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4人机夫妇纪念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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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程序员这个行业找个特别的日子，按理来说，10.24得票数最高。
江衍拉着时川选这天是因为他想让这一天在时川的意识里再特别一点。
因为他总觉得在时川的眼里，一天365天只有他养母继兄和小妹的生日（含祭日）重要。
那些日子他是拼不过了，但时川这么喜欢搞代码和人工智能，那1024在时川眼里也一定很特别。
所以他就要这天，这样时川就算再也不把他放心上，到了这天也肯定会想到他。
计划通?
就是这迂回再迂回的小心思实在太饶人了。
有些人就是这么没自信，被性冷淡吓怕了，但凡他稍微理智点他都能发现时川记得他生日。
而且时川怎么看不透他这点小九九。
他一手码出来的AI，他一想就懂。
看透但不说的时川看了一眼日历，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江衍整点啥，安抚一下他伤到PTSD的神经。
所以给江衍整点啥?
他一个AI出身的伪人能喜欢啥?
海苔，水母，推理小说和科幻电影，十万个为什么和百度百科——还有故意逗他玩猜他什么反应的自娱自乐。
完蛋。
不想没感觉。
一想突然发现江衍也没那么需要他。
时川平时庆幸找对象找了个事少本事大的，现在突然觉得无欲无求的果然最难搞。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江衍能想要什么。
问问小雅?
时川刚冒出这个念头就pass了。
他拉不下那个脸问自己小妹。时之雅对江衍了解程度还不如他。
对江衍了解最深的就数他和抚养江衍长大的江殊言了。
那去问问江老爷子?
或者问问他老妈?不过时鸢那个迷糊脑袋应该还不如他。
两相比较还是问江老爷子吧。
请教长辈这种问题，时川还是觉得无所谓的。
如果你问为什么不问他大哥时砚，或者靳玉，呵呵，他不用问都能脑补出那俩人揶揄的神色。
丢不起这个人谢谢。
游斯就没出现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跟江衍两个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时川想了一圈最后拎着两盒椰蓉酥去拜访江老爷子了。
“噗——”
江老爷子听完时川的来意差点被茶呛死。
“你这孩子——打死我我都没想到你来问我这种问题，离谱，离大谱了你——”
江老爷子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大概意思就是——好好一个聪明孩子怎么就迟钝到这个份上了呢？
时川完全不在乎江老爷子这个反应，他坦坦荡荡地任由江老爷子盯着看，然后又问：“所以我该送他点什么?”
江老爷子一想——好嘛，他跟时川一样，完全想不到。
两个江衍最亲近的人类就这么隔着一桌子茶杯茶壶相看两沉默。
良久，时川先放弃了。
他大失所望:“所以你也想不出来。”
江老爷子嘴硬，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江衍的问题!”
谁让他跟时川都想不到的?那不就妥妥是江衍的问题嘛!
江老爷子理直气壮的把气撒在江衍身上。
时川颇为不赞同地替江衍说话:“是我要送他礼物，这事的责任怎么也不是他的。”
江老爷子立马坡下滚驴:“对对对，你这么想就顺利多了，你看咱捋捋这个因果逻辑，是你要送江衍礼物，你送什么他接着不就好了吗？反正心意到了就对了——”
江老爷子说着说着开始半自言自语半劝告时川:“对啊，那倒霉玩意儿知道是你送的就得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你送他个马桶塞子他都能乐死，你给他一张好脸他都能乐到傻笑三天你怕个屁——你就送他个马桶塞子!听我的，送他个马桶塞子他还能找到乐子乐好几年呢!”
时川一言难尽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殊言，他当年把江衍留给这老顽童带大是不是干了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脚的蠢事啊？
但他转念又想——啊说到底是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太深刻了，江衍现在PTSD那样也正常。所以这事他自己也有点责任。
另一方面吧，江老爷子话糙理不糙，至少时川摇摆不定的心这下有了个底。
反正，他送点啥，只要不是江衍不喜欢的，估计江衍都能接受?
