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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1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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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船降落在无清宫大门外。
士兵一起上去道：“什么人？”
当当首先从帘子中出来，并道：“劳烦大人去禀告一声小曲将军。”
“不用禀告了。”一道声音传来，只见曲然和赤瑞带着一些宫女和内侍正往这里来。
喜春，绿珠，七月，净角也从帘子中出来，又一起拱手道：“见过小曲将军，赤瑞神君。”
赤瑞道：“不用多礼。”
曲然看着他们问：“这么快就到了？”
当当答道：“多亏了将军派给我们的步云船，这才能够这么快回来。”
七月朝着帘子喊：“都出来吧。”
舱内，女子们纷纷害怕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都不敢动
见迟迟没有反应，七月便掀开帘子来到舱内，对众人道：“好了，都随我出去。”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往外面走，乔云鸢和柳萱走在了最后。
等到她们出来后，曲然便施法，只见那步云船一下子缩小数倍，随即飞到他的手里，而后又化成红光消失。
曲然吩咐身后的宫女和内侍道：“把这十名姑娘带到宣明殿去。”
“是。”
赤瑞一眼便认出了走在最后面的乔云鸢，乔云鸢却只管埋头走，并未注意到他。
“当当、净角、七月、绿珠、春喜，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光禄阁休息吧。”
五人一起颔首道：“是，小曲将军。”
曲然又对赤瑞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去哪儿？”
“长宁殿。”
“啊？”赤瑞愣了下，随即问：“你……你不会是要去叫醒王上吧？”
“没错。”
赤瑞满脸拒绝道：“那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说着便要跑开。
“你回来！”曲然说着又绕到了他面前，道：“你这是做什么？”
赤瑞反问道：“小曲，你难道不知道王上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了？”
曲然也道：“你忘了，王上还说要起来批阅事卷，他要是知道自己睡过头，怪我们没叫醒他怎办？”
赤瑞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道：“也是，那我们走吧。”
赤瑞又道：“诶，小曲，你刚看到那个穿绿衫的姑娘没有？”
“不就走在最后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嘛，怎么了？”
“她就是那个让主人包客栈，煮醒酒汤，布置结界，吹安神曲的女子。”
曲然住了脚，有些惊讶地望着他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乔姑娘？”
赤瑞点点头。
来到长宁殿外，士兵们拱手道：“卑职见过小曲将军，赤瑞神君。”
曲然问：“王上起来没有？”
他们一起摇摇头。
“真的没起来啊！”赤瑞说着便要进去，却被一名士兵拦着，并道：“神君，你要做什么？”
“去叫醒王上啊。”
另一名士兵道：“不可以，几天前王上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
赤瑞拍拍那名士兵的肩膀道：“放心，若王上责罚，一切罪责小曲将军替你们担着。”
闻言，曲然不由得给了他一个白眼。
二人随即来到临渊床边。
“王上！”
“王上！”
“干什么？”临渊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赤瑞故意提高声音道：“王上，你再不起来的话，事卷得有一座山那么高了！”
临渊坐起来，有些不耐烦道：“你们两个烦不烦，本王好不容易睡一个舒适的觉，你们就在这儿吵吵吵，吵什么吵！”
二人一起颔首道：“王上恕罪。”
临渊皱眉道：“行了，都起来吧。”说着便下床，又看了一眼窗外，道：“我睡了多久？”
曲然答道：“王上，如果我说你已经睡了五天了，你会信吗？”
“什么，五天？”临渊诧异道。
“嗯嗯！”二人一起点头。
临渊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道：“这……感觉才躺下去就五天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三人一同来到赤华殿，殿外的士兵，内侍，以及宫女道：“参见王上。”
“起来吧。”
临渊望着案几上堆得高高的事卷，暗自道：“这下又得看好久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着曲然问：“对了，都这么多天了，南海那边的事处理好没有？”
