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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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所有人变得繁忙，枕雾想见闻暮声一面还得提前跟他说。
枕雾自己也很忙，过年之前福瑞班还有一场封箱的戏。
这是唱戏的规矩，一年之中有开箱便有封箱，待到来年，福瑞班会再次开箱。
他们一群人当中，最游手好闲的就属范计和覃余晖，他们两家的家业有长辈打理，什么时候接手都不迟。
“哎，去年年前你还跟我们俩打麻将呢，今年约不到人，只好来你这里帮忙干活。”
范计说着闲话，手上的活不停，他和覃余晖做些简单的活，帮戏班整理封箱节目要用的道具。
枕雾忙里偷闲，给他们倒了两杯茶，“辛苦两位爷，封箱后再陪你们玩。”
两人倒不是没有玩的地方，只不过更愿意待在这里。
覃余晖说：“哎沈误，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提到生日，范计更好奇另一件事，“那天你到底送给声哥什么礼物，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他居然冲着我笑，简直不敢相信。”
枕雾没接他的话，回答覃余晖：“你们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那我送你一副字吧，我自己写的。”范计骄傲地挺胸，被覃余晖泼了盆冷水。
“就你那小学生的字，别丢了你爷爷的脸。”
“啧，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找毕承去学学，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覃余晖翻了个白眼，“你重生了？”
“犹如重生！”范计不想搭理覃余晖，跟沈误搭茬，“我这礼物怎么样，够诚意吧！”
枕雾笑了笑，“我看行。”
晚上枕雾没等到闻暮声的消息，他便给闻暮声发消息说他暂时住在戏班，等都忙完了再回去。
晚上十点枕雾在宿舍睡下，房间的门没锁，被人拧开。
宿舍楼下有很严的门禁，是闻暮声特意给加固的安全防范，一般人进不来。
会在这个时间偷偷摸摸不打一声招呼来到枕雾床前，他一猜便知是闻暮声。
“下班了？”他闭着眼问。
“嗯。”闻暮声身上带着点冷气，没靠他很近，“我带你回去。”
“睡下了，别折腾了。”
闻暮声生日那夜过后，他每晚故意在阿雾门前停留，直到被阿雾揪着领子带进房间。
如此几天，他们又睡在一张床上。
枕雾坐起身，给闻暮声脱了外衣，“你不介意的话就挨着我睡吧。”
闻暮声哪会介意，他求之不得。
只是阿雾接下来一句话，他不是那么赞同。
枕雾说：“我想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封箱之后再回去，你明晚不用过来接我了。”
“不行，多晚我都要过来接你回去。”
枕雾心疼闻暮声，听范计说，往年这个时候闻暮声会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留宿，一整个月不回家一趟。
闻暮声这样到处跑，早晚还要接送他，身体肯定很疲惫。
但闻暮声太要强，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疲惫的一面。
“阿声，听我一次好不好？”
一句“阿声”，闻暮声服了软，他退一步，“封箱之前我也住这里。”
枕雾再次拒绝他，他不想闻暮声太累。
“以后这样的日子会经常发生，你不能总是牺牲自己围在我身边，我们都要喘口气的。”
枕雾不可能劝闻暮声放弃種野，他也不可能为了闻暮声不要福瑞班，他们要平衡，但是不要有牺牲。
闻暮声箍着阿雾的手臂松开了一点，阿雾想要喘口气，他总想把他绑得再紧一些。
两人同床异梦，第二晚闻暮声真的没来戏班。
枕雾选的封箱的日子在小年前夕，来年开箱的日子定在元宵节。
枕雾的生辰在封箱前，今年的生辰过得匆忙，他没想到班主要做的事情这么多。
