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病生花

115、谢你疼我

　　手被他拿到那个位置，摁在那里揉……他挺会。林秋深买的是采光极好的落地窗大平层，现在正被按在落地窗前。

　　暮在他耳边、脖颈吐气，听不见，只觉得气息越来越热，身上的感觉越来越乱，经不住和他一起急促地呼吸。

　　衣物堆到腿弯以下，落地窗的白色纱幔飘舞，朦胧月色里一瞬间的莽撞，放大的感知里吻下落身体会颤栗，相合会失控出声。

　　感受了几次，项圈解开了，丢到远处碰出不易察觉的闷响。暮总是趁他分神的时候突然过来，故意的，让他在未知中更加无措。

　　技巧好过头了，猎物反而对挑衅更兴奋。

　　细致地感受他的处境，一分一秒在黑暗中都很漫长，时间只会在感受到他的一刹那加速。

　　耳塞拿出，林秋深从没听过他主动发出媚声，所以是要跟着那声音过去吧。完全是新世界，比以往看到过的表演都放荡。脑海中不自觉想象，想象他是以何种姿态高高在上，一边观赏囚徒一边用声音勾引，揉捏耳垂的血钻，金发披在肩头垂到解开纽扣的衬衫前，银灰色的晶石瞳孔热情或是冷漠地眯着。

　　四面八方响起铃声，喉结前碰到一根线，暮的声音混在其中，到处拉绳子的脚步声也混在其中。能听到他在那，总是撞上绳子被阻隔。

　　铃声越密集，挣扎的空间越小，渐渐无处下脚。

　　暮左一下右一下的推他，勾他，引他，坚毅稳重的身影也亦步亦趋起来。束缚越来越多，脚步会踉跄，天罗地网降临时，快要跌倒时，有暮扶起。热烫的掌心炙烤皮肤，强势地掐握腰间，他也会无力地攀附，惶恐地追随暮的触碰，暮惩罚般地舔痛他的皮肤和每一寸肌理。

　　“就那么不想我离开？”暮解开他的手，皮带抽出破空的响声。

　　“会疼。”

　　“当然会疼，很疼，疼到无法保持原形，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形，是我遇见你的形状。”

　　林秋深要摘掉眼罩，“不许看”，暮的声音高傲发冷。他勾勾唇，手放回原处，“轻点儿。”

　　只抽了一下听见他闷哼暮就把皮带扔了，紧紧地搂住林秋深僵硬的腰身，魅魔在耳边低语，“让你知道疼，才知道我疼你。”

　　“谢谢。”

　　“谢什么？”

　　“谢你疼我。”

　　大手覆上暮的脊骨，触感别样惊心，蝴蝶的翅膀硬了。

　　“怪我贪心，暮。”

　　“狂欢吧，林秋深，别辜负我。”

　　那天的红线乱成麻，铃声淹没喘息，领带始终蒙着林秋深的眼睛，他的爱人失去形状。

　　心跳交叠，双手插/入汗湿的短发，寿命燃烧的香气铺天盖地的笼到身上，含混的索求和给予。他们是两个乱线里的魂翻来覆去，命运般的束缚缠上手臂，脚腕，脖颈，割开再愈合，依然依然在一起，挣断了，脱轨了，颠倒了，融合了。

　　离散了。

　　阴影，打在脸上，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太阳照常升起，房间里一切照旧，拉开窗帘天气晴好。

　　林秋深对花架上的绿萝说，“我昨天遇到一个人，感觉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后来再也碰不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绿萝重复地说，“想晒太阳，想和玻璃外的那只蝴蝶相爱。”

　　林秋深拉开所有的窗帘，大白天光挤占每一处。拎起凳子砸碎每一面玻璃，将绿萝挪到窗前，满地破碎的玻璃渣像流动的河，林秋深和它站在光的涟漪里看蝴蝶飞进来。

　　“好好相爱。”
　　……

　　江阿古丽抱着两个婴儿被潘多拉成员和异象鬼追杀，迎面看见林秋深沉默不言地擦肩而过，目之所及瞬间全都人仰马翻。

　　长生天啊，谁惹他了！

　　瞅了瞅怀里的婴儿，快跑，在那个男人恢复正常之前别被波及，他可是男女老少都下得去手！

　　江阿古丽刚劝完自己就看见一不要命的绿毛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扭头绿毛被卸了胳膊，林秋深掐着绿毛脖子把人往墙上抡。

　　“长生天啊～”恐怖的肉身力量，这才是002的真面目。

　　高缮照被摁到墙上仍不忘初心，“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揍人都那么疼！”林秋深懒得跟他纠缠，卸了下巴扔一边。

　　“古丽。”

　　江阿古丽慌死了，别这个时候点她的名！

　　“啊啊啊，在！我在！002大人！”

　　“探视他的记忆，找一个黑皮肤的女人，ID塔莉娅。”

　　女巫异能对人类的作用不变，异象不限制异能，江阿古丽分裂瞳孔催眠高善照，“草，我不干净了”，高善照的脑子里都是些废料，这人不是在勾搭一群人被打就是被一群人打也勾搭人，根本不怕被揍。

