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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过于习惯 ...


  •   盛熠低头看着眼带泪珠的睡脸,可爱的紧,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抱起了夏苼笙走去床榻。

      次日一早,夏苼笙迷迷糊糊的转醒,想到自己在和盛熠说话,瞬间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看着周围,这不是她的寝室吗!

      “小田!”

      “夫人您醒了,要用早饭吗?”小田立即赶过来。

      看着小田没有异样,夏苼笙试探的问道“我、睡着了?”

      小田不疑有他“昨夜您让我们退下后,就睡着了吧,夫人可是身子不爽利,要不奴婢去请郎中看看?”

      “不用,我就是想睡觉了而已。”还好一切如常。

      到了晚上,夏苼笙继续潜入澜园。

      “昨晚抱歉,我睡着了,是你送我回去的吧,多谢你了。”夏苼笙还是有点害羞的,哭了也就罢了,还抱着人家哭,更甚的是在人家怀里睡着了,人家还好心的把她送回自己的寝房。

      想想真是恨不得找一条大点的地缝,整个人钻进去的好。

      “没什么,论谁得知自己家的不幸,都不会淡定的。”盛熠的坦荡体贴,让夏苼笙好受了点。

      夏苼笙坐在昨天的位置,喝着盛熠给她倒的热茶“还有其他的事?”

      盛熠拨开一块糖放到嘴里 “当初是现在的礼部尚书何挚提供的证据给户部尚书晏潇,作证的御史王墨也参了一本。

      但官场上利弊交织,背后的盘根错节,你父亲的冤案,表面上是作为前礼部侍郎的何挚得了利益,不过作为举发人的晏潇,在当时皇帝面前也一定是得了宠信的,

      表面上一切正当没有丝毫疏漏,然而哪怕是一个传信的人,都可能是更深的人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栽赃陷害,父亲一直都很清廉从不行恶。”有了一日的缓冲,夏苼笙再谈此事好了很多“只是因为父亲成了阻碍吗?”

      格格不入的人,如果不能强大到独善其身,便会被乱流吞没,被活生生的撕毁殆尽。

      历史只会记录辉煌,身在其中的垫脚石又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哀嚎。

      盛熠用糖纸折成了一只小船,放到自己没动过的茶杯里,小小的船在小小的茶杯里,被茶水推动着一晃一晃的甚是可爱“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

      “谁?”紧张的看向盛熠“我这个身份,谁又会帮我呢?”

      抬眼看着咫尺之遥正满心期待的人儿“关樊。他当时是炙手可热的侯爷,今上登基后,他交出实权,成了一个富贵闲人,关于令尊案子的内情他一定会知道些。”

      “关伯父!” 关樊的女儿关桃和夏苼笙是手帕交,她回京后也去找过关桃,只是听说她和一个江湖门派的少主成亲后,便一直在外面,很少回京城。

      “我到京城后,也去拜访过关伯父和挚友,却都不在京,现下在那里也不知晓。只能等关伯父回来了。”夏苼笙略有倦意的摆弄茶杯。

      “苼笙不必忧虑,关侯爷不日就会回京。”盛熠撑着侧脸,注视着夏苼笙。

      惊喜的抬头,却难掩眼中的倦意“你怎么知道的?”

      盛熠从喉中发出一声清冷的闷笑“作为江湖人,无处不在都会有朋友,关侯爷不曾隐匿踪迹,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是什么难事。”

      话也就是说给夏苼笙听的,茫茫江湖,一个堂堂侯爷怎么会轻易的露出踪迹,要不是时刻盯着动向,怎么能知晓他身在何处。

      然夏苼笙眼睛愈发睁不开,头也沉沉的,靠在靠垫上,用手撑着头,迷迷糊糊的。

      依稀听到盛熠再说“关桃要回来,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她总会……”

      后面在说什么,夏苼笙已经听不见了,她已经彻底的进入了梦乡,自然也感觉不到有人把她抱起了,放到床榻上,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吃一个甜甜的东西。

      次日一早,夏苼笙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一切都很正常,很好,可为什么她和盛熠没说几句话就会昏昏欲睡呢,难道是白日里睡得少想得多。

      为了养好精神,夏苼笙特意在白日睡了一个时辰。

      晚上夏苼笙再次去了澜园。

      两人喝茶聊天,又在和盛熠说了几句话时,她便开始有了倦意,瞬间起身“今天就谈到这里,我先走了。”

      不等夏苼笙起身,盛熠便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她挣脱不开,有些使不上力,便坐到了盛熠的怀里“姐姐,这几日在我这里睡的不香吗,做什么要回去一人独守空房。”

      感受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突然闻到一丝浓烈的花香,这个香味好熟悉,好像闻到过,在那里,在…… 没能抓住那一瞬的灵光,夏苼笙便倒在了所以得怀里,昏睡了过去。

      只听头上传来清冷却饱含宠溺的笑声“倒是机敏,这么快就察觉了,不愧是我的苼笙。”