另一边。
江衍吹着泡泡糖对着沙滩晒了一个上午。
他盯着天发呆，盯着海发呆，盯着椰子树发呆，直到时砚实在看不下去了，端着一杯苦瓜汁来找他。
江衍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苦瓜汁:“……你连装都不装一下的嘛，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故意为之?”
时砚把苦瓜汁放他旁边的桌上乐呵呵地笑:“有的喝就不错了你别太挑，你陪他喝的时候不是脸都不带皱一下的嘛？”
江衍倒也没那么在乎这个事，时砚和游斯时不时的恶作剧他都习以为常了。
生活的一点乐趣罢了，还能故意跟时川打报告趁机撒撒娇，他超喜欢的好吧。
时砚抱着胳膊斜睨他一眼:“在思考该送他啥礼物?”
江衍:“嗯，我之前选这天就是为了能给他一个连环惊喜，过完结婚纪念日就是他生日，一连开心好几天，多爽?”
时砚点点头，沉吟:“爽，那你现在在这头秃快乐不?”
江衍捂着脸，声音闷闷地:“痛并快乐着。”
江衍把手放下:“急需去找我家程序员充充电。”
时砚翻了个白眼:“呵呵。”
跟大（岳）伯（父）聊完的时川——
放心大胆地搞，反正江衍不挑食（bushi）
跟大舅哥聊完的江衍——
牛都吹完了，必须给时川一个特大号连续的惊喜，这可是他们第一个纪念日!
于是十月二十四号这天上午。
江衍做好了早饭正在阳台花房反复琢磨着怎么跟时川开这个口。
时川洗漱完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带着没清醒的迷糊开始吃早餐。
他吃了一半清醒，左看右看找江衍，这才发现江衍在阳台上。
时川，要主动开口，不要总是让别人来拉扯你!
时川这么想着，就直接拿着杯子去阳台找江衍:“你今天有空吗？”
江衍挑眉看着他，喜笑颜开:“当然有啊，你想干什么?””
时川点点头，端着苦瓜汁在他旁边坐下，慢吞吞地组织语言:“咱俩这知根知底的程度，我这么反常，你现在应该也猜出来我的来意了？”
江衍坦诚地点头:“嗯，说实话，虽然现在猜出来了，但是依旧很惊喜。你能记得今天什么日子，我简直大喜过望。”
时川默了一默，抬手推了推眼镜:“你这样是在暗示我应该多关心关心你?”
江衍立刻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别这样，你知道的，我本来没这个意思被你说完也有了，所以你就当是吧，要多关心我，不然我就要伤心了。”
时川笑:“哈哈，好。”
他低头喝了一口苦瓜汁，又琢磨了一下措辞:“那，反正我们都知道对方什么主意，现在对对答案?看看你跟我多少事想一起去了？”
时川说完这个提议江衍的眼睛就亮了。
“好好好，就这么办，那现在从哪开始?”
时川说:“我先来，我向游斯借了一艘小游轮。”
江衍竖起大拇指:“厉害啊首席!”
他把手收回来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第一题对上了，我想邀请你出海。”
时川:“好，那继续，第二件事，这次你先。”
江衍翻了个身:“今天到明天，万里无云，适合看星星。”
时川瞥了他一眼:“我问了一下海洋管理局，最近是水母的活跃期。”
江衍眯着眼睛笑眯眯地趴在抱枕上问:“那咱们俩这第二个答案算对上了还是没对上?”
时川沉吟了一会:“对上了吧，我喜欢看星星你喜欢看水母，都是对方喜欢的事情。”
江衍伸手去拉时川空着的那只手:“那就是没对上，我喜欢看你，尤其喜欢看你抬头看星星时的样子。”
时川任由江衍和他十指相扣，只在后半句的时候抖了一下手指。！
江衍从他身后靠过来慢慢地接近他，然后笑吟吟地说:“我陪你看星星，你陪我看水母。然后呢?”
