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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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叶书意却佯装奇怪，询问他道：“你不觉得麻烦么？明明昨日才要让我只留个几日，早些离开呢。”
“我……我只是说你赚够了银两再搬离。”顾阳策摇头否定，却听叶书意笑出了声，这才回头看去。
叶书意不知为何笑弯了眼，就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那般，说道：“好呀，那恩人说我能住多久，我便留多久。”
顾阳策一拂袖，却是略过这一话题道：“你了生病，这几日不易出门。”
“不是甚么大病，我已无碍。”叶书意摇头，偏不顺着他的话说。“恩人可知哪处能卖耳坠么？”
顾阳策默了须臾，没什么理由阻拦，便也只好告知于她。
正巧近几日集市开了，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和叶书意一同去。免得叶书意拖着病体再半路中昏过去，他也好及时照顾着。
不过也是忧心昨日失控未消，她既能助他平息，他们便最好一起待着。
叶书意不用猜几乎都能把这人的心思知道个七七八八，索性就没拒绝，反正她如今假扮病人，不能露馅了去。
顾阳策那口中的集市离他们居住的村落要走个许久，因此他们到达时已是正午。叶书意入了集市，原本还疲累的紧，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却顿时来了精神。
顾阳策一个没注意，叶书意已经穿过人群一个个走过叫卖的铺子前，觉得这也好看那也漂亮。
都挺想要的。
眼睛发着亮，一掏兜，却是半分银两都没有的。
虽然她在其他方面撒了谎，但身无分文此事，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顾阳策终于赶上停在了她身侧，瞧她盯着那摊子里摆的东西看，便问道：“喜欢？”
叶书意回过神，“我一会就有银子买了，希望到时候还在。”
说完，叶书意赶忙拉着顾阳策一起，寻了个空着的位置，同人商量了好半天，才终于能坐下开始做买卖。
顾阳策好奇她要卖什么，只见叶书意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把做好的耳坠。再一细瞧，这些耳坠竟都是用珍珠做成的，更是叫叶书意打磨雕刻的颇有花样。
叶书意拿起一对，“是不是很好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珍珠。”
是她昨日努力憋出好些泪才得来的珍珠——她可有许久都没掉眼泪了。
“那盗匪只偷走了你的银两？”珍珠却是一颗都没丢，顾阳策不由得产生几分怀疑。
叶书意也才反应过来，忙紧急思虑，解释道：“那是因为……珍珠可是宝贝，我当然是，贴身藏着了。我的钱袋子就挂在腰间，那小贼趁我不注意偷了去，但珍珠他并未发现。”
幸而将顾阳策瞒了过去，叶书意松口气，转头问他这些耳坠应当定个多少的价格。
顾阳策没做过买卖，起初给叶书意出谋划策定的高了，有人来看一听价格却是摇摇头走了。搞明白后改了价格，却是又低了，后面来瞧的人一听价格却怕珍珠是假的，迟迟没打算买。
叶书意有生之年被质疑鲛人之泪化成的珍珠是假的，当即跟人据理力争了一番。
眼见着集市里的目光都朝着叶书意这边聚集，虽然争论还未结束，但终于来了个识货的，二话不说就要买下所有耳坠。
对方给她的几锭银子拿着沉甸甸的，叶书意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眼睛都跟发了光似的，忙将东西装好给了对方，生怕对方后悔。
待人走后，叶书意将银子在顾阳策眼前晃了晃，又蹦又跳地道：“我是不是很厉害，赚了这么多！”
顾阳策倒是几分淡定，点头道：“厉害。”
结果叶书意一下得意忘了形，蓦然没站稳，整个人栽倒在顾阳策身上，脚踝处乍然间传来几分刺疼。
叶书意顿时捂着脚哀嚎几声，“好痛好痛……”
顾阳策带她去了旁边坐着，查看一番后确认是扭到了，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但他家中向来不备药，昨日已是幸运，这回只能去医馆开几副。
叶书意差点忘了自己还应该是个病体，被顾阳策背上背，她才后知后觉的继续扮演一个病人的角色。
顾阳策还在奇怪叶书意怎得突然之间就跟蔫了似的，片刻后听见叶书意道：“饿了。”
顾阳策不由得失笑，接过那大夫开的药，后接了她的话茬道：“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么？”叶书意问他。