曲然答道：“大哥前日来信说他去的时候子奚已经将那些罪妖抓了，魅媸岭主也匆匆赶来了，三人便将他们仔细审问了一番，审问的结果已经写在呈递的公文中了，魅媸岭主便给南海水君郑重地道了歉并赔偿了所有损失，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临渊点点头，又道：“赤瑞，这几天你去过天庭没有？”
“去过一次。”
“那边可有什么事发生？”
“还说呢，一提起这事就来气！”
“怎么了？”
“王上，你是不知道那个风倏有多狂，仗着自己是地灵族的主君，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怎么了？”
“宗峰上神九万岁的寿辰给他递请帖他不接就算了，守卫竟然还把前去送帖的使者打伤，说是打扰到他们主君休息。陛下召开的朝会他一次都没来参加过，每次都以政务繁忙为借口。这些就算了，更可恶的是那日青鸾殿的神鸟还截获了他给龙族和凤族传的信，陛下这才知道他们一向都有勾结。”
“风倏又让人递来折子说宗峰上神派使者前来送请帖那日他去灵域各城巡游了，不知道发生的事，向陛下请罪，还说他会准时来麒麟谷参加宗峰上神的寿辰。”
“哼！”临渊冷笑了一声，随即道：“那会儿他带着地灵族子民投降的时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一个不省心的主，看来父帝当时还真是看走眼了。也罢，等我到时候去麒麟谷会会他，看看他这地灵族主君到底有多狂！”
曲然又道：“王上，还有一事……”
“什么事？”
“那日司命和司承来过一趟，说太史宫觉察到人界冒犯了天神要降下惩罚，前几日人间便发生了洪水和瘟疫。”
“本王那日费尽心思为他们降妖，结果还被他们关进又脏又臭的牢房，还想不明不白地烧死本王，是该好好罚罚他们。不过嘛，略施惩戒就行了，毕竟又是洪水和瘟疫，人界怕是受不住。”
“王上放心，洪水和瘟疫三天前早就退了，只是……”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临渊不禁疑惑道：“曲然，赤瑞，我睡下的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曲然答道：“王上，人界为了向你请罪自愿献了十个姑娘做人食。”
临渊皱眉反问：“人食？”
“是的，王上。属下已经派当当用步云船将十名姑娘接到了王宫，她们此刻就在宣明殿里。”
临渊便道：“本王是神仙，不是妖怪，更不会吃人，要她们做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不对，就算请罪也应该向天庭请罪，为什么她们却来了魔界，还是你们用步云船接来的？”
“这……”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临渊收回了刚刚随意的语气，严肃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曲然颔首道：“王上，司命和司承说必须人界向王上表示出请罪的诚意，否则洪水和瘟疫就不能消退，我们便想借这个机会去人界带些女子回魔界，如果您能有中意的，我们便将其留下。”
临渊算是听明白了，反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又去强抢民女了？”
赤瑞压低声音道：“不，不是强抢，是人界自愿献给你的，为了赔罪消灾……”
“自愿？在那些凡人眼里本王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头，若不是被逼，他们会自愿将女儿送来这里！”
“王上恕罪！”二人立即拱手。
临渊觉得又好气又无奈，道：“曲然，赤瑞，我给你们说过多少遍，我们是神仙，不是土匪，不能用强权和法力去欺压弱小，那不是神明所为，亦非君子之道。”
二人一起道：“属下知错，求王上责罚。”
临渊明白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便有些无奈，道：“好了，起来吧，下次莫要如此了，不然别怪我真的不顾兄弟情面处置了你们。”
二人一起道：“谢王上。”
临渊又道：“派兵将那些姑娘好生送回人界。”
赤瑞道：“好的。不过王上要在乔姑娘走之前再见她一面吗？”
“乔姑娘？”临渊不禁诧异。
赤瑞解释道：“王上，就是您那日在路上和我一起救的那个姑娘，她也是这次被献祭过来的十名女子之一。”
“她不是冀州首领之女吗，怎么也会被献祭？”
赤瑞道：“不瞒王上，那十个姑娘有七个是人界中原王朝的世家女子，而另外三个则是与中原相对的犬戎王朝的贵族女子，毕竟冒犯王上的是那些世家贵族，给王上献祭赔罪的也应该是他们才对，与平民百姓无关。”
曲然碰了碰他的手肘，赤瑞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道：“王上，卑职明白了，卑职这便同小曲一起着手将十名姑娘送回人界。”
“等一下！”
