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花落云起

39、番外·杜若

　　杜若毕业后回到了老家，魏殊送她回来，两人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
　　“回来了？”男子对着魏殊问道。
　　“嗯。”
　　“中午回家吃个饭吧？”
　　魏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杜若回家时，母亲并不在，她打开门，和魏殊走了进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下，手指一寸寸地感受着旧日的物品。她毕业后，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是留在大城市发展，还是回老家。她思考良久，最终选择了回家。
　　她已经离开母亲太久了，依稀记得小时候她说过，自己要保护母亲，可这么多年来，都是母亲保护她。如今她的臂膀已逐渐厚实，可以为母亲撑起一片天了。
　　魏殊支持她的决定，他笑着说：“你当警察，我当心理医生，我们回家后强强联手……”
　　是的，魏殊也决定毕业后回家，他心里明白，杜若所在，便是他心所安之处。
　　他没有太大的目标，也没有太大的梦想，能够从事所喜欢的工作，和杜若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生几个漂亮的宝宝，就是他现在所想要的。
　　魏殊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杜若炒了两个菜，她打开母亲的门，大床旁的一个小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人，他看见杜若很是惊喜，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嗓音叫了一声：“若若，你回来了？”
　　杜若冷漠地看着他，他比起以前瘦了不少，身体有着很明显的腐败的味道，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中午的午饭，大概是母亲怕中午回不来，提前做好放在那里的。
　　他的整个下半身已经萎缩了，因为长年累月地躺在床上，背上已经长满了褥疮，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杜若只是看了一眼，便想退回去，没有理会杜斌着急挽留的声音。
　　“若若，你回来，跟我说说话，我们父女俩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快回来，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杜若也没有再打开过那扇门。
　　晚上母亲回来了，看到杜若很是高兴，连忙多做了几个菜，她把一些菜夹到碗里后送到房间，出来后看着杜若，脸上激动地问：“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嗯。”
　　“那好，那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北京发展呢。来，多吃点菜，你看看，你都瘦了。”母亲给她夹的菜堆成了小山。
　　杜若一口一口地吃着母亲给她夹的菜，她给母亲舀了一勺:“妈，你吃。”
　　“诶，好。”
　　“妈。”
　　“怎么了？”
　　“等我工作步入正轨，你要不就在家休息吧，我看你太累了。”
　　胡雪愣了愣，她回想起这些年，之前为了维持这个家，没有文化的她只能选择没门槛的活，一个人打两份工才能勉强撑起这个家。
　　后面女儿长大了，她的身体也不行了，便辞掉了其中一个工作。幸好她老公不在，女儿的学费生活费也自己挣，从没向她要过，她才能存下一点钱。
　　男人出车祸后所得的赔偿金她也始终没有动，留在那里以防万一，她始终如一地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如今女儿让她休息，她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茫然。
　　她摇了摇头：“若若，我不累，我还要继续干活，直到我干不动了，我再休息。”
　　杜若看了看母亲：“妈妈，你想要劳动也可以，想要休息也可以，我只是想说，如今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以后就是你的依靠，你不再需要逼着自己了。”
　　母亲眼里闪着水光，她低下头，轻轻地上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