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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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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侍卫,内侍,以及宫女匆匆忙忙灭火,火势也已经控制住了,只是浓烟滚滚,在夜风的吹拂下飘了很远,十分炝人。
“咳咳!”司马仲不禁捂着鼻子。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
“怎么回事?”
任泽带着一众士兵跪下揖手道:“卑职失职,请陛下降罪!”
“任泽,你将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回陛下,卑职带着手下一直守在这里,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香气,然后就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见暴庭火光一片。”
司马仲看着那十来名穿着囚衣的人道:“这些犯人又是怎么回事?”
“陛下,他们说他们当时也闻到了一阵奇怪的香味后昏倒了,醒来过后就和我们一起躺在这里了。”
那群犯人一起磕头道:“陛下,小人不是自己出来的,小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陛下明鉴!”
司马仲又扫了一眼他们,疑惑道:“今天下午关进来的那位白衣公子呢?”
“任泽,你醒来的时候看没看到他?”
“回陛下,卑职醒来后清点了这些囚犯,都一个不少,唯独没有看见那位被关进最后一间暴庭的那位白衣公子!”
“如此说来,是他故意纵火烧了朕的暴庭,好借机逃跑。”
“陛下!”王忠递给了他一张沁了水的丝巾。
司马仲接过便捂住口鼻。
“陛下!”两名内侍过来道。
“怎么了?”
“那,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暴庭的一处废墟里发出紫色的光。
司马仲带着众人来到泛着紫光的那处,并道:“把东西搬开,看看那底下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里纵火,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
“这昨日的妖怪都还没处理,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名内侍边说边往南殿赶来。
肖楠和一众侍卫依靠着偏殿门口小憩,一听到有脚步声便立即惊醒。
“站住,干什么的?”
“侍卫长大人切勿冲动,奴婢是总管大人派来的,要求见族长大人。”
“族长大人一直守着小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你有什么事给我说,我自会转告族长大人。”
“肖侍卫大人,暴庭走水了,陛下叫奴婢来给乔族长说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他们说着便匆匆离开。
“暴庭?”
“临公子?”
肖楠想了想,随即吩咐侍卫们道:“你们在这儿继续守着,一步也不要离开,我进去给族长说这事。”
他随后来到乔云鸢所在的偏殿轻轻敲门。
乔骘侧身躺在小榻上休息,翠珠和丝雨则趴在外殿的圆桌上睡觉。他们并未睡得很熟,一听到肖楠的声音后就醒了。
丝雨首先起身去把房门打开。
乔骘重重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来到他面前,问:“怎么了?”
“老爷,刚刚两名内侍来报说暴庭走水了。”
闻言,乔骘的神色略显凝重,但一下子就恢复平静了,道:“派几个侍卫过去看看,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再来告诉我。”
“是。”肖楠把门合上后退了出去。
乔骘来到桌子旁坐着,脸上现出烦忧之色。
翠珠道:“老爷,这皇宫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一次走水,昨日临公子一被关进暴庭就这样了,怕不是有人想害他。”
乔骘叹了口气,道:“事情未清楚之前不要胡乱猜测,等他们去看看再说吧。”
众人围着被火烧成一片废墟的地方,几名侍卫来到司马仲面前道:“陛下,是一具男尸!”
“抬过来给朕瞧瞧!””
王忠却道:“陛下乃尊贵之身,此乃不吉之物,陛下还是不要看为好!”
“朕少年时征战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抬过来!”
他们便立即用担架将那具男尸抬了过来。
“朕还以为什么东西在发光,原来是欧阳家的那根捆妖绳。”他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那这具尸体岂不是那个妖怪!”
“这样看来,事情并非朕刚刚想的那样,这火不是这个妖怪放的,纵火者另有他人。”
“陛下!”
“丞相,你来了!”
“参见陛下!”慕容曦,容骞,玄清,玄宁一起道。
“这两位是?”司马仲看着玄清玄宁道。
“他们来自玄真观,其师傅乃是曾经拜入欧阳家门下的清风玄师,是刚刚来我府上的,又听闻宫里发生此事,臣想着万一有什么意外,欧阳族长又不能及时赶来,有两位道长在也可应付,所以就让他们和臣一起过来了。”
“在下和师弟未得陛下宣召便冒昧进宫,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
“见过陛下,丞相大人!”几名着绀青色衣衫的侍卫匆匆往这里跑来。
“不用多礼。”
“是乔族长让你们过来的吧?”
“是的,陛下。”其中一名侍卫回复道。
慕容曦问:“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暴庭这么会无缘无故起火?”
“刚刚有人用迷烟将任泽和他手下的侍卫迷晕,然后在暴庭放了火。”
“那暴庭里的其他囚犯呢?”
王忠指着那边跪着的那群穿着囚衣的人说:“丞相大人,他们都在那儿呢!”
见他朝那群囚犯走去,司马仲便道:“丞相不用去了,朕刚刚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也是闻到一阵香气后晕倒,醒来后就和侍卫们一起在这里躺着了。”
“这是?”慕容曦望着那具身上绑着紫色绳子的尸体道。
“说来也奇怪,暴庭里所有人都没事,只有这位被烧死了。”
慕容曦仔细瞧了瞧这具男尸,又默默道:“临公子说过他明天行刑后才会离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提前走了?不对,不对,就算改变了主意,那他直接走便是,何必火烧暴庭,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见他面露疑惑,司马仲便道:“丞相是想到了什么吗?”
