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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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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卢琦,郑玄来到厨苑。
“甄管家,怎么不见乔族长和小姐?”
“郑族长,老爷和小姐昨夜用了晚膳后便去玉明台了!”
“既如此,那我们等乔族长和小姐回来后再一起用早膳吧!”卢琦说。
“没错,没错!”崔浩也应答道。
“哦,老爷平日里会用过早膳再回府,三位族长不用等候。”
“哦。”郑玄点头道。
“进来吧!”甄管家朝门外说了一句,丝雨和翠珠就领着家丁和丫鬟端着餐碟整齐地走近厨苑。
一会儿,八方圆桌上便摆着慧仁米粥,煮鸡蛋,煮玉米,金丝烧麦,百合酥,姜汁白菜,玫瑰豆腐,炒时蔬,蒸南瓜,年字口蘑发菜。
“各位请慢用!”
“有劳甄管家费心操持了!”
“郑族长客气了,这是小人分内之事!”
一群百姓来到乔府门口跪着哭喊:“首领大人为小人做主,求首领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这……”
“我们快去告诉管家!”府门外的家丁道。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老甄厉声呵斥道:“你好不晓事,没见三位族长,李大人,刘大人在此用膳吗,吵吵嚷嚷的做什么?”随即转身对郑玄等人颔首:“府里人不懂事,望各位大人见谅!”
郑玄便道:“不妨事,不妨事!”
老甄问那名家丁道:“说吧,外面怎么了?”
“一群人跪在府邸门口要见老爷!”
“什么,我们去看看!”
“你们看,出来了,出来了!”百姓一见老甄便有些欣喜道。
“这位大人是?”
“这位是我们乔府的管家!”门口的家丁道。
“管家大人,草民要见首领大人,劳烦您为我们禀告一声!”一名男子说。
“诸位,老爷和小姐昨夜去了玉明台,还未回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
“诸位莫急,想必老爷和小姐一会儿便回来了!”
“你们别跪着了,快进来,我们一起去府中等老爷和小姐!”老甄道。
一名家丁注意到乔家的车马,赶忙道:“回来了,老爷和小姐回来了!”
乔云鸢先下马车,看着门口的景象,不禁有些惊讶。
乔骘来到他们面前问:“诸位乡亲,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人一起磕头道:“草民拜见首领大人和小姐!”
乔骘赶忙道:“这里冷,诸位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去府里说!”
“这……”众人互相望了望,都不敢动。
“你们怎么了?”
“首领大人,草民身份卑微,怎能踏足您的府邸?”
“诸位可还记得,从前我便说过,我们冀州百姓不分贵贱,一律平等。我虽是冀州首领,却同样是这冀州的子民,我们都是一样的,实在无需如此。”
乔云鸢也道:“今日虽未下雪,但这地上也十分冰凉,加之现在又刮着寒风,你们也都上了年纪,着凉就不好了,快起来吧!”
又见跪着的百姓大多上了年纪,起身有些困难,便转头道:“肖楠,让兄弟们把百姓们扶起来!”
与此同时,两名家丁也匆匆来到厨苑禀告:“几位大人,我们老爷和小姐回来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郑玄说着便带着大家一起去了正厅。
乔骘吩咐家丁多搬一些椅子来到中堂间并招呼百姓坐下,家丁和丫鬟纷纷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
“诸位,你们从昨夜便一直冒着严寒赶路,刚才又在府外吹了那么久的风,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族长老爷和小姐!”百姓们垂首道。
“大家不必如此拘礼!”乔云鸢道。
他们确实是又累又渴,便大口喝热茶,吃点心和瓜果。
乔云鸢叮嘱道:“不够还有,诸位慢些用,莫要噎着了!”
一名腿脚不便的男子用手胡乱擦了擦嘴角,有些尴尬道:“让首领大人和小姐见笑了!”
郑玄,卢绮,崔浩,李算,刘章一起来到了中堂间。
“见过乔族长!”
百姓们起身揖手:“草民见过几位族长,知府大人,守备大人!”
三人赶忙道:“快起来!”