答应了闻暮声生辰当天抽出时间，最后闻暮声抽出了时间，他自己失约了。
闻暮声的休息日便成了戏班一日兼职。
闻暮声让谷堂饭店预留了晚饭的位子，枕雾知晓后问他能不能带戏班的小朋友一起去，无奈之下闻暮声把预留的位子改成了大包房。
陪一群小朋友吃了饭，枕雾终于得了空，摊开手摆在黑脸闻暮声面前，“我的礼物呢？”
午饭的时候范计几人过来匆忙给他送了蛋糕和礼物，现在只剩心情极差的闻暮声。
闻暮声要哄，礼物也得要。
枕雾的手心吃了闻暮声一巴掌，闻暮声力气大，他的手心发麻。
“阿声你打我。”
演戏枕雾很在行，眼睛说红就红。
闻暮声见状，不争气地给他揉掌心，最后在他手心放了块盘踞着龙纹的羊脂玉扳指。
“我这个是真的羊脂玉，把你那个假的换下来。”
枕雾稀罕地打量玉扳指，质感比拇指上的玉扳指好上几个等级，雕刻的工艺更是没得话说，他见过无数珍宝，这块扳指价值连城。
他没有换下来，而是把羊脂玉扳指放进怀里的口袋。
闻暮声问他，“为什么不戴？”
枕雾说：“怕弄丢了，而且我这个已经戴习惯了。”
闻暮声硬要摘下他的扳指，枕雾捂紧不让他碰。
“所以你更喜欢这个便宜货。”
听得出来闻暮声生气了，枕雾亲自把扳指取下来，换成闻暮声送给他的这只。
他竖着拇指，“好看吧？”
闻暮声这才消气，依旧没给阿雾好脸色。
夜晚，枕雾被按在酒店高楼的落地窗前，回答了无数次喜欢闻暮声送的玉扳指，才得以哄着闻暮声到舒适的床上去。
楼层太高，站在落地窗前他害怕。
闻暮声咬着他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诱惑，“我觉得你更喜欢在落地窗前，在那里你只能依靠我，咬得我很紧。”
枕雾呜咽个不停，攀着闻暮声的肩头求饶，“不要去，我怕……”
“求我的时候该叫我什么？”
“阿声……”
闻暮声用鼻尖蹭他的耳廓，“我更想听别的。”
“什么？”
闻暮声没有回答枕雾，枕雾也没有再去到落地窗前，流了半晚上眼泪，也不知道闻暮声究竟想听什么。
半梦半醒间，枕雾听到闻暮声喊他雾宝，他自觉地钻进闻暮声的怀里，想听他多喊几次。
“雾宝，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
枕雾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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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沈鸢虽忙，每隔一两天依旧会抽空给枕雾剪辑视频，帮忙枕雾运营雾里寻声的账号。
寒假来临，雾里寻声突然爆火了两条视频，引来无数年轻学生的关注。
有人调侃，自己到了一定的年纪触发爱听戏的被动。
当他们得知年末有一场封箱戏时，福瑞班的戏票已经售空了，于是纷纷给雾里寻声发私信，让他再开售一批戏票，站票也可以。
枕雾好不容易把封箱的戏准备好了，以为能歇两天回别院陪闻暮声，哪知回家的路上被熊胭喊回戏班。
“几十万人希望我们加戏，这可怎么办啊？”熊胭有些焦虑。
临时加戏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枕雾便完全没时间回别院去，也会耽误戏班所有人的年假时间。
放在民国，福瑞班受人欢迎的那几年，年年都是除夕封箱，年初一开箱。
枕雾不想这么做，便考虑开售第二批戏票的决定。
不可能真让观众站在台下听戏，他得找到一个更大的场地。
玩，覃余晖最在行。
“容纳几十万人的地方我知道很多，但那些地方都是上流人士去的隐秘场所，随便带人进去，他们肯定不乐意。”
范计抱怨他，“你就不能去那种见得了光的地方玩吗？”
覃余晖漫不经心说：“我知道了，以后不带你去。”
范计连连道歉说好话。
“去去去，别恶心我。”覃余晖假意嫌弃推开范计，而后想到了什么，“有了，有个地方可以容纳上万人，而且对外开放。”
柳毕承眼皮一抬，“北城体育馆？”
范计附和：“乖乖，你要让咱误开演唱会啊。”
安静听他们讲话的枕雾沉沉地说：“那个地方可以。”
现代的延曲和民国的延曲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城市，除了谷堂饭店和三个火车站，其他地方与枕雾印象中完全不同。
