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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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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浓郁，夏夜的熏风习习而过，天边那一轮孤月在浅灰色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只将几抹浅淡的光照在墙上，白玉宫灯渐渐泛黄，在不禁意间将几抹余晖投射到宫门的琉璃红砖上，竟渗出一抹浅白色的光，孤独地笼罩着这凄清的宫殿。
洪倾雅带着侍女走进批政殿，她穿了一件绯红的华丽云裳，头上缀满了闪闪的玉翠珠钗，极为明艳动人。
“臣妾恭请陛下圣安！”
“爱妃请起！”司马仲将她从地上轻轻地扶起，满眼笑意地盯着她
“陛下，你有好些日子没来臣妾宫里了，陛下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
“瞧你这话，朕怎么会不喜爱妃你呢，只是朕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边塞政务，这才疏忽了爱妃。”司马仲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道
“陛下，您这样可是引得臣妾好生思念，连我们的恪儿也是一直吵着要见父皇。臣妾不管，陛下一定要好好补偿臣妾，不然臣妾可不依。”雅贵妃一把靠进司马仲的怀里，仍是带着娇嗔的语气说
司马仲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瞬间眉头微皱，似有不悦之色。他其实并不喜欢像雅贵妃这样矫揉造作的女人，反而更喜欢温柔如溪，寡言淡漠的皇后乔云蝶。
“爱妃，你看，这桌子上堆满了奏折，朕实在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去你的宫里，这段日子冷落了爱妃，是朕的不是，爱妃别生气，别生气！”司马仲又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说
“哼，陛下要是不好好补偿臣妾，臣妾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洪倾雅故作生气道。
“好了，今夜朕便去爱妃宫里，让爱妃好好给朕解解乏。如此，爱妃便不会再生朕的气了吧。”司马仲虽然已经很不耐烦，却仍是温声道
“来人，摆驾雅居宫！”他大声吩咐内侍道。
孟夏的夜晚有些许寒凉，薄蝉在风中凄婉哀鸣，宫里的梧桐叶上零落地缀着几缕白霜，乔云蝶倚靠在凤仪殿门口，双目时而注视着那轮孤月，时而望着批政殿的方向。
金丝圆帐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那孩子生得十分可爱，扎了两个小丸子头。翻了一个身后用小手轻轻揉着眼睛，望见门口的人影便起身穿好鞋袜缓缓朝她走去。
乔云蝶摸摸他的头道：“钰儿醒了啊。”
“母后，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我都睡了好一会儿了。”司马钰说着便小跑着去衣橱里拿了件披风，用稚嫩的语气说：“母后披上他吧，小心着凉。”
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乔云蝶的心里既欣慰又难受，她蹲下身来轻轻地摸着司马钰的脸，带着些许歉疚道：“钰儿，都是母后不好，不得你父皇宠爱，害你连见父皇一面都很难。”
“母后不哭，母后不哭……”司马钰边说着边用袖口轻轻给她擦拭眼角的泪。
“父皇政事繁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钰儿，钰儿都明白。母后不哭，有钰儿陪着母亲呢……”
“嗯嗯……”乔云蝶带着泪光的笑着点点头。
“母后，时辰很晚了，我们去榻上歇息吧，明天还要上早课呢。”司马钰说着便拉着乔云蝶的手往榻上走去。
