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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谋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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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司的力量?”
银梦笑出了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觉得不可思议?银梦啊!你对物司们的了解太少了。”
银梦道:“物司是物质的意识不是身份,根本不可能更改,这些我们都懂。”
“没错,平常的物司确实如此,但你可知道他们中也有另类吗?”
“另类?”
银梦挑眉。
汶狰坐在那换了个姿势。
“你是主人在后期创立的,你可知在没有人类的时候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银梦沉默不语,人类诞生以后才有了她,对于从前之事她确实不知晓。
而汶狰,则是佑宁创造的最早的灵司。
“在没有人类之前,这片土地上也有很多生灵,全部归我管辖,只是后来它们全部葬身在一场灾难中,后来大地了无生机,主人才又创造了人类。”
“灾难?什么灾难?”
“银梦啊,你诞生在充满和平的年代,从前我们和物司,可并没有像今天这般互不干扰。”
汶狰道:“从前的火司,名叫炘焱。”
银梦疑惑:“不是烈炙?”
“炘焱死后才有了烈炙。”
“物司不是不会死吗?”
“没错,用死形容不太准确,可以称之为…陨落。”
“……”
“早年大地上生灵遍地,它们的生存需要物司提供条件,生灵需要他们,他们却并不需要生灵,这种不平等,让那时生灵的生存条件极为苛刻,甚至太阳都不是每天都能升起的,过段时间便会死一大片,但是还好,生灵可以不断繁衍倒也没什么。”
“直到木司的确立,他有生命,却属于物司,炘焱一向都对我们抱有敌意,木司的加入让他觉得破坏了物司的纯粹,他没有跟物主禀告,联合风司,快速的让火点燃了大地,所有生灵被焚毁殆尽,我和主人受了伤,但伤得最重的还是木司,木司的本源是度朔山上那棵树,从前那棵树并不在度朔山上,而在天下之中,那棵树几乎被烧死,木司险些殒命。”
银梦道:“风司?扶风?”
就是那个去皇宫找她被她困在地下后来又逃走的风司?
银梦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人虽说没有被自己毒倒,可看起来也并不像会做出这种事。
“你认识他?”
汶狰问。
银梦道:“有过短暂的交手,并没有觉得他很强。”
汶狰笑道:“虽说五大物司力量皆强悍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可要说谁的实力最强,恐怕就是这扶风了。”
“不是水司碧顷?”
“大海如何与天空相比?只是碧顷凶名在外,让你忽略了扶风。”
银梦此时才真的觉得,她对物司的了解确实少得可怜。
她当初以为自己困住了扶风,原来是扶风放过了自己。
“那当年的火司呢?”
“跟我来。”
汶狰打了一个响指,没过一会,水流涌动,一只巨大的看不见边际的“鱼”出现在了此处。
“这是鲲,走吧。”
鲲张开深不见底的口,獠牙满目。
银梦胆颤,充满厌恶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我们要去它的嘴里?”
“是啊!”
汶狰话音还没落就一下将银梦拽了进去,惹得银梦惊叫起来。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自己没有生主权柄吗?因为你讨厌除了人类外的其他生灵,根本没有试着去操控它们,哦不对…”
汶狰道:“人类你也不喜,哈哈哈…”
鲲开始向上游动起来,银梦站不稳汶狰紧紧拽着她,短暂的失重感后便到了水面上。
鲲又张开了嘴,银梦得以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临近黄昏,海面被阳光照耀得金灿灿的。
“幸好今日白天也能看到,看。”
顺着汶狰的手指,银梦看到了天边的…
“月?”
“对,从前是没有月的,炘焱陨落,就被困在了月上,听说那里森冷无比,是物主为他特意打造的牢笼,而如今的火司…”
汶狰手指一转,指着天边就快降落的太阳,纵然快要降落仍然发着刺眼的光。
“太阳?”
“对,就像大海代表着水司碧顷,太阳就代表着如今的火司,烈炙。”
银梦还是不知道汶狰到底想说什么,不禁发问:“那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汶狰看着银梦,竖瞳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说出的字铿锵有力。
“火司的易主,也就说明火司的权柄是被物主剥离过的,它并不与火司一体,就像石头曾经被打破,后来又修补,断痕处最容易继续开裂,所以…”
“我要火司的权柄!”
银梦愣了一秒,瞬间懂了,笑道:
“你比我更无可救药…”
汶狰也笑:“没办法,凭什么他们天生就比我们强那么多?这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所以我们该怎么做呢?”
两人一拍即合。
汶狰看着太阳从海岸线缓缓落下,吹着清凉的海风,娓娓道来:
“这么多年我做了很多准备,他们的底细我也摸得一清二楚。”
“烈炙是曾经炘焱的下属,火司之下小司单薄,只有赤火和蓝火两个小司,如今的烈炙就是曾经的赤火司。”
“赤火司不如蓝火司强,所以当年炘焱为了快速火烧大地而不被物主发现,是带的蓝火司向青,结束后炘焱被囚,向青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赤火司烈炙,因为没有参与这件事,成了新的火司,至于烈炙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造反,是不被炘焱应允还是有着自己的初心,就不得而知了。”
银梦沉思后问汶狰:“你见过烈炙吗?”