乔骘又对他们道:“都坐下吧。”随即看着百姓们道:“我瞧你们有些面生,想必并非城中人氏吧?”
“老爷,我们是冀城任丘县的!”
乔云鸢便道:“任丘县,离城中还有一些距离!”
那名腿脚不便的男子道:“昨夜我们那里有许多村民的家人都不见了!”
乔骘便问:“大家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一名知天命年纪的男子道:“回老爷,草民的儿子和孙子昨夜明明很早就歇下了,但是今早却迟迟不见醒来,草民害怕孙儿去学堂迟到,便进去叫他们,结果他们都不见了,我和老婆子以及他媳妇儿四处都找遍了邺没有找到他们!”
那名腿脚不便的男子道:“老爷,昨夜有股黑烟飘过来把草民的媳妇和女儿都卷走了!”
一名年逾花甲的老人道:“老妇的儿子,孙子和媳妇也是被黑烟卷走的!”
一名三十左右的女人道:“民妇的儿子昨夜发热,孩子他爹便带着儿子前去医馆,却不见回来,民妇和诸位乡亲便四处寻找,然而也没有找到!”
一名四十左右的男人也道:“昨夜草民的儿子做完课业后我便去打热水给他洗漱,然而刚一出去,就有一股莫名的黑烟飘过来,当我端着热水进去时,他们都不见了!”
先前那名腿脚不便的男子道:“后来村民们在举着火把和灯笼找丢失的家人时聚在了一起,互相告知后才发现事有蹊跷,便连夜赶来城中报官,然而捕头却说李大人和刘大人来了首领老爷的府邸,还没有回来,所以我们又连夜赶到城中,问了巡逻的士兵才知老爷的府邸在此处。”
那名四十左右的男子问:“老爷,刚才我们一路过来,眼见城中几乎没有人,只有一些侍卫在四处巡逻,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错,近日冀城确实发生了许多奇异之事,这城中也发生了百姓莫名丢失及遇害之事。”
乔允道:“首领大人去京城觐见圣上,昨日带着小姐回来,没想到城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三位族长及李知府,刘大人来此处向首领大人说明情况。”
肖楠也道:“我们老爷从昨夜起便派乔家的侍卫四处巡逻,以图能够抓到那行凶之人,昨夜也有几股黑烟飘过,侍卫一路追赶,仍是无果,还让那黑烟掳去那几名百姓和侍卫。”
那名瘸腿的男子颤巍巍地说:“首领大人,您莫怪草民多嘴,草民认为那股黑烟来得不同寻常,似乎……似乎像是妖邪所化……”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垂头,也不再说话。
乔骘见状便道:“诸位,我们都是冀州的子民,我作为一州首领,也不想对你们有所隐瞒,如你们所说,近日确实有不明妖邪来我们冀州作乱。”
“啊……这,这!”
“这可如何是好?”
“真的有妖怪?”
百姓们纷纷议论。
“诸位安静一下,我们首领大人还有话要对大家讲!”
乔云鸢看着他们道:“诸位安心,阿爹已经拟了一份奏章呈给陛下,请陛下授意我们调动皇城及乔家卫兵保卫我们冀州百姓。我们乔府也将重金招募除妖修士,诸位这段时日尽量不要在夜间出行。”随后又对郑玄三人说:“郑族长,卢族长,崔族长,你们回去后命平城、邺城,以及卞城城中的知府和守备及三城下辖的所有县的县令从今夜起派士兵和捕头巡逻,保护百姓的安全,同时也要尽力招募除妖修士。”
三人拱手道:“是!”
乔云鸢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百姓们,随即疑惑:“诸位既是任丘县人氏,为何不在当地县衙报官,而要冒着严寒来到城中!”
“这……”
眼见他们如此为难的样子,乔云鸢便道:“莫不是那任丘县县令渎职懈怠,以致诸位饱尝苦楚?”