自从去年有人在司马钰的膳食里下毒，司马仲查出是吴良及其党羽派人做的，可是没有实权的他拿吴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将这件事告知乔骘，乔骘借着为自己的侄女讨回公道的理由带着玉明台的侍卫进宫来查皇子中毒的原因，慕容家也介入了这件事。吴良找了几名宫女和太监作了替死鬼，还赶在慕容曦和乔骘动手的前一步销毁了所有证据，乔骘和慕容曦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乔骘在朝堂上严厉警告了所有世家首领和一众大臣，皇后和二殿下要是再出事，玉明台的侍卫哪怕翻边整个天下也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吴良便不敢再对皇后和二殿下下手了。
司马仲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便故意冷落乔云蝶，而又专宠雅贵妃，以此来打消吴良害他们母子的念头，又偷偷安排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信士兵和乔家的侍卫一起保护他们母子。
第二日清晨的丞相府，陆彩瑛很早就起来了，自从昨日听到父亲说不亲自来接她，而是派陆家的护卫过几天才来接她回去，又不禁想到自己庶出的身份，心中有些不平。
后来，她便明白定是父亲想着让自己趁乔家父女离开慕容府的这个机会去赢得慕容曦的芳心，以便顺利成为丞相府的主母，让陆家可以和慕容家联姻，从而大大增强他们泉城陆氏的实力。
想到这里，她便一早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厨房，想着为慕容曦做早餐。
厨子张伯和顺姨正带着家丁和侍女在准备早餐。
“陆小姐，你为何这么早就起身了，怎么不多睡会儿。”顺姨见到陆彩瑛来了，便欠身行礼
“顺姨，张伯，你们这么早就在准备早餐了吗？”陆彩瑛说着便扫了一眼木板上的绿豆粥、馒头、包子、饺子、以及鸡蛋、玉米、牛奶、枣泥糕，等等……
“是的，陆小姐，这不是现在放农事假吗，大公从嵩楠书院回来了，他平日里有早起练武和读书的习惯，我们家老爷也要忙着上早朝，他们二人每日很早便起身，所以我们府邸用早膳一向用得早。”顺姨答道
“顺姨，你口中的大公子是丞相大人的长子，那位景笙公子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彩瑛继续问道
“这……”顺姨迟缓道
“这是慕容府的家事，她一个外客问这些做什么，真是没有教养。”张伯在心里默默道
“怎么，顺姨，你怎么不说话了？”陆彩瑛继续道，她近来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自然不会觉察到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
顺姨见她如此不知趣，心里虽然不大欢喜，却仍是平静答道：“回小姐的话，我们景笙公子一直在嵩楠书院读书和习武，昨天下午便放假了，不过他向夫子请教了一些问题，因此耽搁到了半夜，夫子眼见天色已晚，极力让他留宿一晚再离回府，然而他却执意要回慕容府，所以昨夜老爷便派了慕容府的侍卫前去迎接公子回府，公子回来后便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书籍，直到后半夜才休息，所以今天起得略微晚了些。”
“竟然亲自派人去接，看来丞相大人对景笙公子很是疼爱呢？”陆彩瑛笑着道
“可不是吗，我们景笙公子可是老爷的长子，身份自是无比尊贵的。”张伯答道
听到长子二字，陆彩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心里有些鄙夷地喃喃道：“哼，区区一个侍妾所生之子也配称长子，等本小姐成为慕容府的主母后定要好好改改他们这尊卑不分的臭毛病！”
