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很飘》半山炊烟

83、柳清瑶错点鸳鸯谱

　　莫远扶着云飘飘缓缓前行。两人都默不作声。
　　“莫远，沈奕是生病了吗？”云飘飘缓过情绪，还是忍不住问道。
　　莫远深吸一口气道，“姑娘还是关心殿下的，对吗？”
　　“我只是觉得他那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云飘飘有些无奈地笑道，沈奕是很好，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尹宣，再也装不进去任何人。
　　“其实，殿下很可怜的。人人都觉得他应该拥有最好的，但是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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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沈奕乃皇后独出，身份尊贵，也备受德武帝器重。
　　原本，大越国最尊贵的皇子娶位极人臣的宰相嫡女，是世间最佳的联姻，但事情却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八年前，也就是沈奕十八岁那年，十五岁沈辙接受德武帝的安排，迎侧妃入府，沈奕的婚事却迟迟没有着落。
　　原因是沈奕非要找能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女子，皇上皇后为他相看了很多名门贵女，他都摇头拒绝。
　　“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田皇后急了。
　　十八岁的沈奕很有主意，“儿臣看到了自然会告诉母后。”
　　皇后自然知道儿子是个琴痴，生怕他看上门楣低的人家惹出笑话，便在权臣贵妇中打听，谁家的女儿善琴。
　　皇城善琴者数不胜数，但能尘嚣之上者，只有两人，一个是沈奕，一个便是宰相徐玄征。
　　有人提醒，“宰相大人善琴，他家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于是就有了听音定情的一幕：
　　沈奕在父皇和母后的安排下，与宰相徐玄征之女相看，但只是隔墙听音，并不见人。
　　琴音袅袅，一曲作罢，沈奕满心欢喜。
　　新婚之夜，温柔缱绻，直到第二日沈奕想要与太子妃共奏一曲时，他才发现徐曼根本就不会琴。
　　后来才知道，那日的相会是由宰相徐玄征代她弹奏，这是德武帝，皇后和徐玄征共同布下的政治联姻，活脱脱一场骗局。
　　从那以后，沈奕便宫外修建了清音院，也就是后来的清月院。东宫成了他偶尔才去的地方。
　　即便去了东宫，也是呆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书房除了莫远，任何人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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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贵为太子也难以逃脱。”云飘飘像是自言自语。
　　“但殿下自从遇见姑娘……”
　　“莫大哥，我再有两步就到了，莫大哥快请回吧，别让他等太久了。”云飘飘打算了莫远的话，笑盈盈道，“谢谢莫大哥送我回来。”
　　莫远望着云飘飘进入坤宁宫，默默道，“是啊，别让他等太久了。”
　　坤宁宫寝殿中，宁静宸正在倚在床上闭目养神。
　　“臣妇拜见太后娘娘。”老妈妈引着她走进殿中，云飘飘恭敬行礼。
　　宁静宸欢喜招手道，“快过来让我看看。”
　　“一个多月不见，这丫头倒是长大不少呢。”宁静宸欢喜地看着她说道，倒是说的云飘飘脸颊微微泛红。
　　可不是嘛，上次来她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多了几分为人妇的风韵。
　　老妈妈也在旁边打趣，道，“谁说不是呢，这女子啊一旦成了亲，更是先前俏丽了几分呢。”
　　云飘飘抿抿唇，礼貌低笑着，不知如何搭话。
　　且听宁静宸又道，“丫头啊，上元节你和奕儿都大婚，昨日呢，哀家又头痛的紧，这个上元节还真是没有好好过就过去了。”
　　“补一个就行了。”云飘飘接道。
　　“补一个？”宁静宸笑道。
　　“对啊，只要想过，天天都是上元节。”云飘飘灿烂地笑道。
　　宁静宸让她坐在自己床榻边，道，“好，你说说怎么过？”
　　“猜灯谜、闹花灯、吃元宵，一个都不能少。”
　　“好好好，阿南你去着人告知孩子们，让他们明日早早来，大的小的都叫来，对了，叫上他们的媳妇，人多热闹。”
　　吩咐完毕，宁静宸乐呵呵道，“怕你一个人无趣，让他们都来帮你。”
