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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   燕衔青刚替他包扎完,裴空逐就冲出去了。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但始终没看到江砚的人影。怕江砚回去找自己,于是他又回到营帐中,还是没人,随便抓了个人问道:“刚刚救我回来的那个人呢?”

      那士兵摇摇头,诚实道:“属下不知。”

      裴空逐心中烦躁得很,正打算再出去转一圈,突然有人冲进来通报:

      “小将军,听说抓了个细作,几位主将领正在审呢,此刻就在将军帐中,你快去看看吧!”

      此时迟迟找不到江砚,突然又与这几句话重叠起来,让他心下顿感不妙。

      果然,他一掀开帐帘就看到跪在地上被几个士兵扣住的洛成弃和被围在一众将领中的江砚。

      “哟,我们的小将军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裴易澈弹弹袖子上的灰,不怀好意道。

      “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裴空逐也不再与他多言,径直走到裴泽楷面前跪下:

      “父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恐怕您此时也见不到我。不仅如此,在京中时,他三番两次出手相助,他虽是江迟暮的义子,但他并未入朝,和江迟暮绝不是一路人。”

      裴泽楷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裴易澈就抢先道:“你怎知他和江迟暮不是一路人?他们背后做的那些肮脏事未必都让你知道。怎么,他不过是救了你一命,你就不忍心杀他?”

      副统领也在旁边补充:“小将军,他可是江迟暮之子,逆臣贼子,按律当诛九族!”

      帐内一片哗然,众将士都议论纷纷。

      “其一,我义父并无谋逆之心。其二,任凭你们怎么说,他现在仍旧是大秦朝的太师,你们如此在背后妄议朝廷重臣,恐怕也不合规矩。”

      江砚面容如玉,他的目光扫过重案厅堂上那一群将士高官,眼眸中从容不迫的模样,更挑起了裴易澈的怒火。

      “江迟暮是什么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你还在为他狡辩!”

      江砚也不想与他多做争执,直接问道:“那诸位要如何才肯罢休?”

      裴易澈抽出侍从的配剑扔在江砚跟前:"你以自刎示众,我就相信你,也可以放了他。"

      他对着跪在地上十分不服气的洛成弃抬了抬下巴。

      江砚看着地上的那把剑,捡起来握在手中。

      裴空逐见他拿起那把剑,心头猛地一沉,立刻站起身来制止:“江砚!”

      但他握剑的动作并不像是要自刎,而是反手一挥

      ——那是一个自卫的姿势。

      “恕难从命。”

      江砚自始至终淡淡的语气犹如夜色中的银辉,冷硬而坚毅。几个将士的目光紧紧盯住他,仿佛要将他的罪孽深深镌刻在自己的眼睛里。

      裴易澈迈步向前,带人把江砚团团包围。他们手中握紧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但此刻没有裴泽楷的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空逐见状,复而又在裴泽楷面前跪下:“父亲,孩儿今日便向您坦白了说,他不是逆臣,也不是外人,是我从此,要共度一生的人。”

      “你说什么?”

      迟迟不开口的裴泽楷终于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从齿缝中问出了这四个字。

      “孩儿不求父亲成全,但求饶他一命。他是江迟暮的义子不假,但他也是祭祀殿故主祭司之子,私自对祭祀殿的人处刑,按大秦律法当斩,于情于理,他必须活着回去。”

      此时有几个站在裴空逐这边的将领也出来规劝:“是啊,毕竟陛下还没对江迟暮怎么样,如今陛下又正在病中,朝廷里江迟暮一人掌权,现在杀了他的义子,恐怕他狗急跳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依我看,不如先将他扣押在军中,多派几个人盯着就是了。”

      看着跪在眼前言辞恳切的儿子,最终裴泽楷还是松了口:“罢了,你把人带下去吧。”

      直到几人回到的裴空逐的居所,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裴空逐转过头便指责洛成弃:“好端端的,你怎么跑我父亲那儿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救你?”

      “我什么时候要你救了?”

      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江砚只得出声制止:“不能怪他,只是那个副统领多半是在府上时犯了什么错,被义父罚过,才怀恨在心,如此痛恨我。”

      洛成弃摆摆手:“不过,我们能化险为夷,可见这里还是好人多,不也全是没长眼睛的人嘛。”

      “当然是好人多。”

      燕衔青从里间走出来,手上还拿着裴空逐换下来的衣物。

      江砚一看到她,便不着痕迹地离裴空逐远了些,接着说道:“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诶!”

      “站住!”

      裴空逐和燕衔青同时出声叫住他。

      燕衔青打量着江砚,不解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你每次见了我,好像跟见着什么毒蛇猛兽似的急着离开?我又不会吃人。”

      江砚否认:“我没有。”

      洛成弃看江砚的样子估计他也是说不出来的,只好由自己代为开口:“还不因为你是他心上人的情人。”

      “你说什么?”

      此言一出,裴空逐和燕衔青都有些震惊地回望着他。

      “实不相瞒,那天我们看到你们俩搂搂抱抱,”洛成弃顿了顿,又指向裴空逐,“尤其是你,你还把头埋在人家的脖颈间,说说吧,当时在干什么?”

      洛成弃拿出一副江砚娘家人的样子。

      燕衔青笑道:“那是我不慎被蛇咬了,我让他当场帮我清理一下而已。”

      裴空逐也补充道:“我可不能让军医死掉。”

      江砚咬着下唇并不说话,裴空逐走到他身侧,微微俯下身,只用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调侃道:“怎么?我们阿砚吃醋啦?”