赤瑞笑了笑，故作不解地转身问：“王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本王刚刚仔细想了想，既然你们已经借本王之口颁布旨意让人界献祭，要是将她们都送回去岂不是让人界说本王言而无信，有损本王的威严，所以思前想后，本王决定留下一名姑娘。”
赤瑞和曲然互相看了看，一下子便明白了。
“你们认为呢？”
他们一起道：“王上说得极是。”
“那你们觉得留下哪一个姑娘最好？”
曲然道：“王上，属下……属下认为乔姑娘最好。”
“为什么？”
“因为……”
“因为……”
眼见曲然磕磕巴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赤瑞便道：“因为乔姑娘容姿绝美，王上要是选她做人食，可以显示王上的品味高超。而且冀州乔氏是人界中原王朝的第二世家，乔姑娘又是冀州首领的女儿，在一众姑娘中地位最高，王上要是把她留下做人食也能体现您已经收下人界赔罪的诚意，从而不会继续降下惩罚，让人界也可安心。”
曲然赶忙点头应道：“哦，对对，卑职也是这样想的！”
“如你们所说，那就留下乔姑娘吧。”
“是。”
“曲然，你用步云船将其余姑娘送回人界时给那人界皇帝说他们赔罪的诚意本王收到了，但本王不想多生杀戮，便只从中选了一位姑娘作为祭品，让他们今后好自为之。”
“是，王上，卑职这便去安排送她们回去。”
曲然随后便带着一些士兵来到宣明殿，殿内的女子看着他们都连忙闪躲。
曲然也不看她们，只道：“王上宅心仁厚，决定只从你们中选一人作人食，其余的九名本将军会立即派人将你们送回人界。”
闻言，刚刚还是满脸悲戚的陆彩瑛立即激动地上前问：“将军，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王上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郑静涵拉着乔云鸢的手道：“鸢儿，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乔云鸢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欣喜。
曲然看了一眼乔云鸢，又听到刚刚郑静涵喊她，便更能确定她的身份了，随即来到她们面前看了看。
众人都紧张得直冒冷汗，有的还不停地发抖。
曲然的目光停在了乔云鸢身上，严肃道：“就你了，这位绿衣姑娘！”
郑静涵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了，问道：“将军，这是为什么？”
曲然默默想：“因为我们王上要的就是她啊，还能为什么？”却严肃答道：“没有为什么！”
“好了，除这位姑娘外，你们都随我走吧，我送你们回人间。”
崔曼灵恳求道：“将军，求求你也将鸢儿放了吧！”
曲然却道：“我们王上肯只留下一个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们不要不懂规矩。要么你们走，只留下她一个，要么你们都别走，一起留在这里当人食，反正我们王上可不嫌多几份口粮。”
乔云鸢平静道：“灵儿，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鸢儿！”卢素容和郑静涵一起道。
“将军，我不走！”柳萱说着，随后拉着乔云鸢的手，道：“妹妹别怕，我留下来陪你。”
乔云鸢转头对她道：“不可以，柳叔叔他们还在等你回去呢。”
“乔叔叔何尝不是也在家里等你回去？”
“妹妹，你既认了我做义姐，我们不能同年同日同月生，但是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也算是比亲姐妹还亲了。”
“萱姐姐，你父亲和母亲在这次洪灾中损失惨重，她们如今只有你了，你不能和我一起死在这儿。听我的，好生跟他们回去！”
“不，妹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里的。”
曲然有些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决定好没有，到底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里，本将军可没有耐心继续跟你们耗下去！”
乔云鸢转向曲然道：“将军，你带她回去，求求你了，将军！”
“不，云鸢妹妹，要死我们一起死在这儿！”
二人拉扯中，一根银色茶花簪子从柳萱的衣袖中掉出，随即发出白色的光。
曲然问：“这根簪子哪儿来的？”
“这是我恩人的簪子。”
“恩人？”
“这不是临公子的簪子吗？”乔云鸢默默惊诧，随即问：“萱姐姐，这根簪子？”
“妹妹，这是那日与你一同来客栈的那位白衣公子头上的簪子，那日任统领将他葬在乱坟岗的时候我从他头上取下来的，他那日就是用这根簪子治好了我的眼睛，我想将此物留作纪念。”
曲然暗自道：“原来是王上治好了她的眼睛。不过，这簪子好歹是王上的东西，我得去问一问王上要不要让她还回来。”
“来人！”
宫女和内侍进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好好看着他们，本将军去去就回。”曲然说着便一下子化作白光飞走。
众人见状都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