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晨昏》萌暖晨

5、恭喜第一，记得第二

　　这一节是数学课，全班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沈老师一边对着答案，一边让所有做错的人站起来听。
　　简单对于数学的感受就是多做题，知识点是固定的，题型是多变的。校内有两套数学习题，能把这两本做明白她就不太担心数学成绩。做数学题对于她经年用于背书的脑子来说无疑是一种转换。
　　初中的很多内容只靠背书就可以拿到，至少在她上初中的时候是这样的。那是一堆正对她胃口杂而不精的知识，既连接着生活常识，也穿插着理论概念，绝非什么极其深奥的内容。
　　从前的简单在初中时也经常把数学、物理和化学的大题当做转换脑子歇一歇的益智游戏。
　　讲了十道选择题之后，沈老师停了下来：“有没有十道题全没错的？”
　　牧晨举起了手，眼睛却一直看着简单的方向。
　　“啊，有一个。”
　　牧晨疑惑地看着简单，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举手，也不知道该不该和老师说不止他一个全对。
　　“老师，简单也全对。”
　　牧晨看向声音的方向，是那个他跟简单对答案时在一旁站着的男生。
　　“你离她那么远你怎么知道？看人家卷子了？”
　　“牧晨给她对答案的时候我看见了。”
　　“行，”沈老师看了一眼明显兴致缺缺的简单，没有计较什么，“那我们就是有两个选择全对的。”
　　沈老师看着快下课了，于是把十道填空题的答案都写在了黑板上，然后问：“有填空题全对的嘛？”
　　牧晨早知道自己最后一道填空题错了，还是谨慎地又对了一次答案。
　　简单举起自己的手，淡然地正视着沈老师。
　　“只有简单是吗？好的。”
　　“牧晨你错哪个了？”
　　牧晨收回看向简单的视线说：“第二十题。”
　　“行，你和简单下课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初二学年组教师办公室内，简单和牧晨站在沈老师面前，两个人都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被请到这的。
　　“大概在明年三月份咱们县内会举办一个初中数奥赛的活动，县内几个中学及各个乡镇中学都会派学生来参加，你们两个愿意去嘛？”
　　“直接内定嘛？不用校内选拔什么的嘛？”
　　“选也是在这届初二里面选，不愿意占用初三那些学生的时间，毕竟也没有中考加分，咱们这边的孩子也很少有奥赛出身的，初一的现学也来不及。”
　　就在对话陷入沉默后的几秒，简单问起：“有奖金嘛？”
　　“前三名是有奖金的。”沈老师开始翻聊天记录：“第一名是一千，第二名八百，第三名是五百，然后前十都有奖品。”
　　“好，我参加。”简单就这么决定下来。
　　牧晨继续问：“咱们学校是有两个名额对吧？”
　　“是的，有且只有两个。”
　　“那我也参加。”
　　简单和牧晨一前一后回到班级，与还未落座就被同学围住的牧晨不同，简单落座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觉。
　　成绩公布当天是周五，下午就要开家长会了。
　　同学们热烈地讨论着成绩排名，板报小组的几人跟着班长一起围在简单书桌旁。
　　班长：“开学那个板报就是我组织出的，你也没来帮忙，这回总该是你来画了吧？”
　　简单有些怔住，她这才回想到自己除了是英语课代表，还是宣传委员。
　　但是王越老师安排的板报小组里的四个人并不都听她的话，班长和她在出板报的时候经常意见不统一，所以两个人约定轮流主持板报设计。
　　虽然这是她的分内事，但班长颐指气使的样子还是让她感到心烦。
　　“开学那次并没有人通知我要做板报，班长通知不到位就不要怪我没来，我们先前也有约定轮流主持板报，不要营造出一副我没有尽到责任的样子。”
　　班长一时哑然，没再说话。
　　简单看着前后两张黑板，一时有些头疼。
　　班长提醒：“反正是最后一节自习课开始画，画不完就只能留下。”
　　简单点点头。
　　第三节课下课后，简单就把教室后黑板板报的草图给了几人，她去擦前面黑板。
　　牧晨也没在和同学聊天，换了一盆清水放在讲台上，又打了一桶清水放在地上。
　　“简单，需要我干什么？”
　　“把黑板擦干净。”
　　简单也没有扭捏，看着后面黑板围着的四个人，她有些烦躁，却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们。
　　简单和王越确认过她要使用白板，所以她也只用画半面黑板。
　　绿色粉笔放横快速画了一个幸运草，看着还站在讲台旁边不离开的牧晨，便请他帮忙用黄色描边。
　　简单又画了两个纸飞机当点缀，不时地看一眼牧晨的进度，以后后黑板的进度。
　　“手挺稳。”
　　牧晨听到简单说话，面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还不错吧？”
　　简单用湿抹布确定了家长会几个字的位置，一气呵成地画出艺术字体的三个字，也不忘落款“初二（2）班”。
　　最后随意地画些装饰，刚过半节课就完成了板报。
　　“谢了。”
　　牧晨看着简单被阳光照着的侧脸，额前的碎发像是镀了一层金色，只觉得万籁俱寂，格外美好。
　　“不用客气。”
　　简单收好粉笔，一心想回座位上歇会，但看着后面还没完成的板报，只好认命地走过去。
　　牧晨又去换水了。
　　简单又是贡献了一手艺术字，写的是：Welcome to Class Two！
　　其他的他们都画的差不多了，无非是上个色，调整一下细节。
　　简单在一旁洗着抹布，对于最后这几笔磨洋工的行为没什么感觉。
　　洗好抹布，简单端着水盆去了水房，牧晨也拎着水桶紧跟其后。
　　简单拧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手，几乎把手搓得通红，她的手是很容易干裂，尤其秋冬季节，粉笔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洗过之后的手只感觉格外紧绷。
　　护手霜出现在简单视线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谢谢。”
　　“不用客气。”牧晨有点害羞，但又舍不得话题就这么结束：“对了，恭喜你考第一。”
　　“谢谢。”
　　“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简单把护手霜还给牧晨。
　　“我知道嘛？”
　　牧晨笃定：“你知道。”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简单有些无奈：“恭喜你考第二？”
　　牧晨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知道。”
　　“我以为这么说你会生气。”
　　“你不记得我这个万年老二才让我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