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梦如今》宋王弘毅

6、第 6 章

　　人间的事，总不能一帆风顺、一成不变。我们就像是漂泊在海面上的船只，前途始终未卜，人生近似飘零。你永远无法左右它将你带往何处，只能随着去漂流。我还记得，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考研落榜，自己在家闷头睡了两天，然后又重新去寻找可以复试的机会，之后就来到了石家庄，但是，后来我并没有去复试，因为听说面试后，可能要在及其荒漠的校园中度过，想想都没有办法忍受，像我这样喜欢热闹的人，怎么可以耐住寂寞，于是就逃跑了，跑去了长春。那是我第一次去长春，也是我第一次去东北。刚坐上火车的时候，心里也忐忑，独自一个人前往东三省，还是硬座，回想起来就觉得疯狂。但是全程就很安全，遇到的事情也好玩。当火车开到四平的时候，五月的天气里，我竟然看到外边的黑土地上，盖着厚厚一层白雪。黑土地我在电视新闻上看过，并不怎么好奇，但是五月天里还有厚厚的积雪，我真的异常兴奋。可是奇怪的是，车厢里并不觉得寒冷，我当时就觉得可能外边的空气也并不冷，那雪估计是塑料做的。后来，有听到了列车员的叫卖，天啊，他在卖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一种由鹿皮做的抹布。他叫卖着说这种布不沾油，奈洗，又柔和。那是我第一次在火车见到不买水果，反而卖抹布的列车售货员。之后到了长春，跟我大学舍友聚会后，晚上我睡到了他学校门口的小旅馆里。因为对长春的天气一无所知，所以我去的时候，身上穿的五月穿的衣服，可是那两天，我经过然觉得不怎么冷，以至于我有点恍惚，觉得吉林的雪天并不冷。我躺在那个小旅馆里睡不着，窗外就是一条小吃街，各种小摊挤在那里，每个小摊上的灯火，把那条小街串成了珍珠项链。我起床出了门，来到一个烤冷面的摊钱，点一份烤冷面。在等面的时候，我听到了正宗的东北女孩打电话的声音，跟电视上一模一样，甚至比电视上还虎。一切都让我那么新奇，那一夜我的心在黑土地上跳动着，兴奋着，我根本不能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已经过去了7年了，这7年间，我漂泊着去了海外，又从海外回到河南。兜兜转转，又在故乡工作。这中间有好多的风风雨雨，我都挺过来了，如今，我又正在经历着更大的风雨。母亲日益损毁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明年夏天；而我跟谈了两年的对象分手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遇到爱我的人；因为给母亲治病，我去借了贷款，沉沉的金钱压力，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抵住。这一切又都是未知之数，它们是一阵一阵的暴雨，使劲吹刮着我的身体。希望春天快点到来，这样，还能把心中久埋的尘烟散去，让自己稍稍沉溺在春的怀抱，暂时忘却那凄风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