张伯和顺姨都注意到了她脸色的变化，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顺姨便问道：“陆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她叫自己，陆彩瑛立即回过神来，连忙笑着掩饰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她又看着案桌，笑着转移话题道：“这菜色看起来很不错呢，二位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小姐过誉了。”张伯答道
“二位都是闻名天下的名厨，想必丞相大人待二位很不错吧？”
“我和老张在这里做厨子已经十年了。老爷和两位夫人都是和善之人，从不苛待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我们自然要竭尽全力为他们做好每一顿膳食。”
“不知侍奉丞相大人的两位姐姐的厨艺如何呢？”陆彩瑛有意无意地问
“二位夫人的厨艺也都不错，以前也总是来厨房和我们一起煮膳，只是后来她们分别为老爷生下了大公子和几位小姐，而后她们要忙着照顾孩子，就不经常进厨房了。”
闻言，
“顺姨，张伯，今天的早膳让我来做吧，不管菜蔬羹汤还是糕点，我都十分擅长。”
顺姨连忙推拒说：“使不得，使不得！陆小姐是堂堂泉城首领家的千金，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再说您还是慕容府的客人，哪有让客人进厨房做菜的？”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为丞相大人做顿早餐吧，就当报答这些日子他对我的照顾。”
“不行，不行，陆小姐，您别难我们了，您还是去宴厅歇息吧，一会儿早餐就好了。”张伯继续道
见她们百般不肯的样子，陆彩瑛心中十分气恼，默默道：“两个小小的膳奴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要是在陆府我早就叫侍卫割了你们的舌头丢出去喂狗了！”
她这样想着，眼里透出一股狠戾，但立即便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之色，还是用一贯温柔的语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宴厅了。”她说着便转身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厨房，边走边默默道：“哼，等我做了这慕容府的主母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贱奴！”陆彩瑛嘴里轻声嘀咕着
“老张啊，我怎么觉得这个陆小姐喜欢我们家老爷呢？”顺姨边将糕点装盘边说
“可不是嘛，我们家老爷是谁呀，凛朝的丞相大人，皇城第一世家的家主，权势滔天，震慑四方，又年轻有为，相貌俊朗，更是谦逊有礼，温润如玉。哪个姑娘见了我们老爷会不动心呢？”老张答道
“可这些时日以来，我看老爷对她好像一点心思都没有，反倒是对那位冀州首领的千金颇为上心，我瞧着他看那个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样，分明是充满了爱意呢！”顺姨笑着道
那位云鸢小姐是冀州首领唯一的掌上明珠，不仅出身高贵，而且还生了一副倾城之姿，性子也活泼爽朗。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无比和蔼，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们老爷喜欢她也是有道理的。”张伯道
“只是那姑娘昨日便跟着她父亲回冀城了，我们老爷要是想再见她一面，怕是不容易呀！”顺姨带着些许感叹道
“老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娶正房夫人，此番这般喜欢那个姑娘，应该会将她娶进府吧。”张伯笑吟吟道
“嗯，你说的没错。”顺姨也笑着道
用早膳的时候，众人围坐在八仙桌上，陆彩瑛坐在最左侧，慕容曦坐在最右侧，惠心和郁芝坐在他身边，她们都分别照看着文墨、言诗、及知悦，侍女和家丁则在一旁侍奉。
慕容曦朝周围看了看，问身旁的女子道：“景笙呢，怎么不见他来用早餐？”