“没有,没有!”百姓们一起说。
那名瘸腿的男子见状便解释道:“小姐,我们县老爷清正廉洁,是实实在在的好官。”
那名四十左右的男子也道:“小姐,我们任丘县近日以来也是连连发生奇异之事,前些时日总有县民在夜间被害,县太爷便派捕头一直查找凶手,但是都没有找到,并且受害者越发多了,弄得人心惶惶的,这段时日为了抓捕凶手和安抚百姓,他都累病了,前些时日县城的大夫都被召去了县太爷的府邸,昨夜之事我们便没有去烦扰他。”
乔云鸢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那为何任丘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县令并没有呈事牒到玉明台!”
“一开始时仵作鉴定县民是被寻常的野兽所害,县令大人便只让捕头们拿上铁叉等兵器一起去捉野兽,又想着首领老爷事务繁忙,不想因为此事烦扰!”
那名年过花甲的老妇道:“我们县老爷前几天写事牒时突然头风发作,直到现在还不省人事!”
“首领大人,草民叨扰了,这就告辞,还望大人莫要怪罪。”那名腿脚不便的男子说着便带着众人起身。
乔骘便道:“肖楠,你带些侍卫护送百姓们回去,并去县令那儿了解下百姓失踪的情况。”
郑玄带着卢绮崔浩上前道:“乔族长,我们也告辞了!”
乔骘便道:“三位族长,我希望你们回去后一定要严格管理,不要让百姓们在夜间出来。”
“好的,乔族长。”
李算和刘章见状,也上前揖手道:“首领大人,小臣也回衙门去了!”
“你们先等等!”
等到众人都离开后,乔骘便对他们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知府衙门!”
你们看,那不是首领大人和小姐吗?”
“没错,没错!”
“首领大人好!”
“小姐好!”
“首领大人好!”
“小姐好!”
“……”
他们四人带着一众侍卫骑马走在城中,百姓们有的从自家阁楼上探出头来朝他们招手,有的则打打开房门,空荡的城邑一时之间热闹无比。
知府衙门也围着许多百姓,一见乔骘便一起上前。
“草民见过首领大人,小姐,知府大人,守备大人!”
“起来吧!”
“首领大人,小姐,你们从京城回来啦!”一名男子问。
乔云鸢点头道:“是的。”
乔云鸢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对中年夫妻不停地抹着眼泪。
他们走到衙门里,见三位女子白衣缟素,低着头在那几具白布蒙着的尸体旁啜泣不止。
“见过首领大人,小姐,知府大人,协领大人!”捕头们一起揖手。
“不必多礼!”
乔骘带着乔云鸢来到那三名正在抽噎的女子身旁,温声道:“几位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要节哀顺变。”
“首领大人,你一定要为民妇的夫君做主啊!”
“大人,民妇的小宝,明明昨夜入睡时还好好的,没想到今日一早醒来便被人害了,老爷,你一定要找出杀害民妇儿子的凶手啊!”
“老爷,求你一定要为民妇的夫君和一双儿女做主,找出陷害他们的凶手,也好叫他们能够安心离开!”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害你们亲人的凶手,不让他们这样喊冤被害。”
乔云鸢见状也劝说道:“三位夫人,仵作已经来了,等会儿便会一一查验你们家人的被害之因,然后再将他们送回来。你们一直在这里哭泣也不能做任何改变,还是先回家去吧,也好为你们的亲人准备丧仪。”随后对身后的侍卫说:“来人,把三位夫人送出去!”
乔云鸢又注意到角落处,三名捕头围着一位趴在白布上哭泣的女子,便疑惑道:“那三位捕头大哥在做什么?”
“小姐,这位姑娘刚才看到那男子的遗体后便要撞墙自尽,幸好这衙门的墙柱外皮是软木,只是晕了过去,刚才兄弟们去请了位郎中来看,给她包扎了一下,醒来后又哭闹着要自尽,我们不得已才如此。”
“那这位姑娘的家人呢?”
“他们没来带她回家吗?”
“来过了,但是怎样劝她都不肯回去,说是要留在这里陪着这个男子,他们现在还在外面等她。”
她便默默想:“想必刚才那对夫妇就是这位姑娘的阿爹阿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