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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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末想过自己会死，但没想过自己死前能被系统坑这么一遭。
她不敢抬头，只觉得楚江篱审视的目光如蚂蚁在她身上爬过，良久，她听见楚江篱说：
“没想到师尊您隐藏得这么好，先前我还没发现，您原来是——”
“小黑猫。”
秦微末：？不是？
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看错，也没怀疑过楚江篱认错，她特意回眸确认。
虽说是玄虎，通身玄黑，但黑毛部分比虎纹灰一个度，只是单纯辨认是老虎是猫还是简单的。
“系统，原来这是猫尾吗？”
【宿主，如果你有眼睛就请不要问系统这么降智的问题。】
秦微末这边内心在风中凌乱，可到了楚江篱眼里，对方神色清冷，原是她喜欢的月辉落到秦微末的身上竟是再添一份疏离，秦微末垂眸不愿让她入眼，闻楚江篱所言也不过是淡淡地往身后一瞟，便不再作势。
“师尊怕是已经忘了那日江篱同师尊说的话。”
秦微末就差虎躯一震。
她……她可以问楚江篱指的是哪句话吗？
她憋半天，憋出两个字：“没有。”
楚江篱见她如此回答，自然料到了答案，目光与那双褪成银灰色的眸子相接几秒，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手上动作的意思。
秦微末见她抬手，原以为楚江篱是准备好拔剑再给她个透心凉，没想到偏凉的掌心落到她头顶，对她的右耳捏扁搓圆，上下其手。
“没了师尊以后，江篱十分寂寞，整日苦思冥想，师尊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控制住不杀掉师尊的前提下，还能入师尊眼。”
“现在江篱知道了，”她的笑容里忽然有了热度，像等待许久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若是正道知道了师尊您并非人类，这该有多讽刺，”楚江篱脸颊泛红，柳眉弯弯，“我等不及要看到那场景了，彼时师尊将与我相同，都是正道众矢之的。”
“如此一来，便是眼中只能有我了。”
秦微末听完，大脑空白片刻，一堆她在现世看过的师徒小说闪过，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不是吧！
正当她万籁俱灰时，系统却突然跳出来。
【有点好磕。】
秦微末：……
系统你能不能吃点好的。
【宿主别着急，我刚刚去翻了这个金手指的说明书，发现只要宿主生命受到威胁金手指就会无差别对全体产生威压，实在不行就卖萌求饶吧。】
合着系统已经为了达成任务目标不择手段了。
秦微末一边内心骂骂咧咧，一边垂耳，道：“你误会了。”
“误会？”楚江篱停下动作，似是给她机会解释。
“玄韵宗弟子数以千计，可我门下只有你与苏冉二人，若眼中无你，又何谈师徒。”
“秦微末，你莫要在我面前提苏冉二字，”楚江篱听后笑容瞬间垮塌，连扯住秦微末衣领的手都在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要不是那人，我怎会……”
秦微末嗅到了故事的味道，不等试探，那江心猛然爆发一卷波涛，苍白水花迸溅，其规模竟有触月之势。
一直无视两人的河神使徒像突然有了意识，如潮水般纷纷向两人袭来。
“该死。”
楚江篱松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剑刃出鞘连带起空气中噼啪作响的紫电，手起刀落，即将触碰到她衣角的使徒从中间一分为二，爆出的血花沾染到蓝白衣间，盖过原本的血渍。
【雷灵根打架特效就是足，女三现在应该顾不到我们，宿主我们快溜吧。】
系统怂恿道，不料秦微末却是不急着离开了。
“不对，”秦微末现在虽然是练气初阶，因为功法熟记于心倒是对这些使徒还游刃有余，她躲过使徒的攻击，往镇中看去，“我之前以为是江中虫妖作祟，但是系统你没发现吗？这边动静这般大，却没引起镇中人注意。”
【宿主你是说？】
“这次事件或许非妖物所为。”
秦微末在掌心凝结灵力，两指直点一使徒眉心，只见金光四溢，那人两眼翻白，没有倒下，而是直接化作白骨。
“果然，”秦微末捻着指腹，“这些不是活人，十有八九是类似傀儡的东西。”
她的阳灵根天生克制邪气，就算是现在的她，较弱的傀儡只要注入足量灵力，便会爆体化灰。
她正想将使徒逐一击破，至少开出一条道脱离包围圈，顺便再把小徒弟拉出去看看能不能感化。
她准备喊楚江篱，却清晰地看见她的嘴角又多了一抹血痕，血液很快顺着轮廓流下。
但楚江篱本人看上去并不在意，只是用手背随意擦拭了事。
此时乌云即将遮蔽月华，天光渐暗。
“楚江篱？”
秦微末试探着喊，本以为楚江篱不会理她，楚江篱却是转头，那时江风拂岸，她发带不知在哪时散落，鲜血染唇平生破碎之感，最后的清辉穿过发间，聚焦在眉眼间拢起的笑意，浅淡、赤诚。
正当秦微末呆愣时，楚江篱上前，不留她逃离的空间，用双臂紧紧桎梏住她，令她无法进行一切行动。
随后，秦微末耳畔响起她的声音：
“我快撑不住了，若是能与师尊同死，也是极好。”