“老爷，妾身这便让人去唤他过来。”惠心说着便要起身
郁芝赶忙拉着她道：“姐姐，阿笙昨夜很晚才回府，让他多睡会儿吧。”
“无妨，阿笙素来有早起的习惯，而且他与老爷许久未见，应是要早些拜见老爷的。”惠心笑着道，随即吩咐一旁的侍女道：“你们去看看公子起身没有，如果起了，便告知他说我们在等他一起用早餐。”
“诶，不用，郁芝说得对，让他多睡会儿吧，下了朝后我再去看他。”慕容曦也赶忙道
“好的，老爷。”惠心这才继续坐下
陆彩瑛见状便接过慕容曦的玉碗给他盛了小半碗清粥，并浅声道：“丞相大人请用。”
慕容曦也不看她，接过碗平静道：“多谢陆小姐。”
陆彩瑛见状暗自欣喜。
惠心接过粥勺，并对她说：“陆小姐，你是客人，这些事情还是由我们为老爷做吧！”
“没事的。”陆彩瑛答道，随即又看着慕容曦，问道：“丞相大人，小女不才，自幼跟随家母学习厨艺，天下的名菜悉数精通，大人爱吃什么菜可以一一列举出来，彩瑛午时便为您做。”
“不用，府里有各色菜式的厨子，就不劳烦陆小姐了。”慕容曦淡淡道，语气冷漠又疏远
“可是，小女……”
慕容曦一边喝粥，一边不以为意道：“陆小姐，令尊这一两日便会派人来接你回泉城，你安心等待便是。”
看着他对自己这般不理不睬的样子，陆彩瑛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慕容曦又将目光转向梳着两个小丸子头的知悦、言诗和文墨，脸上浮现了一抹和蔼亲切的笑容，随后拿过鸡蛋开始细细地剥起来。
“老爷，你要忙着上朝，这些琐事还是让妾身来吧！”郁芝见状连忙说
慕容曦边剥边看着三个女儿，微微地笑了笑说：“不妨事，再忙也不急于这一时。”
“爹爹，阿悦最近读了《论语》，等爹爹下朝后我背给你听好不好！”慕容知悦带着稚气的声音说
“是啊，是啊，爹爹，最近二姐总是拉着我一起在亭子里背书，前几日夫子让二姐起来回答《论语》中的问题，二姐回答后老师便一直夸赞姐姐聪明伶俐呢！”慕容言诗说着咬了一口鸡蛋，嘴角沾了几点蛋黄粒，慕容曦看见后便取了一张白色的手巾为她轻轻擦拭嘴角，慕容知悦便笑着望着自己爹爹。
惠心和郁芝也露出温暖柔和的笑容。
陆彩瑛看见这副温馨的场景，不禁想起自己在家里处处受排挤，便妒忌不已。
“爹爹，你要听《论语》中的哪篇，阿悦马上可以背给你听，爹爹也可以随意问我它们的意思。”
“好啊，阿悦，那你告诉爹爹，“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一句何解呀？
“嗯……”慕容知悦低头沉沉地思索起来，随即缓慢地答：“爹爹，这句话是告诉我们当我们同几人待在一起时，其中必定有一人身上有好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然而当我们看到的一些品行道德不好的人时，我们要反省自身，看看自己是否有他一样的缺点，并要及时改正。”
“那“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句又是说的是什么呢？”慕容曦继续笑着问道
“爹爹，夫子告诉我们说这一句是说我们对待学习的态度和正确的方法，意为如果我们只知道学习而不知道思考就会感到困惑不解，如果我们只知道思考而不知道学习就会感到一无所得。夫子告诉我们说我们要把学与思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达到良好的学习效果，才能真正学到知识。”
“看来我的悦儿学得很认真呢！”慕容曦摸着她的头笑着道
“爹爹，娘亲让阿悦要好好读书，今后好做一名才女。”慕容知悦甜甜的说
“是啊，爹爹，母亲也让我多向二姐学习，将来同二姐一样做一名内外兼修，知书达理的女子。”
“惠心，郁芝，你们教导孩子有心了！”慕容曦看着身旁的二人道。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郁芝笑着道。
慕容曦又注意到了乳母怀中抱着的慕容文墨，她用了半块枣泥糕后便在乳母的怀中睡着了。
慕容曦从侍女手中将她轻轻抱了过来，小女孩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沉沉睡去，胖胖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可爱极了。
