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原文站在男主对立面》月照金樽

71、合作

　　这不是谭漓妄加推测，而是她对顾凌能力的肯定。

　　头脑想清楚，谭漓整个人都松快许多。她将整个脑袋露出来，深吸外面一口空气，心满意足地睡去。

　　同样的深夜，顾凌坐在树下，后背靠着树干，月光从头顶洒下来。他身边几米处的另一棵树干上系着马绳。

　　顾凌不由仰着头朝上方看去，清亮的弯月高高挂着，是伸手都够不到的程度。他拿起手边的水袋，就着月光喝了一口，不由想起几月前的事。

　　顾凌即将前往苍城，城内疫病肆虐，自己恐怕不能万全的回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苍城。临走的前一晚，他在房间里收拾父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母亲的东西很少，也很陈旧。

　　盒子打开，露出里面成堆的首饰。许是多年不见天日，它们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膜，用手搓一搓，还是原样，丝毫没有变化。好像这个动作若有若无，可做可不做，并不能带来什么变化。

　　顾凌一连擦了好几个收拾，都是一样。他泄了气，轻轻盖上盒子，盯着盒盖发着呆。过了好久，像是想起别的东西，目光移至另一个盒子上。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自己当初前往安城收集起来的，当时忙着与襄国周旋，没来及看里面的东西。府中父亲的东西很少，如今只有盒子里的东西属于他了。

　　他伸手放在木盒上仔细抚摸，指尖轻轻一撬，盒子便轻松打开。他拿着一方手帕轻轻擦着里面的东西。时间一分一秒在他的指尖流逝，忽然他擦东西的手一顿，将手里的东西举在烛光底下仔细地观察。

　　一枚圆形的玉扣被火光照得通体发亮。

　　父亲是武将，他身上不会带着这种东西。

　　那……这枚玉扣是谁的？他不由在心中问道。

　　握着玉扣地指尖渐渐变冷，浑身血液的温度好像都被心脏召回，温度渐渐在四肢中消失。他心里有个猜测，这个东西的主人就是与父亲通信的人。

　　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撑，但他心中就是这样认为的。

　　顾凌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永亲王。他身上好像就有个类似的玉扣。虽说京中人人都会携带玉饰，但心中的直觉告诉顾凌，就是他。

　　自己马上就要前往苍城，要想知道通信的人是不是永亲王，去搜了搜便知道了。

　　所以一段时间之后，他见苍城疫病处理妥当，找个借口说自己感染疫病，闭门不出，除了身边的人，其他人一个不见。当然，能传染人的病病，还是最好不要见人。性命攸关，没人敢冒然进来，甚至不敢催促他回京。

　　这也是他趁机回京的最好时候。

　　王府若是有人发现进贼，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以自己的武艺，他有一定的把握自己能逃出来。

　　想到这里，他仰着头的脑袋一顿，垂着头，俯视地面。

　　今夜在王府里并没有找到有关信件，不过他敢肯定自己没有找错人，那枚玉扣就是出自王府。他在书房中见过那些摆件的雕刻手法，它们与玉扣均是出于一个人。

　　所以，只要盯住王爷，就一定能找到通信的人。他确定，那个人不是王爷就是他身边的人，只要找到机会，一定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起今夜的事情，他想到谭漓。

　　在王府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身后跟着人，仔细一看，发现是谭漓之后便没有再管。他在书房里一阵翻找，听到外面嘈杂的呼喊声，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他在房间里一直有留意外面的声音，确定谭漓并没有离开。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即察觉有人过来。他站在门边朝外面看，见谭漓即将暴露，理智有一瞬间的消失，他将谭漓拉进来后，心脏忽然狂跳不止。

　　想起她不断挣扎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又想起她逃出来之后第一句话不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反问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看她一脸担心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

　　真是傻得可爱。

　　他兀自笑了一阵，笑容忽然停在脸上。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她心里的情绪便开始不受控制，难道是因为喜欢吗？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清凉的夜间不由搓了搓。他回想刺杀案时谭漓抓着自己的衣摆，哭得泣不成声，还非要问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她，原来那时心中酸涩是因为不舍得吗？

　　他在深夜间休息一阵后，翻身上马，朝夜间中奔去。

　　京城中。

　　自从谭漓离开之后，萧辰毅和谭潇一起沿着道路往谭府走，马车被人牵着，落在身后。

　　“在王府一直和你说不上话。你……在盘城还好吗？”谭潇侧着脸，看向萧辰毅，眼中关心的神色丝毫没有隐藏。

　　“一切都好，虽然有几场败仗，但最终还是胜了。你在京中如何？”萧辰毅道。

　　谭潇含笑低头，看着地面，“我都挺好的。母亲……”她犹豫一阵，道：“你走之后母亲要为我说亲。本来家里都翻修好了，就等着我了，结果苍城出现疫病，这才耽搁下来。”