　　云飘飘有些心虚，不知道宁静宸说的他们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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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第一个闯进门的是沈瑜，他听说今日要在坤宁宫猜灯谜闹花灯，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云飘飘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小太监们挂花灯，“可以再高点，嗯，对对对。”
　　“这套飞鱼，可以放在那个廊下。”
　　她指着连廊的方向回头，正看见沈瑜咯咯笑着跑过来，她俯下上，去迎接沈瑜的拥抱。
　　“啊呀，小胖鱼，你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不见，原来你跑宫里了。”
　　云飘飘揉搓着沈瑜的小胖脸爱不释手。
　　沈瑜也是欣喜万分，他搂着云飘飘的脖子，让云飘飘抱他，云飘飘好不容易才把他抱起来，嗔道，“你可不准再胖了，再胖我就抱不动你了。”
　　“哎呦，五殿下，您快下来吧，别再把少夫人给累着了。”南妈妈看着柔弱的云飘飘抱着沈瑜，有些看不下去。
　　沈瑜咯咯笑着，蹭着云飘飘的脸撒娇，胳膊紧紧抱着云飘飘，道，“不，我就让漂亮姐姐抱。”说完还吧唧在云飘飘脸上亲了一下。
　　“小调皮。”云飘飘嗔笑着也不与他计较，幸亏尹宣不在，不然又要踢醋坛子了。
　　“云飘飘，你还真是个随便的女人。”
　　沈辙撩衣进门，正看见沈瑜亲在云飘飘的脸上，他走到两人面前，沉着眸子对沈瑜道，“下来。”
　　沈瑜是有点怕他的，忙松了手，一骨碌便从云飘飘身上下来，躲在了云飘飘身后。
　　“沈辙，今日是给太后娘娘补过上元节，你别没事找不痛快。”云飘飘说着眸光不由扫了眼他额头的伤痕。
　　“东家~没想到在这儿能见你。”琉璃风情万种地追进院子，娇喘吁吁地去挽沈辙的胳膊，不想被他甩开了。
　　“琉璃，你也来了，快进屋子喝口茶吧。”云飘飘挽住琉璃的胳膊，化解她的尴尬，还回头瞪了沈辙一眼。
　　“东家不是嫁到镇国公府了吗？怎么会在太后宫里。”琉璃终于明白，这些几日沈辙有事没事总往宫里跑的原因了。
　　“说来话长，日后再慢慢给你讲吧。”云飘飘无奈笑道。
　　两人正在屋里聊着，沈瑜跑过来道，“漂亮姐姐，刁蛮公主来了，你小心些。”
　　沈瑜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沈兰馨高扬的声音，“你俩在一起，可真是登对啊，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水性杨花，我二皇兄可真应该把你俩都收了去，想必这天底下只有他能收拾住你们俩。”
　　“说的好。”沈辙也跟了进来，道，“我们大越四公主说了一辈子废话，就这句话说的挺对。”
　　沈兰馨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两个贱人都领回你的王府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琉璃有些坐不住了，云飘飘轻轻按住她的手，起身缓缓道，“青楼女子也好，水性杨花也罢，总是有人疼有人爱的，总比那些没人要的废物强。”
　　云飘飘总能一两句话让沈兰馨失控炸毛。
　　沈辙暗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扑向云飘飘的沈兰馨，狠道，“你做什么？”
　　瞬间森然的神情和声音，吓的沈兰馨一个哆嗦，转而委屈道，“她骂我。”
　　沈辙松了手，道，“快去准备灯谜，免得惹皇祖母生气。”
　　不料，沈兰馨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朝云飘飘狠狠砸去，沈辙来不及阻拦，只能以身相护。
　　花瓶结结实实砸在沈辙的后背，花瓶落地，碎成一片。
　　沈瑜不高兴道，“皇姐，你摔碎皇祖母的花瓶做什么？”
　　南妈妈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忙道，“哎呦，我说殿下、公主，太后娘娘本是来让大家伙开心的，你们这是闹的哪般，连花瓶都砸了。”
　　云飘飘看了眼沈辙，忙俯身去捡地上的破碎的花瓶，沈辙拽着她的胳膊道，“让下人去做。”
　　“本就是贱人，改不了贱命。”
　　“这是怎么了？”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柳清瑶？”沈兰馨见过沈奕的两个侧妃，自是认得。
　　沈辙是第一次见她的面目，眸光紧了紧，审视着她。
　　“这位气度不凡的，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寿王爷了。”柳清瑶礼罢，看向沈辙的身后，浅笑道，“王爷身后一个娇艳无比，一个如星皎洁，想必是王爷府上的爱妃了。”
　　沈辙回眸看了眼云飘飘，心中得意道，“皇嫂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