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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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朝少晚上好。”那头的李双一下子笑开了花。
那头的人沉默一阵后，都倒吸了口凉气，轻声问：“那个朝野真跟你家小景在一起啦！”
“不是假的啊？原来！”
李双笑着推了他们两把，没说话，得意却很明显的写在脸上。
前面问朝野的在吗，都像是故意为之，就为了炫耀。
然后李双才笑眯眯地在电话里说：“朝少有时间可以让白景带着你过来一起玩玩。”
朝野答了句好后一时间两人都找不到话讲，气氛陷入尴尬。
还是白景插了进来，缓解了点场面：“妈，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啦，只是想你啦！”李双说。
白景笑着说：“那我有时间去看你。”
“那倒不用。”李双在那头笑了笑，“你还是要努力工作，时间不用费在我身上。”
对面的在短暂的牌局停止后，现在又恢复了过来。
麻将碰撞的声音又响起来。
一阵热闹。
李双的牌估计很好。
她没再说下去，跟白景飞快地说了句：“哎呦，妈妈的这局牌很好，不说了啊，有时间再打电话。”
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白景开着车，笑了笑跟朝野解释道：“我妈麻将瘾大，遇到好牌就是这样。”
朝野点了点头，没多说。
半晌后，朝野靠着座椅，眼睛都没睁开，随意地说：“小成是那个成花吗？”
他刚刚仔细回忆了下，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对成这个姓有些熟悉，原来是在白景的调查文件中看到过。
成花就是小成阿姨的名字。
白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不愿意别人将李双的过去调查得太清楚，那是李双所不愿提及的。
他笑了笑说：“朝少查得可够清楚的。”
朝野眼也没睁：“差不多吧，你也没少调查过我。”
而后又带着评价的语气道：“不过，能力不太行，连我那么关键的腿为何残疾原因都没查到。”
白景：……
朝家一手遮天，朝野当年为何腿残的原因被抹的一干二净，所有有关此事的人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根本无从查起。
但白景没反驳朝野他能力不行这句话。
就像他深刻的认识到朝野有些时候不通人性的一面一样，白景对于朝野个人的厉害从来也不小瞧。
朝野就是很有能力。
“不过，其实有一件事也没查到，当年不知上进的你是为何一下子性格大变充满野心的？”
朝野问出这句话时，睁开了眼，视线牢牢地锁在了白景的身上。
是的，白景其实最早以前是个不爱上进的懒蛋。
这跟李双的培养有关，那时候的她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总是不小心的就溺爱。
以至于当她发现自己将儿子养成一块软泥时，已经晚了。
而李双向来是个贪欲重的人，她为了能名利连自己都能够牺牲，怎么能允许白景最后成个贪图享乐的废物。
她明明那么工于算计，却把负担着自己后半生的儿子给遗漏，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不能成为她人生的败笔，她不允许。
所以在一晚，她的儿子欢快的背着书包回到家后，她问她儿子：“白景，你以后想回白家吗？”
14岁的白景思考了一会儿后，不太在乎的说：“不想，妈，我们今晚吃什么？”
李双那一刻脑子是发懵的，她问：“为什么？”
白景理所当然地皱了皱眉，说：“回去干嘛，妈，今晚到底吃什么？杜阿姨没来吗？”
在白景的这句话落下后，李双彻底认识到了自己教育的失败，她就这样看着白景一动不动。
白景抬眼对上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感觉害怕。
他后知后觉地想去碰碰他妈问他妈怎么了时？
因为他那句话彻底绝望了的李双突然爆发了，她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眼，在房间里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想回白家？！为什么你觉得这些就够了？！”
她站着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一刻不停地质问着：“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会觉得仅仅这样就够了？！”
“为什么你会那么堕落？！为什么我夜夜不能袂想着为你铺路，让你成功你会觉得现在这样就够了？！”
“为什么我被拉入到了这种境况当中，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你会觉得白家每个月给的那一点钱就够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我付出的一切，这样就够了？！”
