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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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和医生简单聊了一下，由于顾妈妈平时抽烟喝酒等等各种不好的生活习惯，再加上没有及时地经常体检——肝这个东西，一出毛病往往容易是晚期，所以结果确实不理想。
医生叹了口气：“保守治疗的话能延长几个月，尽快让老人家过来住院吧。”
顾轻舟垂眸“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她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了。
顾轻舟把病历收回公文包里，一个人站在医院走廊的窗户外看了很久。
这会儿正是晚霞最美的时候，高层望过去，橙粉相间的云雾几乎把这座城市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天慢慢黑了。
顾轻舟收回神色，被走廊另一边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
好几位医生从那间病房里出来，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表情。
顾轻舟想起了院长刚来的时候和他说过的话，猜测着里面的病人大概就是秦菘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就是个普通的小感冒。”
“这也太金贵了吧，害，下辈子能不能让我也投生到这样的家庭啊。”
医生们渐渐走远，进了电梯。
顾轻舟迈开长腿走向那间病房，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买点水果什么的，空着手直接进去会不会不太好，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从病房里飞奔出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见到他猛地一惊，然后死死抓住了顾轻舟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往里走。
“顾轻舟顾总！您怎么在这？”小姑娘说话的音量巨大，整个走廊都环绕着她的声音。
还有，谁称呼人家还连名带姓的。
顾轻舟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只当小姑娘是习惯独特，没什么太大反应。
还没等他开口，病房里与此同时发出来了一道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像是谁把杯子给摔碎了。
“哎呀，小菘你还说你没事儿，你看你这连杯子都拿不住。”秦颂妈妈道。
顾轻舟：“顺道路过，我来看看秦菘，他没事吧。”
房间里，秦颂妈妈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十分热情地邀请顾轻舟进来坐坐。
顾轻舟点头示意，“伯母您好，秦菘情况还好吗？”
“唉，医生说是没什么大碍，可我还是不放心，就……”话没说完，秦颂妈妈就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拼命证明自己没事儿的宝贝儿子，此时用被子把自己围了个从头到脚，蜷缩在床上。
“哎呦呦哟哟哟！这是怎么了！”秦颂妈妈手忙脚乱地冲到病床前。
顾轻舟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又怎么了，就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叫医生过来看看。
谁知道他刚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床上的人就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咻——”地闷着被子蹿到了地上。
顾轻舟：“……？”
然后秦颂像一条毛毛虫一样，从被子的缝隙里露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勾了勾。
意思是你赶紧走吧……
秦颂妈妈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在搞什么了，一会儿看看秦颂，一会儿看看顾轻舟。
顾轻舟很识趣地开口：“天已经黑了，我就不打扰了，祝早日康复。”
秦颂妈妈被儿子吓了一跳，也没什么心情再留客，就附和着把顾轻舟送走了。
听到房门关紧的声音，秦颂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
他先缓缓地从被子里漏出来了个眼睛，确定顾轻舟真的走远了以后，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差点露馅了！
秦颂妈妈火急火燎赶回来，一脸着急：“怎么了我的宝贝儿子，现在感觉还好么？”
秦颂笑嘻嘻地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我没事儿啦，刚才是逗你玩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就原地蹦了两下，甚至还打算做几个俯卧撑来展现自己不能再健康有活力了。
秦颂妈妈知道他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赶紧笑着招呼他坐下。
秦颂从医院床头柜里翻出来了个背包，里面装的是他刚从学校附近的商场里买的便宜衣服。
“妈，我下午还有课呢，我就是个普通小感冒，现在已经好了，我去学校了哈。”秦颂边说边背着包往外走。
“今天不是周天吗！你们学校也太压榨学生了吧，周天晚上还要上课！”秦妈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秦颂已经跑远了，“臭小子。”
———
秦颂找了个换衣间利落地换完了衣服，然后百米冲刺地从另一个出口狂奔。
希望能赶上。
顾轻舟突然来了医院，绝对不是专程来看望秦菘的，难道是他自己生病了？
想到这，秦颂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他本来个子就高，身材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身体素质非常好，只不过他平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温和态度，常常让人忘了他其实很高大壮实。