顾阳策点头，“自然。”
“那我想吃——”话没说完，叶书意先闻见阵阵诱人香味，她转头寻去，下一刻指着那香气传来的地方道：“想吃烧鸡。”
“病者，食清淡。”顾阳策没停步子，准备离开。
叶书意朝着飘着香气的地方挥挥手，“我想吃……玄浪，我要吃这个，我还没尝过。我赚了银两，你不能不让我花出去——”
感受着自己脖子上逐渐用力的手，顾阳策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回去顺叶书意的心意买了。
烧鸡拿到手后的叶书意更加不满足，闻着香的都要买，眼见定是吃不下，顾阳策这回说什么都不要再给叶书意机会买了。
瞧着错过一个又一个，叶书意忙道：“哎哎哎……玄浪玄浪，你停一停，再买一个，就一个。”
这鬼话顾阳策根本不信。
但是就在要走出集市的时候，顾阳策还是停下来给叶书意买了串糖人。
“吃快些，会化。”顾阳策提醒她道。
出了集市，耳边没再那么嘈杂，周围像是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声音。
叶书意点头应了，却忽然想起什么，“忘了买最开始看到的那几个了。”
但此时天色已晚，集市也已经开始收摊，顾阳策便道：“下回再来。”
闻言，叶书意问他：“下回是什么时候？”
“许是半月后。”
“到时你还陪我一起么？”
顾阳策稍有一顿，但很快回她：“陪。”
叶书意话音染着几分雀跃道：“说话算话哦。”
顾阳策却问他：“下回还来卖耳坠么？”
“卖。”叶书意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是我的珍珠不多啦，卖不了几回了。”
若是珍珠源源不断，顾阳策定要生疑。
“也足够了。”顾阳策道。
就凭叶书意今日卖的这个价钱，再卖个机会，几月的温饱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若要花钱去住别的地方，恐怕并不是那般富余。
叶书意自然也意识到了，但这正合她的意，也合了顾阳策的意。
于是叶书意没提今日赚够了钱就出去住的想法，顾阳策也是佯装不记得，两人回去后都刻意将此事抛之脑后，决定以后也都不要讲。
待吃了饭，叶书意坐在窗边发呆，看着天色渐晚，只觉新奇。
她之前倒也上过海岸，化出人类的双腿，坐在岸边看着人走来走去，那向来都是白天时。她身处海底，总被父王各种规矩束缚，还从未见过真正的夜晚。
顾阳策给她端了药来，感受到夜风的冷意，便叫她回去躺着，莫要再着了凉。
叶书意虽觉药苦，但面不改色地喝了，只是拧着的眉头被顾阳策发觉，便递来她一颗糖。
叶书意含在嘴里，看着顾阳策还未收回的手，她手疾眼快地将一个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顾阳策垂眼看去，一只湛蓝的珍珠耳坠在他掌心静静躺着。
“给我的？”
“给你的。”
叶书意期待看他的反应，不过顾阳策却只是顿了须臾，眼底化开几抹难以觉察的柔和，又问道：“这珍珠怎么是蓝色的？”
“我有自己的法子，这也是货真价实的珍珠。”叶书意叫他不要打探，这可是秘密。
顾阳策用指尖摩挲片刻，“仅此一只？”
叶书意点头道：“我瞧你也只有左边的耳眼。”
闻言，顾阳策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左侧的耳垂，许久未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是根据你的名字做的。”叶书意未察觉，继续讲着话，“海面起的浪各式各样，我挑了一个最接近玄浪的，做了出来。日后你便戴着，旁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指着耳坠给他看——喂，玄浪，你在听我讲话么？”
待顾阳策回神，只见叶书意有几分恼意地盯着他看，蹙着眉叉着腰，埋怨他道：“我讲话的时候你怎么还能走神呢？”
顾阳策握住手里的耳坠，“想起件事。”
“想起什么，这么入迷？”
顾阳策坐至她面前，将耳坠递给她，要她帮忙戴。叶书意嘟囔他不答话，有秘密，顾阳策的视线放在她面上许久，那一刻仿佛听不见叶书意的声音。
只瞧见她嘴唇张合说话，分明是带了恼意的低喃抱怨，却偏生可爱。
许是烛火恍惚跳了，他也心头微动，一时竟冲动开口，问她道：“你可听过玄鱼族？”
叶书意正巧给他戴好那耳坠，拨弄了几下才道：“未曾听过。是海中鱼类？”
“算是。”顾阳策点头，“现已再无后族。”
海中鱼类，叶书意却根本没听过，想来是好些年前的族类。一听顾阳策这般说，她便有了猜测：“被灭族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