“陛下,臣认为是有人故意纵火。”
“没错,朕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老奴想着是不是这妖孽害了许多人,仇家听说他被陛下抓住并关进了暴庭,所以才来亲自结果他的性命以泄心头之恨。”
“嗯,说得也有些道理。即使如此,那贼人夜闯皇宫,还毁了一处宫庭,也是犯下了株连九族的死罪。任泽,马上调动禁卫军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皇宫里纵火!”
“是,陛下!”
玄清问:“陛下,丞相大人,你们确定那具尸体就是今天在金銮殿上的那位白衣公子吗?”
司马仲反问:“玄清道长此话何意?”
“陛下,丞相大人,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纵火之人的目的是救这位公子,这具男尸是用来冒名顶替的呢?”
王忠道:“我看两位道长多虑了吧,这具男尸身上还绑着欧阳家的捆妖绳,怎么会不是那个妖孽呢!”
玄宁颔首道:“陛下,可否让在下和师弟去看看那具男尸!”
“去吧。”
二人走到担架旁掀开白布,看到了一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但是面部轮廓依稀可以辨认,他头上那支银白色簪子同临渊头上那根茶花银簪一模一样。
“师兄,这真的是临公子吗,我们不是刚刚还……”
玄宁看了他一眼,又点了点头,他便不继续说下去了。
“两位道长,怎么样,这到底是不是今日大闹金銮殿的妖怪?”
玄宁颔首答道:“回陛下,确实是那位公子。”
“既然道长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没错了。”
“丞相,眼下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妖孽,他的身上还绑着欧阳族长的捆妖绳呢?”
“容骞,你马上带些人快马加鞭赶去紫竹圩求见欧阳前辈并向他说明此事,说陛下希望他能过来一趟。”
“是。”容骞说着便匆匆离开。
“陛下,您下旨意说今日清晨要在金銮殿外当众处决这个妖孽,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这……”
“陛下,不如把他的尸体放在大坝上让百姓们好好唾骂一番,也好解恨。”
慕容曦本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司马仲便道:“他虽说罪大恶极,但如今也已伏诛,还是被仇家这么不声不响烧死,想必死前定是十分痛苦,何必再如此对他?等欧阳族长把他的仙器收走后你们就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葬了,希望他来世投胎不再做为害人间的妖孽。”
“那,百姓那里……”
“无妨,朕等会儿再下道圣旨向百姓们说明缘由就是。”
慕容曦不禁默默想:“你这么多年都没变,还是那般善良仁义。陛下,哪怕此刻身不由己,即使以后万丈深渊,我永远都是那个陪你下棋打猎,和你一起励志匡扶天下之人。”
司马仲回过头来,只见慕容曦正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如此刻散落的月光一样清澈明净。
“你怎么了?”
“咳咳……”慕容曦被他问得有些慌神。
“是不是路上着凉了,等会儿朕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哦,刚刚一阵凉风出来,臣顿感有些寒冷,所以才……”
司马仲关切道:“这么晚了还让你赶进宫,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慕容曦说着,语气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
“陛下,这具尸体放在此处有所不妥,在欧阳族长未到之前先另寻一处地方停放吧。”
“那,依丞相所见,把他停在何处为好?”
“这……”
玄清上前道:“陛下,可否容在下说一句。”
“道长请讲。”
“这位公子乃是横死皇宫,难免会有怨气,在下建议陛下让法师超度一夜,如此也好保陛下的宫殿清宁。”
“道长高见,朕自当采纳,可是皇宫的寺庙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此刻已过丑时,只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算上法师们准备和来回的需要的时间,恐怕超度不了许久。等会儿南殿的各位族长知道后一定会来看这具尸体,而且说不定欧阳族长马上就会来这里取回灵器,到时候若是他不在宫中,怕是会让人有所猜疑,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要是不超度一下,他死不瞑目,今后会不会……唉,这,这可如何是好?”
见他有些为难,玄宁便揖手道:“若陛下和丞相大人信得过,在下和师弟愿意为他做一场法事超度。”
闻言,司马仲一下子便安心了,道:“如此,那就有劳两位道长了。”
“请陛下找一处僻静之地,在下和师弟也好为他超度。”
“来人,把他抬到佛堂去。”
玄清和玄宁揖了揖手,随后便随那些内侍一起离开。
“陛下,丞相大人,小人告退。”那几名着绀青色锦服的侍卫拱手后便要离开。
“等一下!”
“陛下有何吩咐?”
“你们回去之后务必将这里的事仔细与乔族长说明,切莫叫他有所误解。”
“是。”
慕容曦也道:“陛下,那臣也先回府了。”
“不要回去了,随朕一同去安宝堂。”
“这……”
“丞相大人不要怪老奴多嘴,没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您现在回去要不了多久又得匆匆赶来,岂不麻烦?”
“莫要多言,快随朕走吧。”未等他回应,司马仲便带着他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