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晨昏》萌暖晨

69、橘子罐头

　　「希望我们都能健康地活着」
　　牧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发音有些困难，整个身体都有些异常地发热，正疑惑自己这么热为什么不出汗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阿简。”牧晨哑着嗓子叫简单，简单立刻把水递到他旁边，吸管递到他嘴边。解了牧晨的燃眉之急后，牧晨开始了他愚蠢的问话：“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嘛？”
　　“也不知道是谁工作还没结束就在岗位上昏迷过去了，这下好了，重感冒。”
　　牧晨完全忽略了简单的阴阳怪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简单要去叫护士拔针的时候，他突然问：“你要去哪？”转而有些委屈：“别离开我嘛。”
　　简单看着换药的护士正要离开，忙出声：“护士，这边要下来了。”
　　护士在这边拔针，简单拿起体温枪又给牧晨测了一次体温。
　　“37度2，勉强算是降下来了。”
　　“这次流感挺严重的，回去之后如果还像来得时候那种温度一定要注意……”护士嘱咐了两句，又问起有没有开药的事情。
　　简单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你给他按着点吧，他手上没劲。”
　　简单看着牧晨那双朦胧的眼睛，也明白他现在确实是“病入膏肓”，已经是“无药可医”的地步了。
　　简单只好一直按着针口直到止血，她用手贴了贴牧晨的额头：“你们领导给你批了三天的病假，这几天哪也不许去，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知道嘛？”
　　牧晨乖巧地点点头，似乎有些怕她，缩了一下脖子。
　　“得个重感冒怎么这么降智啊，以后再也不说你是傻猫了，你傻起来真让人挺无助的。”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简单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有些饿了，她也懒得做，就点起了外卖。牧晨到现在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也没吃过午饭，只是看起来像是不知道饿的状态。
　　牧晨裹着毯子往简单身边靠，脑袋靠在简单肩上，不时眨眨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柔软也特别呆。简单把他的头放到沙发头枕上，看着他怎么也还是不舒服的样子，就把牧晨抱起，几步进了卧室，还算温柔地放在床上。
　　在给牧晨盖好被子之后，她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嘛？”看着牧晨呆滞的样子，简单也不对他抱什么期待。
　　“那我就给你点皮蛋瘦肉粥了，你是病人，要吃清淡点。”简单似乎是在给牧晨讲道理，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若不是牧晨轻轻合上了眼，简单就会以为她的提议被接受了。
　　“要白粥。”
　　“行叭。”
　　牧晨有些委屈：“我在生病。”
　　“你一个病人跟我这个照顾病人的人计较什么？”简单似乎有点窝火，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等着吧，一会就喝上粥了。”
　　简单在厨房给牧晨煮粥，或者把那一锅称作是米汤也可以，既很快就煮熟了，又很清淡，既是流食又非常物理意义上的水。
　　简单的外卖还没到，牧晨的白粥已经喂到嘴里了。直到这一刻，简单勉强松了口气：“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重感冒啊。”
　　两碗米汤下肚，牧晨又出了一些汗，简单拿毛巾给牧晨擦擦脸，然后又擦擦手，一直看着牧晨，直到门铃响起。
　　“我要吃饭了。”
　　简单怎么能想到不过五天，他们两个的位置便调换了呢？
　　简单头上贴着退热贴，瓮声瓮气地说：“我一定是被你传染的！”她的眼睛有些红，眼角有些泪花。
　　“你这个病人就不要和我这个照顾病人的人计较啦。”牧晨学着简单的样子说话。
　　被回旋镖扎中的感觉真难受啊。
　　“你有什么想吃的嘛？”
　　简单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忽然觉得眼睛很疼，她用胳膊压住自己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橘子罐头，我想吃橘子罐头。”
　　简单在牧晨离开家之前就睡着了，直到牧晨回来，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直到牧晨的手贴到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贪恋，她才慢慢转醒。
　　“阿简，起来吃罐头了。”
　　简单看着那一瓶装满橘子瓣的罐头有些发怔，然后就看到牧晨像喂小宝宝一样：“小飞棍来喽！”
　　冰凉的橘子瓣入喉，简单舒展了眉头，她看向牧晨：“总说黄桃罐头会保护每个东北孩子，怎么你生病的时候不见你想吃罐头啊？”简单说话声音比平常小了许多，好在不算艰难。
　　“我小时候太容易生病了，水果罐头只会让我想到一些生病时候的回忆，我是真的不爱吃水果罐头。”牧晨一边解释着，一边又给简单喂了一口。
　　“罐头给我，我自己吃就行。”
　　牧晨是把罐头放到简单手里，看着她豪饮橘子罐头，他觉得自己还是买少了。
　　对上牧晨震惊而又懊悔的目光，简单解释：“我只是喜欢它过嗓子这一下，很舒服，真的！”
　　于是再次让牧晨震惊地事情发生了，简单拍了一下瓶底，轻松扭开了罐头，递到牧晨面前：“你也试试，直接喝。”
　　牧晨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虽然不理解，他还是这么做了。
　　“是吧？”
　　在简单期待地目光下，牧晨只好点点头。
　　“所以，你有舒服一点嘛？”
　　简单点点头：“每一口橘子罐头都不会辜负我的身体的。”
　　“好好好，那希望你今天晚上睡个好觉，也能让我睡个好觉。”
　　简单也明白牧晨在点她半夜发烧的事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回你自己屋睡去？”
　　“我怕你再发烧嘛，今天我陪你睡。”
　　“你还是回去吧，我怕你半夜发烧再豁楞地我也睡不了。”
　　一个重感冒初愈的人和一个刚刚降下温度的人谁也不信任谁，毕竟谁也说不好今天晚上会是谁先发烧。
　　“睡一起嘛，不然半夜烧懵了连水都喝不及时，嗓子都这么难受了。”牧晨说话间已经抱着被到简单床边了，他向简单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行不？”
　　简单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她不管了的样子：“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