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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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五条觉的忍耐，五条悟一路上就平顺多了。
“它好像更偏好甜品。”
长着雀斑的女仆这样道。她应该是专门负责照顾四王子宠物的人，途中一直试图跟五条悟熟悉起来。五条悟一开始没有理她，最后看在她手中有他从没有吃过的甜品的份上，给了她一个面子。
“也没什么攻击性……”
“一个史莱姆有什么好担心的？”保镖有些不耐烦，“上次如果不是没关好笼子，能出什么事？”
女仆怯懦地笑了笑。
听这保镖说的话有点不爽。五条悟心想，等离开的时候他得玩点大的。
十几分钟的车程结束，一行人来到到一座私人的宅邸，五条悟远远就感应到巨大的怨念笼罩在建筑物的后方。
……这个世界也有“诅咒”？
五条悟没有太过惊讶。这个世界的“气”就是人体中的生命能量，分离出相应的负面情绪也很正常。
许久没有见到过诅咒的痕迹，五条悟心中升起了一丝怀念，体内平缓流动的咒力也开始活跃起来。
【觉，我这里发现了类似诅咒的东西哦！真的很像，神奇吧！】
把消息传递到五条觉，五条悟确信女孩那边会狠狠馋上一下，心中便升起愉悦来。但他无法得到女孩那边真实的反馈，这种交流体验太过糟糕了，尤其这段时间他刚回归正常的状态，也许自己也该配个手机电话什么的。
唔，也不能说他现在的状态正常，但比起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肯定要好多了。
走进宅邸，雀斑脸女仆抱着笼子，跟其他佣人交流着短暂接触他的经验。保镖交代了几句先行离开。
“这真的是史莱姆吗？”
保镖离开后，佣人们明显放松了许多。
“好可爱哦……好想摸一下。”
“史莱姆是有腐蚀性的吧？别随便乱摸。”
“但我觉得它一点也不像史莱姆，史莱姆哪有这么透明啊，不都黏糊糊的很恶心吗？”
“肯定是变异了啊。”
“它没有攻击性真是个太好了，再来个……”话语含混了下去。
佣人们彷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禁声，面面相觑起来。
还是那名长着雀斑的女仆打破了沉默：“大家喂食的时候注意一些就好了。虽然史莱姆没有危险性，智商也不高，但还是要再观察几天。”
五条悟：……
这些佣人没营养的话唧唧歪歪个没完，消磨掉了他本就不多的耐心。五条悟也想过等仆人们都走掉了再离开，但一直等着真的很无聊，不如早点搞清状况回去。
习惯了随心所欲，五条悟才不管自己会引起怎样的骚动。笼子的空隙完全拦不住能自由变化身体的五条悟，女仆只觉得手上一轻，有残影还遗留在视网膜上，数秒后才意识到史莱姆逃跑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点拦下啊！”
“它跑去哪里了？！”
“看不到了！”
“……去报告监控室！”
把嘈杂的声音抛下，五条悟跃至窗外，在墙壁上借力跳到空中，悬浮。
身体没有真实的眼睛，于是能全景地观察周围，宅邸的布置完全不需要转动视角就能一览无余。
仿佛连思考都不需要，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苍”的路径和输出量。
胶质的流体变换形状，隐隐勾勒出粗糙的形状，一双“手”十指交握。
【位相，黄昏，智慧之瞳。】
心里默念咒词，五条悟精细调控好术式指向，苍蓝的咒力瞬间牵引。
小小的蓝色闪现在了怨念最浓郁的位置。
身体弹回团子状，五条悟对自己的这次瞬移有些不满意，即便落点坐标仅出现了极为细小的偏差，也远达不到他对自己的要求。
经过了一段时间适应新的体质，现在的他还是无法准确保证术式的精度。就像原本手脚灵活的成年人，因为意外事故需要适应义肢一样，实际操作跟思维总有所偏差，十分的别扭难受。几十年的习惯突然改变，必须要经过大量练习才能调整过来。
但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情形，五条悟无法否认自己对此抱有新鲜感，还有些跃跃欲试。
而且身体能随便变来变去太过有趣，他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是有点乐在其中的。他的身体最自然的状态就是团子状，改变越复杂越费力，硬是要给自己捏个人形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捏的太粗糙太丑了，自己都很嫌弃。
就不能自动变成人形吗？那个词叫啥来着……哦嗯嗯，叫化形，但他好像没那个功能诶，残念。
收回散开的思绪，五条悟从天窗进入充满怨念的房间。
没有灯，房间里有些昏暗，但足以让五条悟看清室内的景象。
