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救赎》鲸落予生

66、嗜血植株

　　——这玩意儿嗜血！
　　一个看似荒谬的念头刚从姜梵语的脑中闪过，轰然之间，祭台震动，凹槽里的那棵小小的纯黄白鬼冠就长大了不少！
　　“姜梵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下来啊！”
　　陆铭星的喊声从祭台下传来。
　　姜梵语没有跑，他又挤出几滴血撒到纯黄白鬼冠的叶片上。
　　果然，鲜血再次被吸收，纯黄白鬼冠也再次长高长大了许多。
　　“那是什么？”
　　祭台上的植物已经长到一定高度，陆铭星他们站在下面就能看到植株的上半段。
　　“纯黄白鬼冠？”
　　和姜梵语一样，老烟鬼从叶片上认出了那棵植物，但若没有姜梵语告诉他们实情，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东西居然是靠人血来生长的。
　　姜梵语拿着那节被他当工具使的腿骨爬回到沙地上，他让陆铭星试了试，和他想的一样，陆铭星触碰不到他手中的腿骨。
　　也就是说，祭台上的那些骨头都来自于另外那个空间的受害者。
　　“我猜，这个东西长到一定程度就会具有某种攻击性，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上面。”姜梵语把腿骨扔到一边说。
　　“那现在怎么办呢？按你的说法，这东西一碰就要被吸血，我们根本没办法摘它的叶片。”
　　老烟鬼和陆铭星的想法不同，他提议说：“再怎么吸血那也是棵植物，直接砍了不就行了。”
　　“没用。”姜梵语从背包侧面抽出一把匕首说：“我用它试过了，刀割上去就像在割石头。”
　　“什么！那东西居然刀枪不入！”
　　陆铭星算是长见识了，也不知道这个灵岛秘境究竟集结了多少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东西。
　　“火烧？”姜无语盯着祭台顶端说到。
　　“这倒没试过，可以试试看。”
　　老烟鬼摸出打火机递给姜梵语，“只能再辛苦你一次了。”
　　“嗯，我再上去看看。”
　　姜梵语把打火机放进裤兜，带上防火的特制手套，再次爬上了祭台。
　　好在，没有了血液供给，那棵纯黄白鬼冠没再继续长大。
　　但当姜梵语举起冒着火苗的打火机去烧它的叶片时，那棵金黄色的大树就像有痛感一般，猛地将叶片扇向了另一个方向。
　　“它似乎有意识，好像知道痛。”
　　听到姜梵语的话，祭台下的三人都不由得捏了把汗。
　　“还知道痛！该死的吸血鬼，如果我能上去的话，一定捡根大棒骨抽死它！”
　　陆铭星愤愤不平的抱怨传入姜梵语耳中，他看一眼脚边的骨头堆，捡起一根粗壮的骨头，打算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举起骨头对着纯黄白鬼冠说：“我准备替阿星教训你一顿，如果你真的有意识，那就看看是你躲得快还是我打得的快。”
　　说完，姜梵语将大骨头用力的朝着叶片和枝干的连接处挥去。
　　只听咔嚓一声，姜梵语以为自己手中的骨头断了，赶紧收回手看了看。
　　结果，手中的大骨头完好无损，但纯黄白鬼冠的那片叶子却缓缓折断，从主干上掉了下来。
　　“什么情况啊？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折断了？”
　　陆铭星大喊着，恨自己不能爬上看看。
　　几秒钟后，姜梵语手持叶片出现在祭台边沿。
　　他松开手，将一片和他手臂差不多长的黄色叶子丢下祭台。
　　祭台下的三人都没伸手去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碰不到那叶子。
　　接着，一声接一声的脆响传来，一片接一片的树叶落下，直到将那棵长大的纯黄白鬼冠给薅秃了，姜梵语才从祭台上下来。
　　“二十片大叶子，够你们组织用了吧？”
　　说着，姜梵语将自己手中的叶片递到老烟鬼面前。
　　老烟鬼没想接，只想冲叶片扇一扇。
　　谁知，他抬起又落下的手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穿过叶片，而是啪的一下打到了叶片上。
　　“这？这东西不是长在那边的祭台上吗？我怎么能碰得到？”
　　老烟鬼一把抓过纯黄白鬼冠，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
　　陆铭星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立刻反应过来，这东西喝了姜梵语的跨界之血，变成大家都能摸到的实体也就不奇怪了。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老烟鬼说：“哇，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空间的植物居然能长在那个空间的祭台上，真不愧是空间交叠之地啊！”
　　“呵……”
　　姜梵语轻笑一声，默默称赞了一下陆铭星的演技。
　　“嗜血，怎么？”
　　姜无语拿起一片大叶子面露疑惑。
　　不过，姜梵语此时和他一样疑惑，因为姜梵语不像陆铭星和老烟鬼，他还不能很好的理解姜无语说的话。
　　“他是问你，这东西嗜血，你是怎么把叶子摘下来的。”
　　陆铭星赶紧做起了翻译，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
　　姜梵语指了指祭台顶端说：“用上面的骨头一打，它自然就断了。”
　　“啊？这不活脱脱一报还一报嘛！你喝我的血弄死了我，我化成一堆白骨也不放过你，真牛！”
　　陆铭星朝祭台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是赶快返回营地吧。如果时间来得及，能想到办法离开这里，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好。”
　　听到姜梵语的话，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在，虽然纯黄白鬼冠刀枪不入，但它的叶子十分柔韧，老烟鬼将五张叶子叠在一起轻轻一卷，就把它们打包好了。
　　四个人一人背上一捆，十分顺利地返回了营地。
　　“现在应该刚过正午，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研究怎么回去吧。”
　　说着，老烟鬼拿出卡式炉开始烧水。
　　陆铭星将一个苹果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了姜无语。
