一个大洞，呼呼漏风。
　　她的身影在漏洞间穿梭，在顺利逃走的同时也不忘丢下几个小小的“礼物”。
　　“礼物”爆炸，现在不只是窗户，辛吉德的实验室整个坏掉了。
　　希尔科大怒，发布了悬赏令，让手下捉住金克丝。
　　但是谁能捉到一股古灵精怪的风呢？
　　奥妮收到了消息，满城去找来无影去无踪的蓝发少女。
　　她运气很好，在集市找到了。
　　不，或许金克丝一直在那里等着她吧。
　　“又见面咯，小奥妮。”金克丝伸出脏兮兮的手指，逗弄笼中的小兽。白色的异兽不堪其扰，啃了她一口，啃到了一嘴泥。
　　“你回来了……！”与重要的朋友阔别重逢，奥妮万分感动，几乎掉下眼泪。
　　而金克丝却还漫不经心地哼着走调的小曲，半闭着眼睛，没有看她。
　　奥妮冲上前想要抱住金克丝，被灵敏地闪开了。
　　不明白理由，纯洁的天使面露茫然，望着蓝发的少女。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因为你想啊，你认识的是‘爆爆’，而我不是嘛。虽然顶着同一张脸，但我有自己的新名字，是象征着‘灾难’的金克丝哦。”
　　金克丝说话颠三倒四，摇着头，仿佛将“我的脑子有问题”几个字大大方方地写在了脸上。
　　“可你就是我认识的‘爆爆’！”奥妮还想去拉住她。金克丝却已经麻溜地按下按钮，召唤来自己的小型飞行器，一屁股坐上去。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速度快得别人根本跟不上。
　　奥妮怔怔地留在原地，一时心头千丝万缕尽是缠成乱麻的思绪。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担忧金克丝更多，还是被对方抛弃的难过更多。
　　她浑浑噩噩地在下城度日，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日复一日地等待着朋友新的消息。
　　很快传出了风声。
　　金克丝落网了。被希尔科拿刀威胁要么死，要么加入他们。
　　“哎，干吗那么凶嘛。不就是要我当你的打手，我当就是了。”金克丝爽快地答应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像是全然忘记了希尔科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后来希尔科和蔚、艾克等人组建的野火帮对上。金克丝想也没想就将武器对准了昔日的姐姐和朋友。
　　“收手吧。”蔚和艾克严肃地劝告她，“现在回来，之前的矛盾我们还可以视而不见。”
　　希尔科的势力和野火帮有过几次摩擦。金克丝也作为希尔科的帮手，和野火帮的一些底层人员交过火，每次都是大获全胜。
　　“矛盾就存在在那里，不是你闭上眼睛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的。”疯疯癫癫的蓝发少女毫无形象地跨坐在涂满了涂鸦的花哨飞行器上，脑袋摇来摇去，把长长的麻花辫甩成了两道蓝色的残影。她说着自己也不解其意的疯话，听起来却意外地具有哲学性。
　　但是那一丝哲学的气息转瞬即逝。
　　金克丝又恢复成那个笑嘻嘻的小疯子。
　　“你们是在嫉妒我总是赢吗？那就先把自己的装备搞好吧。笨蛋～就你们那些破破烂烂的武器，可是毫无趣味可言的哦，——我的枪是这么说的。”
　　蔚对拒绝归顺的妹妹下了狠手。
　　金克丝应付肌肉强壮的姐姐十分轻松，就像在遛一条只知道汪汪叫的笨狗。狗虽然很凶，但没头没脑地瞎撞，被她轻轻松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艾克也参战了。
　　一对二，金克丝开始感到吃力。
　　当奥妮赶到时，金克丝已经被绳网网起来了。那种会放出绳网的球十分眼熟，握在蔚的手里，是她管上城的女警要的。
　　野火帮私下在和上城讲和。
　　金克丝拒绝加入，也有极端厌恶上城的因素在。
　　“喂，再不认错，就要挨打了。”蔚高高地举起拳头，对准绳网中妹妹的脸，想要一拳打醒她。
　　金克丝依然是嘻嘻地笑，没脸没皮的，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
　　“别碰她！”奥妮被这危险的一幕吓到心脏骤停，连忙跑过去用身体拦住蔚的超级铁拳，“你的拳头太硬，冲脸砸会砸坏她的……”
　　“要的就是让她长长记性。”蔚挥动着重拳，拳头上佩戴的巨大拳套是有海克斯科技加持的强大武器。
　　她不认为这个金克丝是自己的妹妹爆爆，所以就算砸死了她，也只会松一口气，觉得和妹妹的珍贵回忆不用被一个疯子玷/污了。
　　奥妮死死地挡住金克丝，拼尽全力托起蔚的重拳，不许她挥下。
　　蔚和她僵持，瞪大了眼睛直视着彼此。
　　就在她们谁也不肯后退一步的时候，被困住的金克丝早已悄无声息地割断了网溜出来了。因为有奥妮的身体在遮挡，没有人注意到金克丝的逃逸，还是在停在半空的小型飞行器轰隆隆发出响声的时候才察觉不对。
　　金克丝逃跑了，如一缕烟雾，留下浅淡的灰尘。
　　“都怪你。是你放跑了她。”蔚狠狠地给了奥妮一拳，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奥妮捂着脸，没有还手，也没有能力还手。
　　“现在好了，她会继续作恶。一切都拜你所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蔚还在愤怒地指责。
