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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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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曦向容骞使了一个眼色，容骞便立刻带着金鸾殿内的所有银盔甲兵退出殿外了。
吴良见状总算缓了一口气，便拱手道：“多谢丞相大人。”
慕容曦看了他一眼，随即平静道：“吴司空，本相希望你牢牢记住刚刚说的话，若有半分违背便是抗旨，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本相也可能会时不时地派慕容府的侦查兵前来查看边塞的动向，一旦被我知晓你有其他心思，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吴良虽然愤恨之极，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颔首道：“是。”
司马仲也从龙椅上站起来着意叮嘱道：“吴司空，你休整几日便领兵前去西戎和北狄，朕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届时你便是凛朝的大功臣。”
吴良不悦地看了一眼司马仲，随后恭敬地拱手道：“臣遵旨！”
乔骘突然想到有好些时日没有看见皇后和钰皇子了，便上前喊道：“陛下。”
司马仲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并问：“乔爱卿有什么事吗？”
乔骘便拱手道：“陛下，不知皇后娘娘和二皇子近日可还安好？”
司马仲想到自己已经有好些时日没去看过皇后母子了，只知凤仪殿近日还算平静，想来他们母子近况也还不错，便道：“皇后和皇子一切都好，乔爱卿无需担忧。”
乔骘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便道：“臣今日想去拜见皇后娘娘和二殿下，请陛下允准。”
“好啊，正好朕也要去看皇后和钰儿，乔爱卿与朕一起去吧。”
“是，多谢陛下！”乔骘点头说
司马仲想到了如今吴良马上要去边疆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半刻下来，便补充说：“乔族长，今日政务不似往日那般繁杂，待朕批改完奏折后便想去风仪宫看看皇后和皇子，你要同朕一起去一趟吗？毕竟皇后自小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些年来作为乔世家族的族长，一直以亲眷的身份照顾她们母子二人，在皇后的心里你和她的父亲别无二致，她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你，想必定是十分想念，不如我们一同去吧，朕也想看看钰儿最近的功课做得如何了。”
“退朝！”
“恭送陛下！”众臣一起行礼道
乔骘率先带着侍卫离开大殿，慕容曦也带着一众银盔甲兵浩浩荡荡地走出金銮殿，陆筅，元湉和大臣们跟在后面。
慕容曦大步来到乔骘的面前，整了整衣襟，裣衽行礼道：“今日多谢乔前辈！”
乔骘抬手平了慕容曦的礼，表情随和地说：“丞相大人客气了，老夫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今日大殿的那一番争端也并非是由丞相大人引起，而是吴良那厮故意挑事，况且你的父亲是老夫的故友，他却对他那样不敬，老夫心里自是万分憎恶的。”
“丞相大人，告辞！”乔骘说着便转身径直往乔家的护卫和马车走去
“乔前辈且慢！”慕容曦连忙挽留道
“怎么了，丞相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乔骘略显疑惑地问
“那个，晚辈，晚辈……”
“丞相大人直说便是，你我本不必如此拘谨。”乔骘说着，神情和语气温和
“不知云鸢小姐近日可还安好？”慕容曦怔了片刻，随后便有些难为情地问
“啊，哈哈哈！乔骘看了慕容曦一眼，随和一笑，回复道：“老夫还当什么事情弄得刚才在朝堂上威震四方的丞相大人如此心怯，原来你是想问鸢儿的近况啊！不必担心，不必担心，鸢儿一切都好。”
“原来是这样，也好，听着云鸢姑娘无恙，晚辈便可安心了。”慕容曦展颜欢笑，淡淡地回复