　　“我已经在准备东西，东西置办齐全才好拜见。”萧辰毅走在她身侧，小步地跟着。

　　“嗯。”谭潇轻声应着，点点头。

　　“夜深了，回去吧。”萧辰毅忽然对她道。

　　谭潇也觉得深夜两人走在一起不好，颔首同意之后，回到了马车上。

　　车夫策马，马车朝远处奔去。

　　萧辰毅看着马车的背影出神。

　　他在书房中看到的东西，谭潇究竟知不知道。顾凌忽然回京又是因为什么？他想起顾凌二人走后，自己在书桌上的书本中翻到一封信，里面有人约见王爷，那人又是谁呢？既然是偷偷隐藏，可见不一定是好事。

　　同年，九月。

　　顾凌回京之后受到永岁帝的赞赏与嘉奖。这期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见面。

　　萧辰毅的人跟着永亲王进了一家酒楼，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带着一人走进酒楼，坐在人潮拥挤的大厅。

　　他选得位置靠近楼梯，一眼就能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也能清晰地看清谁进过王爷的厢房。

　　顾凌坐在二楼的单间里，靠近窗户看着楼下的一切。他看到永亲王进来后不久，萧辰毅便进来了，目光时不时转向王爷厢房的方向，一眼便能看出他不是来吃饭的。他早就收到消息，王爷要来这家酒楼，已经提前带人过来。

　　他桌上摆了几盘菜，筷子放在身前的位置，触手可及。桌上的菜已经没有热气，显然来了很久。他目光往下瞥，看着萧辰毅的举动，偶尔抬眸看一眼永亲王厢房的位置。

　　“都说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好吃，今日出来，在门口就能闻到味道，一嗅就知道肯定符合我的胃口。”谭漓笑着对谭潇道。

　　“一直说要带你过来，今日正好有空。”谭潇微微一笑，道。

　　她们二人加上各自的侍女一共四人走到预定好的厢房，里面点燃了蜡烛，照得屋内亮堂堂的，酒楼的伙计进来招呼几句，便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菜品一盘一盘地端上桌。

　　谭漓尝了一口面前的鱼，点评道：“这个鱼肉好嫩，味道也好。”她夹了一块，放在云香的碗底。

　　云香对着谭漓笑笑，以示感谢。

　　坐在窗边的云香忽然道：“小姐，萧公子好像在下面。”

　　谭潇闻言起身，走到窗边冲着下面寻找萧辰毅的身影。“在那。”她的目光跟随云秀手指的指引看到坐在一楼楼梯口的萧辰毅。

　　他身边坐着一人，看着像是他带来的。桌上摆了三两盘菜，虽见他拿着筷子，可未见他动筷。

　　谭漓咬了一筷子，抬头便看到谭潇看过来，目光期益，像是有话要说。她咀嚼着，见谭潇眉头轻皱，有所顾虑，便道：“不用顾及我。”如果没猜错，她是想要请萧辰毅进来，但是碍于自己的存在，正纠结着不是如何开口呢。

　　谭漓对着这些事是不在意的。

　　她见谭潇欣喜地和云秀说着什么，心下觉得很高兴，或许是她见谭潇高兴，也跟着开心吧。

　　谭潇有些害羞，脸上的颜色悄悄变了。她对着云香小声说着什么，随后看向谭漓，解释道：“我与萧将军还算相熟，既然遇到，本应该问候一声。”

　　谭漓将最后一块肉放到云香的碗里，笑笑道：“我知道，理解。”她本来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谭潇还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还在谭漓的面前打掩护。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少做。

　　她不由抽了下嘴角，看向云香正在吃饭的面庞。见她用得很香，不由问道：“你喜欢吗？”

　　“喜欢，这家酒楼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云香道。

　　谭漓笑笑，“那我们下次还来。”

　　谭潇见她们主仆二人相处得那么好，不禁一笑。

　　说话间萧辰毅叩响了房门。所有人抬头看向门边，他正襟站着，看向桌边。

　　“进来吧。”谭潇站起来招呼道。

　　萧辰毅点点头，走进来，在隔一个位置的谭潇身边坐下。

　　谭漓对着他点头，拿起手边的筷子小口吃着。她吃得快，没多久后从饭桌上下来。她走到另一边的窗口，端起小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索性在这里坐下来，借着窗口看着楼下的街道。

　　她想给谭潇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但是这个房间只有屏风格挡，这里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

　　云香没过多久也跟着坐下来，在给自己倒水的空隙，两人的目光相触，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屏之隔的地方传过来谭潇二人小声谈话的声音，细细密密，又模模糊糊，听不清。

　　谭漓带着云香一起讨论外面的事物。

　　“那家原来是酒坊吗？我怎么记得是别的？”谭漓问道。

　　云香看向街道对面的屋子，解释道：“小姐没记错。那家原本是药铺，后来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