被质问的白景反应不过来。
他愣愣的看着他的母亲，在这不停的质问中，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母亲。
前半生的他虽然身份不光彩，也遭受过许多不公平的待遇与歧视。
但只要当他回到家看到李双的灿烂的笑，就能忘掉在外一切的烦恼。
因为李双是他的避风港，外面的风风雨雨，只要他回到家，就消失了。
李双的温柔支撑他忘掉那些辱骂，忘掉那些白眼，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生活就行。
他一直以为李双是这样想的，让他快乐的活着就好。
而如今，李双的一句句质问，比外面的风风雨雨还来的猛烈，如同一道道刀光剑影，一条条划在他身上。
那破开皮的疼痛仿佛在告诉他，他前半生的安逸都是母亲的痛苦来源。
他获得的那些快乐，都践踏在他母亲身上。
李双的质问依旧没有停下。
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
那晚最后是怎样结束的，白景后来说了些什么，李双都记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应该要绝情点，再狠心一点。
所以，她决计不管白景那晚以后微弱的改变，大胆地做了一个计划。
她雇了一帮人，伪装成陈玲派来的。
在一天白景放学归来后，让白景亲眼看着自己被那帮人凌辱殴打，无论白景多么撕心裂肺，多么绝望地哀求，都不曾让那帮人停下。
直到最后她浑身是血，白景扑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眼角带着泪，带着恨意地说：“她们欺人太甚，我一定一定一定要将他们都踩在脚底。”
李双才抬起全是血的手，摸着她儿子的后脑勺，边哭边笑地说：“这才对，这才对，这才对，儿啊，你一定要，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才行啊。”
白景回过神来，笑着说：“人一直以来都有贪欲，何来突然变化一说？”
“朝少，为何不觉得是以前我小的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幡然醒悟，意识到了权利有多重要呢？”
朝野看了一会儿他的侧脸，淡淡的说：“你在说谎，白景，这很明显。”
白景因为这一句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脚猛然地踩了方向盘。
他们两个人都往前一倒，安全带拉紧又弹回去。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
掏出了根烟，叼在口中，他笑着说：“朝少，这就没意思了？”
“是吗？”朝野淡淡地说，完全没有一点戳人伤疤的自觉。
白景点燃那根烟，吸了一口，转过脸，看着朝野，对着他吐出。
烟雾喷了朝野一脸。
这对于他们的身份差来说逾矩的，对于他们两个平常的相处模式来说是大胆的。
朝野咳嗽了一声，冷淡地说：“白景，你有些不知分寸了。”
白景笑了笑，挑衅似的，又冲着他吐了口烟：“那又怎样？不守规矩那么多回了，朝少也没动我，不就是因为我有用吗？”
朝野挑了挑眉，勾了勾唇没回答。
白景也不说话了。
“因为你母亲？”朝野忽视掉他的不愉快，单枪直入地问。
“唉，朝少，”白景笑了笑，眉眼弯弯看着他，话语里带着很浓烈的危险气息，“以后如果是我赢了，你一定会被我折磨得很惨。”
朝野淡淡地笑了笑，对他这句狠话毫不在意：“是吗？我很期待。”
是啊，是因为李双，那次以后，他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每次但凡对争抢的欲望淡了一点，他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李双全身是血的模样。
那时时刻刻的督促着他不能停下。
就算在后来，他长大了一点，知道了那是李双的自导自演，也无法改变了。
那一切好像刻在了他的骨血里，再也忘不掉了。
他该恨李双吗？
可是他不可否认，李双确实让他自那以后突飞猛进的成长了，并且让他长大以后，获得了不可言说的财富，也让他成为了一个足够有能力的人。
而且，李双对他很狠吗？
李双当时伤害的是自己，并不是他。
且除了那一次以外，李双都对他很好，实实在在地对他付出一切心血，爱护着他宠爱着他。
旁边的朝野还在冷漠地猜想：“让我猜猜？你的母亲其实是很狠吧？”
“她应该是用自己逼你了吧？”
不可否认，朝野的猜测很准。
但，白景并不想回答，并且因为他这句话，他那事不关己的态度给激得感觉一阵愤怒。
所以他又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后，将烟按灭，烟头丢出了窗外，狠狠地吻了上去。
带着浓烈的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