　　陆铭星咬下一口苹果，坐到姜无语身边，看到姜无语手上戴着的兽骨戒指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你跟我说句实话，老烟鬼究竟是怎么胁迫你的，你对他那样一定不是自愿的，对吧？”
　　姜无语一愣，“自愿。”
　　陆铭星瞅一眼姜无语脖子上的疤痕，然后指着自己的脖颈说：“你管这叫自愿？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这方面的癖好吧。”
　　“我喜欢。”
　　“你喜欢他？”
　　姜无语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可是你知道吗，他连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都没想好，这是在占星客栈的时候他亲口对我和姜梵语说的。”
　　“彼时非此时，此时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你要听听我的想法吗？”
　　老烟鬼忽然加入群聊，吓得陆铭星身体一颤。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还爱扒墙角啊！偷听别人说话很没道德好吗！”
　　老烟鬼冲陆铭星耸耸肩，“我没偷听啊，是你自己越说越大声，谁都能听见好吗！”
　　“你……”
　　“是，越来越大。”
　　陆铭星气愤的看向姜无语：“说你娇你还真喘上了！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姜无语学着老烟鬼的样子，冲陆铭星耸了耸肩，“命中注定。”
　　“你！”陆铭星刚想骂街，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命，命中注定？你说，你和老烟鬼？”
　　姜无语点点头，“早见过。”
　　“你们早就见过？”陆铭星猛地看向老烟鬼，“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来解释一下。”
　　“真想知道？”
　　“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看陆铭星如此好奇，老烟鬼便坐下来，一五一十的把他和姜无语的初遇过程讲了一遍。
　　陆铭星听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反倒是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的姜梵语，从在老烟鬼讲的故事中听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这么说，姜无语早就经历过五十年一次的空间穿越了？他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
　　“对。”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对你们那个先生百依百顺了不是吗？”
　　老烟鬼哼笑摇头，“我本来就没有对他百依百顺。虽然他是在姜无语的指引下才发现我的，但他把我带回家救治，给我吃穿用度，这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姜梵语想了想，扬起下巴指着堆在一旁的纯黄白鬼冠说：“那你的意思是，只有帮他们实现永生，你才算完成了报恩？”
　　老烟鬼看向那堆叶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姜梵语又盯着自己的本体问：“那他呢？你说你想好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老烟鬼转动眼眸，将目光落到姜无语身上，反问姜梵语道：“既然你可以和我的本体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和你的本体在一起呢？”
　　姜梵语眉头轻皱，“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和陆铭星一样，他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可凡事总有解决之道，瞻前顾后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那还怎么享受当下呢？”
　　就在这时，烧水壶发出了尖锐的鸟鸣声。
　　“好了，水开了，泡面吧。”
　　说着，老烟鬼站起身，终结了这次聊天。
　　*
　　简单的吃过午饭，陆铭星四人来到停放快艇的地方。
　　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小岛四周被浓浓的白雾笼罩着，他们无法看清白雾外面的情况。
　　“我记得兰哲是在我们穿行白雾的过程中昏迷的，船也是在那会儿熄火的。”陆铭星扶着快艇边沿，望着面前的白雾说。
　　姜梵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估计我们得想办法走出这片磁场混乱的区域，快艇才能重新启动。”
　　“嗯。”老烟鬼看着白雾点点头，“来的时候我们是下船拉着快艇靠岸的，但出去就不行了，毕竟往外走海水会越来越深，我们没办法估计到底要走到哪里才算是走出去了。”
　　姜无语指着一棵椰子树说：“桨，DIY。”
　　老烟鬼顺着姜无语的手指看去，“对，我们需要做些船桨，把快艇划出去。但……椰子树不行。”
　　于是，四人再次返回营地，拿上工具开始在林子里砍树……
　　费气巴拉的弄了好半天，六根趁手的船桨好不容易做好了。
　　之所以四个人要做六个浆，完全是出于有备无患的考虑，鬼知道进入白雾区域后他们会遭遇什么呢。
　　老烟鬼和姜无语制作船桨的时候，陆铭星就和姜梵语在忙着收拾行李。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他们立刻就能启程返航。
　　“等等！”
　　把东西搬到快艇上后，大家正打算架着兰哲上船，陆铭星却抬手拦下了众人。
　　他举起手机，一脸兴奋的说：“我刚发现手机的拍照功能还健在，难得能到这灵岛秘境走一趟，我们拍个合照吧！”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也没人反对。
　　“来来来，准备好，我们以小岛为背景，一，二，诶，老烟鬼，你把兰哲的脑袋抬起来。
　　“对啦对啦，来，一，二，三！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