　　奥妮却抬起红肿的脸，突然道，“不会的，她会做一个好人，绝对会的，因为答应过我……”
　　“天真的大小姐，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呢？马上金克丝就会教你做人了。”
　　蔚又给了奥妮一拳，把她掀翻在地，才余怒未消地离开了狼籍一片的临时战场。
　　她说得没错。
　　金克丝果然再次作案，当天晚上就闹出了盗窃皮城博物馆的大新闻。
　　博物馆丢失的东西非常宝贵。这一次，是上城下城一起联合围剿金克丝。希尔科不仅没有保她，还让手下赛维卡传信，“这次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下次不要再擅自行动了。”
　　至于解决不了要怎么办？希尔科不需要一个累赘。
　　这个时空的金克丝过得比原时空要凄惨得多，也许是很多本该死亡的人活下来了的代价吧。
　　奥妮觉得是自己改变时空发展的行为害了金克丝。如果没有自己，金克丝虽然还会众叛亲离，但至少会有个不遗余力罩着她的养父希尔科。
　　第一次，天使觉得自己的立场是邪恶的。受益的是其他人，苦果却都要金克丝一个人来承受吗？
　　她找上金克丝，诚恳地道歉，并请求她，“回来吧，回到我们，——我和你的姐姐、童年玩伴们的身边。蔚她们会原谅你当初的一时失手的。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启新的人生吗？”
　　风吹过山崖，瀑布哗哗作响。
　　金克丝坐在嶙峋的怪石上，垂着两只脚，在崖边一晃一晃。
　　她没说行，可也没说不行。
　　奥妮便大着胆子走近了两步，隔着一小段距离坐在她的身边。
　　她们谁也没有看谁。
　　最后，金克丝打了个呵欠，“我困了，要回去睡觉啦。下次见，奥妮宝贝。——就算所有人都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阵风卷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奥妮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蓝发的少女已然消失在原地了。
　　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所以精神失常。疯疯傻傻的蓝发少女还在无忧无虑地作案，或许，不是没有烦恼，而且烦恼无法在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脑海中停留了吧。
　　金克丝又被不同的人抓起来过很多次，每次奥妮都去救她，每次奥妮都会代替她受伤。
　　也许金克丝是真的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掰不回来了。
　　遍体鳞伤的奥妮黯然地想着，终于决定放弃。她把金环交给恶魔萝卡，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然后最后一次找到金克丝，深深地鞠躬，坦白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天使身份，包括时空管理器……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奥妮哭得非常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又滴在地上。
　　“你把金环给了别人了？那可是我帮你找回来的。”金克丝似乎听不到她的道歉，只能捕捉到自己最在意的信息，“我帮你夺回来。犯人在哪里？现在就带我过去。”
　　奥妮还噙着眼泪，却已露出讶异的表情。
　　金克丝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令人意外的话，只认真地宣布道，“只有我能欺负你。她们都不可以。”

　　“和我走吧，去其他的世界。如果不能原谅自己，就把过去抛在脑后吧。”在蓝发疯女人的帮助下重新拿回了珍视的金环，奥妮也下定了决心，要带她远去天涯海角。
　　“是要去其他地方玩吗？好呀。”金克丝还是思维混乱，也还是满心想着玩闹，但是会为奥妮擦去眼泪，也会拿着火箭炮“鱼骨头”帮她找恶魔把最心爱的小饰品夺回来。
　　她们二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前往下一个地点。在那里，金克丝还会闯很多祸，也还需要奥妮为她善后。
　　但是，奥妮很开心，因为可以和金克丝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分开。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小天使难为情地挠了挠脸，“你愿意和我……？”
　　金克丝伸出手臂搭在天使的肩上，半个身子依偎过去。
　　什么也不用再说了。
　　天使握住了金克丝的手，久久地、久久地握着，掌心沁出温暖的汗珠。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双城2的泄露我看了一点点，觉得跟我想的很不一样，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