      “……没有。”

      江砚嘴上否认,但身体很诚实,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在自己耳边调笑着。

      “你今晚和我睡一起吧。”

      “不用,我来找你,不是要来给你添麻烦的。我在军中无职无功,你也不必特殊对待,对我跟对他们一样就行。”

      “那……我也对他们亲亲抱抱?”

      “你……”江砚一时语塞,裴空逐笑笑:“好了,麻烦不到哪儿去。你可是我的精神食粮,得时时刻刻待在我的身边才行。”

      看着两人一来一回有说有笑,燕衔青和洛成弃也十分自觉地出去了。

      江砚有些累了,把自己的包袱随意地扔在桌上,换了衣裳便打算入睡了。

      裴空逐替他收拾好包袱,手却突然顿住了。

      过了一会儿,裴空逐从他身后钻进被子里,也许是带着春寒的缘故,身体有些发冷,于是他们紧贴相贴。

      裴空逐在他耳边呼着气:“还以为你跟在江迟暮身边这么多年,当真什么也没学到呢。如今看来,你这骗人的技艺倒是越来越高超了。”

      江砚睁开眼睛,一时间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听到裴空逐在他背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砚,你对我撒谎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前几天过来的。你的包袱里有御寒的衣物,入春已经有一阵子了,你在冬日里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对吗?”

      江砚翻了个身,转头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走之后的几天……唔……”

      突如其来的暴烈的亲吻像让江砚措手不及,裴空逐轻轻咬住江砚的唇,细致地在他唇上辗转着,舌尖轻巧地挑开江砚的牙关,缠绕住在他的舌间摩挲。

      江砚此刻非常清醒,但他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出于本能的想抱住眼前的人,紧些,再紧些。

      裴空逐靠得很近,却还觉得不够,他翻身压在江砚身上,一手揽过他的后颈,轻轻地含住他的下唇,狠狠亲了一下,问道:“阿砚……可以吗?”

      江砚心跳加速,看着裴空逐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裴空逐的手轻轻临摹过他的眉骨,在他耳边低声戏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良久,裴空逐听到一声极低极细的声音:

      “我知道……你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裴空逐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周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紧紧扣住江砚的手腕。

      两人靠得非常近,呼吸交错,以一种近乎危险的程度紧挨在一起,裴空逐在他的侧颈和锁骨处啃咬,江砚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手心脚心都微微出了汗。

      他察觉到裴空逐含住了自己的喉结,像那天晚上,他在牢狱中也含住对方的喉结一样。但裴空逐与江砚的章法却完全不一样。

      裴空逐带着一身桀骜不驯的野蛮和凶恶,像是要全部吞噬掉他一般,暴风骤雨似地含住,吮吸,但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铁骨柔情,獠牙只是轻轻挨到江砚的皮肤,他便立刻撤回,转而用温软的舌头轻触。

      “呃嗯……”

      江砚的尾音猛然变调,慌忙之中只来得及掩住自己唇齿之间要溢出的呻吟声,他努力隐忍着,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那样荒淫无度的声音。

      “不怕,不怕……”

      裴空逐嘴上像哄小宝宝一样,但进攻却并未停下。

      江砚白皙纤细的脖颈立即拉成一道好看又脆弱的弧度。裴空逐像是怕他逃跑似的,一手死死扣住他,一手绕过他的后颈,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振翅有声,雁过无痕,风如蜜糖般地流淌,难得的细雨,浇灌着干涸的土壤。

      雨水落在土壤里,起初,雨滴与土壤碰撞产生微小的涟漪,然后迅速渗透进入干燥的土壤之中。

      随着雨滴的渗透,土壤表面开始呈现湿润的痕迹。细小的水珠在土壤之间浸润和扩散,渐渐将其连接起来。

      雨开始有要下大的趋势。

      随着持续的降雨,雨水逐渐积蓄,形成了水洼,还有水滴从高处滴下,溅起微小的水花。逐渐地,雨水开始渗透到更深的土壤层次中。它温柔地包裹着每一粒土壤颗粒,使其变得松软、湿润、稠粘。

      江砚的双腿、小腹、脖颈都已经克制不住地打着细细的颤,裴空逐极尽温柔而十分耐心地替他一下一下的安抚着这些地方。

      他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呼吸,但胸口还是微微起伏,一时间怎么样也恢复不了。他只得把手背被覆盖在眼睛上。真是太荒唐了,他想。

      还不带他稍作休息,电光火石之间,耳侧又是一阵湿濡温热和强烈鼻息。江砚伸出还在打着颤的手臂,挡在了裴空逐的胸膛上,五指抵在他的心脏处,结实雄厚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能感受到手掌下那颗心脏正在突突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地,强劲而有规律地冲击着他的脉搏。

      江砚吞了口唾沫,喘息未定:“不来了……”

      他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裴空逐将他额前被打湿的碎发一点点地别到耳后,又依次亲吻着他的额角,鼻尖,嘴唇。江砚此时的这副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其他人从未见过的。他直到现在才真正确信,眼前这个人已经切切实实、完完整整的属于了自己。

      看着江砚泛红的眼角,紧抿的嘴唇,多少有些委屈的样子,裴空逐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但,

      ——江砚全身上下得天独厚的条件确实让人欲罢不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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