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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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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喝酒应酬的兰纳维托打了个喷嚏,他歉意对合作伙伴笑笑。
看了看光脑,上面有个未接来电,是莱特安打来的。他此时已经有些上头了,对其他虫说了一声便到了外面去了。
阳台,冷风哗哗往兰纳维托脸上吹,他不由清醒了些,拨回了通讯。
几秒后,熟悉的声音和脸出现在屏幕上。
“兰纳维托!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酒精让兰纳维托的大脑迟钝,他如实说落在莱特安耳边却有些敷衍:“没看到。”
“你很忙吗?”莱特安定定看着他。
兰纳维托毫无察觉:“有点。”
莱特安眉眼有些委屈,闷闷不乐地想。
忙到抽空来见他一面都不能吗?
“那你忙吧。”颇赌气的声音,莱特安不再说话,听筒只有呼吸声传来。
“好,那我先挂了。”
说着光脑瞬间暗了下去,莱特安不可置信看过去,鼻头酸涩,眼眶瞬间充满了水汽。
混蛋!
这才不到半年,兰纳维托就厌弃他了吗?
莱特安无心学习,扔下一桌子的书,红着眼窝进了被子里。
咚咚咚。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莱特安从被窝里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红红的眼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是谁这时候还找他?
他耷拉着拖鞋过去开门,还没看清虫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莱特安瞬间警惕起来。
以为是有虫喝醉了来骚扰他。
本能要后退,下一秒那只虫抬头露出了脸,看清那张脸后莱特安错愕。
兰纳维托?!
他刚不是说他还在忙吗?
“兰纳维托你怎么喝这么多!”莱特安扶兰纳维托进来,亚雌走路都是漂浮的,一拐一拐的,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将虫放到了沙发上,兰纳维托瞬间就倒下了,身体微微绻起一声不吭,将莱特安吓了一跳。
“兰纳维托你不舒服吗?”
莱特安蹲下,贴近兰纳维托,亚雌出了一头冷汗,脸颊浮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此时微微吸着气。
注意到兰纳维托手揉着腹部,莱特安一下子明白了,下单了胃药,又手忙脚乱到厨房煮了解酒汤。
他将兰纳维托扶起来,半哄半骗让亚雌喝了:“兰纳维托张嘴,喝了你就不难受了。”
闻言兰纳维托勉强睁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嘴,莱特安眼疾手快给他喂了。等待药送来,莱特安又去打了盆水,给兰纳维托擦了脸。
窝在他怀里的亚雌疼得厉害了,哼哼唧唧的,整张脸白得跟张纸一样。
莱特安着急,想着要不去医院吧。
本想着深夜了不打扰管家这只老年虫了,但看兰纳维托这么难受,莱特安还是给管家打了通讯。
“阁下您——”
还没等对方询问莱特安直接打断了对方,语气急切:“兰纳维托胃病犯了,要怎么做他才能好受点?”
听了后管家整只虫都精神了:“先生是不是喝了酒?”
“对,应该喝了不少。”
“稍等,我马上给医生发消息。”管家在那头愁眉苦脸的,“先生就是喝酒喝出来的,老毛病了,不论医生嘱咐几次,应酬总是少不了。”
闻言,莱特安看向眉头紧锁的兰纳维托,心中涌起一股心疼。
兰纳维托能走到今天这一天,付出的努力不知要比其他虫多多少。
痛到极点,虫都会叫出心里最为依恋的名字,但是兰纳维托没有,疼得冷汗直下,只是抿着嘴角发出无意义的哼声。
怕是连一只可以依靠的虫也没有。
莱特安明白这种感受,心里愈发难受。
在医生来之前,莱特安找了套他的睡衣给兰纳维托换上了。
买的药到的时候,医生刚好赶来,对方给兰纳维托看过了以后开了药,又给他打了针止痛。
“以前年轻还能随便糟蹋,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要不注意年龄再大点各种毛病都要出来了。”医生是兰纳维托多年的私虫医生,劝也劝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只能指望伴侣能劝动了。
“阁下能劝就多劝劝先生吧,不说戒酒,注意控制量也好啊。”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莱特安又问了胃痛该怎么处理的几个问题,才把医生送出了门。
莱特安回来,见兰纳维托躺在床上,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渐渐放下心来。他关了灯只留下一个昏黄的小夜灯,侧躺着,目光隔空描摹着亚雌的五官。
褪去了冷淡的面具,现在的兰纳维托难得露出几分脆弱和乖巧。
莱特安定定看着,心里的一块蓦然软了下去。
他会好好照顾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使然,兰纳维托睁开了眼,他头疼地扶着额角,有些迷茫看向周围的环境,大脑里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
胸口一痒,不由低头,看到了贴在他身上圆润的后脑勺。
被动静打搅的莱特安哼哼了几声,身体本能移动,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热气隔着薄薄的睡衣喷洒到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兰纳维托不由后撤。
没了支撑点,莱特安酡红的脸直接滑到了被单上,不舒服拢着眉似乎是醒了,双手揉着眼睛,半睡半醒间看到了身旁的虫,充满水汽的眼眨了眨。
“……兰纳维托你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兰纳维托终于缓过神来,起身坐着,欲言又止看着迷迷糊糊的雄虫。
“我怎么在你这?”
