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病生花

44、人类不止灭绝了一次

　　打开吉他琴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工作站，明离的日常就是坐在这台工作站前监控脑机公司的数据流动。

　　明离给李暮里看到是区间联合政府保存的人类种族发展秘密资料。保密等级被技术无视。

　　22世纪末第四次世界大战爆发，人类科技达到一个新的顶峰。世界格局重新洗牌之后，人类在太空也有一席之地。部分人类在星际矿场活动，给母星战争提供战略资源。

　　导致母星成为星际开采的衍生棋盘游戏，四战跨世纪打到23世纪中期才结束，人类被打成濒危物种。

　　母星的地面被人类战争污染，不适宜生物存在。星际开采的那批人类放任母星上的人类自生自灭，经过几百年的净化，母星重新被人类光顾。

　　部分星际人类返回母星上恢复文明。

　　此时星际战争打响，星际人类在太空中到处点火放炮，行星级武器被滥用。部分星际人类在星际争霸中被挤出群聊。

　　被挤出群聊的人想起来了人类的老家，回去发现母星果然还在，且已经允许生物生存。26世纪星际人类带着外星生物适应母星的新环境，到27世纪人类恢复到从前的繁荣。这中间人类文明也是有断层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星际人类与地面人类的战争再次使人类成为濒危物种。人类相争的恶趣味把决战地点选在电影中的猎户星座，猎户座战争真的发生了。

　　地面人类再次GG。

　　“我艹，好牛。”

　　人类牛就牛在打成濒危物种后总能再次恢复到再把自己打成濒危物种的实力。

　　这次部分地面人类提前乘坐飞船逃逸远行，等到星际人类互相之间杀得差不多了借机参与「星际和平条约」谈判。

　　母星人类承诺购买星际人类的矿物，前提是星际人类无论如何不得打扰母星的人类生态环境。

　　星际人类承诺只与地面政府对接，不得以任何手段接触地面生物。区间联合政府也严禁地面人类进行太空探索，目前的地面人类不知道地外文明存在。

　　母星上的人类种再次复苏，这次的人类灭绝是因为智能化进程。

　　“无论是22世纪还是26世纪都没有适当的环境使人工智能普及整座城市，官方组织艾萨卡始终控制着局面。现在的失控局面是地外文明造成的。”

　　　地面人类自治原本平稳发展。不知道签署星际和平协议的哪方出了问题，现在地外文明暗中联络地面人类冲击艾萨卡，企图用人工智能全面取代地面人类，目的是让母星神不知鬼不觉成为某方消耗星际矿场产出的私人殖民地。

　　“啊？意思是现在的战争是因为外星人？”

　　李暮里接受一切设定，随便吧，人类都团灭不止一次了。

　　“我调查所有壁垒研究所，发现与地外文明接触的不是小部分，只好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

　　“啊？您要让所有研究所与外星人接触？”

　　“并不是，地外文明与母星文明签署的和平协议还在有效期。”

　　“您想让目前的人类内斗？”

　　明离曝光末世研究资料挑起壁垒间的全面战争，未能与地外文明建立联系的壁垒与已经建立联系的壁垒视彼此为威胁。

　　地面人类的问题应该由地面人类自己解决，哪怕再次灭绝也不该在和平协议生效期内由地外文明插手。

　　“母星是地外文明撕毁星际和平协议的契机，地面人类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才不会成为星际殖民战争的借口。”

　　明离曝光末世研究资料以后，地外文明之间互相辖制轻易不会再和地面人类联络。无论是母星还是星际都只是大小不同的战争棋盘而已，和平来之不易，谁都不想担战争犯的骂名。

　　“所谓的「母星自清洁」也是假的吗？”

　　“是真的。母星生气了，人类折腾多次，她老人家看不下去。星星也是有生命的，人们总是习惯性地忽略。”

　　星星睁眼了，看了看身上的小虫子，看了看其他星星上的小虫子，说起了只有星星才能听懂的语言。所有小虫子都难逃厄劫。

　　“母亲，说实话，我现在脑子很乱，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蝴蝶，想活就回来我身边，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做。”

　　李暮里忽然伤感，想成为普通的孩子长大是奢望，他已经长成这样子了。

　　“就像你养小饼干那样吗？”

　　“那是谁？”

　　“你是游戏NPC，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她是你女儿，是你和爱人生下的孩子。你非常爱她，为平安生下她花费三座红钻矿场。她是最后的人类安全守卫军，和她的爱人为保护人类和启示人类而死。”

　　明离陷入沉思，并且沉思了很久，似乎有爱人和女儿这件事出乎她本人的意料。

　　“我不在吗，为什么会让她死？”