房内的布局跟普通卧室一样，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但玻璃柜内摆放的不是普通的摆件，而是各种各样散发着血腥腐朽气息的“艺术品”。人类肌肤纹上绚丽诡异的图案，永远定格在了相框内，和不知名魔兽的皮毛头颅一起悬挂在墙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玻璃柜正中央处，十罐装有眼球的容器围绕着一颗少年的人头。
眼球静静悬浮在透明的溶液内，彷佛有生命一样呈现出艳丽的火红色；少年的头颅被精心打理过，不知经过了怎样的特殊处理，皮肤泛着些许光泽感，眼眶中盛着愤怒火红，与溶液中的眼睛如出一辙。
这里就是怨气的中心点。如果这个世界有咒灵的存在，那不难想象这里会诞生出多么凶残的咒灵，然后把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真是个糟糕的兴趣爱好啊。
五条悟看着各种部位的“艺术品”，平淡地感慨。
他的目光在玻璃柜里众多栩栩如生的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这些人脸的表情，或迷醉，或恐惧，或憎恨。
把这些东西都给毁了吧。
五条悟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容纳了人间极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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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在卡金帝国已经游历三个月了。
四年前，窟卢塔族因为火红眼被幻影旅团灭族，外出游历的他刚好逃过一劫。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幻影旅团和族人们火红眼的下落，可惜什么也没查到。或许只有成为猎人，才能找到一点消息。为此他努力锻炼自己，在今年下定决心报名参加了猎人考试。
本来打算一个月前就出发前往考试地点，但突然之间发生的一点小意外，让他在卡金帝国停留到了现在。
曾给他提供过便利的旅店老板跟他说，自己的女儿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有丝毫消息。酷拉皮卡听后决定帮助这名可怜的旅店老板 ，老板的女儿他也见过，长得十分漂亮，只是有一点虚荣心，并且喜欢混迹在各种夜店。
酷拉皮卡调查了许久，偶然遇见了一名同样女儿失踪了的母亲，经过简单的交流，他意识到很多失踪案可能就是同一团伙所做。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还在黑市了解到卡金帝国人体器官交易盛行，有人体收藏家一直在高价收购一些人体器官，其中就包括了火红眼。
酷拉皮卡心中的私情和正义感驱使着他一定要把真相给弄清楚。
整合分析了所有调查到的东西，酷拉皮卡把目光锁定在了其中一家夜店。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所作的一切都十分小心，进展也十分缓慢，两个星期后，他的目标才从夜店缩小到了经常出入这家夜店的几个嫌疑人。
这天，卡金帝国首都的天气并不好，酷拉皮卡的心情也十分压抑。他从醒来就有种莫名的紧迫感，于是早早来到了惯常蹲点的地方，点上一杯咖啡，佯装看书。
一个小时后，他盯上的其中一个目标就出现了。那个人有时穿着休闲装，有时穿着西装墨镜，今天他就是一身保镖的派头，行走时到处张望。酷拉皮卡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心脏跳得很快。
那个人突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然后弯腰道歉。
以酷拉皮卡的视角无法看到那个路人的脸，但那一头白发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象。
那个人撞到人后也没在这里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酷拉皮卡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今天有些过度紧张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但也许这只是由于多日没有什么进展而产生的急躁罢了。
许久之后，酷拉皮卡看见了另一个目标出现，那是一个总是穿戴满身奢侈品的女人。今天她没有直接进入夜店，而是同样找着什么一样到处张望，最终停在了一个路人跟前。
酷拉皮卡怔怔望着那个路人雪白的头发，直到她跟那个女人一起乘上了一辆出租车，才如梦初醒般霍然起身。
长达一个月的调查似乎马上就能有根本性的突破。酷拉皮卡本该高兴，但心头压抑的部分始终无法解放，直到他看到那个少女丝毫不逊于火红眼的蓝色眼睛。
他想起多年前无知无觉逃脱了灭族惨案的那个自己，知道他必须行动起来了。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他可能因此失去生命，他也必须要去保护那名少女。