冲出医院，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秦颂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顾轻舟的身影。
秦颂平稳了下呼吸，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但都不是顾轻舟。
他有点失落，正准备打车回学校，结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风般的男声：“秦颂？”
秦颂？
只有顾轻舟会叫这个名字！
秦颂欣喜地回头。
真的是顾轻舟！
“哇，好巧，你怎么在这儿？”秦颂笑得灿烂。
顾轻舟看到这个阳光明媚的笑容，不自觉地也弯了弯嘴角：“来咨询了下医生。”
“你怎么了？”秦颂紧盯着顾轻舟。
顾轻舟摇了摇头：“不是我。”
秦颂放下心来。
“你呢？这边离着J大挺远，怎么跑这边来了。”顾轻舟问。
秦颂张嘴就来，指着医院底下他们面前的这家药店：“来这边面试了一个家教，顺道来买点药，感冒了。”
一提感冒，顾轻舟就立马回忆起今早。
秦颂是为了给他挡空调风才感冒的吧，他睡觉不老实，还让秦颂拍了他一整晚，估计觉也没睡好。
秦菘感个冒在最好的私立医院被一群医生围得团团转，而秦颂却只能一个人打工的时候顺道到药店来买药。
“走，我带你去吧。”顾轻舟道。
这钱他总归不能让秦颂一个穷学生出了。
秦颂笑笑：“那就谢谢顾总啦。”
顾轻舟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姓顾？”
“奥，昨晚你朋友来找过你，他以为你和酒吧里的……，去楼上开房了，我说你已经回家了。”秦颂说得纯真无邪，说完还急忙补充了一句：“但我可不是干内个的！酒吧老板一开始的确让我干，我不肯，他又觉得我长得的确不错，才花大价钱留我当前台服务生的。”
秦颂眼神很诚恳，自夸了一番还有些不好意思。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顾轻舟没资格去评价什么。
他轻笑了下：“谢谢。”
顾轻舟给秦颂买了药，得知他要回J大后突然也想跟着回J大看看，于是干脆道：“我送你吧。”
秦颂听完愣了三秒，顾轻舟想了下，也这句话有点奇怪，就补充说：“听说现在校外人员进J大需要在校生带着，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下你……”
“好啊！我今晚刚好没课。”秦颂的雀跃简直掩也掩不住，推着顾轻舟就往停车那边走。
真是个小孩子。
———
顾轻舟把车开在了附近的停车场，和秦颂一起往J大走。
好多年没来过了，周围的很多店铺已经换了好几轮。
秦颂从背包里掏出校园卡，领着顾轻舟进了学校。
其实顾轻舟也有点自己的私心，他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次突然说要来J大，也是想看看秦颂到底有没有说谎。
“这里原本有个水池，前几年刚拆了换成了这个建筑，你们那届应该见过。”
“最里面就是文史学院的教学楼，还有我的宿舍，也在那边。”
“对了，家属院里面有个小饭店，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味道超级好吃！你以前来过吗？”
“嗯。”顾轻舟原本过生日那天就是想来这家店，“吃完饭了吗？我请客。”
他现在相信秦颂真的是J大学生了，因为那家饭店就连平时不爱逛校园的校内人士也不一定能知道。
虽然他们刚认识不久，但他们的关系在微妙地被拉近。
顾轻舟常年纵横商场，他当然能感觉出来。但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抗拒。
规规矩矩活了半辈子，偶尔出现些打破常规的意外，顾轻舟莫名地想放纵它继续发展。
这家店有自己酿的纯浆酒，非常受欢迎。
顾轻舟其实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平时除了必要应酬基本不会主动喝。
但今天下午见过母亲后，他今晚格外想再尝尝这个味道。
两个人点了一桌菜，周围是同样吵嚷的学生，顾轻舟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20岁，在酒精加持下难得张开嘴，和秦颂聊了很多关于J大的趣事。
秦颂滴酒没沾，只是笑眯眯地吃菜，看着顾轻舟喝。
秦颂知道顾轻舟心里大概有事儿，他执意想喝他就也不拦着了。
等顾轻舟脸上开始慢慢泛红的时候，秦颂知道他不能再喝了。
“哥，不早啦，店该关门了。”秦颂给顾轻舟递了杯水。
顾轻舟听到这声“哥”，脸上没什么太多变化，平静地接过水道了声谢谢，然后捏了捏眉头：“我叫代驾。”
秦颂有些欲言又止道：“哥，已经十点了，宿舍已经关门了，我……”
顾轻舟抬手看了眼表，竟然真的已经过十点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今晚有些失态：“抱歉，耽误你了，我给你在附近定个酒店吧。”
秦颂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点了点头。
定吧，附近方圆十公里的酒店他全都定满了。
顾轻舟握着手机，点开一个酒店显示满房，再点开一个还是满房。
顾轻舟：……
顾轻舟迟疑着开口：“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去我家先暂住一晚。”
———
秦颂早就考完了驾照，干脆由他开车带着顾轻舟回了他的公寓。
坐在副驾驶上，顾轻舟有些昏沉地闭眼睡了过去，被秦颂叫醒后一路被扶着进了门。
刚一进去，顾轻舟就开始了每日固定机器人程序设定好般地脱衣洗澡。
结果顾轻舟脱了上衣，又重新倒沙发上继续睡了……
顾轻舟平时从不疏于健身，身材紧实流畅…秦颂掐了掐指尖，努力让自己不流鼻血…
秦颂上前把人扶起来，送进浴室用毛巾简单给他擦了擦四肢，就给他裹着浴巾扔到了床上。
顾轻舟看着不壮，人却不轻，秦颂折腾一顿，给自己也累出了不少汗，于是又利落地给自己快速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顾轻舟人已经睡到床下去了。
秦颂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宝贝儿，你睡觉还真是不怎么老实啊。”
他上前把顾轻舟重新抱上床，给他调好空调，掖好被角。
睡着了的顾轻舟全然没有了白天的严肃冷漠，头发软软地踏在额前，看着很乖。
脖子因为酒精微微发红，锁骨在浴巾下若隐如现……
秦颂告诉自己不能再多看了…他转身想走，结果被顾轻舟迷糊着拉住了手：“别走。”
秦颂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几乎是在用意志力强撑着自己保持理智。
他把顾轻舟的手松开，重新把他的胳膊掖回被子里：“乖。”
下一秒。
顾轻舟撩开被子，伸手揽住秦颂的脖子，胡乱吻了上去。
秦颂瞪大眼睛，脑子里的那根弦“轰——”地一声断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