北城体育馆是他年初找了许久的地方，那里曾经是福瑞班的所在地。
他去过一次，在他曾经熟悉的地界差点迷了路。
范计拿着手机查了一遍北城体育馆最近的安排，小年前一天刚好没有别的演出。
他拍拍覃余晖，“场地的事情交给你出马。”
枕雾立马联系闻阑，让他开售第二批戏票，由于场地有变动，给第一批抢到票的观众补偿他们订酒店的费用。
意外在第二天出现，覃余晖动用家里的关系预定了场地，体育馆却取消了他的预定，并告诉他年前的场地被别人包圆了，想要预定，只能等到年后。
枕雾和覃余晖以及范计聚在福瑞班，后两者怎么也猜不到是哪个混蛋踹了覃余晖一脚。
“这里是延曲，覃家和我范家比不上中流顶柱的闻家，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实在是想不到啊！”
覃余晖问过体育馆的负责人对方是谁，负责人说要保密，无法透露。
覃、范两人一筹莫展，覃余晖说：“现在只有老大出面才能解决了。”
今早第二批戏票放出，一售即空，枕雾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覃余晖办不了的事情。
找闻暮声帮忙确实是最快最有效的，但枕雾心怯，答应了闻暮声回别院，他又食言了。
昨晚被闻暮声强行带回去，被他发现手上的扳指换回了之前的，闻暮声看了两眼没责怪他，但是他心里过意不去。
“还是不要找闻暮声吧，他……”
“为什么不能找我？”
赋有气场的声音令三人心魂一颤，覃余晖和范计默默退到枕雾身后。
闻暮声浑身冰冷，鞋底沾了雪，想来是没等车停在车库，便径直从外边走上来。
枕雾倒了杯热水给他，“那你可知抢走场地的人是谁？”
“宋禹臻。”
覃余晖和范计对视一眼，一脸诧异，“郸阳宋氏的三公子？他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宋氏？”枕雾疑惑地望着覃余晖。
覃余晖向他解释：“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世家大族剩了四大家，延曲闻氏、郸阳宋氏、厦平卢氏和淮江王氏，闻家在延曲什么地位，宋氏在郸阳就是什么地位。”
枕雾微微张嘴，宋舒嬛跟宋氏沾了点亲，某种意义上来讲，宋三是闻暮声的表哥。
“老大，我记得你跟宋氏关系不错，你劝劝你那位表哥，让出一天给沈误。”
闻暮声把白开水当上好的茶叶茶，吹了吹，细细品尝，淡淡地说：“他不是好惹的角色，不过我已经跟他谈妥。”
枕雾这边喜不自胜，宋若天那边愁容满面。
宋禹臻是宋若天请来的，落地延曲当晚，宋若天亲自招待他。
“三哥，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他？”
宋禹臻身高体长，凌厉的面孔因为一双桃花眼变得柔和，眼尾却多了一分与桃花眼不搭的肃杀。
他靠在女模特的胸上，手里揽着的是另一名男模特。
“慌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宋禹臻掐着男模的腰，余光瞥向宋若天，“你说的那个人比他还带劲？”
宋禹臻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宋若天根据他的喜好推荐了沈误。
宋若天喜欢沈误，可他连沈误的身都近不了，既然他得不到，也不会让沈误好过。
他善解人意替沈误说话，“三哥，那人怎么说也是闻暮声的人，抢他的人不好吧。”
宋禹臻踹了他一脚，力度之大，足以听见宋若天腿骨断裂的声音，“管他是谁的，我喜欢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没有我助他闻暮声，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送个暖床的而已，他知道孰轻孰重。”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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