      可惜,夏苼笙是听不到的。

      第二日夏苼笙醒来后,便是一肚子的怨气,幼稚的和盛熠置气,但她现在算是盛熠的人,若惹了主人不开心,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表面不能说什么,可气还是有的,到了晚上她也不去澜园了,自己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盛熠会反脸无情的。

      毕竟盛熠是目前能为她父亲翻案的希望,她的命也在盛熠手里,可自从相识以来,盛熠虽然看起来非常危险,但对她可以说一直是很好的,除了用药让她睡着。

      可能是恃宠而骄,夏苼笙心里就是气着,但转念一想,盛熠会不会在澜园正等她。

      想着想着,夏苼笙便睡着了,迷糊的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夏苼笙以为是杜松筠回来了,可杜松筠很少会这样抱着她,人有点清醒了。

      在夏苼笙摸到面前人胸部时,瞬间清醒了“你,你竟然?”

      在昏暗的床榻上,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的看清人影,虽然不知道盛熠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两个人明明都是女子,却让夏苼笙有了一种背着夫君在家偷人的感觉。

      夏苼笙双手横在两人之间,让盛熠没法把她抱过去。

      盛熠“苼笙不来,我来便是,也是来给你道歉的,我一直无法安稳入睡,所以习惯每日点香安眠,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苼笙会原谅我一时疏忽的,对吧?”

      “你既这般说了,我再不原谅你,岂不是不识抬举。”夏苼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多暧昧,就像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

      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低笑“第一日以为是苼笙困了,便和你同床而眠一晚,没想到和苼笙一起睡,比我焚多少香都管用,所以今日我一来是给苼笙道歉的,二来是趁着杜松筠不在府中,尽量多和苼笙睡个好觉。”

      夏苼笙想到自己曾经在外面,处处小心谨慎,宛如惊弓之鸟,睡个好觉实在奢侈“也罢,你睡吧。”说着身子往里挪了挪,“明日你早些回去,小心别被人瞧见。”

      声音依旧离夏苼笙很近“多谢苼笙关心。”

      夏苼笙也没想到在陌生人身边,自己能睡的这么快,只听床榻上传来浅浅又均匀的呼吸,身旁的盛熠睁开了眼,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安稳的闭上了眼。

      ……

      夏苼笙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盛熠就会离开,谁知当她睁眼看到的是黑色绸缎,抬头一瞧,立刻把人推开“你怎么还在!”

      盛熠单手撑着头“我自是要和苼笙说早安才行。”

      “早什么早,不早了,你快走啊,一会儿该有人进来了。”正想把人送走,外面便传来了进门的声音。

      “夫人,您醒了吗?”是小田轻声的询问。

      夏苼笙用从来没有过的身手,把盛熠压在身下,还用手捂住对方的嘴,两个人贴身躺在一起。

      小田察觉床帐内的夫人没有要醒的意思,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夏苼笙紧张的连气都不敢喘了,愣是听到了关门时,她才深吸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把手从盛熠的脸上拿开“抱歉,刚才情况紧急,我才……”

      “无妨,幸好有苼笙的帮忙,不然我就暴露了。”盛熠肉眼可见的心情好,起身下床。

      等夏苼笙拉开床帐后,哪里还见得到盛熠的身影。

      ……

      杜松筠几日未归,夏苼笙命人做几道开胃爽口的小菜,送到宫里,刚见着府里下人去给杜松筠送吃食,便听到下人来报“夫人,关侯爷回来了。”

      “何时回来的,快去、去送拜帖。”夏苼笙没想到关伯父会这么快回来,机不可失,定要拜访了才能安心。

      等下人送拜帖的时候,盛熠过来请安了,两人如今身份不同,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对无言的干坐着。

      盛熠命人把案几搬走,坐到夏苼笙身边“一会苼笙带我一起去。”

      “无论如何,你面上是妾室,怎么能随我去外面走动,太引人耳目了。”夏苼笙立刻反驳。

      盛熠把一块饴糖掰开,喂给夏苼笙“这不是询问,而是我一定要和你去,不过苼笙的担忧我理解,我可以扮成侍女跟在你身边。”

      半块饴糖被盛熠推进了嘴里“这怎么能行,虽然我不常出去走动,可是我出门不带小田怎么能行,但带上小田,又如何带你。”

      “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去,我会易容,可以扮作小田的样子,问题不就解决了。”盛熠把自己拿半块饴糖放在掌心,另一只手拍动手腕,弹起半块饴糖,盛熠仰头张嘴,糖精准的落在了口中。

      夏苼笙还是不放心“那、那小田在府上,不就会发现我们离开了吗?”