　　“叫郁燃的男孩在第二站副本得到其中一棵世界树，树灵塔莉娅，九头身的公主切黑姐，爱吃金箔点心，戴金子，化妆也用金子。郁燃跟绿毛好过，分了，还想好，加入了潘多拉组织。”一个舔狗的故事，不足为奇。

　　林秋深想起从暮嘴里听到过的名字，“郁米八（ID)。”

　　黑市文玩店的情报商，利用应愿小队揭露童家的整容医院，实际上是针对羞辱金发拓荒顾问。不想暮正要对付P区，借此“还魂”。教院和P区杠上，执行者将所有染金发的小倌儿送进P区安监局，废土当立新法。

　　“你送的由头不好。”

　　高缮照想说李暮里原本也不是好人，P区罗织的罪名就是他查出来的，技术揭开一个人的真面目。但他被卸了下巴，只能用清俊又扭曲的脸流口水。

　　江阿古丽睁开眼从高缮照的记忆中脱离，“002大人，他一直在骂人，”尽是一些对拓荒顾问的厥词，在002的雷点上蹦迪。

　　“潘多拉组织的头领原来是不入流的货色，我曾经很期待遇见命运中的宿敌。有技术没头脑的人无法成为我的同谋，你太差劲了。”梦弧系统不缺有技术的执行者，单有黑客技术相当于没有。

　　高缮照被炙热崇拜之人那么说更扭曲，江阿古丽此时不想读他的记忆，看起来悲伤又愤怒。

　　医院里的异象鬼涌出，林秋深拎着古丽和婴儿躲避，意外发现涂鸦街的酒吧不见了。暮离开以后涂鸦街的机械异象失去了镇压，井喷式出现，东西街四处游荡，玩家想接近路边街机也是难事。
　　……

　　金发少年用航道载着虎群向昆仑丘浮空城前进，天空航道接入主城白色廊道，执行者在大殿门口列队，银沉海和谢遗琅跟随进入主殿。

　　控制台禹的记录白泽已经看过，意义不大。昆仑丘是万山之祖，也是迷榖系统的核心，少年接入管理权限打开浮空城地图。

　　“弟弟辛苦。”

　　红蝶绕着少年飞舞，朗元元拿着一串青葡萄递给他，暮摘下两颗丢进嘴里，甜嫩的果肉立刻唤醒食欲，“好吃。”

　　“先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他们都在富氧区晒太阳吃水果”。

　　少年站在反重力廊道平移接入富氧区。

　　魏家姐弟在浮空城底端的一座小岛城里躲清闲，浮空城里的执行者和特区成员没有一天不吵，魏晗每天都在当和事佬。

　　这条山脉地热资源丰富，底端的小城接入了管道桩搭建浮空城温室区，从第八区种植园引进了许多作物，葡萄是其中之一。

　　“姐，猴哥，我回来了。”

　　温泉舱室内部颜色丰富，魏晗介绍浮空城大量采用光学染料，光能进入的地方颜色可以随心调解。

　　不仅颜色，浮空城的材料特殊，可随意移动拆解重新拼装，如同反重力积木。魏晗抬手又开放一个温泉格子，泉水涌进格子，招呼暮进来泡着。

　　暮裹上浴巾下水，温泉漫过脖子以下，“呼，舒服。”

　　“黑鬼，接下来什么计划？”魏齐天在旁边的单独格子泡，魏晗打断他，“刚回来，泡一会儿睡一觉，睡醒再说。”

　　“赞成姐姐”，暮闭眼趴到池边填果子进嘴里，魏家姐弟俩看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每天殚精竭虑，再好的脑子也出问题”，魏晗撑着池边若有所思对魏齐天说，“小天，那个陈枝拖一拖怎么样？”

　　陈枝来的快，昆仑丘降临之后她驾驶天空航道抵达，魏晗手中有昆仑丘代理权限，陈枝还算客气。

　　魏晗手里的迷榖系统权限只有5%，在昆仑丘浮空城内可以代理最高权限，若是离开昆仑丘则无法和陈枝拉扯。魏晗想魏齐天能把陈枝拖到别处去，陈枝此刻在城中是刺激暮的隐患。

　　暮在身体受病痛折磨的崩溃边缘，看见陈枝会加速崩坏，一怒之下可能又会先打再谈，两败俱伤。

　　魏晗想避免两人交锋。魏齐天想直接揍陈枝一顿，解第一站副本中的恶气。这个弟弟更莽，魏晗摇摇头，她想只暂时把陈枝转移保证暮能平稳地处理事情。

　　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以「莉莉斯」的名义做出决策，而暮趋近极限。贸然参与共治，怕是激起分权的质疑，且自己没有全知视角，考量必不如暮全面。只是暮再这样消耗下去，还能撑到几时？

　　魏晗沉浸思索忽然嗅到血腥气，侧目发现暮趴着流鼻血，立刻联系特区成员。摘一颗葡萄砸向魏齐天，“把暮抱回卧室”，魏齐天接住葡萄填进嘴里，走出汤池拎起少年扛回去。

　　暮这一觉睡了很久，一个勤奋忙碌的人难以适应闲暇，睁开眼放空了一会儿思考自己在何地，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