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兽宗从招摇撞骗开始》杳却

31、第 31 章

　　叶芸在跟与不跟之间，选择跟一小段路。

　　跟了差不多两百米距离，她放两只小肥啾自由行动。

　　它们走太慢了，她在后头跟着累，不如先去做别的事情。

　　小黑啾小白啾专注做任务。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人声响起，把毛色化成墙脚色的小黑啾吓一抖。

　　化成草色的小白啾较为淡定，特意不去看说话的人类。
　　它们不看人类，人类就发现不了它们了。

　　轻云雀种群有个特殊“技能”，羽毛颜色和环境融为一体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无视。

　　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人类也无法察觉到它们。

　　存在感为零这一特殊技能在不同的轻云雀身上有不同的效果，一般前提都是，不要动得太明显。

　　不要在人类眼皮子底下动。

　　燕秋月出门采集灵植，刚出来就注意到“风吹草动”，眼神直接锁定了两只走动中的轻云雀。

　　如果只是一只，不管是草色还是墙脚色，她都不会太过关注，两只不同颜色的轻云雀走在一起，着实可疑。

　　她仔细观察了会儿，确定是轻云雀，并不是人造暗器。

　　待她出声问话，两只轻云雀的反应更加可疑了。

　　一只吓一抖却没飞走，一只贼头贼脑，左右看看，就是不看她。

　　她直接走到它们面前，蹲下来问它们：“是对手派来窃取宗门机密的轻云雀？”

　　小黑啾和小白啾对视，短短时间内，两只小肥啾通过眼神商量要不要使用催眠粉。

　　它们羽毛内各藏了两小包催眠粉，在鸟喙能啄到的位置。
　　大师姐留给它们的秘密武器，按大师姐的话，小小一包就能让一个人类睡着，一小包不够，加大剂量，啄两小包。

　　只要啄破，粉末会迅速飘散在空中，人类很难避开。
　　它们事先吃过解药，不怕睡着。

　　两小只商量的结果是先不啄破，眼前的人类看着不坏，暂时不需要动用秘密武器。

　　不动催眠粉了，它们选择萌混过关。

　　小白啾变回白色，小黑啾也变成白色，两只小肥啾齐齐对眼前的人类进行歪头杀。
　　小黑啾偷偷练过好多次歪头，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小肥啾不语，只一味卖萌。

　　燕秋月：……

　　“行吧，随便你们窃取多少机密。”她先走了。

　　两只小肥啾确定跟它们说话的人类走远了，才重新变成墙脚色和草色，接着往前走。

　　...

　　天黑下来，叶芸终于和两只小肥啾接头。

　　两只小肥啾展开翅膀，从翅膀里抖出草。

　　叶芸：“是门的数量？你们每过一道门就收集一根小草？”

　　小黑啾小白啾齐齐点头，小白啾指着最大和最小的，叽叽喳喳说明。

　　“大的是大门，小的是小门？”她接着猜测。

　　两只小肥啾又点头。

　　叶芸明白过来两只小肥啾不选择飞翔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她把催眠粉藏在它们毛里是用了特殊的胶水，即使它们处于飞行状态也不会掉下来。

　　它们自己想要把好几根小草藏在羽毛里不掉出来，十分困难，所以想着夹在翅膀里，只要不飞，小草就不会掉。

　　笨办法也是办法，证明两只小肥啾有动脑筋执行任务。
　　叶芸夸它们，一啾奖励半颗小小的养灵丹。

　　两只小肥啾吃完养灵丹后，她出声：“别藏了。”

　　本来在美美感受养灵丹灵力蕴养的两只小肥啾，顿时炸毛飞起来。

　　叶芸看着一个方向。

　　她现在不在客栈，在百兽宗外树林深处。

　　百兽宗附近没有客栈，上山下山太麻烦了，她打算离开前一直住在树林里。

　　“恶人先告状。”燕秋月从黑暗中走出来。

　　叶芸拿出把竹摇椅：“请坐，你是丹修？”

　　眼熟的背篓，幻视第一次见裴煦的场景。

　　“不是，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医修，不医人，医灵兽。”燕秋月坐在竹摇椅上。

　　两只小肥啾见是白天见过的人类，终于放下心来，飞到叶芸面前，爪子在空中划拉几下。

　　叶芸明白它们的意思，拿出装有水的“洗爪盆”给它们洗爪子，顺带问要不要把藏在它们毛里的秘密武器拿掉。

　　两只小肥啾一齐拒绝，它们要留着秘密武器。

　　叶芸不强求。

　　“藏着什么秘密武器？”燕秋月看向两只轻云雀。

　　“你觉得呢？”叶芸说着，身上突然出现一条蛇。

　　夜光石的光并不刺眼，也不会暗到让人眼花以为产生错觉，燕秋月见到黑曜蛇，暗自吸一口冷气：“看来启明宗气数已尽。”

　　叶芸知道百兽宗原来叫启明宗：“我不是来灭宗的。”

　　“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挖墙脚的，你想加入我们宗门吗？
　　你看看我们的轻云雀，就知道我们宗门无忧无虑，小灵兽同样能活出自我。”
　　某种意义上，挖走人才与灭宗无异。

　　她不确定是不是很想要鹤归，她确定她很想要燕秋月。

　　今天白天忙活一天，能勾到灵兽，勾不到它们的召唤者，个个不上当，真叫她犯愁。

　　没成想夜里会有人才自己找上门。

　　燕秋月叹气：“前掌门的雷电虎病重，我现在心事重重，没有闲心想别的事情。”

　　“怎么回事？”