“百年前曾偶遇,那时我在泰山顶闲来无事看日出,寒冷的冬天山顶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却穿得单薄坐在峭壁上,看起来很忧伤,她伪装成了普通人类的模样,我起初以为她是个想不开的女子,打算去规劝一二,她并不理会我,该说不说他们物司对人类有着天生的冷漠,但在日出之际,我看到了她耳后的火司图腾,我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姑娘竟是新任火司烈炙。”
“我假装不认识她,把她当做人类,去跟她说话,并且告诉她我是灵司,我关爱着每一个生灵,即使千百年前所有的生灵都死了,我也能释怀地活下去,我想告诉她即使当年她的主人炘焱对我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也可以原谅他,可是她还是不跟我说话,但她几乎每日都会在那里,我每日都会去找她,一个月的努力她才终于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她说谢谢我的关心,但她的家人死了,她无法释怀,让我离开不要再去安慰她,但我又怎么会放弃,她整个人都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就像碎了的瓷器一样。我陪了她整整十年,她才愿意告诉我她是火司,是当年伤害我的炘焱的下属,问我记不记恨她。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然后释然地跟她说都过去了,人不能被困在过去。此后她也愿意跟我敞开心扉,也不再装作人类的模样,她满身红色看起来特别耀眼,如果只看表面会觉得她开朗又活泼,从前确实是这样的,但自从炘焱陨落她就变了。
我们成了好友,她还会经常在泰山顶只不过没从前那么频繁了,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一次面,她会跟我说她无法跟物主唤主人,那明明是主人的主人,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融入五司中,也不敢看见栾华,他身上的伤疤太刺眼,她知道是主人炘焱做错了,但她还是心痛,如果有机会,她愿意放弃火司的职位去陪着炘焱。从此,我知道我成了她最信赖的人。”
银梦听着不禁嘲笑:“被感情牵动的人不论多么强大都会变成废物,连物司也不例外。”
汶狰继续道:“她的力量除了赤火外还有她主人炘焱的力量,炘焱的力量被物主抽离,化成了一颗橙黄色的宝石,挂在烈炙的脖子上。”
银梦道:“那意思是只要得到这个项链,就会拥有火司的力量?如此简单?”
“怎么可能?暂且不说烈炙把那条项链保护得极好,就单说这力量就不是我们可以承受得了的,强行拿过来只会是引火自焚。”
天渐渐黑了下来,漫天的星星亮闪闪的,今晚的月亮也格外明亮,映照着海面仿佛天空和大海连接在了一起。
汶狰和银梦坐了下来,他们需要商议最终的计划。
银梦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汶狰道:“我已经有了创生的能力,我可以超越主人创造出比纯烁更顽强的生命当做火司的载体,但我的力量有限,需要你来帮忙。”
银梦咧开嘴笑,对汶狰的话保持质疑:
“主人创造纯烁可花了不少心血,那可是比我们和主人的生命都要坚韧的存在,就凭你?还想超越主人?”
汶狰看着周围的星空,即使黑暗的夜中他的双眼依然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他的眼神中满是野心。
“主人那么固执,怎么可能能创造出最完美的作品?我们联手一定能超越他!并且我已经快要完成了,只等你帮个小忙。”
银梦笑:“好吧,姑且信你。”
汶狰突然问起:“对了,你对付物主的那把刀呢?”
银梦闻言站起了身,在银色的月光中脱掉了粉色的纱裙,赤身裸体站在了那里,她转过了身,在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上,银梦的手指指向了某处。
汶狰愣了一下笑了:“居然埋进了皮肉里?”
“当然,这可是我们最厉害的宝贝了。”
银梦用手干脆利索将后背划开,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滴在了鲲的口中。
忍着巨痛将手伸进伤口,一把银色的未沾丝毫血迹的刀被拿了出来,而后伤口快速愈合,皮肤光滑无痕。
汶狰端详着那把刀道:
“这就是当年炘焱作乱,杀害了所有生灵后,我们成了无辜的受害者,物主因此对主人有愧,就亲手锻造了这把刀。我起初以为这只是给主人的安慰罢了,毕竟这把刀虽然可以扼制物司和物主,但谁又有能耐把这把刀扎进他们的胸口呢?没想到啊,居然被你做到了,好好收起来,我们以后还会有用的。”
银梦嬉笑,将刀再次藏进皮肉。
“可惜主人对凌绝一往情深,将刀折了几乎一半做成无用的装饰品,不然它的威力会更强,不过它如今也发挥了它的作用,不枉我细心打磨了那么久。”
汶狰道:“好,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在物司们沉睡的时候,缔造一个强大的生灵了。”
银梦道:“可是他们会永远沉睡下去,凌绝不可能醒来。”
汶狰笑的意味深长:“你可太天真了,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
银梦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