慕容曦压低声音对郁芝说：“不知不觉阿墨都已经三岁了，再过半年便把她与知悦及言诗一起送去嵩楠书院学习吧！”
“嗯嗯。”郁芝点点头道。
用完早餐，慕容曦便在一众侍卫的跟随下骑马往皇宫赶去。
慕容景笙从卧房里醒来，这个十岁的男孩面容俊逸，眉目温柔，穿着一袭浅棕色的睡袍，从榻上起身后他，他大步走到窗前望了望，晨间的微寒已退，晨曦的光芒将地平线上那几抹鱼鳞似的云朵染得点点绯红，如一抹赤色烟花绽放在碧空间。
“昨日天色过晚未曾前去拜见，本应今日一早去，结果却因贪睡而误了时辰，想必父亲已经去参加朝会了吧？”他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房门一开，他的贴身侍从便喊道：“公子醒了！”
“阿桐，阿爹可是去上朝了？”慕容景笙问道
“是啊，公子，刚才用早餐时老爷还问了公子的，二夫人本想让人来公子卧房叫你去与他们一同用早餐，三夫人说你昨夜很晚才回府，老爷便想让你好好歇息，就没有让人来叫醒你。”
“那阿爹有没有什么话要叮嘱我？”
“老爷说让公子你好好歇着，他下朝回来后再来看你。”
“好。”慕容景笙点头道
随后侍女用金盂端着温热的水和毛巾进来，慕容景笙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便洗漱完毕，然后正衣束发，又换上了一件白色锦袍。
侍女和家丁将早餐放在檀木方桌上，慕容景笙简单地用了些，随后便拿起剑往院中走去。
惠心带着几名侍女和家丁过来，看到他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练剑，想着走近会打扰到他，便先在亭子里坐下，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惠心远远瞧见了滴滴汗珠从慕容景笙的额头上坠落，便吩咐身旁的侍女道：“去准备一碗绿豆汤。”
“是，二夫人。”侍女欠身后便匆匆离开
惠心觉得今日他也练了有些时辰了，便从亭子里出来，慕容景笙一见她便亲切地喊：“阿娘。”
“阿笙，瞧你，出了这么多汗！”惠心说着便取出手帕轻轻给他擦拭额头和鼻梁上的汗珠，随后又端起绿豆汤递给他，并说：“来，阿笙。”
“正好我有些渴了，谢谢阿娘。”慕容景笙笑着道，眉目间满是喜悦，随后便接过那碗绿豆汤一口饮下。
惠心看着已经比她高半个头的儿子，面带微笑道：“阿笙，半年未见，你又长高了许多，而且与你父亲生得越发像了。”
“是啊，阿娘，夫子也是这么说的。”慕容景笙也笑着道
慕容景笙又四处望了望，随后疑惑地问：“阿娘，阿悦和阿诗呢，怎么不见她们？”
“刚才我过来时看见阿悦在和阿诗正在房里念书呢。”
“许久未见，也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是不是长变了。哦，对了，小文墨也长大了不少吧，说着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们呢！”慕容景笙说着，眼里满是暖意
“阿笙，别急，她们等会儿便会来这里。”
“阿笙，你今年已经十岁了，一个人在嵩楠书院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专心跟着博士和司业学习知识，将来做一名德才兼备的君子，莫要辜负你父亲对你的一番期望。”
“儿子会的，阿娘放心吧。”
“大哥回来啦！”
两个小女孩儿边往这边跑边喊
“知悦，言诗，你们慢些，不要摔倒了！”郁芝连连叮嘱道
“阿悦，阿诗，你们来了！”慕容景笙一见她们，便欣喜地大声喊道
“大哥！”慕容知悦来到他面前甜甜地喊
“来，阿悦，让哥好好瞧瞧！”慕容景笙说着打量了一番。
惠心也来到他们身边，并面带微笑地看着一双儿女。
“阿娘，你瞧，阿悦似乎比从前要清瘦一些了。”慕容景笙笑着道
“可不是嘛，阿悦现在平时不仅跟着府里的夫子学习经史子集，而且还跟着我学习针织女工，琴棋书画，调茶制酒，如此辛苦，自然是要清瘦些。”惠心说
“哦？是真的吗，阿悦！”慕容景笙蹲下身来扶着慕容知悦的肩问道
“是的，大哥。”慕容知悦答道
