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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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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脸上的漠然,海楼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
“你不该动不相干的人。”她说,语气很冷。
倘若要是言书越在这里,肯定会惊讶于她这样一副态度,平时温和的人被激怒,爆发出的气势很吓人。
‘任丛今’嘴角噙着笑,感受到后背的疼,抬手落在她手腕上,感受不到脖颈上禁锢的力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害怕?谁不会害怕?每个人都会害怕,害怕来自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人畏生,有人惧死,多的是说不尽道不明的个中缘由。
她也只是一个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别想着岔开话题,人呢?藏哪里呢?”
还是这个问题,被她一直重复着。
她晓得海楼想知道什么,直直望进她眼睛,“放心,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禁锢在脖颈上的力道消失,换成一把短刀威胁她的命门,“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但你不能杀害无辜的人。”
“无辜?”‘任丛今’笑了起来,她说,“你觉得谁是无辜的人?言书越?入梦师?还是你们这些隐梦族人?”
“晓得秩序秘密的人,别说她言书越,就算是你、苏白,都不是无辜的人,逃不过被人收割的命运,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还是你觉得,她苏白,”她朝海楼靠近了些,话语递到她耳边,“能有第二次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海楼眼里闪过寒光,一刀刺进‘任丛今’的胸膛,没有血,也没有疼痛。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说:“你不是李沫,你到底是谁?”
‘任丛今’嘴角带着笑,刺进身体的短刀开始溶解,转眼就只剩刀柄朝前的两寸。
“你觉得,我会是谁?”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个苏白制造出来的替身,本该没有自我的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称得上是一个人呢?而且,还不会受到反噬。 ”她绕着海楼转圈,目光仔细打量着,就像是在买卖一件商品那般。
斜瞥一眼,不在乎她讽刺的话,海楼道出她的身份,“你是秩序。”
“你很聪明。”秩序笑着说。
海楼望她,眼里很是惊讶,她一直觉得它需要与人共生才能存活,没想到单它一个人,也能出现。
“你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能单独存在,还要和人共生?”曾经也算是和她一起生存的人,海楼的想法很容易就被晓得。
既然被猜透,索性就不装,摊牌了。
“你能说给我听?”
“为什么不可以?”秩序反问她,“我既然有所图,那当然是得拿出点诚意。”
“你在图谋什么?”海楼问她。
有着任丛今一样脸庞的秩序忽的变成一阵虚幻的东西,等海楼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被缠上了。
脑袋很疼,疼得她软了腿,一下跪倒在地,想要吼叫,嘴张开着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
“你的意识还挺坚强,连我都攻占不了,真是厉害啊。 ”秩序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虽然事情没能如她所愿,但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这就是……你的……图谋吗?”海楼跪在地上,竭力呼吸着空气,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你是意外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东西,和苏白比起来,你更适合我。”
海楼慢慢直起身,跪坐在小腿上,她看着屋外的月光,“苏白呢?是要死了吗?”
不晓得她是什么动作,但听话语里的气息,好像是在惋惜。
“怎么说呢,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叹了一声,她说:“那你还会回去吗?”
“回去?回哪儿?苏白身上吗?”如果是个人,恐怕现在应该是摊开一双手,耸着肩,“怎么说呢,她不会感知到我的离开,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离开,还给她留了一点小礼物。”
“什么意思?”海楼慢慢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数据板。
“他们不像你,我总是能轻易控制,所以留了一些我的影子,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留了个眼线。”
“那你要怎样才能离开?”
秩序与她共生,能读取她记忆的同时,她也能看到秩序的部分记忆,也就知道了真正的任丛今被藏在什么地方。
卧室的衣柜里,人被绑着手脚塞在里面,应该是注射了什么药剂,人还晕着。
把人弄出狭窄的空间,解开束缚住手脚的绳子,秩序给出了答案。
“想要我离开,那可能不行,你的身子我可是馋的很啊。”
听着这话,海楼脸上没有掀起波澜,反倒是问她:“如果我死了呢,你还会守着这句尸体吗?”
“别这么极端,虽然你这样的人多少年也遇不见一个,可我还能等,你死了就真的没了,何必呢?”