酷拉皮卡在服装店买了合适的女装，又买了假发和墨镜等伪装道具，开始乔装打扮。
为了避免硬碰硬，就只能这样了。酷拉皮卡放下口红，整理好假发，带上墨镜，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
这伙人行事异常小心，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明显的举动。酷拉皮卡认为只要他去制造一点意外，以那些人的警惕性就会暂时放弃，能暂时脱身的是概率极大的，至于之后可能遭遇的怀疑和追杀，则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那个白发少女能留意到他的暗示后配合他就行。
酷拉皮卡回想起跟少女偶然对视时少女含着无趣的眼神，觉得计划能顺利进行。
高级餐厅内，客人三三两两地坐着，享用着美食。酷拉皮卡拒绝了服务员的接待，见一楼没有白发少女的身影，就上了二楼。二楼环境明显比一楼要好，客人也少一些，巨大的落地窗使得视野特别开阔，酷拉皮卡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前的一个极佳的位置上，坐着一名白发少女，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金发的中年男人。
熟知各国情况的酷拉皮卡立即认出这个中年男人是卡金帝国的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灰锅肉。
一国王子竟然是那些恶事的幕后黑手吗？四王子在外的形象明明是宽厚且亲民的，私下竟然在做那种龌龊的勾当。如果真的是四王子，那他想帮助的旅店老板，以及想给其他失踪的人一个交代又该怎么办呢？仅凭他一个人微小的力量，根本就做不到啊。
酷拉皮卡心中涌现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他的行动没有丝毫犹豫和动摇，他冲上前一把拉住了白发少女的手，道：“可算找到你了！要不是杰克说在这里见到你，我都想要报警了！”
酷拉皮卡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些异样，彷佛握的不是人的手，而是握住了一团空气。可他现在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一边把注意力放在四王子身上，观察他的表情，同时在四王子看不到的角度向白发少女眼神示意她配合。
“我担心死你了，之前吵架是我不对，你不要再闹脾气装作不认识我了，最近总是有女孩子失踪，又一直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酷拉皮卡有些担心白发少女没能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掩护好一只手试图在少女手臂上写字。刚才异样的触感似乎只是错觉，少女的身上有些冰凉，他很顺利地写下了“诱拐”二字。
白发少女的表情有一些奇怪，但她很快就接了酷拉皮卡的话，这让酷拉皮卡松了口气。
“觉才没有闹脾气呢，玛丽。”白发少女像是碰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神都明亮了，“这是我们卡金帝国的四王子殿下，他刚才找到我，说他旗下有一家娱乐公司可以签我，我答应了哦。”
酷拉皮卡：“那太好了……”嗯？
这戏似乎接的不对。酷拉皮卡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有什么超出他预料的事要发生了。
白发少女紧紧握住他的手，力气大到酷拉皮卡完全动不了，对四王子道：“这是我的好朋友玛丽！也是个超级大美人哦！我要向四王子推荐，让我们能一起组团出道吧！”
酷拉皮卡：“……？？？”
白发少女一把将酷拉皮卡脸上的墨镜给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上着淡妆精致到过分的清秀脸庞。“她”看着刚好成年，褐色的眼睛懵懵懂懂睁着，红唇因惊讶微微张开，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玛丽，你会加入的，对吧？”白发少女露出高兴的笑容，酷拉皮卡在她的笑容里读出了“配合”两个大字。
切利多尼希：“……”
少女的手如同铁链一样箍得酷拉皮卡的手腕生疼，酷拉皮卡已经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了，看着四王子的脸上由原本因为他突然出现而流露出的怀疑和阴鸷，变成了“原来是这样啊”的平静。
“确实是个美人呢，那就一起签约吧。”切利多尼希温和地笑着道。
酷拉皮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