“这般用功，我们阿悦很不错哦！”慕容景笙摸着她的头夸赞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练武的啊？”慕容言诗上前拉着他的手问道
“一炷香的时辰前。”
“哦哦！”慕容言诗点点头道
“阿诗，大哥不在的这半年里，你怎么样啊？”
“我很好啊，只是……”慕容言诗撅着嘴，突然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了，阿诗？”慕容景笙疑惑地问
“大哥走时给我编的那几个竹鸢被我给不小心弄坏了，你会怪我吗……”
“我当是什么事呢，几个竹鸢而已，坏了就弄坏了吧，我重新给你编一个就是了。哦，不对，我们阿诗想要多少，我便给你编多少。”
“真的吗，大哥？”慕容言诗扯着他腰间的玉佩，高兴地问
“是的呢！”慕容景笙笑着点头道
“对了，阿悦阿诗，你们不是在房里念书吗，怎么来这里了呢？”
“还说呢，这两丫头昨晚就一直嚷着要见大哥，刚刚一听家丁说你起身了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了呢！”郁芝一面说着一面带着两名侍女往这里走来
“三娘！”慕容景笙微微颔首道
“阿笙快请起。”郁芝连忙道
“姐姐也在呢！”郁芝看着景笙旁边的惠心道
“嗯。”惠心朝她点点头
“对了，三娘，阿墨呢？”慕容景笙问
“我刚刚给她喂了些牛乳，现在在房中沉沉地睡着。”郁芝答道
“一晃眼小文墨都三岁了，许是能走路和说话了吧？”慕容景笙又道
“是这样的。”郁芝答道
“阿笙，你这次回来有多久的休假之期？”惠心问道
“阿娘，前些时日书院的孟礼孟节两位祭酒上书陛下说要扩建书院并请求拨款，阿爹告知陛下后便从府里拨出钱银送去。书院现在在扩修中，各科夫子们给我们布置了相应的课业，让我们此后几个月在家中自行学习并完成，待书院扩建完成之时才可返回。”
“这样也好。阿笙啊，我们府邸虽比不得皇城第一讲学机构，却也聘养了一批有学问的夫子，也能助你学到知识，而且你在府中学习，我也能时时见到你。”
郁芝也道：“姐姐说的没错，阿笙在府中学习，诸事都方便得多。”
“对了，现在几时了？”惠心问身旁的侍女
“二夫人，现在隅中了。”
“阿笙，你爹应该快回来了，你去沐浴更衣吧，等会儿我们去正厅见他。”惠心看着慕容景笙，带着几分严肃的语气道
“好的，阿娘。”他说着便大步离开
不过半柱香时辰，他便从浴房出来了，华冠锦衣，腰别白玉，他虽只有十岁，却是神情俊爽，恍若成人。
慕容曦带着侍卫厉铭厉铉回到府中，今日的朝会还算顺利，虽然与吴良关于加收粮食税的问题上又有一番争论，不过最后皇帝还是听了自己的提议。
来到院中，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便住脚步，问家丁道：“阿笙此时可起身了？”
“回老爷的话，公子已经起身许久，刚刚与两位夫人和小姐一起去了正厅。”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慕容曦说着便大步往正厅走去
“老爷！”惠心郁芝及一众侍女欠身道
“见过父亲！”慕容景笙拱手道
“快起来。”慕容曦对三人道
“爹爹！”慕容知悦和慕容言诗也跑到他面前喊道
慕容景笙看了一眼她们，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慕容景笙，问：“阿笙，这些时日，你可安好？”
“阿爹，我很好。”慕容景笙答道
他们说着便坐在了两边的椅子上，家丁和侍女们则呈上茶水和点心。
“儿子今晨贪睡，未曾向阿爹问安，望阿爹见谅。”慕容景笙又颔首道
慕容曦拍了拍他的肩，十分温和道：“诶，阿笙，你我父子之间何须这样，我知书院里的规矩礼节甚多，平日里想必你已经习惯处处顾着那些周衬之礼。既然你现在回了家，那便随意些，不必再那般拘束了。”
“好。”慕容景笙看着他点头道。
慕容曦又看了看正厅乌木房梁旁的那方蓝玉石钟，说： “我还要去青案台去处理一些公务。”
“老爷，可是马上就要正午了……要不，用过午餐再去吧！”惠心说。
“不必了，等会儿我还要拟订具体的粮税政策，就不与你们一起用午餐了，你们让人自行准备便是。”
“对了，惠心，你让厨房多准备一些阿笙喜欢的菜肴。”
“妾身会的。”她微笑着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