“唉，只是自从那位临公子走后，她便一直闷闷不乐，上次在路途中老夫问及，她与老夫细细说起她对那萍水相逢的男子早已心生情愫，十分难过，老夫一番宽慰才让她渐渐沉下心来，可是自从上次带她去祭拜了她母亲后，她便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出去过，她除了练习射箭以及骑马外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有的时候一直趴在窗案上静静注视着远方的山林，不时自言自语，有的时候又在画纸上仔细地描出那日那位绿衣男子的像，并对着画像发呆。”
“乔前辈，竟有此事？”慕容曦有些吃惊地问
他本以为乔云鸢只是初次出府，没有接触过新鲜的人或事，偶然邂逅了一名十分神秘，本领高强而且又生得极为英俊的男子，她便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对他产生莫名的崇拜之情，然而这种崇拜之情会被时间的雨水渐渐地冲淡，进而无声消失，原本是算不得真正喜欢的，然而她却没想到这才几月不见，她便如此模样了，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心里难受，慕容曦觉得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丞相大人，你我也不是外人，不怕对你直说，鸢儿这孩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样子。其实她极重感情，而且又死脑筋，只要放在心上，便永远都放不下。”
“她又怕我担心，自从回府后便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那人一句，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怕我担心。这孩子从小又身子不太好，幼年时常常生病，后来因为跟着老夫学习武功而让身子骨稍微强健了一点。但是，现在，唉！老夫真是担心这样下去，她会闷出病来。”
“老夫也一直派人暗中寻那位公子，结果一直没有讯息，老夫是想着，哪怕让鸢儿再与他见上一面，也不至于如此。”乔骘说着，语气里满是无奈
“乔前辈，你放心，我也会暗中让慕容家的人去寻那位公子，天下虽大，但是集我们两家的力量，只要他还在这人间，便没有寻不到的。”
“多谢！”乔骘拱手道
“乔前辈，不用如此，如果云鸢姑娘能无忧无思，那便是最让我高兴的事情。”
走到去宣华门的白色石阶旁，慕容曦说：“乔族长，适才你说你要进宫去看皇后和皇子，你我二人便止步于此吧！”
“告辞！”
“嗯，丞相大人慢行！”乔骘说着便转身望内宫走去，又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在石阶处，那着一袭蓝缎锦袍，谦敬文雅的男子，不禁感慨：“如果鸢儿心悦的男子是你，那便不会有这么多不遂意之事了，唉！”
随后皇帝身边的几名内侍走过来，恭敬地说：“乔族长，陛下此刻还在内殿门处等着你，快随臣去吧。”
“本族长知道了，我们走吧。”
乔骘便顿了片刻，想到如果像上次那样因为皇后和皇子险些被谋害一事而带着乔家这浩浩汤汤的乔家侍卫去内宫，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便吩咐身旁跟随的两名侍卫首领道：“阿允，你带着兄弟们去宣华门等我。”
“是，族长大人！”肖楠说着便带着一众乔家的侍卫往宣华门走去
来到内殿门口，乔骘见司马仲后便垂手行礼道：“拜见陛下！”
“乔族长快快请起！”
司马仲同乔骘来到凤仪宫，宫外的侍卫，内侍，宫女一起跪下行礼道：“参见陛下，乔族长！”
“起来吧。”司马仲摆手吩咐道。
乔骘看了一眼守在这里的侍卫，内侍，以及一众宫女，说：“你们都退下吧！”
“是！”说着所有人都退到了凤仪宫外白凝灰石大坝之外，离凤仪宫几百米之外。
“好了，陛下，我们进去吧！”
走进凤仪宫，皇后乔云蝶正在教司马钰用毛笔在竹简上写字，二人十分专注，几乎没有注意到司马仲和乔骘。
侍女见状便立刻上前，禀告说：“娘娘，陛下来了！”
“陛下，陛下怎么会来，采儿，你们别拿本宫打趣，我知道你们是想宽慰本宫，好了，好了！你们快出去吧，本宫还要教钰儿练字呢！”
“是啊，娘娘，乔族长也来了，同陛下一起呢！”另一名侍女说。
“琼儿，你…… ”
“梓潼！”司马仲轻轻地喊。
乔云蝶这才抬头望去，随后立刻起身牵着司马钰的手走到司马仲面前，弯身行礼道：“臣妾拜见陛下！”
“梓潼快请起。”司马仲平手道。
随后乔云蝶又注意到一旁的乔骘，便轻轻唤道：“二叔！”
乔骘便鞠躬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
“二叔请起！”