　　燕秋月没有防备，说起了雷电虎雷鸣的事情。
　　雷鸣是上任掌门契约的最后一只灵兽，八阶初期修为。

　　掌门飞升前，只剩两只灵兽，更早前的灵兽不是寿数已尽自然消亡，就是遇到劫难没能熬过去，消亡了。

　　除了雷鸣外的另外一只灵兽，可以说是掌门的本命灵兽，修为已经十阶，比当时的雷鸣强大许多。

　　一人一灵兽齐渡雷劫，最后成功渡劫。

　　掌门有先见之明，知道雷鸣扛不住雷劫，会在雷劫中消亡，没让它一起渡雷劫。

　　雷鸣是雷电属性珍稀种灵兽，它的雷电和雷劫的雷电不是一回事。

　　说句残酷的，雷鸣修为不到十阶圆满，去渡雷劫纯纯找死。

　　叶芸总结后来的事情：“上任掌门飞升后，雷鸣郁郁寡欢，不过还是振作起来，当了宗门灵兽的老大？
　　因为雷鸣太过正直，早有人对它心生不满，在它几年前参与宗门比试中被害，长老掌门没一个想尽心救助它，只有你在想办法为雷鸣续着一口气？”

　　灵兽们有自己的思想，契约者是契约者，不妨碍灵兽之间认老大。

　　雷鸣是上任掌门最小的灵兽，对现在的新生代灵兽而言，毫无疑问是极具威信力的老大。

　　以至于威胁到一些人的利益。

　　“嗯，雷鸣修为已经从八阶初期掉到七阶中期，我第一次遇到它这种病症，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灵兽，眼见它从活蹦乱跳的小老虎变成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

　　叶芸：“它现在有新的契约者吗？”

　　“没有。”

　　“没有最好，你带它一起来我们宗门吧，我们宗门空气好，灵力充沛，即使治不好它，也能让它生命最后几天好过些。”她和雷鸣感情不深，只能说些安慰燕秋月的话。

　　她完全理解燕秋月的心情，黑曜它们濒死，她一样会尽力救治，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聊了许久，燕秋月终于问出来：“你是哪门哪派的？”

　　“你听说过无我宗的鹤归吗？”

　　燕秋月：“你是鹤归？鹤归其实是女修？”

　　“想到哪去了，你真认识鹤归啊。”她搬出鹤归的本意是，如果鹤归真有名气，她可以利用他的名气作为担保。

　　没有名气，当她没问过。

　　燕秋月只说自己记得的事：“我听过他的名号而已，无我宗天才剑修，不到两百岁已是元婴修为，名噪一时，不知为何销声匿迹多年。
　　近百年出生的孩子，许是没听过这号人物了。”

　　叶芸：“你真敢想，我像是剑修？”

　　她能说鹤归比她更不像剑修吗？

　　燕秋月：“天才到哪都是天才，没准改行当天才御兽师了。”

　　“我认识鹤归，他能给我们灵光宗担保。”

　　“没听过灵光宗。”

　　叶芸将骗弟子的说辞，稍加修改后，用来骗燕秋月。

　　到燕秋月这里，她直接坦白需要建“表面宗门”应付宗盟。

　　燕秋月有人脉的话，帮忙介绍价格实惠的匠人来建造宗门。

　　叶芸再添一把火：“你说要带雷鸣离开，看看谁会挽留你，谁会愿意跟你们一起离开。”

　　能挖的墙脚，全给挖了。

　　听到这里，燕秋月面色终于有被撬动的痕迹：“再说吧。”

　　“明天带我看看雷鸣的情况。”她想看看雷电虎。

　　“你会看病？”

　　“我家黑曜能看看。”她替黑曜应下的。

　　黑曜没有唱反调的意思，挂在叶芸身上一动不动。

　　燕秋月觉着已经走到今天的地步，相信黑曜蛇会看病也不算多荒谬的事，于是答应明天带她进去宗门内部。

　　临走前，她不忘告诉叶芸，自己为何会暗中观察她。
　　今早出门发现两只鬼鬼祟祟走路的轻云雀，下午回来想起它们，特意在宗门外绕一圈，见它们还在走路，就一直跟着，想知道它们意欲何为。

　　跟到叶芸发现她的存在。

　　她没有质疑叶芸修为看似不高，为何能轻易发现她。
　　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更甚借助外力隐匿，从前下山做任务采摘灵植，没少通过这些手段逃出生天。

　　在叶芸出声说别藏了，她就知道，遇到高手了。

　　“你应该听到它们走路是为了在翅膀里藏草，记门的数量。”叶芸拿出小白啾的竹屋，固定在一旁的大树上。

　　燕秋月：“听到了，既然已经说清楚，我先走了。”

　　两只轻云雀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靠鸟爪走一圈，累个半死。

　　在燕秋月离开后，叶芸摸了摸两只小肥啾：“你们立大功了。”

　　虽不至于挖到百兽宗的大动脉，也没多少区别了。

　　小黑啾小白啾不明所以，不过欢欣接受大师姐的夸奖。

　　小白啾今晚心情好，邀请小黑啾到自己家睡觉，小黑啾纠结了会儿，答应下来。

　　梳洗完毕的两只小肥啾一起飞进竹屋。

　　叶芸没搭帐篷，直接靠躺在竹摇椅上休息，边听两只小肥啾小声叽叽喳喳，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前头不是她发现燕秋月的，是黑曜赤焰它们发现的，经它们提醒，她才用感知土地能力去感知燕秋月。

　　燕秋月藏匿得很成功，没引起一点动静，呼吸都好似不存在。

　　黑曜它们提醒了，她仍是感知不到，可不就是自己修炼不到家。
　　回去得好好巩固修为。

　　要是燕秋月了解实情，绝对吐血。

　　她的保命技能岂能轻易被察觉到，如果正常金丹修为能发现她，她早死几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