说到这莱特安不困了,躺着看他:“你不记得了吗?昨晚你喝醉了酒又胃疼得厉害,来找的我。”
听他这么一说,兰纳维托记忆逐渐回笼,按着宿醉后发涨的额角。
“昨晚麻烦你了,吓到你了吧。”
“不麻烦,我很高兴你找的虫是我。”
兰纳维托一顿,对上雄虫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心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酸酸涨涨。垂眼,低头不语。
真的会因此感觉高兴吗?
莱特安鲤鱼打挺一般起身,脸凑近,带着些探究。
“兰纳维托,你昨晚怎么喝这么多?”
“谈一个生意,对方好酒一直在劝。”
“那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在忙吗?”莱特安的好奇已经完全压不住了,声音是刚睡醒的懒散,“为什么这么快你就出现在了我门口?”
兰纳维托被问住了。
当时他转身回了包厢,但刚没坐下两秒又被灌了酒,盛情难却,一杯下肚胃便涌上来一股灼热,烧得慌。
他起身,力道大到将椅子发出刺耳难听的摩擦声。
桌上的几只虫纷纷错愕看过来。
兰纳维托却疼得坐立不安,便匆匆说了两句就走,见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他离开。
坐上车后,亚雌习惯性将目的地设为老宅,下一秒却想到了不久前的那通来电,鬼使神差让控制程序改成了另一个地点。
因此,莱特安大半夜才听见家门口有敲门声。
“因为那通电话。”
莱特安双眼错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兰纳维托说是因为他,才会来这里?
昨天愁苦的心情天翻地覆,心中涌出些许甜蜜,他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两颊微粉。
“你是想见我的是吧,兰纳维托?”
“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兰纳维托下意识用言语掩饰,以至于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急切。
说到这,莱特安不由委屈了下来,圆钝的眼角耷拉着,声音闷闷的:“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来见我?”他是真的很难受,说着泪花都在闪。
兰纳维托不让他去找他,他也不来找他。
他们都见不到面。
“你还这么冷淡,都不和我……”雄虫尾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雄虫两眼泪汪汪的,鼻尖抽动,瘪着嘴,军训后黑了的脸早就白回去了,梨花带雨,让虫心生怜惜。
这一连串下来,兰纳维托惊呆了,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虫神在上,他真是清清白白。
没想到雄虫脑补了这么多,他赶紧解释:“我没有不想见你,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
莱特安吸吸鼻子,声音沙哑:“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啊?
兰纳维托真迷茫了,这也是他的错吗?
“我不是对你冷淡了,只是平常心了,难道你想每次一见面就做吗?”
几个月过去,兰纳维托已经接受了肚子会很久没动静的事实,他们每次见面就做好像有些奇怪,他也就偶尔选择谈谈心,问问彼此的近况。
“真的是这样吗?”莱特安半信半疑,睫毛湿哒哒的,乌黑的瞳仁闪烁着水光。
兰纳维托斩钉截铁:“自然,虽说你年轻,长期这么下去了不是办法。”雄虫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啊,况且他还在长身体,得节制。
“这是一项长期艰巨的工作,你和我都要好好注意身体,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这下莱特安完全相信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眼泪,红着眼角重重点头:“你说的对,兰纳维托,我们都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你就跟我一起训练吧。”
雄虫扬起脸一改先前的阴郁,握住亚雌的手,热血沸腾,他必须得完成这个重任。
“?”
兰纳维托头顶满是问号,张嘴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