　　“你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传说你病逝了。”

　　“假的。生命是一段频率，我的频率不会消失。”

　　果然，主神的消失不寻常。

　　“那时的我做出那种决定一定有原因。我的女儿她活得开心吗？”

　　“她生来拥有健全的家庭，衣食无忧，你把她保护得很好，像是目睹过悲剧亲自为她设计了普通的幸福人生。但她选择成为你的继承人守卫人类安全直到废土时代来临。”

　　明离关上工作站，反刍自己的女儿为人类牺牲这件事。

　　“我的女儿，我的爱人，会是谁呢？”

　　“母亲，你不喜欢白泽吗？”

　　“他是我未来的爱人吗？”

　　怎么回事？艾茉亲口说过明离喜欢白泽。

　　“看来我对他的关注让人误会了，”

　　不爱吗？不行不行不行，白泽每次提到你们娘俩要死要活的，这会儿还在星期二的地图养蜘蛛呢，务必爱下去让小饼干出生！

　　“他未来过得好吗？”

　　“他失去你们两个，每天脸上写着想死。”

　　“女儿出生在母星，守卫族类是她的选择，她一定死而无憾。爱人……你见到他说明他抵达废土，以我目前对白泽的了解，他不会到这个地图来抢占我和游戏世界白泽的情感。”

　　不愧是你们，真了解对方。李暮里见过最理性的和最感性的人类就是这两个人。

　　“我会好好爱他。现在还没爱上，一点一点来吧。”

　　李暮里在废弃校车里稳稳睡了一觉，有种摆脱亡命天涯的踏实感。

　　“母亲，我到未来还能找你吗？”

　　“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我身边。”

　　……

　　李暮里越发搞不明白三位主神是什么。人类不止灭绝了一次，唯独一次遇到「母星自清洁」。地外文明和母星文明在同一时期遇到清洗，那刻在自己DNA里的人类文明是哪一部分？还是全部？

　　想这些干什么，明离说了任何时候蝴蝶都可以回到她身边，李暮里在母亲的庇护下什么都不用做。

　　　废土有林秋深在，应该没问题……直播镜头切了，李暮里能看到弹幕，但联系不了教院。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先去找师父还是母亲呢？”

　　走出火车站，元字号壁垒衰败了许多，气氛压抑。花神科技的广场的全息玫瑰依旧盛开，朗家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夫妇被刺身亡。

　　“怎么会？”

　　“区间联合政府下的手，”明离在车站等候多时，她比那时候长大两岁。刚刚过去两年而已。

　　“母亲，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原本你也没出现在这段历史中。我也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如果有想了解的事尽情去寻找答案，我会让你安全。”

　　没有比在她身边更有安全感的事。

　　“母亲，您到底是什么人啊，”李暮里问得心虚，但真的太好奇了。

　　“在这里我姑且算人。不必深究我的身份，没有用处。”

　　听起来更可疑了，不是人，还不会被威胁。

　　“元字号壁垒发生了什么，街上很少见到行人。”一路走到明离的新住所，是座缺少摄像头和电梯的老式筒子楼，住在这里的都不是善类。

　　“董事长夫妇被刺，朗家娱乐的股价大跌。公司背负两千多亿的巨额债务此时是烫手山芋。

　　董事会希望朗昭继承家业主持大局，继承董事长股份的朗昭却打算低价抛售所持股份做逍遥王。”

　　李暮里斗胆猜测股东们并不是想让朗昭掌握实权，而是稳住公司别破产又不用对债务负责。此刻不只是董事会，恐怕银行方面也着急推一个人上位。

　　年轻的太子爷，一个纨绔公子，又好掌握又能背锅。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对于刚刚丧失双亲的朗昭不近人情，现实的利益剥去他太子爷的金衣露出木偶傀儡的身体。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都打错算盘了。

　　朗昭不擅长处理公司事务，处理人际和舆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且他身边有个擅长商业管理的艾茉，恰好是被董事长夫妇当成亲生女儿的精明女巫。

　　区间联合政府和在董事长夫妇死后迫切推朗昭上台的股东们势必会被两大混世魔王的怒火攻心。

　　“母亲，你在帮他们吗？”

　　“我的养父母和董事长夫妇有渊源，不太能坐视不管，有意收购朗家公司。还要等股价再低一些，损失才能最小。”

　　“遇到阻力了吗？”听起来明离只想让养父母参与进来，并不想他们真的收购成功。

　　“伊达所在的国际贸易投资机构也有实力吞掉市值不菲的猎物，Cx330给她制造了一点小麻烦。但也只是让她晚几分钟获得股权，机构的黑客不是吃素的。

　　艾茉在跟伊达对着干，公司一定会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