乔云蝶对身旁一直怔怔看着司马仲的司马钰说：“钰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拜见父皇和二叔公！”
见司马钰仍是不动，乔云蝶便轻轻重复道：“钰儿，快，快拜见父皇啊！”
司马仲看着他，随即说：“好了，好了，无妨，无妨！”
“陛下，二叔 ，请里面坐！”
乔云蝶朝内侍和宫女吩咐：“来人，备上茶水和点心！”
乔骘边用着茶水，边问：“皇后娘娘，二皇子，这段时日你们可过得还好，衣食用具可都没有差错？”
乔云蝶看了一眼司马仲，随即轻声回复道：“劳二叔牵挂了，本宫和钰儿一切都好。”
司马仲的注意力却都在一旁静默无语的司马钰身上，便向他招手道：“钰儿，过来，让父皇好好瞧瞧你。”
司马钰便慢慢来到了司马仲的面前，司马仲摸着这张和他有六分相像的面颊，温柔地问：“钰儿，想念父皇吗？”
“嗯嗯！”司马钰盯着他点头。
“那父皇今日来看你，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司马钰低着头，思索了一瞬，然后一口回答：“儿臣不开心。”
听到这句话后，司马仲和乔骘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乔云蝶来到司马钰的身边，有些急切地对他说：“钰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呢，你不是一直期盼着父皇来看你和母后吗？”
乔云蝶随即又看了一眼司马仲，却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半分喜怒，便立刻跪下弯身请罪道：“陛下，钰儿不懂事，你莫要怪罪！”
“起来吧，朕不会怪你们的。”司马仲淡淡地说。
随即他又看向司马钰，轻轻地问：“钰儿，能告诉朕，你为何见到朕会不高兴吗？”
司马钰的眼眶泛红了，随即抹着眼泪哭着说：“父皇，因为母后说父皇整日忙于政事，都没有时间休息。如果您来看我和母后，你便不能睡觉了，便会很累，我，我想让父皇休息，不想你太累。而且母亲说父皇一直记着我们的，所以……”
司马钰回答的每一个字都向一根针一样深深刺入了司马仲的心里。一时之间，他既为皇后理解他，与他心心相印，以及自己儿子小小年纪便如此乖巧懂事，而欣慰和喜悦；一方面他又为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没有实权，任权臣随意拿捏，而要用这样冷血的方式来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便又觉得无比感伤。
他想着便眼眶微微泛红，却始终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然后拉着乔云蝶的手，说：“梓潼，有妻如你，朕甚感欣慰！”
乔云蝶却不回话，只是看着他，微微地笑着。
随即他便看向司马钰，说：“来，钰儿，让朕抱抱你。”
“不错，似乎要比数月前重了些！”司马仲抱着他，笑着说。
他便将他轻轻地放下来，司马钰便又跑到乔云蝶的身边站着了。
乔骘心中也清楚司马仲真正喜欢的女子只有皇后一人而已，当初如果不是看着他们彼此真正相爱，他是绝对不会把他从小视如己出的侄女嫁给司马仲，让她被这一把虚幻的黄金枷锁牢牢困在皇宫中。看着眼前这样温馨的场面，他也觉得很是欣慰，嘱咐道：“云蝶，钰儿，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安心了，但是还是以后在这凤仪宫中还是一切都要留心，如果有什么事情便立刻派人来冀城禀告。”
“二叔，我明白的。”乔云蝶轻轻地回答。
“对了，二叔，我听说上次云鸢妹妹来金阳城一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还好，还好。”乔骘思衬了一番，然后回答
“二叔，说来我们两姐妹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不如得空的时候让云鸢妹妹来宫里一趟，我们也好叙叙旧，说说话。”
“也好，我回去对她说便是。”
乔骘从座椅上起身，整了整衣襟，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陛下，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微臣告辞！”乔骘拱手道。
“嗯，二叔慢走。”乔云蝶说。
“乔族长慢走！”司马仲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