秦微末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楚江篱的本命剑饮月正抵着她，剑锋已将外层布料划开，只消一用力，别说她，她们两都得凉凉。
在楚江篱看不见的背后，秦微末惊恐地看着使徒逼近却无力阻拦。
楚江篱你醒醒，殉情……呸，拉个垫背的也要挑场合啊！
秦微末想过楚江篱坠魔后疯了不少，但没想到她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紧急之下，居然真给触发了金手指。
只见无形的威压以她为中心波荡开，楚江篱持剑的手颤抖越来越剧烈，最终饮月坠地，楚江篱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她尽力睁大眼，想将秦微末刻进眸子，不抵眼皮沉重，陷入昏迷。
秦微末见她手一松，急忙托住她，这时想再突破使徒包围已难，她只能勉强护着楚江篱，尽管全力抵抗也难逃被拖下江的命运。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秦微末感觉到自己肺部的空气被不断挤压，喘不上气，冰冷刺骨的江水还在不断倒灌入口鼻。
使徒犹如水鬼般拉扯住两人，秦微末想将楚江篱重新推上岸，但指尖未能触及便两眼一黑。
……
【……宿主……宿主，醒醒……】
秦微末迷迷糊糊睁开眼，不等意识回笼先是哇哇吐了一大口水。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喃喃：“系统，我这是穿到四周目了吗？”
【没，所以我才叫宿主快醒，进四周目要是这么简单那真是便宜宿主了。】
秦微末头痛欲裂，她再次体会到系统的机械音是这么刺耳。
她坐着顺好气，尝试站起身，一连跌倒好几次才能勉强扶着墙站稳。
秦微末将一小团灵力聚在指尖，有了光源，她这才看清此时正身处溶洞内，头顶满是倒挂的钟乳石，滴滴答答往下渗水。
她四处张望，却不见期望中的人影：“系统，楚江篱是不是也掉下来了，她人呢？”
【检测到洞窟内存在生命体征，但宿主昏迷时系统也无法上线，具体是不是女三只能靠宿主你自己啦。】
秦微末无奈闭眼，再睁眼时，薄唇微启：“缺德地图，开始导航。”
【……宿主你不要这样。】
话是这么说，系统不会违抗宿主的要求，依然尽心尽力地指挥。
到三叉路，秦微末放下一团光以防迷路，系统：西走五十米。
秦微末面对一条足足宽三十米宽地下浅河陷入沉默。
等她趟水过河，系统：北走一百五十米。
秦微末又一次面对洞顶倒挂着的蝙蝠群汗流浃背。
等她大气不敢喘地离开蝙蝠栖息地，系统：东走五十米。
秦微末看着一人勉强侧身能过的岩隙只觉得自己的幽闭恐惧症都要犯了。
等她钻出岩隙，她终于懂得以前课本上桃花源记的入口是什么感觉了。
只不过她勾指收光，回头看见光从身后一条大路慢悠悠飘来。
秦微末、系统：……
【宿主安全走到终点，结局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好一个过程不重要。
秦微末这时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摆全湿，身上还沾了不少脏污，活像个乞讨的。
果然是缺德地图。
秦微末只得将气吞进肚子，装作无事掐了个净身诀，瞬间干爽不少。
【我们离之前的生命体征很近了，现在又检测到多个生命体征，恭喜宿主，这次的支线任务很肥。】
她操控一前一后两团光，两团光像有意识般四处晃动，为秦微末打探周围情况。
直到前面的光团紧急刹停，秦微末聚睛看去，看见光照亮了一块暗红色的东西。
她指尖微动，操纵光源向上移动，这才看清原来是两扇漆木门，这两门合起足足有七米高，五米宽，上下皆钉有门钉，把手是纯铜衔环狮子头。
门把在大门中央，秦微末够不着，正当她想尝试能否直接推开时，腰间水玉突然发光震动。
秦微末听见门后隐约传来门闩挪动的声响，两把门环重重与铜狮头相叩，沉重的木门竟是自己缓缓打开。
她试着让光团先进，晃悠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伸脚进去，全身刚完全进入，那门便刹那合上，发出一声轰鸣。
秦微末回头又用力推了把门，确认无法再打开后才继续向前走。
先前至少有地下暗河的潺潺流水声，现在除了偶尔的水滴声，秦微末再听不见别的动静。
她蹲下捏起几粒沙土，只一口气便将其吹得干净。
“这里开始干燥起来了。”秦微末说。
【宿主，我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秦微末注意到两旁的青铜杯，她一边检查，发现里面有些烧过的草木灰，一边应付系统道：“哪里凉了，这么暖和。”
这次轮到系统无语，片刻后，系统才答：
【空气检测完毕，目前温度为十一摄氏度，若宿主觉得体热，不排除发烧的可能。】
秦微末不想理会系统，自顾自进行手头上的检查。
直到光团开始闪烁，随着闪烁越来越快，不等秦微末收回便一片漆黑了。
【宿主为什么关灯？】
在黑暗中秦微末眼里满是疲惫。
还不是托了缺德导航的福，十几分钟能走到的路走了快一个小时，现在名字叫秦微末的充电宝电量告急，停电了。
不等秦微末向系统兴师问罪，两边的青铜杯像是感应到光亮消失般燃起绿色火焰。
火焰顺着道路蜿蜒而上，在那尽头，竟是像从石壁中生长出来看似水晶还泛着荧光的大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