      “不让她开口说出去不就行了。”盛熠好似想到了什么,平稳的语气中透露着好心情。

      最后,夏苼笙和盛熠两个人偷偷溜出了杜府,盛熠还真的扮成了与小田神似的模样,只是身高颇为突出。

      两人穿着素衣,避免人发现,夏苼笙还带了一个有纱布围着的斗笠。

      拿着拜帖,到了关侯府。

      两人先到了会客厅等人,不久后,进来一位身穿灰褐色便衣的男人,身高八尺,步履如飞,威风凛凛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夏家小丫头回来了?”

      夏苼笙早已摘下斗笠“关伯父,苼笙回来了。”

      关樊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不断的点头“好啊,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能活着,对我而言就很好了,关伯父还是和以前一样神采奕奕,苼笙也安心了。”有人关心的滋味,让夏苼笙心里暖暖的。

      关樊看了一眼站在夏苼笙身后的人,没过多停留视线“小丫头愿意回来,伯父心中了然。小桃那丫头,当年回来后就一直在找你,多日前给我来信,说在边境查出了一些线索,等她回京便能知晓。

      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定会带着那个混小子快马加鞭的回来,不知道也好,等她回来一定高兴坏了。”

      夏苼笙笑着听关伯父说话。

      盛熠站在夏苼笙身后一脸不耐烦“我家小姐,想要知道当年的事,请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夏苼笙和关樊同时的看向盛熠,夏苼笙连忙拍了盛熠一下“说什么话。”

      转而向关伯父解释“伯父见谅,这是我新找来的侍女,不太懂规矩,但是人好心善,所以我此次来就带了她一人。”

      关樊细究的看了看盛熠,随后淡然摆手“当年之事毕竟隐秘,还是让这丫鬟先下去。”

      夏苼笙暗戳戳道“你先下去吧,好吗?”

      先前听着人好心善,又看到夏苼笙带着祈求的眼神,任谁看了都狠不下心,盛熠听话的离开了,但只是离开,瞬间隐匿到暗处。

      就连曾经带兵打仗的关侯爷都没发现有人偷溜回来听墙角,更何况毫无武功的夏苼笙。

      “丫头,这下人你是怎么招来的?”关侯爷一脸关心的询问。

      “嗯!就是我在杜府的丫鬟啊!”她总不能说这人是杜府的小妾,还和她关系复杂,她怕关伯父一掌劈死了盛熠。

      关侯爷脸色一转“丫头,伯父看人准,那下人回去就找个理由打发了,她这人不简单,只怕你日后被无端波及了。”

      夏苼笙已然知道盛熠的身份,没对关伯父的话深想“您放心,我也算是在外面历练几年了,见势不妙我就逃跑,这个我最擅长了。”

      看着眼前的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关侯爷深深一叹“当年之事,我查了不少,户部的晏潇拿着所谓的实证最先告发的峰源,具体到日子,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的写进了折子,

      之后礼部的何挚拿出的狗屁证据佐证了晏潇的告发,加上有御史王墨的弹劾,一下子把峰源推到了众矢之的,数日后边境的战报,更是雪上加霜彻底让夏家覆灭了。”

      关侯爷的话和前几日盛熠说的一般无二,可见盛熠并未骗她。

      关侯爷痛心疾首“当时夺嫡势头正盛,况且户部尚书晏潇是曾经瑜王的人,我怀疑是在夺嫡中,你父亲属于中立派又位高权重,

      所以瑜王命户部勾结当时是礼部侍郎的何挚,一起陷害峰源。从中各自牟利,但后来瑜王一死,晏潇和何挚看势头不对,立刻向曾经的纪王,现在的皇上示好,

      现在这两人无功无过,皇上没多亲近这两人,但也没动他们。”

      夏苼笙大概清楚了,他们家不过是夺嫡中最碍眼的钉子,笼络不成,自然要毁了换个新的,有用的,趁手的。

      关侯爷面色凝重“御史可能信了片面之词,但晏潇和何挚绝不无辜,

      伯父知道,你既然会回来了,那便是有了为你父亲翻案的决心,伯父现在虽无实权,但人脉还有有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伯父,

      等小桃回来,她肯定天天粘着你,那孩子也成长了不少。”

      和关侯爷说了半晌话,夏苼笙怕杜松筠突然回来,只得不舍的同关伯父告辞了,却不知盛熠为何一直黑着脸。

      又和盛熠过几晚好似偷人的晚上,杜松筠终于回府了,原来是大批官员被查,裁撤的人不少,吏部忙于填补各处人员,暂时找不到人的,吏部还要暂代其职,这才让杜松筠忙的头脚倒悬。

      瞧着杜松筠严肃的脸上还是有一瞬喜悦的,不过夏苼笙没想出其缘由,总归是高兴,她也乐见其成。

      要是从见到盛熠后来算,和杜松筠比起来夏苼笙和盛熠平日待在一起的时候更多。

      夏苼笙一开始对盛熠的莫名的亲近有些不适应,可怕的是她渐渐地不那么敏锐了,有时盛熠轻靠在她肩膀,她都不能第一时间察觉。

      习惯真的是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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