很明显,秩序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
一个人活着不过三万六千个日子,现在她脑子里这个家伙,可不止只有一个三万六千。
“那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秩序有些不开心,声音大了些,“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是你。只要你的意识妥协,让我顺利把它同化,那我就成了你,能一直活下去。”
是为了想活下去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这具身体,不止能给你带来这些吧 。”回到房间关上门,海楼问它。
“你很聪明,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听着卖关子的话,海楼已经不想生气了,于是问了另一件事,“那李沫呢?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沫?我还是更喜欢叫她邱怀枫。”秩序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当然是为了让你别无选择啊,言书越要是知道关于隐梦族的事以及你藏起来的身份,你和她的关系就不会现在这样,那么,我就能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一桩不错的好买卖,不是吗?”
这么直白的讲出自己的目的,海楼不晓得这人在打什么算盘。
“她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呢。 ”
“哦,是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你还不进去吗?等会儿你的人要是被欺负了,可别怪我。”
海楼沉下眼眸,望了眼睡在躺椅上的人,转身进入任念休的梦阵。
言书越在梦阵大门等了好久才见到走来的海楼,迎上几步,“是遇上什么难对付的东西了吗?”
“没,只是有些不晓得路,绕了一圈才找到。”海楼向她解释。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海楼还是之前的动作,伸手按在她手腕上,“快进去吧。”
撇下不合时宜的想法,言书越跟着海楼踏进那扇白色的大门。
她听到了笑声,谁的笑声?
回头,空寂一片,什么也没有,那又是出自何处呢。
一路走来,什么都没遇见,很安全,安全的让人觉得可怕,就像是来了什么压制性的东西,那些躁动的古兽安静下来,一点不敢造次。
“好奇怪,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没遇见?”言书越环望四周,这是她走过的第二个地界,除了场景变化,该出现的东西一只没出现。
十分、万分的不正常。
海楼望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有人来探过路,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言书越疑惑:“是这样的吗?”感觉不像啊,之前也不这样。
“怎么,怀疑我说的话啊,好伤心哦。”海楼打趣她,装怪的语气可怜兮兮。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两人继续走着,先是遇上春天,再是夏天、秋天,最后是冬天,一年四季全遇上了。
等到满头白雪的言书越扭头看去,和自己一个样儿的海楼就连眉毛上都是霜雪,没忍住笑出声的人指着她眉毛说:“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怕冷?”
“怕冷?你是说我要比你怕冷一些是吗?”
看到她一脸坏坏的表情,言书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可她打不过人家,被人从衣领处塞了颗雪球。
“天呐,你什么时候捏了个雪球,好冷啊。”
“冷吧,我也冷,握了一路呢。”
言书越翻了个白眼,捏了一下她的手,替她把手搓热和,“这叫什么,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们继续朝前走,直到看到站在一片绿草地上的人,她背后是一栋木屋,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她捏在手里的梦眼以及站在她身旁被紧紧缠绕束缚着的蔡佑山。
“是饵兽。”海楼说。
言书越记得她说过的话,饵兽,会钻地,长得像蛇却有角,会说人话,有一双血色眼,能放大恐惧。
她问:“难对付吗?”
“你问我?”海楼望她,“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你说有法子对付,是什么法子?”
“哎哟,不好意思,记岔了。”言书越挠了下脑袋,“是有法子,不过前提是不能有人被困在它制造的恐惧里,不然打败它,连同被困着的人也会受伤。”
而且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受伤,饵兽死了,恐惧里的那个人也会死,离不开梦阵。
“那怎样才能把人从恐惧里拉出来?”海楼问。她们要救蔡佑山,就必须得把他从恐惧中唤出来,不然根本下不了手。
言书越扭头望她,唇抿成一条直线,“饵兽只能给一人制造恐惧,所以只需要望着它的眼睛,就能进入恐惧把人带出来。”
“很难?”看出她眼里的犹豫,海楼拧上眉。
“一旦恐惧制成,饵兽的眼睛就会闭上,直到那人彻底被恐惧同化,才会重新睁开。”
所以她才会这样欲言又止,一副纠结的模样,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而是没法救。
“一点法子都没有?”海楼问。
一直听她俩说话的李沫开口,横插进对话里,她说:“有当然是有,如果你们想知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倒是忘了,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