时川不答反问:“不觉得看星星很幼稚吗？”
江衍:“不幼稚，你只有抬头看星星的时候表情最生动——哦不对，还有另一个时候也很生动——嗷嗷别掰了别掰了手要断了我错了我错了——”
三个小时后，两个人拉着一只行李箱登上了游斯家的小游轮。
皇后星的风景百看不厌。
江衍把行李箱放到房间里，时川倚在门边上问他:“中午吃什么?”
江衍一边收拾一边答:“来对对第三道题，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说。”
时川没否认。
江衍开始数。
“三。”
“二。”
“一。”
“钓鱼，钓到什么吃什么。”
“钓鱼，清蒸烧烤或者煮。”
两个人异口同声报出同一个答案。
江衍和时川同时看向对方，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笑意。
“好好好，真该让其他人看看咱俩多默契。”江衍的语气洋洋得意。
他收拾好最后一件东西，拿着遮阳帽和墨镜戴在时川头上，然后熟稔地伸出手搂着他往外走:“你要不要试试玩路亚。”
时川干脆利索地拒绝:“不要，我打算先撒个网捞到午饭再说。”
然后他们俩就这么开着游轮钓了半天的鱼。
直到傍晚即将结束。
时川在遮阳伞下面安安静静地看书。
江衍拎着满载而归的半桶鱼回来邀功:“看我钓鱼执法抓到了多少小可爱——”
他从桶里抓出一只鱿鱼立刻开始告状“首席，这家伙喷我了半身墨水!”
时川淡定地把书收起来，把鱼都接过来转身去厨房:“直接说怎么吃。”
江衍:“要特辣，辣椒呛鱿鱼!”
时川头也不回，比了个OK。
江衍点的辣椒呛鱿鱼被时川摆在他面前最近的地方。
他们俩吃饭没有聊天的习惯。
等到快吃完了，江衍才开口:“第四道题对什么?”
时川吃完最后一口饭，慢条斯理的擦擦嘴:“第二道题我说了谎。”
江衍一愣，然后哼哼一笑:“好啊，那你真正的打算是什么？”
时川双手拢在一起淡定地看着他:“你也没说实话吧?你的真实打算?”
江衍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干脆用实际行动对答案?”
时川打定主意奉陪到底:“好。”
江衍把碗筷收了交给了洗碗机。
他回来的时候时川不见了。
江衍很快反应过来，时川是去了夹板等他。
果然等他走到甲板上，时川已经在那里拿着一个显示屏调试很久了。
天色已晚。
除了水面粼粼波光，天空海面都是一片深沉墨色。
不知道从哪浮起的点点微光在海面上逐渐聚集，然后像是有集体意识一样开始汇聚起舞。
那些光点聚散离合，从无数细小的赤月水母，三五成群变成一片片桃花水母，然后游曳摇曳，又聚成巨大的霞光水母。
它们围着游轮，在海面上空蹁跹起舞。
晚风渐起。
那些光织成的水母随着风的变化起起伏伏。
江衍在这片如梦似幻的幻境里看的出神。
“我撒了一点点谎，我不只是邀请你来看水母，这是我最近新写的一个小程序，可以根据温度和实时风向演绎真实的水母群。不过触感和温度还需要调整参数。”
时川看着自己的成果，觉得还算满意。他慢慢悠悠地说了一下，像以前一样，跟自己的AI讲自己最近做的小程序。
他还在讲，没有意识到在他旁边好一会没说话的江衍的眼神已经变了。
时川说着说着又开始沉浸式走神:“……我突然想到可以用之前做的仿生神经传导模组模拟一下类似的神经刺激，这样就可以让触感更真——唔!”
江衍不想管什么程序不程序。
他直接伸手揽着时川压了过去:“首席，别管什么程序不程序的了，今天结婚纪念日，不做点什么也太不尊重这个极具重要意义的日子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024人机夫妇纪念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