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桓亦

35、记录时刻

　　“虞二！”

　　虞晨不为所动。

　　“回去吧。”

　　虞晨看向季予温，他的眼睛里是虞晨从未看到过的真诚，却也打乱了虞晨原先的思绪。

　　他打开手机的录音，想看看季予温清醒以后还记不记得，或者还承不承认这些话了。

　　“回你家？”

　　季予温点头。

　　“呵，什么身份？你缺个有意思的佣人吧？”

　　“不是……”

　　“那……”虞晨不问了，他不信季予温能说出什么好话。

　　但季予温还在等虞晨问他“那是什么”，但虞晨却突然不说话了。

　　他好像个孩子，说话需要别人教和提醒。

　　“你想问什么？”
　　季予温期待的看着虞晨。

　　“没什么。”
　　虞晨不高兴地答着。

　　季予温失落了，然后还是放不下，就说：“你问我啊，继续问我！”

　　虞晨沉默片刻，轻叹了口气，然后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不是以男仆或秘书的身份，那又要以什么回他家？

　　“老婆！”

　　虞晨震惊地看向季予温，季予温却很开心，好像他只要喊出了那个称呼，眼前人就真的会与他是那种关系一样。

　　“有病。”
　　虞晨不客气地说，说完就移开视线，没再看季予温了。

　　“没骗你，我都……我都想很久了。”

　　虞晨觉得好笑，无语地说：“你脑子摔坏了吧？有病去治，别在我这发癫。”

　　季予温却像是被那些话伤到了一样，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虞晨抿了抿唇，没说话了。

　　然后季予温就瞎编了那个项链的“寓意”，说是什么买给爱人的。

　　虞晨却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但仍是被他的那番胡扯的话影响了一些。

　　季予温却还在死缠烂打。
　　虞晨不胜其烦。

　　“你考虑考虑嘛！”

　　虞晨可是从未听过季予温这样的语气的，还有些愣。

　　但愣归愣，对于季予温如同失忆般的酒疯虞晨还有些架不住。

　　“你先回去，我会给你答复的。”

　　虞晨暗自头疼，没想到他竟然还要用这种缓兵之计。

　　季予温信了。

　　为了把季予温打发走，虞晨还被迫戴上了项链。

　　季予温好像看不见虞晨僵硬的表情一样，确定了这个戴项链的人是虞晨以后，就一直盯着虞晨戴了项链的脖子看。

　　季予温的手机又一次被打来了电话，他已经开了静音，不会有声音，但他能看见突然亮起的屏幕上的画面。

　　这次是竹锦给他的电话，他感觉不接回头可能会有点麻烦。

　　但他坚持要把虞晨刚刚答应他的话录下来。

　　虞晨则是认为回头季予温想起来这件事以后肯定会尬的摔手机，不会在意这件事，所以就也不担心季予温会对音频做什么处理，况且就算做了处理，虞晨没答应过的事当然不会照办。

　　最后，送走了大傻子，虞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项链摘了。

　　这不很明显的女款吗？季予温什么癖好？

　　他没扔，不然回头季予温要是再要回去他就得重新给他买一个。
　　不过，季予温应该不至于再要回去了。

　　都什么糟心事啊？

　　但虞晨又难免会想起那句“酒后吐真言”，真他妈神了，他想这些东西干什么？

　　说不准季予温就是来恶心他的呢？

　　虞晨从床上坐起来，去拿电脑，继续忙活了，分分心也是好的。

　　-

　　三天后。

　　虞晨看着那个本市的陌生号码，接了，因为这两天忙的事确实是有很多人给他打电话。

　　“喂，哪位？”

　　虞晨听完对面的问话，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离谱。

　　虞晨把那个电话号码拉黑了，继续干自己的事。

　　没一会儿，一个同事来找他，说让他把刚才拉黑的那个号码再从黑名单里挪出来。

　　虞晨有些尴尬，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正常，说了句“好”。

　　死季予温，脑子有病吧！

　　虞晨接了电话，语气冷淡，“我在上班。”

　　“上班不可以接电话吗？你考虑好了吗？”

　　“你没睡醒吧？”

　　但听季予温的语气，他现在很清醒。

　　虞晨感觉他自己快不清醒了。

　　这算什么呢？

　　“算我求你。”

　　虞晨怀疑自己听错了。

　　或许只要有这么一个人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也不管他和之前是否一样了。

　　“……等我下班再说。”
　　这算是他的退步。

　　如果季予温求他，是否已经代表了季予温需要他？

　　他并没有让季予温很影响他，工作还是现在最要紧的。

　　没准，季予温就是想看他笑话的呢？

　　在他快下班的时候，季予温又打来了电话，但很快又挂了。

　　应该不是季予温突然又不想打电话给他了，而是季予温在提醒他，别忘了他说的话。

　　这让虞晨不解，又忐忑。

　　再见到季予温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戴了口罩，穿的也很普通，这样精心的准备让虞晨更拿不准他的想法了。

　　但其实，季予温也没有别的想法了，他只是觉得，以前那样没意思了。

　　但这次他没有打算用有没有意思来评判现在的做法，他是认真的。

　　季予温直切主题，说：“我感觉我们从最开始说起。”

　　虞晨没有想到他那么认真。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应该也是拒绝不掉了，反倒是季予温这样坦然的样子，还让他有些心虚。

　　季予温没有选在原先预订的地点，因为他怀疑那个地点的位置已经泄露了，说不定就有别人在。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

　　真的从最开始谈起了，就是虞晨当时想和他怎么谈。

　　好啊，季予温要和他谈，现在又问虞晨当时想怎么和他谈。

　　不记得倒是不至于，但是也没记得多少了。

　　怎么谈？能怎么谈？现在的虞晨已经无法把那个时候的想法说出来了。

　　“你是打算继续和我做朋友吗？”
　　即使说的是以前，但虞晨依旧不是很想承认。

　　虞晨轻轻地点了头。

　　“那你当时就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我对你不一样吗？”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在之前问过了，并且虞晨也回答过了。

　　而且现在再回忆，虞晨还是与之前是一样的回答。

　　每次都是季予温沉默，但这次虞晨也没了能说的话。

　　“……你是打算一直缠着我吗？”

　　“是。”
　　季予温承认了。

　　虞晨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一直缠他。

　　“你真的很幼稚。”

　　“我一直都这样。”

　　虞晨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